红楼第一狗仔 第33节(1/2)
作品:《红楼第一狗仔》
这翠竹院原来就是一片长着竹林的地方,老太爷清修时,便是因喜欢梨香院隔壁的这处竹林清幽僻静,可怡人心脾。后来老太爷走了,这处竹林恣意疯长,欺塌了梨香院的院墙。贾母也不想睹物思人,便命人把林子都铲掉,盖了一处四四方方的小院儿,就是准备来客时供客人居住,不过若是给一家三口住却是小了一点,也没有梨香院精致。
王熙凤见老太太对薛家还算热情,念在薛姨妈是自己亲姨母的份儿上,特意叫人换了些能上台面的家具。谁知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特意去查验了一翻,不甚满意,还是让王熙凤安排梨香院。
王熙凤可不应。
“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这梨香院给林姑父留着是早就说好的事儿,老太太也应承了,我哪敢擅自做主。你们太太若是不满意这个,还要麻烦她去跟老太太回禀一声,我这里才敢动。”
王熙凤笑意盈盈地说罢,就拿别样意味的眼神目送周瑞家的离开。她料定王夫人此刻不敢拿此小事打扰老太太,毕竟元春的婚事她还指望着老太太能全力以赴,总是求,她老太太跟前说话便就会没分量了。
片刻后,周瑞家的就回来了,“二太太说既然是这样,那便好好的布置翠竹院才成。薛家毕竟是皇商出身,见过世面的,别叫人觉得咱们怠慢了他们。”
“二太太说得极是呢,怪我欠考虑。”
王熙凤听出来了,王夫人这是嫌弃她之前叫人在翠竹院的摆设不够值钱。遂笑着敷衍了周瑞家的,转头就吩咐下人去撤换掉翠竹院原来的新家具。将原本那些摆在梨香院的旧物,都死去老太爷用过的,替换过去。好歹样样精致,叫人挑不出错儿来。
周瑞家的还当王熙凤上了心,回去禀告王夫人,“院子虽小点儿,但二奶奶保证里面的物什会布置的样样精致,不会让太太丢了脸面。”
王夫人闻言还不甚满意,冷笑埋怨王熙凤认了新主子,“她而今的眼里哪有我,只知道拍他们老爷的马屁了。”
“今时不同往日,琏二奶奶素来是个八面玲珑识时务的,咱们也没法儿说她什么,尚还晓得孝敬太太您已经难得了。”周瑞家的近来得了王熙凤不少好处,此刻也便忍不住偏帮王熙凤说两句。
王夫人叹口气,到底还是怪自己光景惨败。还是该想办法尽快筹钱,还回到公中去,叫贾赦再没有把柄拿捏她。可这钱又不是海水潮来的,哪那么好赚,最快的指望也就在元春身上,实在不行也可跟薛家借……
贾赦回到书房后,就在本子上写了王子腾和大理寺卿的死因、时间和地点。他琢磨了会儿,想不明白,主要是涉案的线索太少了。不过这两人如果都是被同一伙人所害,必定有共通之处。若去吏部调出两人的档案,仔细研究一下他们的过往,或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贾赦把两个人的名字圈上,然后画箭头到同一点,写上“档案”二字。
“大老爷,薛大爷来拜见您了。”冬笋在书房门外喊道。
贾赦呷了口茶,方起身出去。
薛蟠早侯在荣禧堂了,见贾赦进门,忙笑着行礼。
贾赦打量薛蟠精神十足,笑容可掬,问他怎么忽然进京。
薛蟠的笑立刻转为尴尬,“便是想串串门子,走动走动。”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躲灾难来了。”贾赦道。
薛蟠听这话真笑不出来了,尴尬的耷着脑袋,一时着忙的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往哪里放。
“可巧了,我最近刚在某位王爷府上结识一位专治不举的大夫,要不要请他给你看看?”贾赦问。
薛蟠脸腾地红起来,转而又变得惨白。他没有想到赦老爷连他不举的消息都知道,这下他真的无地自容了。
屋子里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
薛蟠才恍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好好回答赦老爷的问题,慌忙急躁地磕磕巴巴地解释自己没有问题。
贾赦:“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行了,你若是要跟我装傻,我便也不多问了。得空就找你琏二哥玩,他在这方面儿的精力比你旺盛多了。或许你们二人切磋一下,还能取长补短。”
薛蟠窘迫至极,再三解释,见大老爷之露出一副“我理解你”的微笑,料定他是肯定不信自己了。薛蟠一着急,头上冒了许多冷汗。他很怕自己再白白落个不举的名声,不甘心,却又解释不清。身上不止发虚汗,还头脑发晕起来。
薛蟠最后从荣禧堂出来的时候,中衣都已经湿透了,是被两个下人搀扶着回了翠竹院。
薛姨妈刚和宝钗品评完这翠竹院,见薛蟠这幅样子回来了,忙问他怎么回事。
薛姨妈得知大老爷竟然知道薛蟠在金陵闹得传闻,忧心忡忡起来。
“这可怎生好,咱们从金陵躲出来,就是为了让你逃开那些流言,偏偏就……”薛姨妈急得流下眼泪来。
宝钗忙劝慰他不用如此伤心,“而今知情人也就只有赦老爷一个,好好解释让他住嘴就是。”
“怎么解释?我一说,他就当我是害臊狡辩,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躲哪儿也躲不干净!”薛蟠气急败坏的跺脚。
“那就告诉姨妈,请她去好好解释,求老太太帮忙说情?”薛宝钗出主意道。
薛蟠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薛姨妈坚决不同意,“你们姨妈跟大房关系闹得不好,此事若搁在那儿不管,那大老爷也未必多嘴说什么,但若她出头就必然变坏了。”
宝钗惊讶不已,“竟闹到这种地步?”
“你姨妈亲口跟我说的,不会有假。”薛姨妈忧心地解释道。
三人随即沉默了。
薛蟠环顾这院子周遭,不高兴道:“你看这院子,小小的,拥挤至极,一看他们就是有心怠慢我们,何必住在这儿受气,走了倒一干二净。”
“糊涂!你舅舅出了什么样的事儿你忘了?你姨妈而今日不也住在东边的破院子里?这会子咱们离开,只怕还会惹得荣府没脸,以为咱们嫌弃他们。此番进京,本就是指望他们能成为咱们薛家的依靠,日后朝廷那边有事儿,尚还能有个亲戚说上话。再者说,这京城可是《邻家秘闻》的始发地,你一走,若被外头那些刁民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只怕咱们在京根本就落不住脚。”薛姨妈气道。
宝钗忙给薛姨妈顺气,转即怪大哥冲动不懂事。“而今我们进京受这样的委屈,是因谁!”
薛蟠瘪了瘪嘴,没话可说。
薛姨妈再嘱咐:“以后在荣府住着,你切记本分老实些,别被人家的大老爷抓着把柄,不然人家连本带利的收拾你,可有我们受得了。”
薛蟠蔫蔫地点头应承,感觉自己好似一只自由的鸟儿而今突然被关在笼子里了。
……
七月十六,便是齐王府那位孙大夫每月逢六出门的日子里。
贾赦一早就带着人去了宝福药铺所在的街上。
贾赦等就在药铺斜对面的包子铺喝茶吃包子,这家包子铺的包子味道一般,但白菜肉丸汤很好喝,贾赦给每人叫了一碗。等二柱子吃完,就让他把躲在街角偷偷望风的猪毛替换过来吃饭。
猪毛颠颠跑回来,一见老爷吃这些东西,心疼起来,“老爷,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我们先来等着就是,害您要吃这些……”
“挺好吃的。”贾赦道。
猪毛塞个肉丸子进嘴里,惊喜的点点头,意外地发现味道还挺不错。
贾赦转而对已经吃完饭的黑猪道:“我叫你查的这家宝福药铺怎么样了?”
“是个西域人开得,名下有商队,常年从西边南边弄些古怪的药材过来。平时往来店铺的人不多,但铺子已经开了十年了,据说有些老客户偏爱这里。满京城找不到的药,在他这里八成就能找到。”黑猪回答道。
猪毛:“古怪药材?听着就渗人,那孙大夫一准是从这里弄了什么怪药。还好老爷精明,那天没有真把药丸吃下去。”
“我看那个姓孙的连个正经大夫都不是,一听我说疑难杂症,眼睛都在冒光,恨不得笑出声来。”
贾赦叹完,转头看宝福药铺的那名店伙计,衣服尚可,但隐藏在裤腿下的鞋子却有些破旧不堪,一走起路来,就可见后脚跟的布磨得已经露出肉来了。
“咱们的线人之中,可有人跟这个伙计熟悉。”
黑猪挑挑眉毛,示意包子铺的掌柜。
“让他找个借口,帮咱们把铺内的所有药都弄齐。钱多给些就是,我看那店小二很缺钱,多给点,封住口。让他把药分开做账,别叫他们药铺掌柜知道。”
黑猪点头表示明白,这就出门去换他的乞丐服,脸也抹黑了。
不一会儿,贾赦便看见乞丐模样的黑猪,拄着棍子来跟包子铺掌柜说话。
包子铺掌柜看到黑猪破碗里三个正面朝上的铜钱,故意喊道:“要饭是吧,跟我到后厨去。”
猪毛这是伸脖子看向窗外,他嘴里还有东西,就轻轻敲桌示意贾赦。
贾赦见一顶轿子停在宝福药铺前,接着便见那位孙大夫拿着拂尘从轿子里出来。宝福药铺的掌柜忙笑脸相迎,请他进店。
因为猪毛见过孙大夫。贾赦就打发二柱子先去探情况。
不大会儿,二柱子拎了一包药回,来跟贾赦道:“人在内间说话,店小二在外看店,什么都听不到。”
果然如贾赦所猜测,这位孙大夫是单独跟掌柜交易,甚至连店小二都不知情。如此隐秘,本身就说明有问题了。
贾赦等了一会子,才带着猪毛去宝福药铺。
“这位老爷,您买药?”店小二问。
猪毛故意高声道:“我们老爷来找人,孙大夫在么?”
店小二愣了下,忙道稍等,他先在内间门口问了话,得到允许后才进去。不多时,孙大夫便不紧不慢的踱步出来,看见贾赦后,他笑叹:“果然是你,服用我的药后感觉如何?”
贾赦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摩挲着下巴,“感觉是不错,但以后再犯该如何?”
“我这还有刚制出的几丸药,今日特意带来给您。”孙大夫说罢,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来。
贾赦打开一看,里面放了四丸药,看起来跟之前给他的那丸没什么不同。
“这也是止痛的?”
“不止止痛,还治病,是我专门针对老爷的病症研制而成。您可以先拿回去试试看看,没效果了分文不取。”孙大夫道。
贾赦点点头,收了药,就让猪毛给钱。孙大夫推辞两句,便就收下了。
“孙大夫你这样厉害,可是什么病都能治?”贾赦问。
“老爷还要看什么病?”孙大夫迟疑了下,打量贾赦。
贾赦:“我再有病就没法子活了。是帮我那外甥问的,他得了那种病,男人最忌讳的那种病,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
孙大夫警惕地看贾赦一样,忙摆手说治不了。
“好大夫,你别否决的这么快,先给他看看再说?我那外甥家是皇商,视珍珠如粪土一般,阔绰的很,只要你能把他这病治好了,钱不成问题。”贾赦游说道。
孙大夫依旧很警惕,冷着脸说不行,起身就要走。
贾赦知道孙大夫怕是扯动了齐王爷的那根神经,故而如此谨慎,不信任他。贾赦立刻道:“我那外甥姓薛,在金陵是出了名的,孙大夫不信就叫人去查查。”
孙大夫愣了一下,回头看眼贾赦,嘱咐贾赦见他的事儿切记要保密,随即便匆匆上轿去了。
“老爷,我瞧这个姓孙的不好对付。”猪毛叹道。
贾赦冷笑:“在齐王府呆了八年的人,自然有点防备心理。走吧,看看夏家的事儿调查的如何了。”
贾赦刚到邻家轩,黑猪便回来禀告包子铺掌柜那边已经转达好了。
“刚在回来路上,刚听个乞丐回报一桩事儿,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还是说给老爷听听。”
黑猪便把那乞丐三天前被人跟踪的经过讲给了贾赦。
“得亏他熟悉路段,在京城要犯多年,大大小小的巷子都熟悉。我们之前在破庙里挖的几个地道也派上用场了,才令他得意逃脱,不然被那群人抓了后真不知道会怎么样。”黑猪叹道。
“骑着马,着锦缎,身手利落,听起来倒像是侍卫。”贾赦让黑猪暂且吩咐下面的乞丐近日不要有所动作,待他查清楚真相再说。
“夏家老爷中毒身亡的事儿,查得怎么样,消息可坐实?”
“真的。”黑猪偷偷附耳对贾赦嘀咕了几句。
“确认尸首了?”贾赦问。
“我们几个偷偷查验过,骨头是黑色的。也调查了夏家几名老人,说他们老爷死前有腹痛剧烈之状,嘴唇发紫。到最后咽气的时候,是夏家母女在陪,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故而当时的死状怎样没人知道。有个负责装殓的小厮,亲眼看过他们老爷的耳朵冒血出来。不过事后这小厮就被打发走了,小的找了近两月,才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处村子里把人找到。起初还不肯说,后来听说是《邻家秘闻》,也匿名,才肯把事儿坦白了。”黑猪道。
贾赦沉吟片刻,觉得这夏家母女不无辜。但也缺乏实证,同时也不排除别人下毒,夏家母女因为害怕才没有对外宣扬的可能。
“还是要有实实在在的人证,要么有人亲眼目击他们下毒,要么有证物佐证,再要么亲耳听她们亲口承认。”
黑猪:“这可不好查,下毒这种事儿,谁会当着人前干。做了坏事,自然毁尸灭迹,不会再提了。”
贾赦点点头,“前两个的确不可能了,但最后一个可不一定。”
贾赦觉得既然夏家母女的嫌疑这么大,该派人去吓唬一下,若能诈出真相最好。
……
三日后,夏府。
夏金桂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声声尖叫声吵醒。夏母和夏金桂一个院,也是如此。
母女二人披着衣裳就出来。夏金桂当即就厉害道:“大早上的谁穷嚷嚷,痛快跪到姑奶奶跟前来,尚可饶您们一死。”
很快,宝蟾等是那个丫鬟就跪了下来。
“叫什么?”夏母问。
宝蟾面露恶心的指了指上面。
母女二人双双抬头,就见房檐上悬着一只死老鼠,眼睛通红,正流着血。
“啊——”
“啊——”
母女俩同时大叫,抱在一起。
“哪来的,快弄下去。”
“太太,姑娘,这还有。”宝钗指了指廊下花盆的缝隙里,还有院子里的那几只,还有墙根边上的。
“个个老鼠都是七窍流血的,像是中了毒一般。”
“对啊,该不会是谁放了什么□□,被老鼠给偷吃了吧。”
“我刚刚瞧外头也有。”
“好几个院子都有!”
有两名丫鬟小声议论着,声音刚好让夏家母女听个正着。
夏金桂跟母亲对看一眼,立刻强作镇定,命她们痛快地把园子里的死老鼠都捡了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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