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边缘 第40节(1/1)
作品:《夜色边缘》
“那么你们见过这两个人吗?”罗廉掏出布鲁和斯科特的照片来。
“见过,那天他们也在喝酒。”
罗廉起身,门外的莱娜和她的搭档已经等候多时了。
“博士,我们什么都说了!你要告诉我们如何戒断这个东西……”
“我会研究出来的,”罗廉瞄了一眼菲尔特,是这家伙打着自己的旗号许下的诺言,“如果你们还活着,我会把解药送去给你们。不过基本上戒断这种酶和戒断毒品是一样的,你们可以咨询一下圣约翰戒毒所。”
两个人瞬间面如死灰,走了出去。
“必须把云涟找出来。”罗廉拉开菲尔特一旁的椅子坐下,“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出现,这实在太诡异了。”
“她是个爱好享乐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bination。”菲尔特看了看手表,快日出了,“困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宾馆……”
他侧过头,却发觉罗廉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真是的,你不是那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吗?”菲尔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罗廉的身上。
第二天的晚上,菲尔特和罗廉再次光bination。和前几日的人满为患不同,这一次地下舞台真的很冷清,贾斯丁带着他的乐队早早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昨晚的那个事件也促使其他血族不再光顾,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轻人,而台上乐队的气场则明显不如贾斯丁。
“嘿,许久不见了,奥兹本。云涟回来了吗?”菲尔特微笑着。
奥兹本低着头,即便没有什么观众却仍然很敬业地表演着花式调酒。
“她没有回来。”
罗廉有些好笑地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搭档,“嘿,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奥兹本面前很懊恼,她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你的……魅力。”
“是啊,”菲尔特不置可否,“我知道云涟住在酒吧的上面,我能去看看吗?”
奥兹本点了点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连个人离开了地下,走向这栋建筑的二楼。
那里只有一间房间,罗廉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菲尔特忽然皱起了眉头,“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
罗廉一惊,难道云涟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她已经挂掉了?
一脚踹开房间的门,罗廉呆住了。
两个女人□地死在了房间里。
一个倒在床上,罗廉从口袋里摸出橡胶手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脊椎被拧断了……她嘴唇部的淤青显示死之前被对方用手掐住了嘴巴从而无法出声。而致命的一击应该是……在颈部,她的喉骨被捏碎了。”
菲尔特站立在另一具尸体前,长发从肩膀处垂落下来。
“她是直接被拧断喉骨而亡的。”
“看起来凶手更讨厌床上的这个女人,不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先拧断她的脊椎?”罗廉轻轻拨开散落在床上的衣物,“问题是……云涟哪里去了,我确定这是她的旗袍。”
“啊哈,”菲尔特走到衣橱前将柜子打开,看见满满的衣服,“没有多余的衣架,也就是说那件旗袍可能是云涟唯一穿着的衣服。”
“感激上帝!难道你们血族喜欢裸
奔?”罗廉转过头去,看着随风轻轻挪动着的窗帘,房门是锁着的,那里是凶手或者说云涟唯一可以进出的地方。
“窗子是开着的,而屋子里没有大量的灰尘,这至少说明我们的老板娘没有在这里被日光碳化为尘埃。”
掏出钢笔,罗廉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屋子里的各种……像是女性的内衣、香烟、以及一些小瓶子,“没有挣扎的痕迹……要么云涟是爽快利落地杀了这两个女人,要么她是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被带走了。”
“这案子很有趣啊。”菲尔特欠了欠身子,罗廉则直接用膝盖踹向他的后背。
“我可看不出来有趣在哪里。”
“凶手应该在云涟开始享乐的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了。”菲尔特抬起头来环顾整间屋子。
“那么他应该是正大光明呆在这里的,要你们血族感应不到屋子里有另一个人,这不大可能把?”
“那我们可以假设一下,与云涟呆在一起的不止这两个已经死掉的女人……”菲尔特随意地拉开冰箱,看见空空如也的冰柜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玻璃瓶放在那里。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气,喉间不自觉吞咽着口水。
着魔一般,他竟然想要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闭上眼睛,努力地克制着,他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罗廉探过脑袋来。
“我猜想那是我们要找的‘酶’。”菲尔特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小瓶子,他感觉着了魔一般想要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罗廉将那个小瓶缓缓拿了出来,“这要经过化验才知道。不过为了防止降解……在保温箱拿来之前,我看还是只能让它留在这里了。”
菲尔特没有说话,看着罗廉将冰箱的门关上。
“你到底怎么了?菲尔特?”
“昨天晚上,我吸了你伤口的血。”菲尔特颔首,那个姿势一向是优雅的,罗廉很少看见他在那个角度皱起自己的眉。
“我知道,你说不想浪费我的血。”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欲 望不受控制,在接触你血液的那一刹那。”
“嘿嘿,”罗廉做出停止的手势,“现在我们是搭档!”
菲尔特却似乎没有听见罗廉说什么一般,“我想拥有你。我想抱你,我想将你捏碎我想毁掉你,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那样……”
罗廉看着菲尔特,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搭档确实有些不正常,那眉头紧蹙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的样子令人心疼。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罗廉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不要再去想。”
菲尔特仰起头来,双手覆在罗廉的手背上,“我承认我想要从你那里得到很多很多。但是我也用尽全力去克制自己不想自己的欲
望伤害你。”
“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但是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别再去想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怪物,有的人放出来了,有的人还将它关在心里。”罗廉忽然觉得自己手上那个已经没什么感觉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十几分钟之后,莱娜踩着高跟鞋来到现场。
“天啊,我差一点就坐飞机回华盛顿了。我和你们可不一样,菲尔特你不知道我有很想念多伦。”
“好吧好吧,”菲尔特摸了摸眉角,“现在先将这两具尸体带走,等这个案件了解我会向局里施压把多伦调回你的身边。”
“这还差不多。”莱娜环顾现场,咧了咧嘴,“怎么,云涟不见了?”
“恩。”菲尔特抓住莱娜道,“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碰,所有喝的也不要随便碰。”
“知道了。”莱娜看出了菲尔特的认真。
罗廉来到地下吧台前,奥兹本没有再继续调酒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最后见到云涟的时候,她都和谁在一起?”
“几个女人。”
“她们上楼了?”
奥兹本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确定和云涟上去的女人有几个人吗?”
奥兹本摇了摇头。
罗廉抿了抿嘴,回到楼上,一边走,他一边能够感觉到奥兹本正看着自己。
云涟是她的master,现在她不见了,奥兹本却没有应有的担心。云涟曾经说过,自己在奥兹本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了她,她们之间的感情应该还不错才对,但是奥兹本的冷漠实在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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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菲尔特的声音令罗廉回过神来。
莱娜他们带着尸体先离开了,罗廉坐进车里,菲尔特启动车子开离bination,整条大街显得冷清而落寞。
前方亮着灯,一个小型的便利店还在营业。
“我想买瓶水,bination里什么都没喝,现在渴死我了。”罗廉笑着推开车门,在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付了钱便站在店门口拧开来牛饮。
菲尔特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搭档仰起的脑袋,不断颤动着的喉结,空气里有一丝微弱的甜腥味,像血却不是血的味道。
不远处的罗廉呼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菲尔特不自然握紧方向盘,因为力气太大,被抓住的地方在他的手中折断。
打开门进来,罗廉皱起了眉头,“老天,你干了什么啊?”
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节呼吸,菲尔特没有看罗廉,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掌握好力度。”
端倪着他的表情,罗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菲尔特侧过脸来,笑容停留在嘴角,他看着罗廉微张的唇,那里似乎有无尽的诱惑折磨着他的神经。
今天的菲尔特真的不正常,罗廉侧过眼,伸手触上对方的脸颊,想要看明白那个不正常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只是那一刹那,菲尔特一把抓住了罗廉的手,疯狂亲吻着他的手指与掌心,这样的热情让罗廉承受不住,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办不到。
“菲尔特!菲尔特?海辛!”罗廉暴怒着,但是菲尔特的唇却沿着腕骨一路向上,哪怕是隔着衬衫,罗廉也能感受到对方亲吻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
罗廉抓住他的头发,想要将他向上拉,没想到对方是抬起头来了,可是下一刻就撞上他的唇。
翻搅与吮吸,他似乎偏执狂一般舌尖扫过罗廉的每一个角落,肺腔里的空气都被这家伙吸走了,罗廉知道他再不收手自己就要归天了。
从腰间拔出手枪,保险栓被拉动的声音都不能引起压在他身上这混蛋的注意力,罗廉几乎没有犹豫地,一枪打在菲尔特的肩膀上。
“砰——”地一声,车子在颤抖,子弹穿透菲尔特的身体射入在座椅里。
罗廉呆了,菲尔特离开了他的嘴唇,趴在他的肩膀上,大量的氧气进入罗廉的肺腔,他终于可以尽情呼吸了。
“你……没事吧……”罗廉试着托起菲尔特,那发子弹并不是银弹,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恢复。
菲尔特飞快地从他身上起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下车。”
“啊?”
“我叫你下车!”菲尔特探过身子,打开车门,将罗廉推了下去。还没等他站稳,车子便开走了。
罗廉呆傻着站在路灯下,看着离去的suv,怒不可遏,“我承认我开枪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开枪就被你憋死了!”
随即他按住自己的脑袋,每一发子弹都必须向局里说明用途,难道自己要写报告说因为搭档非礼自己,所以开枪自卫吗?
“啊——我要疯了——”
凌晨三点,没有公交,连搭个便车的机会都没有,罗廉只能走回去了。
来到宾馆门口,已经是五点了,天便隐隐透露出日光来。
罗廉回到了房间,这才发觉菲尔特似乎不在。
不在就好,要是在自己还要问问他发的什么神经!
来到浴室门口,才发觉门是锁着的。
罗廉拧了拧,又推了推,更觉得生气了,老子回来了你竟敢躲到浴室里。
但是,他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心。
这不像是菲尔特。
他在车子里所做的事情是因为抑制不住,他将自己退出车子是想要保护自己。
罗廉忽然觉得幼稚的是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菲尔特,开门。”
没有人回答他。
“菲尔特,你再不开门我就一脚把它踹开。”罗廉压低了嗓音。
“不要,我现在很难看。”
罗廉叹了一口气,将脑袋靠在门板上。
霎那间,他的眼前忽然出现自己穿着病房的衣服,在楼道上找寻着,他听见自己喊着的是菲尔特的名字,如此急迫,如此地害怕失去。
最后,他来到了洗手间里,隔着门板……他知道菲尔特就在那里。
“让我进去,菲尔特……让我看见你。”而此刻,罗廉也是如此急迫地想要见到他。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你很清楚,我的生命短暂。你要让我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你把门打开上吗?”
“……你不知道我刚才想了什么……就像我吸取你伤口的鲜血一样,那些可怕的念头又来了。上一次我能够停下来,可是这一次我差点……就杀死你了……”
菲尔特的声音压的很低,在罗廉重新成为他的搭档之后,这个男子总是微笑着,语气平缓偶尔语调让人抓狂。
但不是像此刻一样低落。
“菲尔特,开门。”罗廉也压低了他的声音,他无意继续就开不开门这个话题来浪费时间了。
果然,等待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菲尔特,我知道你的钱换成现金能把我砸死!
罗廉一脚,便将门踹开了。
果然,没有开灯,整个浴室是阴暗的,只有卧室里的亮光照耀进来,罗廉能够看清楚对方。
菲尔特吸了一口气,仍然坐在马桶上。
双手垂放在膝盖上,垂着脑袋,罗廉眼前再次闪过那画面,他心中一阵惊怕,半跪在菲尔特的面前,手指拨开他的发丝,托起他的脸来。
还好……还好没有受伤。
“你不该进来。”
罗廉没有应和他。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看着菲尔特了,罗廉忽然这样觉得。
他的拇指掠过菲尔特的下眼睑,优雅的睫毛在他的指腹落下精致的阴影,心中就似无数思绪奔涌而出,他的唇覆了上去。
菲尔特几乎惊恐着侧过脸去。
罗廉感觉着他的鼻尖从自己的肌肤上扫过,失落的感觉让他不知道如何呼吸。
“你看……我觉得我才是你的毒药……”
菲尔特闷笑了一声,手掌按在罗廉的肩膀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道,“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罗廉看着他,“不会吧,要是平常我‘投怀送抱’你可是乐意的不得了的啊。”
菲尔特沉默了。
这让罗廉觉得超级憋屈,搜地站了起来,刚走到门边,却还是一阵心悸。
他觉得每踏出一步,自己的心脏就被狠狠拖拽着。
最后,他猛地回头,一把扯住了菲尔特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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