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奋斗史 第44节(1/2)
作品:《宅男奋斗史》
这回换壮汉一怔,不过还是照做了,脱衣服的速度比摘面具快多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乌鲁西打量对方的上半身,虽然很结实,有发达的肌肉,却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他太疑神疑鬼了,这个时代怎么会有易容术?果然对方跟黑太子根本不是一个人。那人囚禁了他三个多月,就算不看脸,光看身体都能认出来。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乌鲁西温和道,发觉对方不是那个人,他的态度立马好转了,“刚才我还以为他来了。”
壮汉的表情放松下来,仿佛刚想起自己是求职者,脸一红,小心翼翼的问:“我通过了没有?”
其实他的态度,更多是因为金发神官温柔的声音。被美貌的神官这么看着,他竟觉得自己刚才朝对方大声嚷嚷,很没有礼貌。
“通过了。”乌鲁西点了点头,“你很好,留下来吧。”
你很好……
是因为不是那个人,所以很好。还是让他想起对方,所以感觉很好呢?站在乌鲁西身后那排位置的一个面具人,看向金发神官背影的目光变得柔软,因为他觉得是后者。
这人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绑在身后,脸上戴着只银质的面具,将脸完全遮住了——他才是乌鲁西想找出来的人,曾经的血之黑太子,马帝瓦塞。
乌鲁西继续巡视,停在了另一个黑发男人面前,对方戴着只皮质面具,挡住了上半张脸:“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体型同样壮硕的汉子,大大方方把面具摘下来:“大人,我也是当逃兵被抓回去烙字的,去年打仗像我们这样的不少,昨天你身边的小哥还让我摘面具呢,我都给他看过了。”
仍然不是黑太子。
乌鲁西松了口气,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戴回去吧。”
“是是,大人,我还要脱衣服吗?”这汉子没等吩咐,就已经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了。
“不用了,快穿回去!”某宅男满脸黑线道,“你可以走了。”
“啊啊——?大人您不录用我?”
“我不喜欢话多了。”
“……”
后面的人吸取经验,个个都变得嘘声。气氛一下子严肃了不少,乌鲁西面试的速度也加快了。
不过大部分戴面具的都没录用,乌鲁西不希望自己的护院,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被人冒充起来也太容易了。
有两个机灵的,甚至偷偷将自己的面具摘了,露出丑陋的烙痕或者伤疤,希望不被淘汰,这倒是节省了乌鲁西一些工夫。
看完了第一排,乌鲁西转身去巡视另一排。仍然有几个戴面具的人,乌鲁西看了一个黑发后,发现对方仍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人,神情比开始轻松了不少。
“把面具摘掉。”他对另一个深棕色头发的人说道,对方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戴着只银质的面具,花名册里记录他并不是米坦尼人,不过体型跟那人很相似,乌鲁西依然需要查看。
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裹满绷带的脸,不但是脸,连脖子和露在领口的地方也全绑满了。更可怖的是,白色的绷带上,还渗着红红黄黄的水斑。
乌鲁西意外的挑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被火烙伤了。”对方低哑的声音,像两块粗树皮摩擦在一起,有些刺耳。
“最近刚伤的?”
“对。”语调不卑不亢,也有可能是因为嗓子不好,才言简意赅。
“你叫什么名字?”
“卡夫。”对方答道。
乌鲁西不知怎么的,感觉到对方语调透出的炽热。这并不是对方表达出来,而是他自己感觉到的。
“能戴银质面具的人,还需要跑来我这应聘护院?”金发神官怀疑道,不期然想起了阿林那城郊外的那场大火。
“嘿嘿——”对方笑了,却因为满脸的绷带,笑得很僵硬,“大火——什么都没了,这是——全部家当,需要钱……”
“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乌鲁西道,听对方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招来达斯坦问对方的武艺怎么样,曾经是近卫队小队长的男人,对对方非常推崇。乌鲁西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你通过了,留下吧。”
那人行了个礼,将面具重新戴上,在乌鲁西看不到的地方狞笑。如果不通过,他也有其他办法混进来,比如冒名顶替之前通过的那个面具黑发人,对方是他安排来的部下。
这个将头发染成深棕色的男人,正是黑太子。古代虽然没有易容术,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的模样,伪装起毁容来,却非常容易。
等乌鲁西将所有人都面试了一遍,留下的人只剩下二十个。
“达斯坦,这些人交给你了,好好训练他们。”乌鲁西的目光,在新聘护院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了银面人身上,“卡夫,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另有安排。”
黑太子有一瞬间想要按住自己的短剑,却强行忍住了。
“是。”他跟在对方后面亦步亦趋。如果对方认出他,脸上还能保持这样的微笑吗?黑太子矛盾的想,痛并快乐着。他不怕对方对他不利,以前没打得过他,现在还是打不过他,除非对方身边有武力超强的帮手在。
黑太子并不知道对方身边,有号称“帝国双雄”的铜面人在,不然就不会这么自信了。不过乌鲁西没打算把对方往自己的卧室带,而是去了远离卧室的偏离地方,这里几天前住进一位老人。
“西里亚,我来看你了。”乌鲁西推开门喊道。里面的老者,在听见脚步声时,丢下啃到一半的烤羊腿,抹了抹嘴上的油。
“殿……”他才蹦出一个字,就看到乌鲁西身后有人,立刻改了称呼,“大人,您能来看我,让我不胜荣幸。”
乌鲁西瞥了眼矮几上没吃完的肉食,啧啧道:“西里亚,看来你过得不错,胃口很好。不过今天是我挑选护院的日子,你居然没出现,让我深感意外。”
“您招的是护院,我怕我在场会影响到您的判断。”老者恭敬回答道。
乌鲁西微笑,对方很有自知之明,是个聪明人,不过就是因为对方是个聪明人,才让他头疼:“我给你带了个人,暂时就让他跟着你吧。”
“啊!”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却是迟疑和惊讶的语调。
“这是卡夫。你见到他应该很高兴吧,西里亚?”乌鲁西对老者问道,“当初你应该告诉我,那场大火中有人受伤的。”
“……”老者被这话击晕了。“殿……啊不,夏尔曼大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乌鲁西不置可否,他根本不相信这个狡猾老东西的任何一个辩解:“好了,别装了,我没打算赶他走。”
“……我,我真不认识他呀!”老者喊冤道。
“好吧,你不认识他。”乌鲁西耸耸肩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冤枉呀!
乌鲁西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沉默。黑太子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自己的部下果然没看错,这个前几天出现在金发神官家大门口的老头,就是那日暂住地的族长。
当初乌鲁西逃走,对方肯定出力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在黑太子打量对方的时候,老者也在打量戴着银面具的男人,表情肃穆,正气凛然的厉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107
107、帝都风雨 ...
选好了护院,乌鲁西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其实以前睡得也很安稳,但都是从铜面人怀里醒来的。
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
虽然只是觉得身边有个人安全,躺在一起什么都没干,但某宅男每次醒来,都被对方一柱冲天顶的囧囧有神。
早晨一睁开眼睛,某宅男习惯性的往旁边靠了靠,没倚到东西,才想起铜面人昨晚已经被他打发去睡地铺了。他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呻-吟,之后在床上滚了两圈,四仰八叉的躺好。
铜面人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乌鲁西——”他唤道。对方说没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他,所以他就这么叫了。
微微偏开脸,塞那沙极力忽略床上的景象。乌鲁西修长的双腿,因为不雅的姿势暴露在外,细腻而富有美感的腿部曲线,让塞那沙憋了几天的渴望蠢蠢欲动。他甚至能从毯子的阴影处,看到对方隐约现出的小内-裤。
乌鲁西的睡衣带子也没系牢,胸前嫣红的凸起半掩半现。一大早上就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让铜面人顿住步子,夹住双腿,将手里的托盘往下压了压,才挡住乌鲁西投来的视线。
乌鲁西打了个哈欠,眼睛半阖着,真不想这么早起来呀。不过今天他打算进宫见一见娜姬雅王太后,毕竟几天没去了,怪想她的。
只是赖床的感觉太舒服了,就让他再眯一会儿吧。
乌鲁西闭上眼睛吩咐道:“再睡一会儿,等下叫我起床,今天要出门,铜面人。你也准备一下,我打算带你一起去……”声音越来越低,没等塞那沙控制自己的表情,乌鲁西已经没动静了。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铜面人都会照做,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塞那沙眼中闪过欣喜,他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这间院子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就算没有对方的吩咐,他也可以来去自由。不过这种包吃包住包撸管的生活,就算赶他走,他也不舍得呢。
将盛有梳洗用具的托盘放到一边,塞那沙走到金发神官床前,静静注视对方。乌鲁西胸口均匀的起伏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乡。不过塞那沙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五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乌鲁西闭起的眼睛,并没有对光线变化起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塞那沙低头,碰上了乌鲁西的嘴唇。轻轻的、温柔的在那地方亲吻了一下。有一道酥麻的电流,从对方柔软的嘴唇触感,一直窜到了他的心脏。
扑通扑通——塞那沙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什么时候才能跟对方坦白呢?现在似乎就可以,但他却不想。
乌鲁西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发出嗯的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抱怨对方打扰了他的睡眠,却始终没有醒来。
塞那沙抬头,表情像只偷腥的猫,动作却像最忠心的卫士。他退到一边,守护在床侧,身体站得笔直,就这么静静的等对方醒来,回味偷猎的过程。
等到太阳高高挂起时,乌鲁西才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碧蓝的双眼被一层氤氲的水汽湿润。盈盈波光流转在其中,过了好一会儿,双眸才恢复清亮。
塞那沙喜欢看对方起床,因为迷蒙间,那勾人的眼神,总让他想起对方在他身下虚软而缠绵的景象。
伪装成沉默寡言的铜面人,塞那沙把这当成乐趣,思想的活跃度,永远跟身体的活动不成比例。
再次醒来的乌鲁西,见铜面人忠心耿耿守护在旁,不疑有他,不过……他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
“这个季节,已经有虫子了吗?”他迷糊的想。
面对某宅男的疑惑,铜面人屹立不动,不过双目心虚的望天,等到乌鲁西召唤,才回转过来。
洗簌了一下,用了点早餐后,乌鲁西亲自从药盒里取了瓶黑水喂铜面人喝下。虽然铜面人已经学会自己喝,不过不能给对方喂食,总觉得缺少了一件很大的乐趣呢。
喝干净瓶子里的黑水,铜面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乌鲁西的手指,那里也沾了一些药水。乌鲁西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自从他们那次在浴池之后,对方就跟他更亲昵了。
“乖,去牵两匹马,我们要出发了。”乌鲁西吩咐道。以前的塞那沙会骑马,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掉下来。就跟对方高明的剑术一样,脑子里没有记忆,身体却仍然记得。
不过他还是等对方利落的上马之后,才骑上了另一匹。
“铜面人,跟好了,驾!”一甩马鞭,乌鲁西冲到了前面,塞那沙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始终保持半个马身的距离。
王宫的建筑群位于西台最高点,被建的高高在上,不但在高度上跟平民有落差,还隔了道厚厚的围墙。
乌鲁西拉住缰绳,等待士兵打开通往其中的大门,门一开,他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白色的文官服上,绣有精美的金丝纹路,华美却显不张扬。这套服饰代表着西台文官最高的职务——书记长。
伊尔·邦尼正要出宫,见到金发神官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非常意外。这次巧遇,勾起了他心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他们上次见面是在元老院会议上,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实际上他试着去沟通,但对方连个眼神都吝啬到不愿意投给他。
“乌鲁西——”年轻的书记长,尽管内心汹涌澎湃,表面上仍然淡然从容。这几日担心卡修的伤势反复,让他清冷的脸上多了分倦容。
他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卡修的伤势,对方的身体,还有未出口的无尽歉意。
他想问:乌鲁西,近日可好?
怕被当成挑衅。
他想说:对不起。
但太过轻易的道歉,会显得毫无诚意。
而且站在凯鲁这边,西娣王妃临死前的交托还历历在目,他不能反叛凯鲁,所以无法给对方任何补偿。
他爱这个国家,更加爱这个男人,不会像卡修一样轻易交出生命,因为他舍不得死。那么除此之外,他还能给对方什么呢?
口头上的道歉,毫无价值。
他最想跟对方说的还是:乌鲁西,见到你很高兴。
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因为他想对方了。
乌鲁西,我想你了,见到你很高兴——这种情话,只有毛头小子会跟初恋告白时讲吧?
……根本不适合他。
伊尔·邦尼,这个帝国最年轻的书记长,早已忘记自己也是个年轻人了。他甚至在遇见乌鲁西之前,连初恋都不曾有过。
尽管有那么多话,伊尔·邦尼说出口的却是:“这是你新招的侍卫吗?”他的目光看向乌鲁西身后的塞那沙,甚至不敢去直视乌鲁西。
面对梦寐以求的人,他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连见对方一面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却站在书记长的位置上,留意他该留意的一切,暴露出他对帝都的掌控和对这个男人的关注。
乌鲁西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表情和书记长一样平静,但往常总是以一副温柔面孔示人的金发神官,会出现这种表情,本身就说明了他现在很不高兴。
尽管彼此心中百转千回,实际上也就开门的工夫。门被士兵们一打开,乌鲁西就高高举起马鞭,狠狠甩在了马屁股上。
这声音响亮的就像落在伊尔·邦尼心头。他的身体也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尽管没有伤,却痛彻心扉,这是难以言明之伤。
“乌鲁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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