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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宿敌的组队邀请怎么破 第26节(2/3)

作品:《收到了宿敌的组队邀请怎么破

没入蓝色的光芒中。

    这是帝国最繁忙的一个夏天。

    帝都的居民对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津津乐道:刚刚举行加冕仪式的格雷戈里陛下为平息元素风暴牺牲了生命,伯兰陛下加冕。

    加冕仪式甚至来不及正式举行,伯兰陛下立即接管帝国所有政务,传令官伴随军队一同出发,来自帝国的命令一条一条传达到各处。“静默三日”宣告结束。

    帝*团、各地领主与地方执政官合作,保护居民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大陆中央,神国庇护之地迁徙。

    帝国毫无保留开启了积累多年的国库,临时的城镇与居所拔地而起,金币消耗的速度从未如此之快。财政大臣所说的那句“只有战争才能消耗掉这么多财富”果真没有错,这确实是一场战争——人与整个风暴的战争。

    在这段时间内,帝国一切政务、通商停止,全力应对。以强盛的国力作为保障,在一月之内完成了这件事——用帝国四分之一的土地容纳了全部的人民。

    随后就是漫长的调节时期,蒂迪斯家族与拉维斯家族作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一个以军队维持临时居住地的秩序,一个以灵活的手段调用物资,在恶劣的环境下尽可能保障着人们的生计。

    到冬天时,地域缩减至四分之一的帝国已经能够顺利运转,受到损失最小的帝都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社交季开始,晚宴与舞会开始在城堡中频繁举行,皇帝一向以亲切温和的态度对人,也出席了不少这样的场合。

    雕刻藤蔓与花枝的窗台之外,寒风卷着碎雪,窗台之内却是温暖明亮的大厅,壁炉中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贵族小姐年轻美丽的脸庞。

    悠扬的曲子回荡在厅中,栗色头发的斐迪南小姐拉了拉女伴的手臂:“快看那边!”

    女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说陛下?我几天前见到过陛下,他可真是富有魅力,只是已经有了皇后......”

    “我说的可不是陛下,”斐迪南小姐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从南方来,还不知道——你看正在与陛下交谈的是谁?”

    女伴看去,一时间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是谁?”

    “蒂迪斯少爷,毋庸置疑的长子,未来的蒂迪斯公爵,”斐迪南小姐在她耳畔小声说:“帝都不知有多少未嫁的小姐盼着能得到他的垂青。”

    女伴看着半身在阴影里的那人,喃喃道:“他的眼睛,还有端起酒杯的姿态——他可真是迷人。”

    斐迪南小姐:“没错,不论是外貌还是举止,都无可挑剔——并且,他还没有婚约!”

    女伴惊喜:“也就是说,在场的小姐们,将来会有一个能有幸成为他的妻子?”

    “这也不好说,”斐迪南小姐道:“他没有主动邀请过任何一位小姐,还有传言说,他心仪之人是一位魔法师——你要知道,这位少爷是在魔法世界生活过的!”

    “那......”

    “不过也没有关系,”斐迪南告诉她:“父亲说,我们与魔法的关系正在改善,第一次通商已经开始,魔法世界还派出了一批魔法师来帮助帝国维护‘神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合约》就会被修改,所以没有人因为蒂迪斯少爷的魔法师身份而提出质疑。”

    温暖的壁炉旁摆着高背的座椅和精致的小桌,水晶的酒杯盛了一半浅红色的液体。

    伯兰举起酒杯:“里面加了一点绯红花的花汁,据说有轻微的致幻作用,会让人感到非常愉悦——帝都最近流行这个。”

    他看着对面黑发的年轻贵族拿起酒杯,微微仰头,咽下酒液,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我没有感觉。”林维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伯兰眼中有笑意。

    林维似乎是笑了一下,笑意极淡。他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型长颈水晶瓶,里面盛着的液体是极淡的绿色,若不仔细分辨,简直像是装着透明的清水。他打开封盖,往伯兰的酒杯中倾倒一滴:“试试这个。”

    伯兰接过,略微抿了一口。

    只一口,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睁开,望着林维:“你从哪里弄到的这种东西——简直像是浓缩了上千倍的绯红花汁。”

    林维往自己的杯中加了好几滴,轻轻晃了一下,饮下,却仍是没有别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事实上,这是稀释了上千倍的另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会有这样的效果?”

    “阿贝尔之心,”林维淡淡道:“魔法世界带来的一种果实,这样极度稀释后有许多效果,比如致幻、止痛和催眠,但是再浓一点就是剧毒。”

    伯兰看着杯中酒液,似乎想再啜饮一口,酒杯却被林维从手中拿走,换上一个新的。

    “你不能再喝了,”黑发贵族道:“会上瘾。”

    伯兰杯中空空,看着他,略带无可奈何地微笑着:“整个帝都,现在也只有你敢这样对我了。”

    “帝国的律法暂时对我无效,”林维低头啜饮着杯中酒,道:“况且,陛下也并不反感拥有一位朋友。”

    伯兰为自己倒上酒,两人就在这个角落里交谈,像是多年好友。

    “你应当考虑自己的婚事了。”水晶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显然是伯兰看到了贵族小姐们悄悄投向林维的爱慕目光。

    林维没有回答他。

    舞会场中热闹极了,可这个角落却出现了短暂的冷清。

    “不说这个,”伯兰看向场中:“我听闻你这半年一直在学习竖琴。”

    “嗯。”林维回答他:“昨天刚刚结束了学习。”

    他没等伯兰说话,又接着道:“我要向你道别了。”

    “道别?”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今晚就走。”

    伯兰并没有挽留他,只是确认:“非去不可的地方?”

    林维点头。

    “那么祝你一切顺利,”伯兰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能确定,”火光映着黑发贵族的侧脸,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他神色淡淡:“也可能回不来了。”

    散场时,雪忽然大了起来。

    仆人为林维加上御寒的黑色披风,他来到萧条的庭园,踏上玫瑰花园的小径,冬日玫瑰的枯枝上覆着一层细雪。他停下来,微微仰起头,看着漫天飞雪,雪花落下,抚触着他的额头。

    伯兰透过窗户看见这一幕,忽然觉出几分空旷的寂寥来。

    次日,有帝都的居民信誓旦旦说,他看见雪夜里有黑色巨兽腾空而起,穿过人们赖以生存的“神国”,向着北方去了。

    ☆、第107章 好久不见

    夜里蒂迪斯府中的仆人为小公爵整理好房间和床铺,放好明天的衣物,将窗台上的酒杯放回床头小桌的鎏金托盘上。

    他们离开房间时难以控制地望了望床边的晶棺。

    那里静静沉睡着一个人。

    但他们不敢多看,也不敢触摸,生怕即使是多看一眼,就被摄住了心神,生怕即使是轻轻触碰一下,就犯了碰不得的禁忌。

    他们仍清楚记得今年夏天,从房间主人归来的那个晚上起,灯火彻夜不熄,只为他深夜睁开眼时能看见棺中人的容颜。

    但是一整晚,房间的主人都没有回来。

    公爵大人叹了口气,对管家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北方的雪原和冰山中,占星塔默然伫立。

    吟游诗人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他或在塔顶观看星空,活在沙漏房间里听着时间的声音,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户的玻璃被叩响了。他抬头望,看见龙背上的召唤师正看着他。

    阿德里希格打开窗户,拍了拍珊德拉的脑袋。

    珊德拉扭过头去,鼻孔发出一声不屑的喷气声。

    吟游诗人望向林维:“还在生气?”

    林维从窗户进了房间,没有说话,拨动手中的琴拨,灵魂通道浮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阿德里希格摸了摸鼻子,跟上。

    女神的殿堂里空空荡荡,竖琴立着,爬上了一只小小的黑蜘蛛。

    林维踏入这里,想起了上次来到这里,得到女神最后的梦境碎片时看到的东西。

    “你也是来嘲笑我吗?”黑发的精灵问窗外人。

    “当然不是。”那人走得近了些,林维终于看清他的外貌。

    他身形修长,手中有一柄长长的白骨法杖,顶端闪烁幽幽的碧色火焰,银灰色长发及肩,有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他似乎是人,像是个从画中走出来的贵族。

    “事实上,我与你是同类。”

    精灵少女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他幅度极小地挥动了法杖,脚下的土地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来,随即出来的是一具雪白的骷髅。

    卡塔娜菲亚眼中的敌意逐渐消失,她看着那具骷髅,又把目光移到埃尔维斯身上:“你也......”

    她话音未落,却见那骷髅乖顺地低下头来,埃尔维斯在骷髅的额头一吻,姿态亲密极了。

    她似乎难以置信,怔怔道:“你在做什么?”

    “它们是我最好的伙伴。”埃尔维斯拍了拍骷髅的头顶,他身边又出现一个美丽的女性巫妖,径直穿透了卡塔娜菲亚房间的墙壁,向她行了一个复杂的礼节。

    “她告诉我,死亡的世界里出现了一道裂缝,而裂缝就在你的身上。”

    “美丽的精灵小姐,你生来就是它们的君主。”

    卡塔娜菲亚回头看了看房间,发现之前那些死灵生物不知何时又出现,探头探脑看着自己。

    “不...”她摇了摇头,后退几步:“他们缠着我,肮脏又可怕,只会带来灾难。”

    窗外的亡灵法师温和地微笑着:“也许只是喜欢你。”

    “他们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既不愿消散灵魂,又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只有等待通灵者的召唤才能重回世上。”

    “通灵者?”精灵少女摇了摇头:“可是通灵者受人欢迎,能召唤出纯洁的独角兽和威武的巨龙。”

    “他们只是更喜欢与生灵沟通,”亡灵法师的语气就像一个亲切、尽职尽责的老师:“其实死灵也是同样。”

    “我是死灵的通灵者吗?”

    “你不是,”亡灵法师摇了摇头:“你是沟通生与死的人,你直接在灵魂离开身体后暂居的世界里打开了一条道路。他们从那个世界来,源源不断抵达你的身边。”

    “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你生来如此,我听路过的精灵说你有一位强大的光明法师作为双胞胎姐姐,我猜是母体中极度的对立造成了这一切。毕竟光明与黑暗不可调和,或许你在女王的腹中时就已经被她杀死。”

    年少的精灵对这句话极度不解。

    亡灵法师彬彬有礼地微笑着:“亡灵们只是想追随你,没有恶意——不如学着与他们共处。”

    “我要怎么做?”

    “命令他们。”亡灵法师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的语气随即又缓和下来:“当你能够控制他们之后,要不要考虑跟着我游历大陆?”

    精灵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一簇耀眼的、充满希望的光:“我可以去外面吗?”

    “你是自由的。”埃尔维斯的手穿过狭小窗子,揉了揉少女柔软的黑发。

    林维走向竖琴“深渊之叹息”。

    他不再是之前随意拨动的样子,而是换了正式弹奏的姿势。

    手指在漆黑的琴弦上跳动,手是略带苍白的,对立的颜色是一种奇异的美丽。

    第一个音符在第四根琴弦上部,灵魂通道浮现出来。

    他却没有动,而是在下一刻拨动了相邻琴弦的中间。

    孤独放置的漫长时间并没有损害竖琴的音色,流畅的音节在指尖与琴弦的交界处流泻。

    灵魂通道在两人面前一闪,隐没了。

    另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殿堂中蔓延开来,仿佛一切都被这七根琴弦所牵动。

    他的动作没有停止。

    黑发的召唤师额头靠在弦柱上,闭上眼睛。

    那乐声初时清澈明朗,像溪谷中潺湲的水流,夏夜森林里漫飞的萤火,窗外人温和的微笑。

    继而逐渐开阔又朗润,像是龙背上所望见的高高天穹,时而伴随着悠扬的尾音,让人想起天空垂落的星辉。

    琴拨在一根弦上滑下,带起一串急促的乐声,声音陡然激越。

    那乐声的顿挫复杂极了,完全不像是这世上留存的任何一种曲子。

    阿德里希格静静听着,似乎是认出了某些熟悉的旋律,垂下眼眸,不知是追忆还是怀念。

    短暂的失神过后,他继续专心看着林维的一举一动,随着曲子的愈发激烈,林维额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水,殿堂中规则被牵引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吟游诗人知道,弹琴者不只是在拨动琴弦,他在与规则对抗,调和——使用自己的灵魂力量,使用《契约书》,乃至使用大预言术。

    林维的精神一半全部贯注在竖琴的弹奏上,另一半漂浮不定地恍惚着,女神的梦境碎片在他脑海掠影而过,组合,拼凑出完整的前半生。

    黑夜角落里抱膝坐着的精灵少女,遇见了途经此处的亡灵法师。

    她平生第一次敢于正视与生俱来的能力,得到了控制亡灵的力量。

    她最终离开了出生的森林,一个对她而言充满折磨、愧疚、恐惧与不祥的地方。

    亡灵法师总是温和而优雅的,他牵着纤细美丽的精灵,走过了大陆上许多地方。

    他像是个既热爱生命又热爱死亡的艺术家,与骷髅亲吻,拥抱长发的巫妖,在房间里点上簇簇幽绿的萤火作为装饰,喜欢折一枝鲜艳的深红玫瑰放在胸口。

    他们在荒原的酒馆里请落魄的吟游诗人喝酒,在繁华城市高大的围墙后与阳光捉迷藏,被地精的军队追杀,然后吓走溪谷里的矮人,占据它们的洞穴。

    乐声具有着强大的力量,林维的情绪不可避免被它牵引,就像第一次来到女神殿堂时混乱的心情一样。

    记忆纠缠交叠,人族城市总是有帝都的影子,龙族的岛屿时而变幻成季潮中安宁静谧的塞壬岛,路途中每个吟游诗人都长着阿德里希格的面孔。

    直到属于女神的记忆到此为止,亡灵法师夜里倚在窗边,月光透过他投下的剪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记忆与情绪再不受控制,乐声渐低,完成一个恰到好处的转折。

    悠扬的、温柔的逐渐汇聚,月色下的溪流淌入森林最深处的迷雾中,渐冷渐沉。

    冰冷的气息环绕整个殿堂,一点一点攫住心脏,乐声响在灵魂里,在时间与空间的迷雾中寻出一道曲折的路来。

    这条路,沟通生与死。

    他的指尖颤抖着渗出鲜血,在琴弦上留下斑斑印迹。

    再接着——接着就是殿堂里彻夜睁开的眼睛,死沼里狰狞的树影,盘起长发的精灵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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