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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臭 第9节(2/4)

作品:《王小臭

揉它弟的毛脑袋,心情稍微好了点,让他爷绕路把车赶到菜场,付了钱让看场的老爷子看着,一家人才安心的办起了年货。

    以往的年过的清苦,今年却不一样,压在心头的石头松了,一家人难得有心情出来逛街,加上最近手头也有些闲钱,俩老的也没扣扣索索的,王小宝也乖,没瞎要,倒是让柏树娘更稀罕的紧,主动给他买了不少零嘴吃。

    王小宝倒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可王小臭却越逛越没心思,到了半道,见派出所离这不远,就抽空去了一趟,这些天,因着清风山的案子,派出所上到所长下到普通警员对西于村的老少也算是混了个脸熟,王小臭一进门,就有人认出来他来了,他也认得那人,是前几天拿照片来的小警察。

    “我想问下朱记杂货铺的事”,一上来,王小臭就直奔主题。

    小警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你跟我来!”,然后领着王小臭进了旁边的小会客室,办事大厅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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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王小臭第二次进镇医院看望同一个人,只是这次心情有些复杂,他从没想过,他们村的事居然会跟朱老板沾上边。

    重症监护室里,病床上的人带着呼吸机还在昏睡,听说是脑子受了重伤,醒过来的机率很少,床边坐着个少年,满脸的倦色,王小臭透过小玻璃窗往里瞧,入眼的就是这么副样子,许是他盯得太紧,朱闵忽然转过头来,和他直直的对上了眼。

    门轻轻的合上,已经相熟的两人却是谁也不说话,朱闵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才像有个力气般,说:“对不起!”

    王小臭不知自己这会儿是个啥滋味,说是恨吧,那也不至于,毕竟这事没正儿八经落他头上,说他没感觉吧,那也不可能,好歹他哥还在g市躺着。

    他记得刚从杂货铺隔壁老板那打听到消息时,第一感觉是发懵,后来到派出所核实时,是惊讶,因为和朱老板处了不少时间,完全没法把他和清风山那些人那些事联系到一起,直到打电话给潘晓虓后,心里才微微有些堵:“这话不该你来说,也不该对我说”

    潘晓虓那说的很清楚,朱老板算是个外围人员,帮着道士打打掩护运运医疗用品兼盯梢,不算罪大恶极也是活罪难逃的那种,后来应该是良心发现,不想干了,却遭了灭口,要不是潘晓虓安排在镇上的人发现的早赶的及时,这会儿只怕要给他上坟了,不过,现在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却是苦了他的儿子。

    朱闵白着张脸,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王小臭觉得他挺可怜,店铺被封,镇上人的闲言碎语,这些都要他这个从头到尾不知情的儿子给承担了。

    过道上有护士推着车过来了,像是来换药,王小臭也不能在这磨洋工,临走时说:“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咱俩以前咋处,以后还咋样”,他们家的门风,历来是对事不对人的。

    小护士拧了手把进去了,朱闵直到瞅不到王小臭人影了才抹了眼角进了病房,这些日子,他咋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满镇子没有谁不知道他爹干了啥,背地里说啥的都有,不管平时认不认识的,亲不亲近的,说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从没一个像王小臭这般,让他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因着王小臭半道溜号跑去忙别的了,等他找到他爷奶时,年货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加上他拿回来的那些,足够从年前吃到年后了。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也没问他大孙子干啥去了,这一路逛下来,总会遇到镇上几个相熟的,话语话外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俩老的没直接跟朱老板打过交道,没啥好说道的,他们现在只一门心的盼着他大儿子平安回来就成了。

    办完了年货,一家子没敢耽搁,赶着驴车往家跑,家里还有一猫一人等着投喂呢,走到半道,碰到了新村长,一打听,说是从村委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是那种甭管好事坏事,只要别人不主动说,他们就不瞎打听的那种,倒是闹得新村长沉不住气来,说:“镇上拨款子给咱村修路了,等过完年就开工”,说完自己就乐得不行。

    “确实是个喜事,忠良,你这村长干得不错”俩老的一听也乐,尤其是王大烟袋,难得听他夸人。

    西于村这么个破村落子,事发前,那是狗都不睬,这一出事,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上赶着来了,早八百年该修的路也有人想起了。虽说之前是有人拖后腿,但王小臭可不信,那些个看报纸喝茶的人,是真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等着他们扶贫呢。所以,这会儿听说这茬子事,他也挺开心的,只是想法有些偏差:“忠良叔,这修路能用咱村的人不?”

    这话一出,村长笑得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捉摸这事,叔,婶,可不是我瞎说,你家小臭就是个钱耙子,尽往家搂钱”

    老俩口笑眯眯的,这话不埋汰人,他们爱听,王小宝在一旁揪他哥的衣服:“哥,等我能赚钱了,我也往家里搂”

    王小臭拍拍他弟的脑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村长,于忠良被他一本正经瞧着,只得说:“跟村委商量过了,他们出工头,咱们出劳力”,因为是要修水泥路,路边还要加修护栏,不是村民敲敲石头能修的,本来这种活儿都是让路修工承包的,但为着安抚西于村,就想了这么一着。

    王小臭可不管上头是啥想法,他只知道过了年又有钱赚就好。

    驴车刚到家门口,王小臭和王小宝就分头进了院,一个进了后院,一个进了屋,兜了一圈回来,兄弟两个都舒了口气,家里仅剩的几只鸡还在,藏着的零食也没少,很好!

    柏树娘瞧着俩孙子的样子好笑,于是说:“要不还是送他们去派出所吧,省得出个门还得惦记家里这些吃食”

    一点白和老毛就在灶间门口蹲着,院里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老毛听不懂没啥反应,一点白炸毛了,喵喵直叫。

    王小臭晓得他奶这是说着玩呢,没接茬,可王小宝不知道,还当真了,歪着脑袋瞅着不停叫唤的黑猫,小脸上纠结个没完,最后干脆跑过去打起商量来:“你要是以后不跟我抢吃的,你就还留下,不然,就叫奶把你们统统扔掉”

    一点白也是个拎得清的,当即就在王小宝腿上讨好的蹭来蹭去,叫声也软了下来,老毛在一旁有样学样,拿脑袋顶,他力道掌握不好,一脑袋下去,把王小宝顶了个趔趄,幸好王小臭一把捞住了。

    柏树娘挽着袖管进了灶间,对随后跟来的一人一猫说道:“这人傻猫精,也是稀奇了”,这俩只,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瞧出不同,就像灵魂进错了地方,调了个个,所以,王小臭很少让它们出现在人前,村里人到目前也只知道王大烟袋家来个人,听说脑子有些问题,却没多瞧上几眼。

    王小宝垫着脚扒着桌沿看他奶把今天集市上买的东西掏出来:“奶,今天给小宝做啥好吃的?”

    柏树娘转头看了看他小孙子问:“小宝想吃啥?”

    王小宝仰着脖子扫了眼他面前能见着的东西,然后开始数:“酱肘子,蒸腊肠,酸菜鱼,红烧肉,炒鸭肠……”

    王小臭拎着菜篮子进屋,就听他弟报菜名报的挺溜,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怕吃撑了”

    话被打断了,王小宝还有些不乐意:“哥,我还没说完呢”

    王小臭把篮子放到桌上,从里头掏出两根萝卜一棵白菜摆好,然后指了指冲他弟说:“喏,晌午就吃这个,萝卜炖骨头,白菜炒油渣”

    王小宝嘴一瘪,嚷道:“哥,你太不讲究了”

    柏树娘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最后,在王小宝的死磨硬泡下,又加了个红烧肉才算完事,现在他家又添了人口,这饭桌上,不管是盛饭还是盛菜,都是用大盆装。

    起先,老毛只吃肉,这玩意儿不禁造,敞开了还不够他一人吃的,这不是要把他家吃垮嘛,王小臭抓着塞了几回饭菜,之后倒也掰正了回来。

    这些日子下来,老毛不仅学会了吃素,也能安静的坐着了,只是筷子汤勺还是不会使,盯着他家的鸡还是时不时的冒绿光,但多数时候,乍一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会帮着拔拔草,扫扫地,摘摘菜。

    王小臭对此很满意,尤其最近,他发现,老毛原本外散在体外的魂丝开始回缩了,至于为啥不是消耗掉而是回缩,因为老毛之前身体里淡的不行的魂体厚实了不少。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啥,才有了这些变化,王小臭一直没闹明白,只觉得这是好事,就没在纠结。

    饭后兜了一圈,发现没事可干,王小臭回了屋开始折腾自己的小金库,一个带锁的铁盒子。

    盒子一分为二,一半放钱,一半放刚拿回家的珠宝。

    王小臭拿出厚厚的纸币,一张张的数,这活他最愿意干了,要是能让他数到手酸,那是最好也没有了。可是很快的,他这一叠钱就没了,除去平常花出去的,总共有一万五千块钱,够他弟开学了,估计他爷奶那还没这多。

    放好了钱,王小臭又挨个摸了摸那些金银珠宝,其中还混着好几个古铜钱,是在g市捡的那个布袋,和龟壳混在一起的。

    自从那天捡了东西又没等到失主后,他和他爹也没机会再去找人,这次回来他顺手带上了,每次看见这些东西,总感觉心里老不踏实,像做了贼似的。

    王小臭索性找了块碎布包了搁最底下,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倒是那些从墓里头出来的东西,越发让他稀罕了,也不知是不是老摸的原因,总觉得那珠子越发圆润了,那首饰也更亮堂了,瞧着就值不老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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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到大年三十了,西于村好些人家因为当家的去了g市,这年过的有些冷清。

    自从找到自家大儿后,王大烟袋以为今年这个年该是团圆了,可照他弟王山水天天汇报的情况来看,怕是要落空了,好在三十一大早得了好消息,他家小柏终于是睁眼了。

    柏树娘双手合十不住的躬身合拜:“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以前家里是不信神佛的,可自从王柏出了事后,柏树娘就在家里供了尊菩萨,见天的烧俩纸钱上柱香啥的,尤其是前不久得了大儿的消息后,那是跪拜的更诚心了。

    王大烟袋搁下话筒,嘴都咧到耳后了,之前听他家山水说小柏一直昏睡着不醒,他这心就一直提着,原本他是想跟着其他人一起去g市的,却让山水劝住了,当时他这心里头老不是滋味了,不过后头捉摸开了,想着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保不准还要添乱,就又放下了。现在好了,听说再过半个来月两人就可以回了。

    虽然这个年,人还是没凑齐,可王大烟袋家却过的很是喜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对联窗花从前门一直贴到后门,红红火火的瞧着就好看,还有大盆的肉圆,酥肉,年糕,都满当当的摆在院里冻着,这么大方的做吃食,可是记忆里头一次,把个王小宝乐的合不拢嘴,这一整天的,那小嘴上都是油乎乎的。

    王小臭只要三顿吃饱了,就不会贪嘴,他最在意的还是找活赚钱,只是这年底到处都歇了工,也没事可干,闲的他快长毛了,可今儿一早的,他就急急得往山上跑了,手里还揣着他的龟壳。

    这事还得从今早凌晨那会儿说起,那时离他醒来还有些时间,原本他好好睡着,却不知打哪出来个声音,飘飘忽忽的一直在他耳朵边上叨叨,说要找个有活水的地儿安身。要知道,从他能离魂开始,他就没发过梦,更可况自打回了家,他连魂都不离了,现在这种似醒非醒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当时他只觉得自己被啥压着了,醒不过来也离不了魂,那感觉难受的不行。直等到那声音叨叨完了,他一个激灵醒来,才看见,本来好好的压在枕头底下的龟壳莫名的悬在他脑袋上,在他睁眼时掉了下来。

    王小臭捡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睡觉前还好好的龟壳变了,龟壳正中缺失的那处,在第一次起了变化后就一直有如雾的东西盘着的地儿,如之前那般又凝聚成了白色的玉壳,而那四个光点正聚在玉壳上亮的闪瞎人眼。

    王小臭伸着根手指往那发光的地方戳,指尖刚接触到玉壳,就有电流往上窜,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即便如此,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王小臭端着龟壳不知咋办了,正中那块,原来雾气盘旋的时候,手指戳进戳出没有妨碍,现在可好,碰一下就跟通了电似的,他可不敢再往枕头底下塞了。

    后院传来公鸡第一次打鸣声,天却还黑的很,王小臭下了床找了个盒子把龟壳扔里头又倒头睡了,可睡着睡着那声音又出现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句话,把他烦的不行,等天亮了,他坐在床上想了不少时间,觉得应该是那龟壳的问题,所以吃了早饭后,就揣着往山上去了。

    那声音不是说要找活水吗,老毛以前呆的地方不就有一水潭,现成的,妥妥的。

    王小臭脚程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潭边,他们这地方冬天挺冷的,在外头搁盆水放一晚,第二天保管能冻上,可眼前这潭水,却连个薄冰都没结,靠近水面的地方还浮着层淡淡的雾气,探手试了试水,发现居然有点温。

    王小臭读书少,不懂这里有啥名堂,稀奇了一会儿想到来这得原因,就把龟壳放水里了,他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

    龟壳一入水,没沉,却往谭中央去了,速度很快,明明这水面连个水波都没有,难不成这壳是自己长腿跑了,王小臭还在纳闷,就见眼前这一潭子水又起变化了。

    只见那玉般的白壳突然从中脱落,落进了水里,发出好大的声响,还溅起一阵水花,王小臭虽然只有一只眼,可眼力好的很,隔老远都瞧得清楚,而且还能看清,清澈的水下,随着白壳不住的下落,有四柱光线从那四个光点上直冲而上,却在到了水面后被上头的龟壳挡了个正着。

    然后,就见以龟壳为中心,水波一圈圈的荡开,还带着色,分别是绿,红,金,黑。四种颜色的水波来回了两次,等第三波水纹荡开的时候,颜色却是乳白的,而且水纹过后,水面凝固,也就是眨个眼的功夫,整个水潭已经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又是闹啥鬼?王小臭蹲下身想要摸摸看,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在他弯腰伸手的那瞬间,如羊脂玉的水面突然沙化,他整个手掌都按进了白沙里。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扭曲了一下,等王小臭感觉不对抬头看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荒漠,入眼的是蓝的天白的沙,还有不远处的一汪水潭,那水也是乳白色的,要不是水面泛着涟漪,怕是瞧不出来的。

    这一年,王小臭经的事太多,稀奇古怪脱离常规的比比皆是,已经不会一惊一乍的了。所以,突然间到了这么个怪地方,他很是淡定的往前走了几步,确定这片白色荒漠是真的,而且从脚趾缝里漫出的细沙冰凉,还带着股淡淡的的甜味。

    就算王小臭没去过海边,没见过沙漠,他也知道,没有哪种沙是这个味道的。还有那潭子水,跟牛奶似的,也挺稀奇的,只可惜喝进嘴里却有股涩味,也不知道这么涩的水里还有活物没。

    水潭成不规则扁圆,一头大一头小,目测有他们前村田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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