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督主教子 第3节(1/4)
作品:《综琼瑶之督主教子》
雁姬从听到循郡王要来,就一直派下人关注着前厅里的情形。永璋在前厅里弄出老大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雁姬的耳目,下人赶紧回来禀报给她。
当听到循郡王是来接新月姐弟时,两道秀眉微颦,旋即又舒展开来。她站起身往望月小筑行去,循郡王是男客,不是她能见的,更犯不着去为个负心人求情。她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月牙儿才是呢!也好让月牙儿高兴高兴,皇上终于想起他们姐弟了不是?
“新月格格、克善阿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皇上今日一回京,就派了循郡王来接你们到他府上,想是对你们万分看重的,说不定很快就会召见你们。快收拾下,我送你们到前厅去。”雁姬的满面笑容,对上新月的一脸愁苦,真是一种讽刺。
“什么?”新月大惊。怎么会突然要她去别人府上呢?那努达海怎么办?她舍不得他啊!他们才刚刚表明心迹,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能分开呢?
雁姬才不管新月惊不惊,一使眼色,自有心腹下人半强迫地扶着新月他们往前厅去。看着新月消失的背影,雁姬回身巡视一番这所谓的望月小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没有了这个“月牙儿”,努达海要怎么在这里望月呢?
努达海,你的“月牙儿”要离开了,伤心欲绝的你该怎么自处呢?放心地到战场上去吧!为妻的会在佛前长跪,祈求你战死沙场的!
新月在愣神中就被人带到了前厅,一进门就看见她的天神正跪在一年青男子面前磕头,口中是苦苦的祈求恕罪。这让她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她的天神怎么能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怎么能这样卑躬屈膝,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天神?天哪!
新月使力挣开身边扶持着的人,小跑着向努达海冲过去。她噗通一声跪在他的身边,张开双臂抱住她的天神。不要这样,不要再磕了,不要再求了,新月不值得你这样啊!好吧,她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努达海请罪的原因,不是为她,而是为了自己。
永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让他避之惟恐不及的新月格格,不由得打量了两眼。一身素服倒也像个孝期的样子,只是你抱着男人的手能不能松开呢?不想听这两个狗男女再啰嗦,永璋一挥手,“来人,将端王府遗孤请到府上。”
永璋身边有专门从他府上赶来的嬷嬷,她们一看王爷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看不上这新月格格跟克善阿哥。她们面上和善地劝慰这新月,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其中一个嬷嬷在新月身上捏了捏,正欲哭喊的月牙儿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惶恐的默默掉着眼泪,扭动着身子挣扎。
努达海刚想咆哮,就被两道冰冷的视线盯住,让他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偷偷抬眼去看,只见循郡王正冷冷地睇视着他,仿佛他一有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他。张了张嘴,努达海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反正皇上也回京了,明日他再请旨抚孤便是了。努达海这样安慰下自己,倒也觉得暂时让他的月牙儿离开也没什么不行的。
看着端王府出来的四个人都被妥善地带走,永璋才一甩袖子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他的脸色仍没有任何好转,一想到要亲自带这个祸害到府上,永璋就像吞了苍蝇似的。
“主子,西北角的小院已经收拾出来了。只是,时间有些紧,那院子还是简陋了些。”郡王府的总管一见永璋回府,就急忙回禀道。西北角的院子是整个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平常少有人至,慢慢就荒废了。现在猛地要住人,匆忙间可收拾不出个样子,只是大面不错。
“无妨,反正他们也住不长。”永璋一摆手,“外面马车上的是端王府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你派人将他们送过去。福晋即将临盆,府里忙乱,而且他们尚在孝中,无事就不要让他们随处乱走了。”就是有事最好也别出来。
“明日爷要带他们进宫,给他们准备下衣物,再告诉他们明日寅正起身,不要误了爷上朝的时辰。”永璋想了想,转身又对总管交代了一句。
不说当晚新月是怎么哭哭啼啼个不停,怎么对伺候的丫鬟苦苦哀求,怎么对着守门的侍卫磕头央告,反正她是折腾地一院子人整夜都不能阖眼。
寅正,天还暗着。新月就被王府的丫鬟们围着梳妆了,进宫面见圣颜,可不能随随便便呢!那边正迷糊着的克善也被人服侍着换上新衣。
皇阿玛,您等着,儿臣来了!
011 处置
今日早朝上,雨化田让众臣传阅了刘统勋递上来的折子,上面详细陈述了荆州民乱的起因,以及荆州的现状。折子对于在封地强征暴敛的端亲王进行了强烈的批判,并且请求皇上对荆州的百姓进行安抚。雨化田俯视着下方表现地群情激奋的朝臣,心中无限腻味。这会儿表现得对异姓王深恶痛绝的,早干嘛去了?当初乾隆那厮册封异姓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蹦跶呢?
当然,也有那不长眼色的跳出来,盛赞端亲王府众人死战殉国的,痛斥刘统勋扰乱圣听,颠倒黑白的。这人更是恳请皇上厚待端王府遗孤,以慰众臣在天之灵。并且强烈要求抚育两位遗孤,表示自家一定会以无比和煦的家庭温暖安慰那位高贵柔弱又坚强的新月格格。
昨晚,雨化田已经看过了粘杆儿处的密折,上面的内容让督主觉得自己看的不是密折,而是新出的话本小说。所以,现在对于这位慷慨陈词着的威武将军,雨化田完全抱着一种看猴戏的心情看他表演,还不时地斜眼去看微微抽动嘴角的自家小儿子。看在这人能够娱乐自家小儿子的份上,朕不会对他下狠手的,活宝难得啊!
壮怀激烈了半天的他他拉努达海将军忽然发现大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为什么他都说了半天了,皇上都没有反应呢?而且早朝上也没有对他的封赏,难道皇上就不怕寒了功臣的心吗?还是说,皇上信了刘统勋的谗言?
雨化田及时打断了努达海脱口欲出的咆哮,对着他微微一笑,“努达海,荆州民乱起,朕就命你带兵驰援,原本指望着你能救下端王一家。谁成想你居然拖拖拉拉、贻误军机,致使端王府众人殉难,实在有负朕的托付。你说,你该当何罪啊?”
雨化田再次体会到身为大清皇帝一言九鼎的权威。你救下了人也不对,救不下人也不对,反正就看他怎么说了。说你有功就有功,说你有罪就有罪。
“这……”努达海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没能救下端王等人,让他的月牙儿孤苦伶仃,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但是这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啊,他领军出发的时候民乱已经发生多日了,能紧赶慢赶地救下他的月牙儿已经是他的能力再加上上天的恩赐了。
“如你所说,端王实是国之栋梁,却因你而战死荆州。如今,朕罚你免去正白旗佐领之职,即日起闭门思过,你可服气?”雨化田眯着凤眼看丹阶下变颜变色的努达海,你不是说端王是忠臣,那没能救下朕的“股肱之臣”,你还不该认罚吗?
“……”努达海这会儿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让你嘴贱!好好地说什么端王,只提他的月牙儿不就行了。这回好了,佐领的实职被撸了下去,就剩下个将军的虚名;而且还被禁足,而且是无限期的禁足。皇上,您伤了奴才的心啊!
永璋带着新月和克善求见的时候,雨化田正带着自家小儿子用早膳。吴书来公公又一次无辜地充当了第三者,打扰了这父子俩的……
“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二遍。”雨化田难得的冲他家小少年冷着一张俊脸,话语里的冷气能冻得人掉冰渣。若让旁人看到,定会说皇上不愧是先帝生的啊!
永璂小少年却没有被他家皇阿玛吓到,无辜的眨巴着略微拉长的猫眼摇着小脑袋。他的肩膀上立着一只巴掌大毛色纯黑的海东青,仔细一瞧,这只海东青竟然是难得的玉嘴、玉爪,品相不凡。这正是小少年捡到的那枚蛋孵出来的。
当时,雨化田命人好生将蛋带下去孵化,皇帝的命令自然要被不择不扣执行的。所以,在圣驾返京的路上,这只小海东青就出世。这小东西一亮相,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海东青是满族的神鸟,地位非比寻常,而玉嘴玉爪的品相更是海东青中的最上品。
这么一只神鸟,居然是被纯郡王捡回来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小王爷正是上天属意的呢?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是纯郡王在沽名钓誉,还是皇上在为儿子造势?不管外面的各种猜测,雨化田对这只所谓的神鸟没有一丝好感。
从它破壳出世开始,自家小儿子的注意力就被这只扁毛畜生吸引了大半。天天抱着它不撒手不说,还亲自给它喂食、梳洗,每天对着它的时间比对着他这个阿玛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只该死的扁毛畜生现在居然有了一个该死的毛病……
刚刚看到小儿子挑食,他习惯性的去捏自家小儿子的鼻尖,却不想被这扁毛畜生在手背上啄了一口。小海东青尚幼,玉色的嘴并不坚硬,啄在手上虽然不痛不痒的,却让督主觉得大失脸面。同时,还有一种自家地盘被人占领的感觉。这还了得?
“皇阿玛,白白不是故意的,它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它,好不好?”小少年讨好地冲他家皇阿玛笑着,手上却把小海东青从肩膀上抓下来,藏到背后去。白白也是的,怎么能啄皇阿玛呢,也不知道皇阿玛的手痛不痛。看皇阿玛生气的样子,应该很痛吧?
小少年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往他家皇阿玛那边蹭蹭,伸长了小脖子想看看皇阿玛的手有没有被白白伤到。心中打定了主意,等下就得好好跟白白沟通一下,不能欺负永璂的皇阿玛呢!不然,永璂以后就不要喜欢白白了。
自家异常乖巧的小儿子居然为了只鸟不听话了!这个认知让雨化田的脸彻底黑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只该死的鸟炸了喂狗。正好这时吴书来公公进来禀报循郡王些端王府遗孤求见,雨化田的怒气立刻有了宣泄之处。
先是狠狠地甩给悲催的吴大总管几个眼刀,砍得吴公公汗流浃背。咱家怎么就这么欠呢!这么多年了,都学不乖。你说你要是因为这死了,冤不冤啊!
“让永璋给朕滚进来。”除了吴书来,永璋成为雨化田的另一个迁怒牺牲品。
“嗻!”吴书来快步退出门外,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咱家是不是该考虑退休了啊!虽然皇上其实对咱家不错,但是这长期处于精神紧张之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遥想当年,师傅高无庸伺候宛如冰山一样的先帝爷,又是怎样的情状啊!
“三爷,皇上请您进去呢!”吴书来同时也对循郡王报以万分的同情。他做太监的,还有退休的一天,这位做儿子的可就没这一天了。得,咱家给您提个醒吧!
他略凑近永璋的身边,低声道:“三爷,主子这会儿心情不大好,好像正跟小主子置气。”主子不舍得冲小主子发火,您这会儿求见是往枪尖上撞啊!
永璋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太担心。被迁怒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反正皇阿玛这几年看起来也不会再做出逼死儿子的事。而且,凡是跟十二弟有关的事,皇阿玛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更多的时候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因此,他倒是不怕因为十二弟被迁怒。
“这两个呢?皇阿玛不见?”永璋轻声问道。虽然他不介意做皇阿玛的出气筒,但不代表他不能找两个炮灰分担皇阿玛的迁怒。毕竟,他本来是想一大早来给雨化田添堵的,这会儿却变成给人出气用,三爷心里不甘啊!
所以,他也迁怒!要不是因为这两个,他怎么会一大早就上赶着找皇阿玛来受气。
“皇上没提。”吴书来公公顺着永璋的视线也看向新月跟克善。两个人都身着颜色素净的服饰,却不是素服。除了国丧,宫中是不能见孝的。那位格格十七八岁,看起来瘦瘦弱弱,低着头,倒是一副规矩的样子。小阿哥□岁,倒是偶尔会偷偷抬头张望一下,想来是对紫禁城好奇吧!对于新月格格,吴书来也听说过一些,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十分不堪啊!
“皇阿玛,吃这个;皇阿玛,不气了;皇阿玛,以后永璂都不喜欢白白了,好不好?皇阿玛,你跟永璂说句嘛!皇阿玛……”
永璋一进门就听见十二弟正软软地撒娇,想来皇阿玛的气也会消了。略一抬头,就见永璂正搂着皇阿玛的脖子歪缠。皇阿玛虽然一言不发,可永璋也没错过那勾起的嘴角。虽然早知道皇阿玛对这个弟弟格外不同,也早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永璋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他的这位皇阿玛,还真是从来都将自己的偏爱那么明显地摆在众人的面前,不是吗?
行礼之后,雨化田很快就叫起了,心情果然已经拨云见日了吗?
“坐吧!先用膳再说。”雨化田斜斜地冲永璋勾起嘴角道。得知端王府大格格的风格之后,他大概也能猜到永璋这个点儿来的用意,只是他不打算顺了这小子的意。
“谢皇阿玛。”嘲笑,这是赤裸裸的嘲笑,皇阿玛在嘲笑他的小心思。永璋有些悻悻地坐下,正好看见永璂正偷偷对着他吐舌头做鬼脸,不觉莞尔一笑。
安静地用完早膳,雨化田对于自家小儿子的殷勤表示相当满意。而且,那只碍眼的扁毛畜生已经被小少年抛到脑后了,所以还是他这个皇阿玛在小儿子的心中最重要。哼!
“宣端王府大格格、小阿哥。”
新月跟克善从没起过这么早,也没有站着等过这么长时间。她们就算在逃亡的那几天,身边也有人照顾。哪像现在,那个循郡王将她们姐弟带进宫之后就扔在那儿不闻不问。也没有人给他们设坐,也没有人给他们上茶,也没有人问他们饿不饿,就仿佛她们不存在一样。
她的阿玛不是已经殉城死战了吗?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功臣之后呢?为什么这跟努达海告诉她的不一样呢?他不是说,皇上看在阿玛的份上,定会好好封赏她的吗?
等皇上终于让他们觐见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永璂,你带着克善去见皇后,让她给克善在阿哥所安排个院子,以后就给十五当个伴读一起读书。”雨化田清冷如水的目光扫过下面跪着的两个。
“是,皇阿……”永璂小少年的话还没回完,就被凄厉的女声打断,吓得一颤。
“皇上,请您不要分开……”新月习惯性地嘶喊道,眼泪不用酝酿就已经簌簌而落。
“闭嘴。再让朕听见你说一个字,朕就剐了努达海。”雨化田眉眼一厉,低声喝道。
努达海果然是这个格格的克星,这不就立刻闭嘴了嘛。永璋将自己缩在一边,鼻头闭嘴的,希望皇阿玛能忽略掉自己。看着带着克善离开的十二,永璋真想跟他们一起走掉啊!
新月惊诧地瞠大不大的眼睛,脸色煞白地用手捂住心口。天哪,皇上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努达海是功臣啊,他救了新月跟克善啊!
“现在,回答朕的问题,点头摇头就可以了。”雨化田冷冷地睇着下面那个看上去凄苦柔弱的女子,“你从端王府出来之后,曾经逃亡过几天,是不是?”
新月掉着眼泪点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段她人生中最悲惨的日子。
“在遇到援军之前,你已被乱民掳走,是不是?”雨化田又问。
新月迟疑了一下,仍然点点头。她又张嘴想解释什么,却想起皇上说会刮了努达海的话,赶紧又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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