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之地是一个很奇妙的空间，据说，是很久以前有一只龙想要在龙谷里开辟另一个空间当家时，结果打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通道，这个通道通往一个非常广大的空间，一个很早很早不晓得已经存在多久的空间。

    这个空间的环境感觉上有点像是炼狱的世界，可是比炼狱更糟糕的是，在这个空间里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出正常的实力，你的实力会被压低超过一半，所以就算你的实力在飞翔大陆上再怎样强大，就算你是一只巨龙，在这个空间里，你大概就是中级魔法师，或是中级的战士而已。

    偏偏这个空间是像炼狱一样的地方，到处充满着像是炼狱生物般诡异的生命体。

    炼狱生物是一种很强大的生命，它们不擅长创造，不擅长防御，不一定拥有强大的力量，可是它们拥有无止息的攻击方式，一但它们发现敌人进入它们的领域，那么它们绝对是不要命一样的攻击敌人直到自己的生命消逝为止。

    正因为它们只在意攻击，所以它们练就出比任何一个世界都还要厉害的攻击方式，同样的力量它们可以使出比一般人更强悍两倍以上的招式，这让它们可以跨阶去攻击比它们强的敌人并且得到胜利。

    人类进入试炼之地到龙慧他们进入，说起来相隔的时间并不算久，有没有一天都很难说，但是才这样短短的时间，当龙慧他们再一次遇上人类时，却被他们狼狈的糢样给吓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舞先冲了上去，看着一群人类或坐或倒的聚集在一起，人数少了有四分之一那么多，剩下的这些人里完好的也没有几个，看起来就是很颓丧的样子。

    当龙舞靠近，龙慧注意到，其中有些人类看着他们的目光跟以前稍微有一点不同，不再只是充满野心跟欲望，还有着一种很像是不满甚至是怨怒的东西在。

    「怎么回事？应该要问问你们的长老不是吗？」

    一个棕发的瘦小男子语气不是很平和的回答，龙慧记得他好像是叫做纳森，是一名刺客型的人物，擅长隐匿跟一击必杀的攻击方式。

    龙舞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纳森的口气她听得出来，因此马上就觉得被冒犯，怒火立刻就显现在脸上。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纳森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却被一旁人类的领导者给喊住。「纳森！这是我们自愿的！你不可以因此怪他们。」

    「哼！」

    被阻止了发言，但是纳森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平复，所以给予他们的视线依然不友好。亚瑟说的他懂，但是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纳森可以被阻止，但是龙舞可就没办法。「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什么态度啊？今天是你们……呜！」

    龙舞也不是没办法阻止的，亚瑟做不到，但是龙慧可以。

    他用单手把龙舞给推到一边去，推的时候正好将手压在龙舞的嘴上，因此完全成功阻止龙舞的发言。

    「抱歉，是我们不对，因为我们失去了很重要的夥伴，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控制情绪，所以纳森才会这样说话。」

    「他们都死了？」才刚被龙慧阻止发言，龙舞的声音又从另一边冒了出来，说话的方式还是很龙舞的风格，没有半点婉转的意思。

    亚瑟身体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是的，他们牺牲了，试炼之地就跟龙族长老说的一样，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比他们想像中的更加艰辛。「你们还好吧？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受到攻击？」

    龙慧摇摇头，他们算是相当平顺，一路走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就遇到了这一群人类。

    「应该是你们将所有的攻击都引开了，我们没有遭遇到任何敌人。」

    「那就好。」

    亚瑟这一次的笑容自然多了，龙慧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这样觉得，这个人类果然就像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有着一颗仁慈的心。

    龙舞在一边看见他的笑容，原本要开口的话吞了回去，好像知道自己想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亚瑟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样。

    「可以跟我们说说看这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吗？我们也是第一次进来，只听长老说很危险而已，实际的状况长老并没有跟我们解释，他们认为让我们亲自去体验才能达成真正的试炼。」

    龙慧解释他们进来的过程。

    他的解释让一边人类的眼神稍微友善了一些，这是龙慧刻意的，尽管没有人发现，但是他却是想利用这样的几句话，让人类明白，长老的目的就是要给予他们试炼，让他们在这里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这一场试炼是不分对象的，就连小龙也是一样的待遇。

    「其实要说这里的敌人强大到我们没有办法应付倒不尽然，只是我们一进来就被围攻。龙族长老曾提醒过我们，可是我们没想到它们的围攻是真的围攻，一大群打上来，让我们连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都几乎分辨不出来，而且它们的实力相当平均，每一个敌人的攻击力都非常的强大，战技刁钻。一时间要去应付这样不同类型的攻击，刚开始完全手忙脚乱，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伤亡，导致后来的战斗一直落于下风，到现在才有时间休息。」

    亚瑟想到之前的战斗仍然心有余悸，他们不是没有经?过战斗的人，但是像这样的打斗方式这还是第一次，让他们了解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战斗方式。

    「原来是这样……」

    龙慧他们也曾被警告过，不过听亚瑟的说法，似乎炼狱生物的攻击比他们想像中的更夸张一点。

    龙慧走到亚瑟等人之间，很快的施展治疗术，给予几个看起来受伤比较严重的人员治愈，不过这只能愈合伤口，并不能恢复他们的精神活力。

    虽然治疗术不能解决一切，可是却让他们感觉好很多，原本看着龙慧那种带着野心的目光又再度出现，不过这一次却多了一些像是温柔一样的情感在，不完全是那种单纯想要占有的目光。

    「谢谢！」

    「不会，如果你们这一次试炼成功，以后我们就会是夥伴，为夥伴治疗不算什么不是吗？所以不用道谢。」

    龙慧的态度差点让一边的龙舞翻白眼，龙舞最讨厌的就是龙慧这样的行为，老是一副我很好相处，我是完美的巨龙一样，偏偏他老是可以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这更让她火大。

    「怎么了？」

    亚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微笑询问。

    其实跟龙慧比起来，他很喜欢这一只火龙，因为可以很轻易的看出对方的想法，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直率，尽管讲话直接有时候会伤人，可是那是因为她在乎关心，也因为她不会对他们掩饰。

    他是一个活在许多争端环境里的孩子，因此面对坦率的龙舞，他觉得可以很轻松，龙舞的一些举动他都看在眼中，龙慧的光芒没有办法完全掩盖龙舞的存在。

    「没什么！只是很想踹他而已。」

    果然一如龙舞平常的说话方式，亚瑟笑了起来。

    「为什么？他很善良，也很亲切，又聪明，不是吗？」

    龙舞想反驳，不过却反驳不出口，因为其实亚瑟说的并没有错，尽管龙慧表达出来的表情跟他内心不完全相合，但是她知道龙慧的确算是一只善良聪明的龙。

    亲切也说得上，至少他可以放下龙族的尊严去跟人类交谈，有些龙族甚至不屑去做这一点，她自己几乎也算是不屑去跟人类讲话的那一个。

    「他是很好啦，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那样。」她还是觉得活着讲话就是要直接坦然，龙慧的那一种跟她非常不合拍。

    「不喜欢也没关系，做自己就好。」

    亚瑟拍拍身边的位置，想要她在这里坐下，这样要聊天比较方便，而且他也可以清楚看见周围的景象防范敌人再一次攻击。

    龙舞看着他，看着他温和的笑容，然后莫名其妙的，她真的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心里还疑惑的问自己为什么，因为他几乎跟龙慧是同一种人，不过他更仁慈一些，也更坦然一些而已，她一直以为自己应该会讨厌所有像龙慧那样类型的生物。

    「做自己就是容易讨人厌。」

    龙舞诚实的说，她虽然是年轻一代里鼎鼎有名的美龙，可是喜欢她的公龙却不是很多，几乎都是火龙，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这样的个性，并不是很让人喜欢。

    「有什么关系，我一直觉得只要天底下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爱你，愿意支持你，那么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亚瑟发自内心的说，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告诉自己，因此从很多困难的环境中支撑下来，也许很多人不喜欢像龙舞那样的性子，但是在他的环境里，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像他这样的个性，他们会在还不曾了解他之前，就直接冠给他一个叫做伪善的称号。

    亚瑟的话让龙舞感动了，她很少为什么事情去感动，虽然她是一只冲动的龙，但却不是一只感性的龙，但是当亚瑟这么对她说时，她真的觉得他的话触动到自己的内心，因此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亚瑟的双眼，那是一双像晴空一样干净的眼睛。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人类，在她的心里，人类是低等的生物，但是她现在好像觉得，人类其实也不是那么差。

    虽然龙慧在前面跟其他人类互动，不过龙舞跟亚瑟之间的举动他全看在眼中，轻轻的稍微皱了下眉，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感觉，继续跟人类讨论应该怎么去应付接下来的攻击。

    第十章

    他的小龙很细心。

    龙笑坐在试炼之地的一个山坡上，双眼看着远方观察。

    龙族的视力非常好，可以看见很遥远地方的景物，所以他一直隔着一段不会让龙慧他们发现的距离保护这些小龙，他们没有遇上敌人的原因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

    一些尾随在他们身后的敌人被他给消灭光了，并不是他刻意这么做想保护小龙，而是这些试炼之地的生物是看到谁就攻击谁，所以他也只能顺手解决。

    龙慧的行为让他很满意，尽管他不太喜欢那些人类靠龙慧太近，可是他的小龙已经成长，成长成一只完美的龙，懂得隐藏自己，懂得照顾别人，懂得注意周遭的所有事物。

    从他开始带龙慧长大起，他就一直在导正龙慧的生命态度。所谓的导正并不是硬性要他成为什么样的龙，而是在他自由发挥的状况下，让他了解什么是好什么是错，虽然跟一般龙的对错好坏观念不太一样，因为他教导的是什么样对自己是好，什么样对自己是坏，但龙慧的确是在朝着一只完美龙族的方向前进。

    试炼之地对小龙开放，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他开口提出这个建议。让长老们同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了解在试炼之地成长，虽然危险，可是至少他们还可以在暗地里保护。

    一旦离开了龙谷，依照过去龙谷的传承，他们的生命就必须由他们自己负责，所有的成年龙跟长老都不可以插手，因此与其在他们不能插手的时候让小龙体会危险的意义，不如让他们现在就可以懂。

    因此大长老跟其他所有长老都同意这个建议，让小龙有机会可以进入试炼之地里成长，在这里学会过去他们所不了解的残酷。

    尽管不忍心，但他希望龙慧在这里能看见血腥，能看见牺牲，可以体会真正的杀伐是什么，而不是认为仅仅像猎取食物这样简单而已。

    真正的杀伐，是一种很像是没有意义，却有意义在的矛盾行为。

    说没有意义，是因为其实他们可以不用满手血腥，为什么一定要杀？如果人类不去争夺土地，不去争夺所有权，一样可以活下去不是吗？这种杀伐根本就不是为了生存而必须做的考验，因此这样的杀伐没有意义。

    但说它有意义，却也让人无法反驳，因为只要心中有欲望，心中有仇恨，那这样的杀伐似乎就有了一个名义在，就像如果有谁伤害了龙慧，他一定也会忍受不住动手杀了对方一样，这样的杀伐所冠上的意义就叫做复仇。

    他想要龙慧了解，因为了解这一种杀伐，他才是真正懂得人类，真正懂得在龙谷之外是什么样的世界，那是一个比龙谷还要复杂千万倍的地方，但也是一个比龙谷还要充满各式各样情绪的地方。

    他并不觉得人类比龙族伟大，但是却也不认为龙族比所有人类都伟大。

    在人类里，有些行为你不得不感觉到敬佩，这些行为不一定会出现在什么有名或厉害的人类身上，这些人，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老弱妇孺。

    所以他希望龙慧可以体验这些，在闯过试炼之地后到飞翔大陆上继续成长，然后有一天他会看见那一只当初小小的小龙，成为龙谷里最美丽的存在。

    如果是平时，龙慧可能会察觉龙笑跟在他们的身后，就算龙笑跟他们隔很远也一样，因为只要龙笑看着他，他就是会有感觉。

    可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察觉，当他治疗好所有人类，甚至才刚开始交谈没多久，马上就有敌人攻击上来。

    这是所有小龙第一次看见试炼之地里的生物。

    这些生物的外表与人相似，但是全身都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睛红得跟血一样鲜艳。

    它们大多数都长得很奇怪，有的只有一只眼睛在头颅的前方，有的只长了一张大嘴，有的身体短小但四肢修长无比，它们的糢样已经无法用美丑来形容，它们只是徒具人形的大概表徵，实际上跟魔兽没有多大不同。

    就像亚瑟一开始说的那样，这些试炼之地的生物攻击方式跟飞翔大陆上完全不同，它们不会招呼一声，也不会有什么战略，更没有任何的顺序，它们每选中一个目标就开始猛攻，根本不管自己攻击的对象是不是早已是夥伴的目标，也不管是不是有谁没有被攻击到。

    不只是如此而已，它们甚至不在乎自己正在被攻击，它们只是努力的把手中的武器或是身上的利器往敌人身上招呼。

    「该死的怪物！这算什么！」

    第一个发火的自然是龙舞。她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攻击型态，当初龙族的武技指导者也没有教他们该怎么应付这样的情况，这些怪物根本是采取自杀攻击，采用自己被伤一分敌人也要一起死的方式，所以他们没多久就被攻击到无数次，要不是龙族天生外皮坚韧的话，恐怕身上早就不晓得被戳破了几个洞。

    现在那些之前曾小看人类的龙族们对人类的力量稍微有了改观，在这样的攻击方式下，他们只损失四分之一的人员，已经算是相当厉害。

    千万不要以为这些怪物用自杀攻击的方式战斗就代表它们的力量不强大，事实上这些怪物行动快得很，连风龙都得用最快的速度才能跟上，而且它们的攻击方向真的很刁钻，常常会在出乎意料的地方给你一剑，让所有龙族手忙脚乱，在场中最镇定的除了一开始就已经了解这些怪物攻击方式的人类之外，恐怕就只有龙慧了。

    在他确认过敌人的攻击方式后，他发现敌人的武器不太能伤害到他，魔法更不是龙族需要害怕的力量，怪物可以伤到龙族的方式，反而是一些吐出的气息跟它们本身具有的利器，像是爪子、牙齿这一类的身体部位。

    所以他在反击的时候只要注意不让自己吸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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