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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军训 第3节(1/2)

作品:《那年军训

    多简单,爱情,像就做完的梦,清楚,模糊。

    多简单,像第一次问你爱不爱,你说,爱,爱。

    多美丽,回答,它轻轻的掠过,不愿,落下。

    这一些热的烈的情,和苍白的浮冰,多无影。

    第十章

    终于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荣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一寒呵

    那三个字,我们始终憋在心里,舍不得说出来。

    怕那简简单单的汉字笔画,却充盈着神奇的力量,或直达那幸福的天堂,或开启那潘多拉的魔盒。

    可是,我想说,我真想说,我必须说。

    不管今后的时光有多变幻荏苒,不管人生的道路有多曲折坎坷,我只拿今晚的明月起誓,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是那么的爱你。

    月亮知趣的半掩在淡淡的薄云中,岗亭中的一切重归于若隐若现的朦胧。

    两个人沉重的喘息。

    不再言语,只有那疯狂的动作,才能代表内心的激情。

    林威的手在赵海明的脸庞滑过,在他那因为紧张和兴奋而不断上下蠕动的喉结滑过,一把扒开那过于严肃的军装的衣扣,露出经过夏日炼晒已呈小麦色光洁的皮肤。

    地上有崩落的纽扣四处滚动发出的声音。

    顾不了这些细枝末节,林威贪婪的扫视着赵海明的躯体,鼓涨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年轻男性的体温和着微微汗味,是那最为氤氲的芬芳。

    林威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个不老实的部位立时崛起,不再为自己的意志所转移。

    无尽的沉沦,林威至此只剩下动物的本能。

    赵海明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开始还有些欲拒还休的抵抗,双手撑着林威的胸口,嘴里说着威子你慢点,你慢点。

    林威说班长没事的,没事的,你就松手吧,不会有事的。赵海明看今天这势头必定是瓜熟蒂落,木已成舟,铁板钉钉,于是到最后这些细微的抵抗也消失了,变成了深重的呼吸,再深入演进成为积极的响应。

    脱落的军装,松垮的武装带,四散的军帽和军鞋和袜子,地面上只剩下两具年轻雄性的躯体,深深的互相纠缠。

    林威将赵海明压在身下,嘴唇落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暗红的**,他的六块凹凸有致的腹肌,一寸一寸的深入,一寸一寸的攻城掠地,直至那森草密布却有异峰突起之地,从此不能自已。

    赵海明毕竟是军人,是班长,即使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仍然保持着那么一点点的清醒,双手立刻扶住林威的头,威子,不要,那里脏。

    脏啥?林威抬起头,一口白牙闪亮,笑得如此狡黠,那可是男人的骄傲,有啥脏的,我都没嫌,你还怕啥?

    你,不跟你这个大学生论理,争不过你的龌龊理论,赵海明扭过头,一副知道你是无赖,碰见只能无奈的表情,兵哥哥遇见秀才,有理说不清的姿态却是又羞又怒又娇,看得林威色心大发,不怕不怕,乖宝宝,哥哥保证不弄疼你,哥哥保证让你爽。

    去你的,老子才是你哥,老子可是你班长。赵海明一跃而起,反守(受?)为攻,直接把林威压在身下,张口含住了林威的骄傲。

    啊!林威叫。

    怎么样,爽到了吧,赵海明得意。

    别别别,快松口快松口,林威的叫声明显带着悲惨的腔调。

    怎么了?赵海明不明就里,迟疑的松开了口。

    牙,你的牙,硌着我了。林威这个好死不死的倒霉鬼,弯了腰弓着身捂着某个重要部位疼得想打滚,恨得牙痒痒。班长啊班长,我的好班长,为什么每次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时候,你都要让某人的小宝贝受到重创呢?(见第六章)

    五班长立时红了脸,呃,这个,不能用牙的么?

    废话,你没看过爱情动作片么?没有接受过基本的启蒙教育么?

    啥叫爱情动作片?

    哎哟我的妈呀,林威突然有贫血的感觉。

    饶是林威的爱情动作理论知识(from japan av, 读者都明白的)稍高赵海明一筹,却也从未有过实践,最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战斗武器交给了大家都熟悉无比的十个小兄弟。况且这是两人第一次金风玉露相逢,没一会儿便胜却人间无数。满足与遗憾交加的两人,喘息平定后就双方的表现进行了友好而热烈的讨论,最后达成一致共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心里不停的懊悔,这中国的启蒙教育坑爹啊,今后必须要总结经验教训,稳扎稳打,再接再厉,练就过人的爱情动作基本功。套用军队的俗话:当兵不习武,不算尽义务;学武艺不精,不算合格兵嘛。这“武”字的含义,可生生的被两家伙给偷换了概念。各位看官都心照不宣的,对吧。

    月上三竿,人间尽寥。两个发完情的笨蛋整理好衣装,一起慵懒的依偎在岗亭的窗边看月亮。

    班长,林威叫得软软的,赵海明汗毛本能的倒竖了一下,浑身打了个冷颤,却也没找那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瞬间觉得这万劫不复的火坑还真是跳定了。

    怎么了?

    我冷。林威趁胜追击,一点不给赵海明退缩的机会。

    这个,冷的话,穿我的衣服吧,可是,这是夏天,我也只穿了一件夏装,站岗放哨又不能光着膀子,这可是涉及军容军纪的大问题,要有纠察来巡逻可是要挨处分的。

    五班长不改一贯唠叨犹豫加婆妈的本色。

    你搂着我不就得了。林威不耐烦,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非得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无耻。

    哦,对啊,还有这一招呢,我怎么没想到。赵海明摸摸后脑勺,伸出右胳膊,把林威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还冷不?

    不冷了,林威高兴的咧着两颗小虎牙笑,一脸无赖加满足样。

    嘿嘿,威子,你笑起来真好看。赵海明看了,也傻乐起来。

    我再好看,你当初还不是不理不睬。林威突然煞风景的想起刚从养猪房里放出来,眼前这位在拉军歌的时候可是看着漂亮的大学生妹妹几乎流哈喇子的事实,那狭隘的小性子啊,立刻不顾皎洁的明月,浪漫的夏夜,爱人的臂弯,怒不可遏的掀翻心头的醋缸,任由陈年酸液汹涌奔流。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嘴就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我啥时候不理睬你了?这边厢看着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娃娃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就是禁闭房里你亲完我以后,你那缺德的表现,见着我就跟空气似的,拼命把自己扮成路人甲,怎么,那会儿吃干了喝净了就拔腿想溜了,今儿个怎么跑不动了?还说要当个好兵呢,还说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和使命呢(见第六章),感情好兵就这个德性,军人就这个责任感?林威坏坏的笑,却也不忘记再从鼻孔里喷出个长长的“哼”字。

    啊,养猪房里那时候可是你先亲我的,我可是被动的。五班长这老实人平白无故的被人栽了赃,立时就伸直了腰板,收回了胳膊,大义凛然的要伸张自己的正义。

    有区别么?你今天亲的还少了?还不主动了?连某个觉得脏的部位不也亲了。林威没动,继续懒洋洋的看五班长暴走。

    这个,这个,赵海明瞬间脸上红霞飞,颓然坐下,吭哧了半天,你不是我媳……

    嗯?你说啥?这边厢立时射来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

    哦,啊,你不是我爱人,对,爱人了么。

    林威看见五班长手足无措的样子,内心有股似曾相似的暖意陡然荡漾上来,某个温柔的地方似乎轻易就决了堤。从初中发现自己的性倾向以来,这还是第二次如此柔情泛滥。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这么一所学校,有这么一个班,有这么三个少年,他们天资聪颖从来不怕考试,他们有难同当共同抄袭应付老师,他们集中精力弄来零花钱,他们一起逛街购买漫画然后传着看。

    这三个少年,是我们的老幺王天天,老二林威和老大林倾。

    那个时节的男生,爱看的是圣斗士,七龙珠和福星小子,爱玩的是变形金刚,船模车模和足球;那个时节的女生,喜欢的是小虎队,谭咏麟和郭富城,爱模仿的是台湾的林青霞和香港的张曼玉。

    初三是应该和上述娱乐活动诀别的年龄,老师们说努力吧准备考高中,还有三个月就将书写你们人生的新篇章。于是全班大小流行了一首经典歌曲:

    我想唱歌可不敢唱

    小声哼哼还得东张希望

    初三啦,还有闲情唱

    老师听了准会这么讲

    全副精力都从各种游戏娱乐转移到和堆成小山的参考书试题集拼命上。

    可是那个时节槐花乍放香氛,知了雏声初开,连少年身上的汗衫,也才刚上身,星星点点的神游街上,再牢狱般的时光,它也斗不过青春这明艳的脸庞。

    林威已然记不住三人的友谊是怎么发展而来的了,可能是一起上生物课用癞蛤蟆吓跑那位女老师?化学课点燃氢气试管气死另一位男老师?或者是翘掉心目中一些不重要的课去玩大型电玩却被班主任捉奸在店。总而言之,三个刚入青春期的男孩凑在一堆,干得肯定是些人嫌狗不待见的淘气事。偏生林威和王天天出生书香世家,王天天的家长甚至就是本校教职员工,这诸多破事才会吃不了也能兜着走,这两小子还有让老师头疼的一点,就是这么紧着折腾,倒也没见成绩差到什么地步,林威一直稳定在全班前十以内,偶尔还能拿个二三名;王天天弹性稍大,也跌不出20名外。只有林倾,成绩中等偏下,又来自一个工人家庭,老师自然苛责他更多一些,一来二去的,为了考上重点高中,林倾渐渐认真刻苦起来,为人也更加成熟谨慎。

    天道未必酬勤,林倾还是落榜了。

    林威和王天天顺利升入了本地一所最有名望的重点高中,进了这所学校就意味着考大学的希望是大大的有,而林倾只考上了一所寂寂无闻的普通中学,前途十分渺茫。

    也是夏夜,这个南方的城市难得出现漫天繁星,林威瞒着王天天,把林倾单独约了出来,在星光下的校园操场上散步。两人走了一圈又一圈,一时无话。

    良久,林威才开口:老大……

    威子,不用说什么,我没事的。林威刚开口,林倾就挥挥手,微笑着注视前方。

    我学习成绩一直不是很好,看样子就算继续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爸爸身体也不好,已经申请从工厂内退了,他一下,我就会上去顶他的班。

    林倾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打算,没有给林威插嘴的机会。

    老大,你……等林倾说完,林威再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该安慰么?该鼓励么?该帮他做选择么?当一件事情木已成舟、已成定局的时候,少年才发现,这事实,要改变起来是多么困难,而自己,又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威子,答应我,你和天天,一定要考上大学。林倾抬头望着天,有那么一道微光,在他的眼角闪过,分不清是星辉还是泪光。

    那一瞬,林威失去了自我,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林倾,狠命的把自己的双唇印在林倾的双唇之上。

    认识林倾是一年前了吧,那初入青春期蓬勃生长的少年,干净的皮肤,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从一开始就心跳加快,从一开始就眼看自己不断的沉沦,从一开始就持续的游走在自我矛盾和否定之间。

    我去捉癞蛤蟆惊吓生物老师是因为有一次你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她长得挺好看啊。

    我点燃试管里的氢气是因为化学老师曾经当着全班的面骂你笨,说你肯定取不了好成绩。

    我学习好是因为晚上天天加夜班,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既得到你的承认,更能帮助你复习,升入同一所高中。

    那是我在编织自己的梦,一个只有我和你,只属于我和你的梦。

    这些事林威不曾说,不能说也不敢说。

    怕一旦说出来,就什么也会失去,连朋友也做不了。

    或者,今夜在这璀璨的星光辉映下,你能回应我的感情,告诉我你理解我,告诉我这是正常的感情,然后宽恕我,拯救我并许诺我以幸福?

    少年挪开自己的嘴唇,带着期盼,用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林倾。

    冷冷的,从那两片红润的嘴唇里迸出两个字:变态。

    于是那一整年的期盼,等待和希望,终于完完全全的碎裂开来。

    第十一章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佚名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的,我们的军训学员林威和军训班长赵海明,这今后的小日子完全遵照这古训过之。唯一不同的是,古时的公子和小姐、官人和夫人、相公和娘子那可都是光明正大的调情,或互赠香囊团扇,或往来诗情画意,只这一对苦命鸳鸯(古时鸳鸯指兄弟,都是雄的)虽然郎情郎意,既身在传统的强大势力下,又处于军队森严的环境中,不得不双双转入艰苦的地下工作,靠的无非是挤眉弄眼、比手划脚等暗号传递一切有的没的情愫。用林威的哀叹来说就是“别人光天化日,我们蝇营狗苟。”这话赵海明自然只听得懂前半句。

    只是班里的同学越发觉得林威胆大妄为起来,一日傍晚站完军姿,班长们叫过解散的口令,大家作鸟兽散自回营房的时候,林威和强根正一起走着,大头跑到林威屁股后,拍拍他的肩膀:“狗日的坏小子,最近越发亡命了啊。”“亡命?”林威蠢那,没听出这句话要表达的深层含义,扭头看大头,后者继续不留情面的揭露:“嘿嘿,别怪哥哥无聊,是你太不要脸,这站军姿的时候还跟班长玩嘟嘟嘴是啥意思?”大头这“嘟嘟嘴”一词用得含蓄(四川话里有亲亲的意思),林威却一听就知道自己站军姿时给赵海明暗送飞吻之事完全败露,饶是脸皮厚如城墙倒拐,这一大片的温度还是直线升了起来。“啊,这个,人家站军姿累了啊,随便努努嘴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嘛,哇哈哈哈。”这笑声透着一个假啊,大头坚决不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别狡辩,我说的是嘟嘟嘴,你别拿其他词汇偷换概念。”林威被抓奸在嘴,立时气焰灭了一大半,又找不出正当理由搪塞,只好又祭出屡试不爽的老招数——借尿遁之。边跑边留意耳朵边飘荡的话,强根:“我说那严肃认真的五班长怎么突然就耷拉了眼睛,皱了眉毛,却又止不住满嘴角的笑意,感情都是威子这小子整的啊。”大头说:“可不是,这家伙春情勃发,连教官都敢这么调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听到这里,至少可以推断这两家伙至今还只是理解林威在开玩笑作弄五班长玩呢,这家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往胸腔里归了位。“嘘”的一声长叹,放松下来却发现膀胱真的充盈了不少,原来俗话“急的尿裤子”真不是说着玩的,于是不得不假戏真做,匆匆奔向厕所自行解决问题不提。

    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小子姑娘们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呼儿嗨哟的,这军训的一个月时间,突然就走过了快四个星期。虽然近期的操练都是在为最后的检阅做准备,但节奏还不是分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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