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上,不着寸缕 第18节(1/2)
作品:《叔在上,不着寸缕》
沈殷北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他,对着门口问道:“什么事?”
“回禀三殿下,王爷刚才吩咐奴才把这几天的折子跟殿下拿来。”
沈殷北脸色一变,眉头轻轻的簇在一起,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知道了,你拿进来把。”
他这轻微的神色当然没有逃过沈成蹊的眼睛,心思在脑袋里一转,等送着折子的小太监走了之后,他若无其事的问道:“父王最近很忙吗?为何送来这么多没处理的折子?”
刚才旖旎的气氛早就被破坏的烟消云散,沈殷北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眉角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这几天我一直没得出空来去找你也是为了这事儿。”
“哦?怎么说?”
沈殷北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斟酌到底如何开口。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父王,你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沈成蹊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在密道遇到那次也算的话,那最近还真是见过。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上他还是一脸担心的摇摇头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父王了,是他老人家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倒不是,而是他的行为有些古怪,当着你的面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我照实说了吧。父王最近总是忧心忡忡像是有什么心事,不仅把折子都扔给我和沈殷浩处理,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他不能跟别人说。”
沈殷北摇摇头,“如果是朝中的事情,他也不用信神拜佛吧?你可知他现在上完朝,整日都待在后山的寺庙里,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名堂。”
沈成蹊诧异的挑了挑眉毛,“我记得上次二弟生病的时候,父王明明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啊,如今怎么会……”
沈殷北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眼看着沈殷浩的地位越来越巩固,如果父王再迷信这些东西撒手不管正事,这王府就是老二的天下,到时候你我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沈成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然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前些天沈成景在密道里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凭他那副样子会这么轻易的放权?沈成景突然转了性子,肯定另有原因。
信神拜佛……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沈老二突然迷信这些东西难道是因为……谋害了他多人心里害怕了?
沈成蹊越想越觉得可能,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拍着沈殷北的手背笑着说:“算了,父王对二弟的偏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你羽翼丰满,也不必太过担心。这糕点都凉了,你再不吃我可要拿出去倒了。”
果然这话一说,沈殷北立刻笑了笑,拿起筷子非常捧场的夹起一块塞进嘴里,“唔……好吃,公事就放一边吧,眼下哄大哥开心才是正事。”
沈成蹊白他一眼,抬手戳了戳他的鼻子,“油嘴滑舌。”
沈殷北勾起嘴角,拿起筷子又往嘴巴里填了一块,笑的格外温柔。
此时此刻不想其他,只是跟眼前人腻在一起,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他伸手揉着沈成蹊帽子外面的青丝打转,“大哥,天色不早了哦。”
沈成蹊看他一眼,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精光,“嗯,是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说著作势就要收起来,却被沈殷北一把拉住,死皮赖脸的把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双臂更是紧紧地缠住不撒手,“哎呀,都这么晚了,就别走了吧。”
沈成蹊难得又看到他这副耍赖撒泼的样子,便起了逗弄的心思,绷着张脸沉声道:“父王交给你这么多折子,可不是让你偷懒的。”
沈殷北刚想争辩,却看到沈成蹊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好啊,大哥你倒是学会捉弄人了,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他抬手就往沈成蹊的衣服里钻,专挑那些有痒痒肉的地方使劲,一双有力的手,略带薄茧,一下子激起沈成蹊的鸡皮疙瘩。
“别……别闹了!痒……哈哈……沈殷北!停……哈哈哈哈……别挠了!”
沈成蹊被沈殷北困在膝盖和椅子之间,浑身痒的受不了,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而他不停乱动又恰好蹭到沈殷北的关键部位,那里火热一片受不住刺激撑了起来。
沈殷北一把按住他,呼吸有些凌乱,“别乱动。”
被坚硬的部位顶住屁股的感觉并不算好,沈成蹊心里也有些气恼,“谁让你挠我痒痒肉。”活该憋死你。
刚才一阵笑闹,沈成蹊的太监帽子早就掉到不知什么地方,这会儿头发乱七八糟的垂在肩头,脸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汗,嘴唇嫣红,眼神羞愤。
沈殷北的眸子又深了几分,双手不规矩的抚摸着他的后腰,凑过来一下子咬住沈成蹊的嘴唇。
“……”唔……沈成蹊陡然被堵住嘴唇,声音被封锁在彼此之间,硬生生的又吞进了肚里。
两人之前一直互相对抗,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亲热过了,如今干柴烈火撞在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成蹊从扮成小太监来的时候就有了打算,如今断不会强硬的拒绝对方,而沈殷北本身就对他极其偏执,如今又知道这人身体里又六叔的一部分,就更加难以自持。
仅仅是一个吻,就彻底燃烧起来,火热的触感,激烈的动作,缠绵的唇齿相依,让这个桃花烂漫的春夜变得更加旖旎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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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刚下早朝的沈成景神色疲惫的坐着轿子往府里走,脸色极其难看。
最近一段时日,皇兄屡屡当着众臣的面提及沈成蹊的事情,更甚至有不少大臣都上奏要求为六王爷册封谥号。最可恶的是,刑部侍郎李永康那小子,也不知是被皇上盯上还是怎么样,接连几日被训斥,甚至还莫名被扁了一级。
李永康胆小,整日跑到他跟前哭诉皇上猜到他们的勾当,还说家里的亲人好几个莫名暴毙,定是六王爷回来报仇,弄得沈成景一个头两个大,晚上接连梦见化成厉鬼的沈成蹊来找他索命。
这样不断的折腾,让他心力交瘁,整日无法安眠,神色恍惚,连公事都无心处理了。
这时,轿子停了下来,轿帘被卷了起来,“老爷,王府到了,您是直接去书房处理政事,还是先回房歇息?”
沈成景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摆摆手道:“不必了,直接去后山的万佛寺。”
随从看他如此疲惫,本想劝他先回去梳洗休息,但是看着沈成景阴沉的脸色又硬是把话吞了进去,“是,奴才遵旨。”
轿子走到离后山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沈成景就下轿把随从都打发走,自己独自上了后山。
说来后山的万佛寺因为位置偏僻,鲜少有人来,寺里加上住持一共四个和尚,是个极其幽清冷寂的地方。
所以当沈成景来到佛堂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别人的时候,心里也吃了一惊。
那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麻布外衫,脊背像竹子般挺立着,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嘴里喃喃的念着经文。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沈成景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好奇像万佛寺这样隐藏在王府后山上的寺庙,竟然还会有人来这里拜佛烧香。
他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等走到佛堂门口的时候才听清那人嘴里说的话。
“愿佛祖保佑端康王府繁荣昌盛,父王事事顺利健康平安,子孙时代安好。我愿日日诵经念佛,为沈家祈福。”
说完他虔诚的扣了三个响头,想要站起来把三炷香插到香炉里,却陡然晃了一下,像是腿上有什么伤痛,不过他没有在乎这些,咬着牙遥遥晃晃的站直身子,上完香又再次跪下来磕了几个头,才缓慢的站起来往外走,一回头视线正好跟沈成景对上。
他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慌忙的跪下,“儿……儿子给父王请安。”
沈成景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过了好半天才认出这个俊秀的男孩是自己的大儿子沈殷阙,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脸上还有伤疤,如今脸上光洁无比,如果不是那条残废的腿,他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先起来吧,你的腿不方便。”
沈成景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沈成蹊的有些怯懦的站起来,脸上还有些红晕,“谢父王,儿子的腿没事儿。”
看着他这样干净柔和的样子,再想起刚才他明明腿脚不便,却还为王府里的所有人祈福。三个儿子,竟然只有这个自己最厌恶能有这份心思,沈成景在心里唏嘘不已。
“你怎么在这里?”
沈成蹊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低声开口道:“儿子知道自己擅自离开王府不对,但是听两个弟弟说父王最近身体欠奉,又睡不踏实,儿子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斗胆跑到这寺庙祈福,求父王原谅。”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沈成景这段时间最脆弱的神经上,他的确因为害怕被六弟冤魂索命,整日的精神恍惚,其他人只想着别惹自己发怒,却只有这个大儿子想着来祈福,内心那根弦不自觉的颤了颤。
沈成景把他扶起来,神色缓和的说:“为父懂你的心意,并没有怪你,起来吧。”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成蹊面前用“父”这个字,沈成蹊一下子绷不住流下了眼泪,又强忍着擦了擦,咬着嘴唇说:“谢……谢父王,父王一定还有要事要办,殷阙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拿着一个篮子就要走,却因为害怕的缘故手忙脚乱的一下子摔在地上,篮子的笔墨纸砚撒了出来,一大迭宣纸也撒了一地。
沈成景随手捡起一张,宣纸上写满了俊逸清秀的小楷,上面整整齐齐的抄着《道德经》。
“这是你抄的?”
沈成蹊犹豫的点点头,一直没敢抬头看一眼,“佛祖说诚心才灵,儿子怕自己长相粗鄙,惊到佛祖,就索性抄了一百遍道德经,愿的也是佛祖能真的听见儿子的愿望。”
沈成景叹了口气,最终勾起了嘴角,抬起手第一次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殷阙,你有心了,父王很开心,你想要什么东西?父王赏给你。”
沈成蹊使劲摇了摇头,“不……不,儿子常年住在瀛园,虽然出入受到限制,但是衣食不缺,多谢父王好意。”
这话说的极其巧妙,一方面恭谦的态度到了,另一方面,又有意无意的告诉沈成景,他跟其他儿子的待遇不一样,你总要一碗水端平。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沈成蹊知道第一次就说出自己的目的肯定会招来沈成景的怀疑,用话吊着他的胃口才是真的胜利。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用低微的像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道:“过几日听说王府要举行狩猎仪式,儿子……儿子可以去看看吗?”
他用一双孩子般纯真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像一个渴爱的孩子,只要求父亲给他一点点温暖。
沈成景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终视线落到沈成蹊残废的右腿时有了主意。
“好,狩猎那天你也去吧。”
“多……多谢父王,”沈成蹊的脸上激动地留下了一行眼泪,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无声的笑着。
看吧,有失必有得,不枉他演这一出好戏给沈成景看。
43叔在上,不着寸缕
永坤朝先祖曾经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所以沈氏一族向来看重子孙的骑射箭术有一个习俗,所以规定皇室子孙凡到弱冠之年,必须参加初春的狩猎仪式,一方面是检验他们的马术,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这个仪式为弱冠之年的子孙加礼。
这一传统一直流传了百年,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更是尤为看重,所以如今眼看着初春已至,万物复苏,狩猎仪式眼看着被提上了议程。
今年恰逢沈殷北二十岁,正好到了参加仪式的年龄,而沈成蹊现在的身份本来就很隐秘,虽然得到沈老二的允许,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以世子的身份参加,只好乔装成沈殷北的小厮,跟着王府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随行。
站在围猎场上,许久不见的皇兄正在高台上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无非就是什么鼓励年轻人要刻苦练习,将来要保家卫国之类的,这些话在沈成蹊当年参加狩猎仪式的时候,如今过了十年他依旧还是这么说。
掏了掏听得长茧子的耳朵,他发现坐高台上沈成景脸色不善的望着这边,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临出发前,石头为自己抱不平,说同样是世子,凭什么他就得要扮成下人,如今想来这说不准是沈老二对他的考验。
跟表面得到的风光相比,他更在乎的是沈老二能对他放下戒心,逐渐被重用,其他的又何必计较?
“大哥,在想什么?”
正在愣神之时,沈成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沈殷北一脸笑意的偷偷凑到他耳边。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外衫,身后背着一把弓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俊美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的沈成蹊微微的闪神。
“呃……没什么,就是没从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太惊讶了。”
沈殷北笑了笑,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抓住他的手,低声道:“那一会儿我带你偷偷溜去山上打猎怎么样?”
沈成蹊失笑,“你也不看我现在什么打扮,你见过谁家小厮跟着主人一起打猎的吗?再说我又没有马,跟你后面当小兵啊?”
两人这边正偷偷摸摸的调笑着,站在不远处的沈殷浩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知廉耻。”
沈成蹊皱了一下眉头,不愿意跟这个脑袋缺根弦的“二弟”废话一句,而沈殷北的脸色却很难看,他像来跟沈殷浩是死对头,如今又骂到了沈成蹊头上,这一点说什么也不能忍。
他淡淡的冷笑一声,眼睛都没往沈殷浩身上斜一下,对着沈成蹊说,“大哥,你说乞丐都不吃嗟来之食,有些人喝了别人的血才捡回一条命,怎么还敢不知羞耻的乱吠。”
沈成蹊忍不住弯起嘴角憋笑,没想到沈殷北平时这么不动声色的人,也会有如此憋不住毒舌的时候。
“你!”沈殷浩气的脸色发青,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殷北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沈成蹊,“你以为父王允许你来狩猎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别做梦了!你俩就算勾搭到一起,你休想扳倒我!”
这话说的极其莫名其妙,但是沈成蹊转眼一想又露出了讥笑,怕是沈老二对自己态度的松动,让沈殷浩有了危机感,毕竟他这个正妻嫡子一旦得宠,就没有他这个二儿子什么事儿了。
“二弟的忠告为兄记住了,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能别打扰我跟殷北说话吗?”
沈成蹊半冷不热的刺了他一句,成功看到了沈殷浩眼中掩盖不住的笑意,和沈殷浩那张青如萝卜皮的脸。
沈殷浩气不过,当即想要扑过来跟他俩叫板,而狩猎仪式开始的号子已经吹响。
“各位皇儿、世侄,今天谁打的猎物最多,朕一定重重有赏!”
皇帝一句话刚落,全场的气氛都热烈起来,所有参与的王孙公子个个摩拳擦掌,高呼一声“谢陛下父王恩典!”接着牵动缰绳就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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