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上,不着寸缕 第14节(1/2)
作品:《叔在上,不着寸缕》
“大殿下一向睡得早,这时候应该已经安寝了。”
沈殷北有些惋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来晚了,罢了,来都来了就算是睡着了也得见一面,说着他对两个侍卫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通传,自己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沈成蹊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门口的石头坐在地上搂着根柱子睡的正香。
既然睡了怎么还点着灯?沈殷北有些疑惑的轻声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棋盘和趴在上面睡的毫无形象可言的沈成蹊。
因为天气回暖的缘故,他只穿了一件白绸短褂,双手扒着桌边,整个右脸都贴在桌子上,头发乱七八糟的翘起来,鼻子一鼓一鼓的,凑近一听还能听见浅浅的鼾声,最可笑的是嘴角貌似还留着可疑的水痕。
沈殷北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怎么睡成这个样子?
他忍笑悄声走上前去,轻轻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唔……”沈成蹊吧唧吧唧嘴,转了个脑袋,又把左脸贴在了棋盘上,露出右脸上傻乎乎的红痕。
沈殷北难得见他这么迷糊的样子,心里玩心大起,拿着手指头对着他的腮帮子捅了几下,“喂,再不起床你的口水可要把王府淹了啊。”
沈成蹊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抬手捂住两只耳朵继续睡,到底谁这么烦一大早就叫人起床,不知道老子起床气很大吗!
“你真的不起吗?”沈殷北抿着嘴低笑,双手从沈成蹊腰侧穿过绕到身前拉住衣带说:“你再不起我可要脱你衣服了哦?”
沈成蹊忍无可忍,使劲揉了揉早就乱成一团的头发,抬起头就开始发火:“你怎么这么烦啊!?”
结果视线恰好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睛,他眨了眨眼重新调好焦距,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当即有些回不过神来:“沈……沈殷北?你怎么一大早就跑我屋里来了?”
“呵。”沈殷北憋不住笑出了声,指了指窗外的月亮说:“大哥,现在可是晚上。”
像来一觉醒来脑袋就有些不清醒的沈成蹊,呆了好久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低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盘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等着沈殷北这家伙来下棋,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最后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瞄了一眼棋盘上那滩可以的水痕,沈成蹊的老脸又红了红,一大把年纪了睡觉还流口水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扛不住沈殷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你既然之前都爽约了,现在还来干什么?”
沈殷北自动把这话当成媳妇对自己晚归的抱怨,故意一脸可惜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我哪想到你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是想着趁着夜深人静摸进你的被窝的,结果好事落空啊,啧啧,可惜可惜。”
沈成蹊拿起一粒棋子飞过去,“去你的!赶紧擦擦那口水,都快流了一身了。”
“嗯嗯,我就算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也比不上大哥在棋盘上画的一幅‘锦绣河山’壮丽多姿啊。”
沈成蹊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抬脚狠狠地踹了沈殷北一脚,某人“幸福”的被踢中,捂住下面某器官哀叫几声:“喂,!你往哪里踢啊,要是踢坏了这里下半辈子谁‘疼’你啊?”
“反正沈家也用不着你来传宗接代,踢坏了更好。”
沈成蹊不解气的抬腿又要补上一脚,结果被早就有所防备的沈殷北一把拽住扯进了怀里,脖子恰到好处的抵在他的脖间笑着说:“也是,反正大哥也姓沈,你就帮我生一个怎么样?”
沈成蹊冷笑,回身低头对着沈殷北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不屑的瞥了一眼,“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它阉了,然后再跟你讨论‘生孩子’这个问题。”
沈殷北失笑,手上又楼进几分,故意撒娇似的哼哼:“讨厌,大哥你又娇羞了><”
“……=口=”沈成蹊张大嘴巴使劲抖了抖,甩了一地鸡皮疙瘩。
两个人像傻子似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斗着嘴,从阉掉小鸡鸡说到生包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从看雪看星星扯到明天早晨吃什么……(别问作者为何如此的神展开= =)
“听说王府的油炸臭豆腐做的不错。”
“所以大哥你是暗示我明儿早要吃这个么?”沈殷北痛苦的皱起眉头,他平生最恨这个东西。
“不,我是告诉你对于你今天的爽约行为,要不选择明早吃十斤油炸臭豆腐再去见父王,要不选择让我去后院的藏转转。”
沈成蹊早就在石头那里摸清了沈殷北的喜恶,知道臭豆腐是他的死穴,才故意拿来激他。
“大哥你也太狠了吧……”沈殷北一脸苦相,接着转念一想,不对啊。
“等等,我爽约跟你去后院藏有关吗?”
“当然了,你让我白等一个晚上难道不该补偿一下吗?我只是在这里闲得发慌,想去那里找几本书瞧瞧,这种事儿对你来说不过是点头的功夫,难道这点要求都不行?”沈成蹊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套,所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
沈殷北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些警惕,但还是笑着说:“你想看什么书我给你带来不就成了,何必自己再跑一趟,再说后院的藏年久失修,存的书籍也都是些破旧的玩意儿,肯定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下次给你带几本志怪小说当赔罪怎么样?”
沈成蹊挑挑眉,推开他的手坐到了一边,“你直接说我一个废子不配进藏那种地方不就得了,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沈殷北顿时觉得有点冤,他只是不希望给沈成蹊太多的自由,可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
“唉……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藏那地方真的没什么意思。”
沈成蹊又岂会看不出他心里的意思,眼睛看着别处,刚才脸上还挂着的笑容早就没了影子。
“行了,你别说了,这话就当我跟你说着玩的吧。我从小在这个瀛园长大,都二十二年了还不知道整个王府到底什么样儿,去藏也只是因为没去过心里有点好奇,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就算了。”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近乎透明,沈殷北看着他这副低落的样子,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一酸。
他又何尝不知道沈殷阙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愿,只是如果跟失去他相比自己宁愿一辈子都困住他,也不想轻易的放纵任何会放走他的机会。
可是这段时间,沈殷阙的确变乖了许多,心里那种仿佛怎么也填不满的不安全感被他一点一点的侵蚀,想起衣袖里那匹木雕的小马和他手上的伤痕,沈殷北那颗一直冰冷的心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度。
王府戒备森严,而沈殷阙又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去偏远的藏,自己也能派些侍卫盯着,应该万无一失……吧?
沈殷北的脸色变了又变,沈成蹊的手心也有些冒汗,就在他以为事情毫无转机的时候,沈殷北却开口了:
“大哥你真是太坏了,竟然用油炸臭豆腐威胁我,看来我要乖乖就范喽。”沈殷北故意接着沈成蹊刚才的话,调笑着说着,仿佛刚才心底那抹阴暗的情绪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么说你是同意让我去了?”沈成蹊睁大眼睛。
被这样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殷北只觉得胸口的心脏一瞬间跳得漏了一拍,忍不住低头蹭了蹭沈成蹊的鼻尖,在嘴唇上落下浅浅一吻:“谁让我失约了呢,你啊,现在都知道算计我了。”
沈成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接着勾起嘴角笑了笑,“是啊,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明天早晨决定吃石块油炸臭豆腐庆祝一下。”
“好啊,你又耍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沈殷北扑上去把他压在桌上,就开始上下其手,这个夜还很长……很长……
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沈成蹊忽然睁开眼睛,盯着身旁睡的安稳的沈殷北良久,终于可以露出一抹压抑许久的冷笑。
这个局他布了这么久也该是收网的时候。
也许沈家人的血液里天生就有吃软不吃硬的因子,自己是如此,沈殷北也是如此。
之前花了这么多功夫,如今也算是有所回报,不枉他装腔作势的在沈殷北面前雕那匹小木马,为的就是让他一步一步的对自己放下戒备。
沈殷北这种心思缜密喜怒不定的人固然狡猾,但也不是无坚不摧,只要他心里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不该有的心思,他就有把握这招“以退为进”绝对有效。
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故意约沈殷北来瀛园下棋,之后又趴在桌子上装出傻乎乎的样子装睡,要的就是让沈殷北一再的放松警惕,接着又提出去藏的事情也是为了试探他对自己的自由能放任到什么程度。
虽然这法子相当冒险,稍一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但是索性最后他还是赌赢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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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空才微微擦亮,沈殷北就已经醒了,他回过头看着躺在身边睡的安稳恬淡的沈成蹊,脸上勾起一抹笑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失去的太多,他很小就已经明白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偷是抢也要牢牢地攥在手里,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家抢走。
可是到了如今,沈殷阙这个让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人,就躺在自己怀里,一伸手就能抱住的距离,让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的填满了。
望着他露在衣领外面的锁骨,沈殷北有些口干舌燥,早晨容易激动的身体也隐隐发热,手臂悄无声息的探进被子里抚上光滑的皮肤,沈成蹊像有所感,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翻过来面对他继续睡。
看着他难得对自己放下戒备,睡的如此甘甜,沈殷北苦笑的盯着身下某个隆起的部位叹了口气,算了,看他睡着这么香真不忍心弄醒他。
低下头含住那两篇水红的唇瓣,细细的舔舐了一番,沈成蹊有些呼吸不稳,不自觉地从喉咙里滑出一声闷喘。
沈殷北在心里长叹:别这样诱惑啊大哥。
咬着牙忍着扑上去的欲望,他又不甘心的轻轻亲了几下啊,接着赶紧轻声爬起来穿衣服,又抬手帮沈成蹊塞了塞被角,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吵醒他。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沈殷北走了出去,沈成蹊瞬间睁开了眼睛,抬手擦了擦嘴唇,心里着实有些别扭,耳朵也不自觉地有些微微发红。
一大早就他妈的发情,也不怕那里和嘴唇都烂掉。
他默默地在心里吐槽,掀开被子下了床,这一晚他几乎就没怎么睡,双腿都虚的发软,心里压着事儿本来就辗转反侧,再加上身边躺着沈殷北这条“毒蛇”,他要是能睡得好才怪。
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想到今天还有正事要办,沈成蹊不甘愿的拎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进了空间。
一走进空间,就有一个软绵绵的团子似的东西骨溜溜的滚过来,像是对他表示热烈欢迎似的,在他脚边蹭了半天。
沈成蹊一脸苦逼相的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盯着脚下那一坨白软圆的东西,长叹一口气:“我说,才两天没有见你,你怎么肥成这个样子了?”
团子一听这个不乐意了,探出脑袋露出两只芝麻眼,伤心欲绝的扭了扭:就算你知道人家胖也不要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嘛><
经历了上一次的“恐虫”风波,沈成蹊如今再见到这只小虫子心里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意外的觉得这家伙扭来扭去的样子还有些逗。弯下腰拎起这只胖的像只小孩拳头似的小虫,他笑着开口:
“你说你胖成这样,天天在我这宝贝空间里胡吃海塞,我是不是该把你拎出去给厨房的几只老母鸡加点营养?”
小虫子使劲扭了扭,摇脑袋拼命地摇了摇,似乎在抗议:你知道我是什么来头么就把我喂那种低等老母鸡!!
沈成蹊反正也听不懂它到底什么意思,索性当没看见,跑到树根底下仔细的看了看。
如今红色的土壤已经退去了鲜红的颜色,一切都变得跟以前一样,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前沈成蹊还害怕空间的养分太足,万一养出无数条这么胖的虫子他绝对会一头撞死,可是如今他把整个空间的泥土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第二条虫子,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看见这来历不明的虫子,又知道是沈殷北给他喂的药中带来的,他心里不可谓不恶心,但是这种奇怪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既不知道沈殷北到底往他药中放这个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总之关于这条小虫的一切还是个未知数,之前沈殷北威逼利诱让他喝满五天整,说明这虫子如果在身体里养出来肯定需要时间,只可惜这空间的灵气太足,仅一天的时间就让这小家伙提前出现,这才救了沈成蹊一命。
如今瀛园里连本医书都没有,身边的所有东西都要经沈殷北过目才会递到自己跟前,想要查一下这虫子的来历都不可能,而端康王府后院的藏因为年代久远,里面藏了不少遗弃的古籍,这次正好可以带着这条胖虫子去查一查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思及此处,沈成蹊戳了戳小虫的尾巴,可惜道:“阿圆啊,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也省得我费尽周章牺牲色相换来一次出宅子的机会吧?”
小虫子又不高兴了,团成一个卷撅起一截肚皮,我才不叫阿圆这种没气质的东西呢!说出我的出身能吓死你,知道不?
“阿圆这个名字多好听啊,要不你这么胖该叫什么?阿肥、阿猪、阿软、小白?”
小虫子两眼一翻,气的扭成了麻花:你你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就在一虫一人再次大眼对小眼的时候,沈成蹊突然听见屋外传来石头的声音:
“殿下,您起了没有?用不用奴才进去伺候着?”
糟了……要是让他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就完了。
沈成蹊情急之下,捏起阿圆团吧团吧塞进袖子里,慌慌忙忙的跑出了空间,屁股刚坐在床板上,阿圆就一鼓一鼓的从袖子里爬了出来,结果恰好这时候屋外又传来石头的说话声:
“咦?奇怪了,怎么殿下没有反应?殿下,殿下您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情急之下石头就要推门进来,沈成蹊头皮一麻赶快用枕头压住那只乱跑的肥虫子,接着对着屋外喊:“石头你大早晨的嚷嚷什么,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石头一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开口:“殿下您可吓死我了,刚才我交了这么多声您都没反应,奴才还以为您出事了呢。”
“行了行了,你进来吧。”沈成蹊赶紧出声打住他,如果让石头继续说下去没准能唠叨到天黑。
石头嘿嘿一笑,按照往常的习惯推开屋门,端着洗脸水走到床边,从水里把毛巾打湿递给沈成蹊说:“殿下您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嗯哼,沈殷北那混蛋在这里我能睡好就怪了。
沈成蹊不自觉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着毛巾在脸上擦了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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