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作品:《黄昏纪事+番外》
默地说。
奶奶,可以保佑我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吗?
“噼里啪啦——”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陈惜言狐疑地向后看了一眼。一个酒瓶子歪倒在土地上,恍惚之间还有一个人影。
陈惜言沉默了几秒,出声道:“唐潋?”
无他,那个酒瓶子就是她们方才喝酒的酒瓶子。
唐潋原本躲在树后面,她听着陈惜言久久不出声,本来想着看一眼,不料地下有石头,这一看看了一个踉跄。
带的酒还滚出去了一瓶。
“惜言。”唐潋拍拍身上的尘土,尴尬地笑着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她与陈惜言对视两秒,从包里掏出啤酒道:“喝吗?”
二人在小土坡上坐下。小土坡风景颇好,往下看是一条清浅的河流,泛着隐隐白光。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陈惜言开了一瓶酒,吞咽着。唐潋递给她开瓶器,笑着说她看到了那包黄纸,就想着她是不是去祭奠奶奶。
“我担心你哎,惜言。”唐潋伸手拨去了陈惜言脸上的碎发,指腹轻轻揉搓着她的。
“我只是来上个坟,上完就走了,”陈惜言嘴角放平,目光幽幽望着前方。
唐潋不语,她在吃火锅的时候就看到了陈惜言买的黄纸,只是觉得她应该需要陪伴。她觉得需要,便来了,似乎并没有考虑什么。
“那现在,要走吗?”唐潋出声。
陈惜言摇摇头,将瓶子里最后一滴酒灌进喉咙里。可能是喝得多了,这些酒在嘴里,一丝味道也没有了。
她的目光转向西边,一片挺立的麦子地里,唯有陈家那一块地是光秃秃的,只有新建的泛着湿气的小土堆。
她指了指那个方向,又指了指她们面前的河流,对唐潋说:"那一天在车上,我说他们死得理所应当,你居然没有一丝疑问。"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疑惑,唐潋解释道那是因为她们还不算熟,所以没有问。陈惜言听到这话,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只是笑不说话。
“你就是这样,面上看着好熟啊,可是心里冷着呢。”
陈惜言的鼻梁抵在唐潋脖颈中央,食指戳着唐潋的心口处,然后脱力滑落下去。唐潋握住了陈惜言的手,听到这话眸光动了动。
“你喝醉了?”她说道。
“你看到那边两个小土包了吗,是我挖出来的。当初我没有管,但是兜兜转转,还是得我来弄。”
“但是凭什么呢,他们对我那么不好,还要我来给他们入土。”
陈惜言似乎没有听到唐潋的询问,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着:“他们让我大冷天洗衣服、不给我吃饭、又打我又骂我,还想把我送给债主抵债……凭什么呢?”
大冷天洗衣服、不给吃饭、打骂、抵债,每一个词语都超脱了唐潋的认知。她知道陈惜言过得苦,但是竟然是这般苦。
她想推开陈惜言的手停在了半空,转而抚上陈惜言的脊背,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即使他们这样,我仍然会想起那些温情的时候。很少的,温情。”
吴媛会给自己买糖,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哄睡觉。轻柔的歌声与摇晃的怀抱,是她对于母亲这个词最初的记忆。陈德志……他偶尔平静,会在家中炖肉,冲自己微笑。
人一定是复杂的吗?为什么温柔和暴虐在集中在人的身上,有时候陈惜言都怀疑她的大脑在欺骗自己。
那些温情或许早已消弭在往后的寒冬岁月,但是陈惜言仍然记得自己的小手触碰到大人的温暖。她在冰封的河流中,总归是活了下来。
“惜言,别想了,我们回去。”唐潋打断了陈惜言的回忆,她站起身,但是陈惜言不动。
她睁着双眼,迷蒙醉意。她问:“你也是这样吗,复杂又难以捉摸,你也是大脑在欺骗我吗?”
莫名其妙的话,唐潋竟然听懂了前后的逻辑。她无奈一笑,说:“我不是,我是真实的,不信吗?”
“可是你也会走。”陈惜言摇头,近乎悲观地说,“你们都会走。”
唐潋张了张口,她说不出“不会走”这三个字。太重了,唐潋想道,这三个字太重了。
“唐潋,我想亲你。”陈惜言扔掉了酒瓶,瓶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沟,同时响起的还有唐潋骤然的心跳声。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陈惜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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