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作品:《黄昏纪事+番外》
特只有县里影楼的人,而影楼多是拿顾客的成品做展示,到底是按成品定价还是按照小时?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唐潋饶有兴趣看着陈惜言犯难的神色,半晌才开口:“好了不逗你了,一小时五十块,怎么样?”
五十块!
霎时间被巨大的惊喜砸中,陈惜言不可置信道:“真的,真的吗?”
“自然,我不食言。”唐潋说着,又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翻到第一页。陈惜言凑近,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条款分明。
这个人是有备而来,陈惜言望着笔记本上娟秀的字迹,忽然察觉出先前一直被自己忽视的怪异感在哪儿——好像,她从未告诉过唐潋,她在哪儿工作。
想到这儿,她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惕,不过细细想来唐潋一直没有恶意,况且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又或者,这是她装的?新闻上不总说有人拐卖妇女,难不成是她装作亲近自己,好把自己拐卖?
唐潋不知此时陈惜言脑中的天马行空,见她发呆只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惜言,签字。”
签,签什么?陈惜言回神,只见笔记本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腿上,第一行加大加粗写着“雇佣合同”。
“我周末上午,每个晚上都是有空的。”签完后,陈惜言仍有种不真实感。亦或者说,这种不真实感来自唐潋,她好随意找到自己,好随意说要雇佣自己。
像天空的浮云,你摸不清她下一秒是什么样子,想要干什么。
“好,不着急。我回去得计划一下拍摄流程,等准备工作完成后我会去找你。”唐潋收起二人的合同,看到陈惜言脸上的纠结之色,问道,“还有问题?”
听到这话,陈惜言幽幽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怎么找到我的。
话还没说完,她身子忽然一软,直直倒在唐潋怀里。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仿佛有一层纱窗相隔,耳边倏地安静,只留唐潋的声音。
“陈惜言,你怎么了?”唐潋一手揽在陈惜言背上,一手托住她的头。很烫,额头很烫,脖子很烫,呼出的气息更是烫得吓人。
“发烧,你能送我回家吗?”陈惜言虚弱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多了些水汽。怎么也没想到,从前自己就算生病不吃药也能自愈,到了这里却如此脆弱。
“回什么家,你这是高烧,得去医院。”唐潋看向陈惜言蜷缩的双臂,转头从包里拿出披肩盖在陈惜言身上。
“不要去医院,我没钱……”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申城医院,护士测完体温后,拿来挂瓶和针管,动作利落地扎进血管。
“高烧39度,输液大约三小时。”
陈惜言低垂着脑袋,轻轻“哦”了一声。等待护士走后,她靠近那只输液的手,仔细端详。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输液,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很疼。
“喝点水。”唐潋交完钱,回到陈惜言身边。
“谢谢。”陈惜言说道,她看着唐潋,又补充了一句,“麻烦你了,你先回家吧。”
从她进医院到现在,唐潋的手机不止响了一次。陈惜言瞥见一个号码,是“妈妈”,天色已晚,想必唐潋的家人很担心。
至于自己……她习惯了一个人,身旁有人或没人于她而言,别无二致。
“你发着烧,我可不放心,输完液我送你回家。”唐潋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按下来电。
晚上的医院很空旷,一排排铁质座椅冷冷闪着微光。地砖是瓷白色,墙壁也是,红布黄字悬在空中。人们的交谈声稀释在混有消毒水的空气中。
扎针的那一处很痒,前臂从手背蔓延酸胀感。陈惜言想要伸手,半道却被唐潋拦截下来。
她收起了平日的笑,正色道:“惜言,不要碰。”
“可是很酸,很难受。”最后一个字很轻,陈惜言不知哪儿来的泪意,使得这句话带上了哭腔。
或许是生病的原因,她一直以来努力掩饰的脆弱在此刻泄露了几分。
陈惜言说完后一愣,空下来的那只手往眼睛上抹了抹。湿润的,眼泪。
“惜言,你……”唐潋轻叹一声,五指攀附在陈惜言的手臂上,轻轻揉着。她好似没在意陈惜言的动作,转了话题:“刚才在江边,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咖啡店。”陈惜言清了清嗓子,声音已然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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