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领。”

    你们会渗透到十二卫下辖的各个军府,为我掌控京师的军|事力量。

    …

    连夜雨,温志忠和城外的南衙守军到达道观的时候,就只有温良一个活口了。

    光线昏暗,血气冲天,从大门往里望去,见他静静坐在台阶前,面对着满院的尸体。

    他的身后,挂在堂内的“大道无为”四字被血液彻底浸染,红黑交错,凌乱不堪。

    温志忠双唇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山上有个疯子,把道长们杀了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温良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平静地问道,“你们要接我回去么?”

    见温志忠不答,温良也没兴趣再多问一遍,直接跟着卫兵离开。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还要找他问话,他把想好的措词说了两遍,再有意无意地把王氏的人捅出,祸水东引。

    温良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那么低落的情绪。

    “又要回家了。”

    …

    他很讨厌那个充满迂腐之气的家,什么忠君爱民,什么圣贤教育,满口之乎者也实在让人生厌。

    特别是把这些东西读进脑子里的人,在这种势力相争的朝堂之上就显得尤为愚蠢和可笑。

    这种愚昧表现在他的好父亲和好兄长上。

    你们到底要拿什么跟王氏和萧氏争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温良十几年。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决定亲自接手温家的所有产业。

    那一年,怀恨在心的王氏官员向皇帝进献谗言,利用钦天监所预测出的一次“荧惑守心”来打压温志忠。

    荧惑守心,星占学上最凶的天象,是皇帝驾崩的凶兆。

    宁帝对这种异象十分恐惧,王氏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借鉴前人“移相分忧”的做法,建议宁帝将过错引向宰相温志忠,让他来代替天子接受天谴。

    即日,温志忠引咎自杀,在屋内悬梁自尽。

    温家一时哀嚎四起,温淳跪坐在棺椁前,神色恍惚。

    只有一个人在灵堂里肆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温良双肩剧烈地颤抖,笑得完全不能自已,这是他出生以来,笑得最为开怀的一次。

    温淳脸色难看,声音沙哑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笑?”

    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温良现在连孝服都未穿,一副悠哉悠哉的表情,所有人都在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疯子。

    “因为很开心啊。”他俯身注视着温淳,漆黑的双眸看不见任何的情绪。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话里的高兴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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