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从远处徐徐朝他走来。

    萧厉漠然置之,猛地将第一支箭矢射出,正中那落雁的脖颈。

    几头矫捷迅猛的黑色细犬冲了上去,扑进枯草丛中将其肢解瓜分。

    罗织嘴角的笑容一僵,在离萧厉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泛着寒光的箭矢正对着他,萧厉的眼神冰冷刺骨。

    正当两人对峙不下时,一只白鸽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往萧厉的别院落了去。

    萧厉脸色一变,将弓箭收势,急忙丢给了随从,然后对着罗织沉声说道:“萧某失陪,他日再与罗御史一叙。”

    罗织拳头紧握,神色微变。

    待萧厉离开后,他笑容森然地问道身边的侍从:“方才可是看清那白鸽的来处了?”

    …

    …

    姜昀悠悠地睁开双眼,意识从混沌中逐渐清醒。

    此前的一切记忆重新涌现了出来——悲痛的,怨恨的,思念的,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简……一言。”

    他动了动唇,这么一说,心里好歹也安心了下来。

    撑着身子慢慢坐起,额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甚至气虚得喘不上气,简直弱不堪言。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青衫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姜昀的眼前。

    “醒了?”男子的语气有些意外,他轻声笑道,将盛药的托盘放置在桌上,“除了额上那伤,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姜昀摇了摇头,将自己缩到角落,声音沙哑地问道:“这是哪?你又是……?”

    他对「将军楼」的设置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其中机构颇多,最昭著的莫过于那直属于萧厉的“杀刑司”了。

    外传「扬州梦」和「满园春」中犯了错或有反逆之心的人会被送进那处受刑,不死也会被彻底废掉,最后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别担心,这是药司。”青衫男子柔声道,“我是这里大夫,钟生白。”

    姜昀的眼睛为之一亮,轻抚了缠绕在头上的细布。

    原来简一言真的把他送来了这……

    姜昀再去细看钟生白面容,觉着这人性子应是十分温和,那青衫上还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倒像个书院里精研典籍的先生。

    幽幽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钟生白将碗递于他,打趣道:“快些喝了罢,简二公子要是来了看见你这副模样……”

    听见简一言的名字,姜昀脸色一红,也不多想其他,忙将钟生白的药一股脑地喝下肚中。

    “谢谢……”

    没想到这楼中还有如此温柔善良的大夫。

    姜昀不由得和他多说了几句,本想问问简一言何时会来,那边的门轰然开了。

    “呃——”

    姜昀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大掌扼住了喉咙,脑中嗡嗡作响。

    “将军!”钟生白惊呼,想要阻止也晚了一步。

    “你出去。”

    不知何故,萧厉竟阴沉着脸,浑身的戾气。

    钟生白欲言又止,最后迫于压力,只能退出门外。

    房里只剩两人。

    姜昀被掐得脸色通红,拼命地掰着萧厉的手,想获得喘息的机会。

    萧厉手臂肌肉结虬,双目赤红,发了狠劲似要把姜昀的脖子扭断。

    这时门外传出一道女声:

    “将军,人已经带来了。”

    萧厉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蓦地将姜昀甩落下床。

    “咳咳——”

    姜昀粗喘着气,刚刚喝下去的药又欲作呕。

    萧厉紧攥手中的信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姜昀微怔:“什么……?”

    萧厉见他这般无知的反应,胸中怒火又升腾了起来,但一想到简一言的模样,又不得不将之压了下来。

    “让她进来。”

    得了萧厉的命令,花戏蝶才将姜婉带入。

    “哥哥——”

    “婉儿?”姜昀不可置信地看着扑进自己怀中的人。

    萧厉竟然把她重新送回到了他的身边!

    “看好他们。”萧厉没心情看他们如何团聚,嘱咐花戏蝶将他们安排进艺司学习后便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姜昀向这个执掌「满园春」的女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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