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作品:《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
吓了一大跳,“傻大个,你干嘛呢,慌里慌张的,别把我家门撞坏了。”
叫傻大个的,也就是邵青家的大儿子——邵壮,此时急得满头大汗,“还说什么门呀,赶紧跟我走,你爹叫长虫伤了,快不行了,抓紧与我去见最后一面吧。”
什么叫最后一面?柳天骄险些没一下子直接晕厥过去,还是把手心都掐出血印才勉强镇定下来,“在哪,我爹现在在哪?”
邵壮也没含糊,一边拉着他往前跑一边说:“在邵大夫家。”
邵大夫是村里的赤脚郎中,土生土长的清水村人,年轻时运道好,帮了一个省城大药堂的坐堂大夫一点小忙,那大夫见他年纪虽小,但心地善良,人也伶俐,便带着回了省城给他当学徒。
那可是省城的大药堂,过些年出了师,就是人人尊敬的大夫。大夫多赚钱啊,随便几服药可就够村里人几个月嚼用的了。
人人都说,邵大夫这是撞了大运,以后一家子可就脱了农门成城里人了。
一时间,连带着他家兄弟姊妹的亲事都上了好几层,给邵大夫说的更是当时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可惜大家都以为邵大夫要飞黄腾达的时候,他却是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原来带他的老大夫突然离世,其他小学徒本就看不惯他,这年头学手艺,特别是当大夫这种地位极高的手艺,谁不是家里有大关系或是花了不少钱来的,偏偏他一个穷酸的村里人,撞了大运被老大夫收下,凭什么呀?
今个儿不让他吃饭,明个儿撺掇着掌柜的找他麻烦,邵大夫坚持了几个月,实在是没办法,最后还是被药堂撵了出来。
在外见过了这些是是非非,邵大夫也心灰意冷了,回到村里就凭着当药童时学的一点儿本事,当了赤脚大夫,给人看些头疼脑热和跌打损伤之类的小毛病,兼着去山上采些药材卖到镇上的药铺里,倒也能勉强维持生计,总比村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好。
村里人都知道,邵大夫在省城时没有正经给人看过病,纵使天分再高,能力也有限。
因而,柳天骄一边跑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爹身子骨那么好,一定没事的,别让他在邵大夫那待着了,傻大个,你去帮我找辆骡车,我把他送到镇子上。”
邵壮理解柳天骄的心情,可胸口那么大窟窿,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柳天骄从小跟他玩到大,见他这神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心里总是存着希望,他爹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前些年也是叫野猪往身上顶了个大窟窿,身上跟个血人似的,不也就是养几个月就好了吗?
然而亲眼见到努力了好几下才勉强把眼睛挣开的柳老大,柳天骄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着他爹有些发凉的身体,脑袋一片空白。
柳老大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死撑着等到了他家小哥儿,只断断续续说了一句,“活,活着,好好活着。”
那双帮他穿过小衣服、挡过柳老娘巴掌、抱着他骑到脖子上的大手,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劳作、布满老茧的大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柳天骄张了张嘴,一声“爹”都没有喊出来就晕死了过去。
村长长叹一声,虽说柳老大有诸多不是,但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昨儿个还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说要给自家小哥儿招赘婿呢,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骄哥儿这样儿也是担不了什么事儿了,大家帮忙把人抬回去吧。都是一个村的,柳老大的丧事大家还是多费费心。”
说罢又朝着柳老爹道:“你们虽是分了家,毕竟还是亲生骨血,老大的身后事你们得拿出个章程来。”
柳老爹还伤心着呢,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这,这我能有什么章程。”
村长也知道他是窝囊了一辈子的人,闻言眉头一皱,“置办灵堂,招待亲友,出殡,你这么大年纪了,这白事见了没有四五十回也有二三十回了,照着办就是了。”
柳老爹脱口而出,“事倒是好办,可钱谁出?布置灵堂、请客坐席、打棺抬棺哪样不要钱?”
村长没好气道:“老大家那么大的家业还怕没钱,你只管办就是了。”
柳老爹还待再说,却是被边上的柳老幺拉了一下,“村长尽管放心,我家虽是不富裕,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大哥的身后事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村长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怪道老幺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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