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见面,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会说的是“好久不见”,而面前的青年依旧淡淡地察觉不出其他情绪。

    他只好说,“你好。”

    一边再走近几步,维持在普通人交谈的一个正常距离。

    在他们之间,隔着野猫,青年低着头好像在看猫,却开口说道,“荀定。”

    江尔梵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对方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

    ......原来不是姓程,他都做好了再次听到这个姓氏的准备。

    “江尔梵,你好?”

    他介绍时不自觉连带着说出后一句,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两遍。

    这时荀定才正视起他,仿佛完成了某种认识环节的仪式。

    这边的野猫能看得出很喜欢荀定,可荀定却没有喜爱的表情,甚至也不摸一下或者抱一下。

    江尔梵不太想界定一位不太熟悉的人,但荀定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索性低下头去看猫,那只灰白猫也不算太没心没肺,起码不抗拒他的靠近。

    看着又不禁想叹气,江尔梵是实打实地喜欢过这只灰白猫,只能可惜他还没有驯养流浪猫的本事。

    “它很喜欢你。”

    江尔梵微微怔神,记起当时荀定送猫去他家门口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他勾起嘴角,浅笑着说:“我也很喜欢它。”

    荀定连问话的语气都没什么起伏,还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意思,“为什么不留下?”

    江尔梵摇摇头,如实说道:“我养不了,它更习惯外界的环境,如果强制让它留下,不止它难过,我也会难过。”

    荀定盯了他一会,确认他说的是实话。江尔梵也回看了过去,看见一双浅棕色的眼睛,尽管显得没什么温度,这时候的平静可能更多些。

    若要说为什么能通过眼睛去观察一些细微的情绪,大概是因为江尔梵从小就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无论是多肮脏或是多干净,越是极端的人往往更能分辨。

    眼睛往往不会欺骗人。

    要说是感觉这种玄乎的东西,江尔梵也有,并且有意识地往这方面去训练,起码在面临死亡之前,强烈的感知会逐渐放大。

    江尔梵对荀定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不像程约那样轻易就熟络起来,但又不算太警惕。这种感觉具体描述起来,更像是,这个人是有害的,只不过对他来说暂时无害。

    每次一过傍晚时分,天就暗沉得非常快速,仿佛骤然落下夜幕。江尔梵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和荀定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于是说了再见。

    荀定没有说再见,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离开。

    江尔梵觉得继续和对方看下去有些尴尬,就加快了脚步,离开得快一点,走进小区楼里偶然一回头,那里已经没有了荀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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