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修白顿时结巴。“啊……这个……那……不是……我意思是……我是说……”

    “还有20分钟，今天晚上的表演很精彩地。”al3像是已经把刚刚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或者根本没有在乎过那样，又恢复到冯修白进来前的兴奋，对

    70、甜味的烦恼 ...

    着嵌在墙里的试衣镜做起了动作。

    “有道理，很有道理。”看着al3镜中伸展着的完美身姿，冯修白默默念叨。“有意思。”

    “什么？”al3一个回眸，本是献媚的眼神里带了一股懵懂的随意。

    “自己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别人送的，即使握在自己手里，也不是自己的。”

    “咦？”al3转身跳到冯修白身前，伸长脖子对着冯修白。“好像是很有道理啊。”

    “那是你刚刚说的。”用手指弹了下al3的脑门，冯修白忍不住笑了。“你真的很有意思。”

    “那话不是我说的，我记得每一句，从你进门你说……”

    “嘘！”冯修白一把捂住al3的嘴巴，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上al3的后腰。“al，只要记住最主要的就可以了，太多的信息，并不会使你更快乐的，知道吗？……好好表演，我在下面看着你。”

    “嗯？”al3摸了摸自己被弹的脑门和被捂过的双唇，挑着眼角瞪了眼冯修白。“谁要你看了？”

    “嘿嘿。”冯修白也不计较，笑着指指身后半开的房门。“我先出去了，表演结束，我请你喝酒。”

    “好啊。”抓住最后两个字，al3兴奋地拍了下自己的上腹。“正好检验下，嘿嘿，把你喝倒。”

    “口气很大啊，我等着你。”冯修白指指al3，笑着退出了房间，关门前一刻，还吹来了一个飞吻。

    al3在空中挥了挥手，佯装将那个看不到的吻打碎，然后似乎很开心地向后仰躺在床上，手抚摸着自己的胃部，满意地傻笑出声，嘴巴里开始嘀嘀咕咕，含糊不清的一段后，翻身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蹭了蹭，眼角瞥见沙发上笑憨憨的泰迪熊，又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直到敲门声传来，见到朱瓷带着化妆师进来才又重新坐起身，两条小腿在床沿外晃啊晃地打量着将泰迪熊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的朱瓷。

    朱瓷和al3的关系一般，大多数时候来的其实是尹奥，和al3说说话什么的，那次安装味觉感应装置和增加胃部容量都是尹奥，而朱瓷只是在边上露个小脸，用尹奥的解释是，他是的调教师。

    化妆师给al3上妆时，朱瓷就和泰迪熊挤在一个单人沙发里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化妆师很安静，只是在第一次接触al3的皮肤时有些吃惊，只差拿出放大镜来一探究竟，而现在倒是镇定了。看不出毛孔，嫩得和去壳的鸡蛋一样，他的技术，似乎不是为了让这个人更美，而是为了让他不要太过于完美。化妆后的al3，妖艳中带了一股真实感，像一个真正的浓妆艳抹，混

    70、甜味的烦恼 ...

    迹风月场的人。

    “尹奥呢？喜欢你抱走。”换了衣服，路过朱瓷还坐着的沙发，al3低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

    “尹奥今天有事儿。”朱瓷将那只泰迪熊放在扶手上。“别人送你的东西，转送给他人，那是不礼貌的。”

    “你又来教我人类的道理吗？” al3俯□，双臂支撑在沙发背上，脸贴近。

    “快去吧，很多客人正等着呢。”朱瓷平静地和有些咄咄逼人的al3说道。

    “还有啊，这只玩具熊还不是我的，不过它可能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al3直起身，垂下眼皮对着朱瓷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还有，还有哦，你不来，不是因为你是的调教师，是因为你怕见到我。”

    “是吗？”朱瓷也站了起来，比al3高了快有一个头。

    “动物会依照个头来定强弱，人类不会。”al3骄傲地抬起自己尖尖的小下巴，微微笑着，更黑更密的睫毛扇两扇，明亮的眸子透着光，狡黠的可爱。“我都知道的。你可以一直一直看着2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知道他和i不一样，而我……和小爱，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快去吧。”朱瓷顺势勾了下al3的下巴。“还有，你可以不止跳舞的。”

    “不止跳舞。”al3没有去计较朱瓷的动作，转了转眼珠。“不止跳舞？”

    “对啊。”朱瓷挑眉。

    “比如嘞？”al3侧着头，瞟了眼朱瓷。

    “任何你喜欢的什么。”

    “我喜欢小四四！”al3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感觉都提了起来。

    “不是指人。”朱瓷叹息一声。“或者不光光指你喜欢的另外一个人，而是……”

    “而是什么？”al3向前一步，催促地问。

    “而是一些只和你自己有关的，代表你的，和所有人，包括四号，都不一样的。”

    “嗯？”al3不信任地哼了声。“什么嘛？”

    “那些你感受到的，让你体会到唯一的自己的，那些……叫你高兴的事儿，任何的事。”

    “再比如呢？”al3瞪大眼睛，突然有些渴望起来。

    朱瓷这次没有回答，拍了下al3的脑袋，对站在一旁的化妆师使了个眼色，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al3鼓鼓腮帮子，似乎在生朱瓷的气，又似乎在想着朱瓷的话。

    已经三个小时了，卫嵘翻着报纸，不时偷瞄着抱着那只小土狗在自己面前跑来跑去的al4，洗澡包扎伤口喂药梳毛，所有的事情一人包办。半个小时前开始，逗着小土狗在地板上玩儿，现在还笑眯眯

    70、甜味的烦恼 ...

    地揉着花花的狗肚子。那小土狗生命力也强，刚见到时，卫嵘以为它要死了，现在可是欢蹦乱跳。

    最让卫嵘烦恼的其实也不是那只来路不明的小土狗，而是从它出现那刻起，al4就没再看他一眼。

    “呜……汪！”小土狗似乎不高兴了，突然冲着al4大叫了一声，等卫嵘再次抬眼，才发现小土狗前脚踏在al4胸口，伸长脖子想要舔眼前人的脸，舌头探了又探，就是够不到。

    “邱邱，不早了。”卫嵘实在看不下去，扔下翻烂了的报纸，几步过去，抓住小土狗的后劲皮肤将他拎了起来。“去给自己洗个澡，如果你真喜欢它，明天我让人给他弄个证，再检查□体，打个针。”

    “他很健康，为什么要打针？”al4依旧盘腿坐在地上，手指相互勾着，仰着头望着拎着小土狗不知道该把它如何是好的卫嵘。“你不喜欢它，是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它，你一直对它皱眉头。”

    “不，我喜欢狗。”卫嵘一急，手跟着一紧，可能抓重了，小土狗蹬了两下腿。

    “我没说你不喜欢狗。”al4从地上爬起，双手接过轻声呜呜的小土狗，重新搂进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抚摸着他后颈刚刚被抓的地方。小土狗缩在al4怀里，用眼角瞅着卫嵘。“我说你不喜欢它。”

    “邱邱！”

    “卫嵘。”al4含笑着轻唤了声。问道。“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你想留着它？”卫嵘再次细细打量了这只真不起眼，看着也不聪明的小土狗，刚松的眉头又紧了。

    “它不好看，是不是？”al4笑着说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卫嵘。“也不聪明，对不对？不是很好的品种或者都没有品种吧？放在外头，是不是就属于没有人要的流浪狗呢？可是我知道，人类驯养狗已经有一万多年的历史，我知道它们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这样，刚刚那些，还重要吗？”

    “邱邱，我不是不让你……”

    “卫嵘。”al4加重了语气。“如果我不要它，还有谁会要？而且……它喜欢我，我也不嫌弃它，还有……”al4上前一步，抬起眼角。“以你的经济能力，连我这样的闲人都收下了，何况一只小狗。”

    “不是这个问题，邱邱。”卫嵘将手压在al4的肩头，将人往自己身前拉近。“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问题是什么呢？”al4眨眨眼睛，看看卫嵘，转头看看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再低头看看眼睛乌漆漆圆溜溜特别有神的小土狗。“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卫嵘张了张嘴，最后整个放松了表

    70、甜味的烦恼 ...

    情，笑着摇了下头，轻柔地捏了捏al4的肩。“去洗澡换个衣服早点睡，明天还要带你去玩，小土狗……我让人买了一个小狗窝，过会拿来，就放在墙角，那……这是极限了哦，不可以睡到床上来，狗有自己的窝，人有自己的床，明白吗？”

    “嗯。”al4用力点了下头，将小土狗塞进卫嵘的怀里，正要跑去浴室，又回头在卫嵘的脸上亲了一下，亲完没等反应又跑了几步，快到浴室门口时一个急刹车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眼卫嵘和他身后的大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狗住这个房间？这是你的房间，那……我呢？我睡哪儿？”

    “这个……是什么意思？”卫嵘腾出一只手指指自己脸上刚刚被亲的地方，脸色有些不悦。

    “只是……感谢。”

    “你想感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亲他？那……如果是更重要的事，你预备怎么谢？”

    “我……”al4瞪大眼睛，盯着卫嵘看了好一会儿。“你……又生气了？”

    “算了，快去洗澡，过会儿再说。”卫嵘转过身，将小土狗放在角落，轻声嘀咕了句。“笨！”

    al4抿了下唇，转身进了浴室，将门随手带上。

    夜里，小土狗窝在新买的宠物小屋内，脑袋挂在外头，一有动静就把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几米外的大床。al4穿着丝织的薄睡衣，和卫嵘躺在一张床上，也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枕头边还在看书的人。

    “睡吧。”卫嵘翻了页书，轻声说道，手还伸过来替al4拉了拉被角。“我再看两页。”

    “卫嵘。”al4整个人往上挪了挪，靠着卫嵘的胳膊，抬着下巴望着他。

    “怎么？”

    “你不高兴。”al4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为什么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如果是朋友的话难怪不应该互相分担的吗？高兴或者不高兴的。人们说话，交流感情，更好的彼此了解……”

    “邱邱。”卫嵘搁下书，转头对上al4。“对你，我不想只是朋友。”

    “什么？”

    “不过也不是现在，睡吧。”卫嵘搂过al4的头，在他额前的刘海上亲了下。“晚安。”

    “晚……晚安。”al4慢慢滑进被窝。“卫嵘……你的吻，是什么意思？”

    “晚安吻。睡吧。”

    “卫嵘？”

    “还有什么？”

    “在国内，好像已经进入春节假期，你却带着我在另外一个半球上跑，其……”

    “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不只是朋友而已。”卫嵘重新翻开书，没去看al4。“睡吧，不要说话。”

    al4咬着下唇，眨

    70、甜味的烦恼 ...

    眨眼睛，将头也躲进了被窝里。

    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al3甩着一条某位客人送的金链子，歪着脖子盯着斜靠在沙发上对自己笑的泰迪熊，那傻样和抱着他进来的人还真有那么点儿像，不管你是不是睬他，他就在那里，一副等着随时讨好你的样子，可是你又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不同的是，这只泰迪熊留下了，就不会自己走开。

    “那……我跟他们说的。”al3跳了过去，踩在沙发扶上蹲□，将那条链子套在熊耳朵上。“你就和我一样，暂时住在这里，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接你，你就跟他走，知道吗？”

    泰迪熊一动不动地坐着，那条链子都没有让它耳朵上蓬起的绒毛变松些。

    “我是聪明的了不起的三号，不需要你做朋友的，知道吗？”al3边说边顺着泰迪熊头顶的毛。“我觉得四四也不是会喜欢绒毛玩具的人，所以……那是热乎乎的东西，一定是活着的，那……就和我们都不一样了。你知道吗？大熊，在这里和在玩具店里不一样，那里每天会有很多人，你被喜欢上抱走的几率会很大，但是这里，连我都不一定会有人要呢，唉……乖乖呆着，实在不行……那我在我和四四将来的屋子里给你腾个地方，这样……冯修白来玩的时候可以看看你，嘿嘿，他自然是会来的，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对吧？……也许……”al3扬起脖子摸了摸下巴。“卫嵘也是四四的朋友，所以我不该吃醋。”

    监控室里，朱瓷一个人坐着，屋子里只有屏幕上的光源，杯中的液体晃动，折射着波光。

    被推开的门带进一束光和一个黑影，落坐在朱瓷身旁，和他一起晃着那透明的液体。

    “三号和冯修白，四号和卫嵘，会是很好的组合吧，就像一号和段方，二号和卫总，十二……我都在说什么呢？……但是三号和四号……两个bottom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可以？”朱瓷垂下眼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用手指轻捏着。“一定要有一个人类呢？”

    “因为爱自己的同类是很简单的事情。”尹奥说着拍了下手，将房间里的灯打开，瞬间，整个屋子一片通透，反而使得屏幕里的光线暗淡了。“因为……像崽说的，这是人类的世界。”

    “也许只有人类才会那么想，和那么认同。”朱瓷站起身，没再去看一眼屏幕里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脸甜蜜的人。“我只是很高兴，崽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崽。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晚，天都要亮了。要过年了。”

    “朱瓷。”尹奥叫住朱瓷。“你有心事？”

    “尹奥，有一点我想你并没有理解。”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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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门框，朱瓷还在不自觉地转着那张失而复得的银行卡。“或者说没有理解透彻，当初bottom之所以是bottom是因为他们是产品，但是从我们第一次见到样品起，他们一直都被叫做al。al，这是一个名字，不管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都是某一个人或某一些人的寄托或期待。他们不是充气娃娃，他们会说话，会思考，会高兴或者不高兴，甚至还会为他人着想……如果相爱，那是两个个体间的事，既然可以无关性别，又何关攻受呢？……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

    “其实除了段方和小爱，我都不看好。”尹奥只是坐着，望着朱瓷的方向。“他们对彼此了解不够，又过分自信或者……迷信爱情的力量。……他们不是人，好像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记得这点。”

    “不是还有跨越生死的爱吗？”朱瓷耸了耸肩。“希望你不要也爱上一个机器人就好。”

    “那你……”

    “我下班了。”朱瓷往后一缩，随即关上了门。

    “不要也爱上一个机器人，呵呵……也……不是还有很多人类等着被爱吗？那么多，我……就不和你们争了。”尹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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