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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一只凤凰的修炼手册 第7节(2/3)

作品:《养好一只凤凰的修炼手册

,却被带出的鞭风正中胸膛。

    他猛的吐出一口血,便瞧见那人倨傲的抬起下巴,眼神轻蔑“昆仑掌门,就是这般模样?不堪一击。”

    就在此时,于半空中传来一道寒如冰锥的声音“雪镰,多年不见,你可真是长进,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流商此时一身淡金色衣袍,乃天界织娘以日出之时的万丈霞芒为经,日落时瑰丽暮霭做纬,再暗绣流凰云纹,织成这华丽繁复的衣袍,天上地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穿得。

    哪怕没有这样的衣袍,只看那乌发如黑色锦缎飞扬空中,长眉斜飞,眼似幽潭,眼角微微上挑,带出惑人弧度,鼻梁如玉琢般挺立,嘴唇仿佛由世间最好的画师描画着色,下颌弧线流畅惊人,恰似鬼斧神工。

    那般容色,风华灼人,映照山河,更添额间一抹灿金印痕,闪烁流光,尊贵无匹,仿佛十方世界万般色相,都到眼前来。

    黑衣之人歪了下头“流商,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流商长眉一凛,语气森凉,“你敢伤我的人!”

    雪镰斜斜扯起嘴角:“你再晚来一步,他就做不得人了。”

    便见流商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握在了手中,乃是二人从伏诛山剑冢中所取的宝剑‘慕华’。

    雪镰冷厉的脸上显出一份不耐“你的羲阳呢?”

    流商微微眯了眼,带出目空一切的傲然“你还不配。”

    这话一出,雪镰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上狰狞了几分,手腕一动,长鞭向流商挥来。

    ‘慕华’周身暴出金芒,流商出剑凌厉,用的却是拂光所授的昆仑剑法,一招一式,流畅自然,却又带着纵横之气,游刃有余的抵挡了雪镰的进攻之外,还不轻不重的在他身上砍出几道口子来。

    雪镰在这样的威势下,便有些左支右绌,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黑色衣料破开,破口处便是一道血痕。

    流商不欲与他再做纠缠,左手打出一掌正中他胸口,雪镰口中喷出一口血来,流商将‘慕华’反手一掷,长剑贯穿他肩胛,带着他向后,便听‘铿’然一声,将他牢牢钉在了大殿门前。

    流商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身形一动又到了他面前,他抬手握住剑柄,将它从雪镰肩上一寸寸拔出,每拔出一寸,眸中就添上一分狠意,他盯着雪镰,目光写满了厌弃,仿佛是对着天下最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我当年是瞎了眼才会救下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但是你记住,你的命,我给的,我也随时可以收回,再敢打昆仑的主意,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令你永世不得超生。”

    雪镰看着他,突然笑了,放声大笑,衬着满脸血污有些渗人,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之上,莫名的就带出几分凄凉。

    末了,他狠狠抹去唇边血渍,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

    流商将‘慕华’拔出,再看一旁的拂光,那人以剑撑地,有红色细流顺着剑身缓缓淌下,静湖一般的眼睛望着他,然后慢慢合拢,晕了过去。

    日已偏西,流商守在拂光床前,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面孔,那人素来温和沉静的眼睛安稳的闭着,纤长睫毛垂落,和平常睡颜一般无二,嘴唇却是失了血色的白。

    昆仑中除了拂光,其它人所受的伤并不严重,所以都自行整顿修养去了,只有他这个掌门,内伤之深,已经到了肺腑俱裂的地步,还生生断了三根肋骨。

    他从枕梧宫中带回的金丹此时倒派上了用场,不管不顾的给他乱吃一气,流商都觉得他醒来以后就能成仙了,索性拂光的呼吸总算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难看,他这才放下心来。

    可人还是没有醒,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还站在门前,叮嘱他早去早回,而现在,流商想,自己若真的再晚来一会,是不是就见不着他了。

    雪镰,若知有这么一日,他当初就该任人将他打死才是!

    拂光在这里躺得越久,就有越多的怒意在他胸腔滋长,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冲出了房门,直向后山而去。

    雪镰就被关在后山,他亲设的禁制,大罗金仙也逃不出去。

    此时,一身黑衣,满身鲜血的人见他到来有几分吃惊,歪着头道:“怎么,你那个小相公好了?想起来找我的麻烦来了?”

    流商并不说话,随手解开禁制,右手一挥,那粗粝长鞭便到了他手里,他不管不顾,对着雪镰兜头便抽了下去。

    雪镰闷哼一声,接下来,鞭子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落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也不闪不避,任由流商打的自己皮开肉绽,只偶尔是疼得狠了,才闷哼两声。

    流商像是直接要将人打死一般,一边打,一边发泄似的道:“你敢伤他!”

    “你怎么敢伤他!”

    “你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杂种而已,也敢动我的人!”

    这声音失了平常的从容淡定,泄露了过多的情绪。

    雪镰想依着流商的性子,今天势必要把自己打死了,心里却是没有半分惧意,狠狠盯着他与多年前别无二致的脸,仿佛要将他这副模样刻进命里一般,突然就有些不甘心,他在昆仑大闹一场,明明什么人也没杀,却让自己落得这样狼狈,本来被他打死也没什么,自己的命是他救得,他从来不否认这一点。

    但是,他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将自己踩死,所以他咬着牙,报复性的说了一句“重白说过,你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如今看来,果然还是没什么长进。”

    提到这个人,流商脸色一变,停下了手里的鞭子,半晌,冷笑一声,扔到了一旁“你可真不愧是他座下的忠犬,这么多年还对着主子念念不忘,怎么,你以为你把他搬出来,就能让我放过你?”

    雪镰不在乎他的辱骂,语气带了些好奇,好像真的要跟他探讨一个问题一般“一别多年,你现在的眼光怎么变得这么差劲,居然会喜欢一个凡人?”说到这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诚然他也的确笑了出来“高高在上的神尊流商会喜欢一个凡人?”

    流商扯出一抹轻蔑的笑,道:“凡人又如何,总比你这个不人不妖的杂种要好。”

    雪镰终究面色一滞,随即哈哈大笑“对,我是个杂种,你最讨厌我这个杂种,可惜你喜欢的人,一个已经化成了灰,一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是被我这个杂种打的,哈哈哈哈,流商,你真是让人可怜。”

    流商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冷静的像是一潭冰水,仿佛刚才那个发狂拿鞭子抽人的他只是幻象,他走上前去,也不管雪镰满身血污,伸出一只手覆上他的头,眼神阴恻恻的让人心里发毛,然而这都不及他接下句话来的残忍,他说:“你断了他三根肋骨,我废你一半修为,也算是有来有往,对吧。”

    再回来的时候,拂光已经醒了。

    流商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心道果然那些丹药还是有用的,不过一会儿,人都能坐起来了。

    见他回来,拂光拍拍身旁的床铺,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流商顺从的走过去坐下,任由拂光修长手指沿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描摹:“原来你是生的这个样子。”

    流商此时正是他本来的模样,一身广袖长袍,眉间一点淡金色印痕。

    听了拂光的话,他笑道:“怎么,不好看么?”

    拂光脸上染了浅浅笑意“好看,就是太好看了,我怕一不留神,就要被别人抢走。”

    流商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的道:“师尊几时变得这样会说话,都快让人认不出了。”

    拂光不去回应他的调侃,而是道:“这么晚了,又跑到哪里去了?还带了一身的血腥气回来。”

    流商望着他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就有委屈。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意,却不管不顾的掀起被子,一头扎进拂光怀里,伸手环住他,然后再不吭声。

    拂光揽住那人肩膀,揉揉他的发顶“怎么了?”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声音有点闷。

    “我……”

    他其实想说,他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这并没有什么所谓,但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环住他的胳膊收紧了几分“我全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快乐!

    ☆、大荒篇 (上)

    上古时期,祖神觉醒,天地初开,大荒现世。

    大荒之中灵力鼎盛,激荡碰撞之下,化万千生灵,诞上古诸神。

    诸神各自统领一族,掌一方生灭,凛然不可侵,然而不知是哪一个没有记载在史书上的日子,也不知是谁先看了谁一眼,大荒倏忽间开出桃花万朵,纷乱撩人。

    自那日起,神始通情爱,互相追逐,与心仪之人结为夫妇,相敬相亲,绵延后代。

    这片土地因此有了更多的欢声笑语,更多鲜活的生灵。

    然万物荣枯有序,生灭有时,祖神也不例外。

    祖神羽化之后,众神守哀,但在这片由他创造的大地上,还有无数的生命将他的心血延续。

    后来凤族尊神解羽与龙族辛阳公主结为姻亲,生下异常漂亮的一只小凤凰,起名流商。

    因为族中世代交好的缘故,流商和风阑洛殊也自然亲近,但这其中还多了一个人,重白。

    重白,是最后一个由大荒灵气所孕育的神。

    他无父无母,也无有实体,乃是真正的灵气所化,天地所钟,因此,在祖神羽化之前,重白一直在他膝下教养。

    虽然如此,以年纪来说,他也不过比流商几个大上几千岁而已,无法像其它的神祗一样担当重则,只好和流商他们厮混在一起。

    大泽之畔,隰水之滨,总有那么一群高贵又明亮的身影,嬉游无忌,年少无知,特别喜欢用法术炸鱼。

    然而玩闹从来只是那三个人的事,重白从来不会参与其中,他只是默默的呆在一旁,或是打坐,或是练剑。

    重白不去参与那些游戏,不代表他们就会放过他,尤其是流商。

    流商总是喜欢瞄着重白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一个指决打下水,便有一大堆活蹦乱跳的鱼被从水里炸出,每次都会有那么几个正正砸到重白的胸口,偏偏他还要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些鱼都是自己跳出来的。

    可饶是如此,重白也只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俯身将那些濒死挣扎的小鱼一条条从地上捡起来,扔回去,继续自己的事情。

    流商翻个白眼,无趣,但下一次,还是忍不住继续这样无趣的游戏。

    有时候流商闹的狠了,他也不会生气,只是换个地方,手里稳稳的拿着剑,重复着那简单的一招一式。

    如此几次,流商觉得实在无聊,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也不知是哪个下午,记不清是因为这样的下午有太多次,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像是罐中挑起的蜜糖,流商和那两个人打闹够了,躺在湖边的一棵大树下无所事事的望天,树叶离开大树,慢慢飘落在他眼睛上,有些痒,他抬手拂去,在那个翠绿碧蓝纷乱的间隙里,他看见了重白默默练剑的样子。

    重白的模样生得很好,大荒中的神就没有生的不好的,但是他,很特别。

    风阑眉眼精致,却总是难脱稚气,洛殊的线条凌厉,但太过冰冷,重白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就算没有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凶,却仍是稳重而淡然,像一座高山,像一片深湖。

    他这样的姿势表情他看过太多次,但是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是这么好看的人。

    流商眯了眯眼,觉得那片叶子似乎落进了他胸口的某一个地方,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他的少年生涯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懵懵懂懂,唯一的不如意,大多是从那一眼开始的。

    后来的神尊流商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这件事原本不是没人知道,但终于也淡成了秘密。

    他活了十几万年,花几千年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这其实没有什么,但是这几千年的岁月,都是他一日一月度过来的,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容易。

    雪镰是流商捡来的,在人间,一个树林边。

    雪镰是个妖,却是个有人族血统的妖,他的父亲是人,母亲是妖,狼妖。

    就像戏文里说的一样,美貌妖女同年轻书生一见倾心,互许终生,还有了凡人的骨血。

    不过不同于戏文的是,他父亲在得知自己的妻子不是人之后,立刻跑去找了一个道士,将所有积蓄亲手奉上,请道士收妖除害,他母亲拼尽全力与道士一战,最后勉强逃脱,逃到了一个深山老林里,然后生下了他。

    妖想要诞下有人类血统的孩子并不容易,他母亲生下他之后便精力耗尽撒手人寰,从此后,他便成为了实打实的野孩子,整日和其它的妖打架,抢东西吃。

    他先天不足,更加没有父母教养,根本打不过别的妖,所以流商见着他的时候,他正湖边被一群妖围攻,还被围攻的很惨,已经维持不住人形,瘦的皮包骨的狼崽子,几乎就剩下了一口气。

    那一天,流商和风阑一行人偷跑到人间游玩,路过时见着了这一幕。

    最难得的是流商那天心情不错,出手打退了那些围攻他的妖,将他救了下来。

    只不过流商虽然救了他,却并没有想要养他的念头,因为这小狼,一身的污泥混杂着血,脏的很,不怎么讨人喜欢,就算让他勉强去养,也必定很快就被扔到一边自生自灭,重白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向他讨要了去,还给他起了名字。

    雪镰。

    狼妖雪镰从此离开人间,成了重白上神坐下的灵兽,后来,还随他上了战场。

    也就是那一天,树林边,风阑和洛殊两个人不知为什么走远了,他们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流商问过风阑,但他总是言辞闪烁,闪烁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他没功夫去管这些。

    他叫住重白,却迟迟没有说话,先是望望天,然后望望地,等到重白以为他又是捉弄自己正想走的时候,流商突然开口,话说的没头没脑:“喂,你很喜欢这只狼?”

    重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那,你喜欢我吗?”

    “什么?”他难得微微皱了眉,表情有些疑惑。

    “那,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重白站在那里看他半晌,人间的风从二人中间刮过,有些凉,吹动一旁树叶,发出沙沙响声。

    他的眉头终于全部皱起“别闹了。”

    然后毫不留恋的迈开了脚步。

    怀中的小狼呜咽一声,扒在他肩头向后看,可惜晚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流商的表情不甚清楚,只看得见那道模糊的身影,他很瘦,宽大的袍子穿在他身上,有些空空荡荡的。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忽然下起雨来。

    密密匝匝的雨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寒意,带着些微的疼。

    小狼被雨砸的缩回头,往那个怀抱里缩了一缩,他受了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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