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的恋人 第18节(1/3)
作品:《我是你们的恋人》
刳少宰的府邸占地百余里,石墙耸立,楼高院深,庭院里树木葱茏、竹木成林、龙泉轻吟、碧塘影深,香花异草俯拾即是,极为怡人。刳少宰无心欣赏园林秀色,匆匆走过虹桥,便看到女儿祁静好迎面袅袅走来,仪态行云流水,笑容可掬。刳少宰如沐春风,皱紧的眉头下意识松了开来。
在戊王涂登基的那一年,妻子祁霜产下一女,粉妆玉琢煞是可爱。刳少宰爱如珍宝,便命名为静好,又赐小字辛夷,小心养育。十五年后,祁静好便出落得娉婷秀雅,蕙质兰心,宛若画中仙人。可戊王涂像一张巨大的影子笼罩在全国父母的心头上,刳少宰夫妻也战战兢兢,生怕精心呵护的美丽女儿被戊王涂蹂躏,落得个香消玉毁的悲惨结局,只好将女儿幽禁,十五年来从未让她踏出家门一步。幸而祁静好善体人意,从无怨言,只安静地在家织布刺绣,闲时或者和侍女们玩耍说笑,或者拨弄五弦琴、吹奏笙箫,日子过得倒也自得。刳少宰夫妻虽然深感对不起女儿,但看到她安然无恙,便也欣慰了。
祁静好向刳少宰请安后,察看父亲面露愁容,便问发生什么事了,让他如此烦忧。刳少宰叹气,将戊王涂的命令告诉了女儿。祁静好温言劝慰道:“神鸟日行万里,凡人岂能追赶得上?父亲只需派人出去找,也不用叫人回来,只是定时报告消息,相信大王也不好说什么。”刳少宰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和女儿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去庙堂准备召集族里的武士了。
祁静好目送父亲离去后,依旧在园子里漫步。未过多久,贴身侍女含梓和真绣及几个小丫头抱着五弦琴、香案和香炉等物啪嗒啪嗒跑了过来,看到远去的刳少宰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问:“公主呀,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了?不会说我们吧?”
祁静好笑道:“不要紧,父亲有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你们。就算注意到了,我也会为你们打掩护的,何况你们只是被我支使去拿琴罢了。”
“那就好。”含梓和真绣叽叽喳喳说公主既然要弹琴,不如去东面小树林吧,那边有泉水,又靠近竹林,还有香花,好看得很,乏了还可以在水边玩呢。祁静好笑着答应,和她们逶迤去了。
摆好香案,点好香炉,置好五弦琴,祁静好拨了几下弦,确信没有走调后,随心弹了一曲《春山》,伴着清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显得琴声分外寂静悠远。侍女们在一边或坐或站着,沉醉在美妙的琴声里。
琴音未歇,人们便听得有鸟儿们扑打翅膀落在树上的声音,侍女们都说又有鸟儿被吸引过来了,笑着猜这会儿会是什么鸟。含梓说都春天啦,肯定是喜鹊啊燕子啊,真绣翻着白眼说你一定看上哪家少年郎了才会老是想着喜鹊,含梓说不过,便笑着追打姐妹,两人在树林里嬉闹起来。
祁静好微微笑着,准备结束琴音。突然,一只白色大鸟从天而降,拼命扑扇着翅膀,硬生生撞坏了许多柏树的枝干,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和许多折断的树枝一起重重落在祁静好的香案前,惊飞了一批鸟儿们。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
沈世筠前世的故事现在开始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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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疗伤
突然有大鸟掉下来,祁静好冷不防吃了一惊,琴音戛然而止。侍女们也吓了一跳,叽叽喳喳起来,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故啊。祁静好慌张地站起来,绕过香案,想要察看鸟儿是否受了伤。等看清鸟儿的模样,她发现这是从未见过的一种鸟,身体约有成年鹭鸶那么大,有着还未长成的羽冠和长长的尾翼,鸟喙和爪子呈金黄色,纯白的身子上伤痕累累,在草地上挣扎着扑扇翅膀,想要站起来似的。祁静好小心翼翼地接近它,一面柔声哄劝,一面试着将它抱在怀里,方才发现它的腹部居然还有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脏,伤口因为长久未能愈合而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白鸟抬起头望着祁静好,清亮的蓝色眼珠眨了眨,流下了眼泪。
祁静好不期然地被白鸟的眼泪触动了心弦,柔声说道:“鸟儿乖乖啊,别哭,我这就为你包扎好伤口。”含梓和真绣小步跑了过来,小心检查白鸟身上的伤口,惊叫起来:“哎呀,了不得,少说也有五六十道伤口啊!翅膀还好,只是掉了些羽毛,那两条腿差不多要断了,再加上腹部的伤口,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稀奇。”祁静好听了,越发焦急:“快点请最好的巫医过来,帮鸟儿看看吧。”
真绣领了命令,带着一个小丫头去请巫医去了。祁静好抱着白鸟带着剩下的侍女和丫头们一起返回她居住的院子,为白鸟清洗伤口。白鸟似乎知道祁静好在想办法为它疗伤,一声不吭,碰到痛处,也只是抖了几下。祁静好看到白鸟如此听话,更加心疼了。
过了半个时辰,巫医背着箱子跟着真绣走进院子中央的客厅,跪下向屏风叩拜。祁静好躲在屏风后面,请他帮忙治好白鸟的伤。巫医不敢怠慢,这可是刳覃一族的公主啊,能为公主服务,是莫大的光荣。含梓将白鸟安置在他前面的竹篮里,巫医膝行过去,仔细翻检了一遍,啧啧称奇:“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少见哪。”他事先听过真绣描述白鸟的伤口,已经预备好药草,请侍女们将之捣烂,调制好药膏,均匀涂抹在白鸟的身上,用干净的白布开始包扎伤口。
白鸟腹部的伤口,让巫医稍稍费了些力气,他用一把锋利的青铜小刀过了过火,小心翼翼地割除腐烂部分,白鸟痛极,伸长了脖子,张开鸟喙几乎要叫了出来,双爪也要挣脱好不容易绑住的固定木板,巫医怕不小心伤到白鸟的内脏,一时间不敢下手。祁静好在一旁看着,暗暗着急,含梓和真绣急忙过去帮忙按住白鸟,巫医方才战战兢兢地继续切掉腐肉。
为白鸟处理好伤口后,巫医留下了药方,领受了祁静好赏下的二十个珠子,恭恭敬敬退下了。祁静好看到巫医已经在真绣的引领下离开厅堂后,方才起身来到白鸟的身边。白鸟慢慢睁开眼睛,整个身体在费力地喘息着,鸟喙半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伸着脖子似乎在寻求着安慰。祁静好看白鸟这样痛苦,不禁有些心疼,将它抱在怀里,安慰地抚摸着白鸟。
真绣回来,看到祁静好抱着白鸟爱不释手,便问道:“公主,要让这只鸟住在你的屋子里吗?”祁静好瞧着白鸟可怜巴巴的蓝眼睛,说这样最好。真绣又问道:“需要告诉族长和夫人吗?”
“顺其自然吧,父亲已经很烦恼了,没必要去烦他,母亲经常会过来坐坐,到时自然会知道的。”
“好的。”
祁静好便抱着白鸟回到自己的屋子,含梓和真绣则合力将白鸟栖息的篮子抬过去。只要白鸟一抬头,就能看到祁静好坐在床边的动静。祁静好想到白鸟的鸟喙、脖颈和双爪都非常纤细修长,像是含梓描述的在水边生长的鸟类,一定喜欢吃鱼。含梓也很肯定白鸟是水鸟,自告奋勇去抓鱼给它吃。白鸟看了看含梓抓来的活蹦乱跳的鱼儿,张了张嘴,又没精打采地垂下了头。
祁静好问含梓:“会不会是没有力气,吃不下去呢?”
含梓带领几个小丫头将鱼肉捣烂成泥,要喂白鸟吃。结果白鸟别过头,真绣挽起袖口上阵,也失败而回。祁静好便接过木勺,小心哄着白鸟不要任性,乖乖吃掉鱼肉泥。白鸟倒也听话,轻轻伸着脖子,吞了下去。吃饱后,它就将头放在祁静好的大腿上,心满意足地自喉咙里发出咕呼声。这让在一边侍候的含梓和真绣气得牙痒痒的,心道等白鸟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它!
在接下来的十几个日子里,祁静好和侍女们一起静心照顾白鸟,昼夜都即使为它重新上药,更换绷带。白鸟的大大小小伤口和骨折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唯独腹部最严重的伤口始终未见愈合,腐肉复发,蛆虫滋生,切了又烂,除了又长,反复十数次都不见效果,反而折腾得鸟儿气息奄奄,眼睛都睁不开了,甚至连鱼肉泥都吞不下去。
祁静好极为心焦,便招来巫医询问哪里出了问题。巫医再三检查白鸟,改变药方,连夜作法、举行仪式向神明祈祷,试验了种种方法都不见效,最后只能无奈地向祁静好谢罪:“公主,老臣无能,实在束手无策了。”
含梓快要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我们这么努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死掉吗?”真绣也难得地没有针锋相对,扫含梓的兴,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祁静好抱着白鸟,注视着白鸟失去了光芒的眼睛,再次开口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巫医沉思着,缓缓说道:“老臣听说,凡人的药只对凡人有效,神鬼留下的伤口,也只能由神鬼的灵药来治疗。”
祁静好惊讶地问道:“据你所说,鸟儿受的伤可能是因为神明的惩罚,或者是鬼怪在作祟?”
“只能这么认为了,公主,老臣自认从没有治不好的伤口,如果遇到疑难杂症,也会卜问神鬼求得前因后果,如果不是冥主生死簿上的名号,老臣都会尽力挽救。这次老臣为了公主的鸟作法祈请神明,可是都不见回应,老臣想这其中恐怕有些蹊跷。”
祁静好沉思不语,只是抚摸着白鸟因为伤痛的折磨而失去光芒的羽毛,安抚它的情绪,心中默默自问,真的是神鬼伤害了这么通人性的鸟儿吗?它做错了什么,竟遭此厄运?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问道:“可有解救办法?”
“老臣说过,神鬼留下的伤口,也只能由神鬼的灵药来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编辑通知我准备入v,我很没志气答应了。
本来想说很多话的,但一想都答应入v觊觎你们的腰包了,再在这里长篇大论跟你们解释就太矫情了,于是不说了。
不过入不入v也不一定,毕竟收藏数太危险了。
该更的还是会更的,大家抓紧趁免费的时候看完了的吧。
70、第七十章 灵药
巫医这样的说法,让含梓忍不住出声道:“可是我听说有很多巫医现在已经无法听到神明的旨意了,该不会你也跟着——”
“你在怀疑老臣吗?”巫医打断含梓的话,似是受到奇耻大辱,气愤地挺直腰杆,大声道:“就在三天前,婺亥的武士姜被恶鬼附体,还不是老臣亲自作法,请来皋宸天神驱走恶鬼,人人亲眼所见!公主可以派人到婺亥打听,看看老臣可有一句虚言?”
祁静好温言安抚巫医,替含梓道歉,又向含梓递了个眼神,含梓机灵,急忙跟着道歉。巫医方才缓和了神色,说:“老臣不知这其中有何缘由,竟让白鸟蒙此祸难。不过老臣倒是知道如何让白鸟的伤口愈合,只是——”说着,他脸上大为犹疑,似是不太认可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祁静好救鸟心切,扬声道:“老人家且说来看看,是否可行,再做商议。”
巫医叹道:“老臣也知道,这几十年来失去神明垂训的同僚逐日增加,也曾有武士前往圣地寻找神明的行迹,却无功而返。但不管怎么说,总还是有一些关心天地生灵的神明依旧留在大地上。”
据巫医所说,万里之外的西北大地有座神山,名唤刑邺,山上的主人娥璎神女神通广大,喜怒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上有不世灵药,能治百病、弭灾祸、得长生。如得灵药,白鸟的伤也能立即痊愈。可传说中娥璎神女不喜欢人类,甚至不准凡人踏入刑邺山一步。想要求得灵药,难比登天!
“除此之外,再没有办法吗?”
巫医摇摇头:“白鸟会受此灾劫,恐怕是天意所致,公主不必勉强。”祁静好默然片刻,叹道:
“多谢老人家襄助。”巫医于是跪拜告退。一时间大堂里鸦雀无声,祁静好愁容满面,冥思苦想,低头看到白鸟暗淡无光的眼睛,泪珠不禁溢了出来,颤声道:“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可我又不能离开这里,一旦离开府邸,怕是还没到刑邺山,就先被大王抢走了。”
“公主……”含梓和真绣都无言以对,脸上也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真绣思索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喜道:“我想到了,公主其实没必要亲自去啊。”
祁静好一愣,随即明白了真绣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找个人代我们去刑邺山?”
“正是!”
祁静好依旧忧心忡忡:“可是这个人要忠诚可靠,足够强大,能够获得神女的欢心,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灵药。父亲已经派遣精锐追寻神鸟踪迹,其他军队也要镇守关隘,护卫帝都,不可能还有多余的武士供我们差遣。在剩下的族人里,还会有这么优秀的英雄存在吗?”
含梓道:“问娥璎神女求灵药这么困难的事,公主都想试试看,为什么却不想着去找符合我们的要求的人呢?何况我们族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族啊,什么样的人找不到!”真绣接着劝说道:“是啊,就算武士里没有,奴隶里面总该有吧?”祁静好一想也是,便委托含梓和真绣暗中物色人选。
经过数日的暗中打听,含梓和真绣终于找到了最接近她们理想的人选。这人是奴隶,唤作鸱,现年十九岁,身材匀称强壮,一对长手极为有力,可轻易拉开九石弓,百发百中。曾经有一队大雁自天上飞过,他蒙着眼睛,在同伴的要求下分别射落头雁和尾雁。他为人仗义,尊老爱幼,扶持弱小,在奴隶中间很有些声望。于是祁静好偷偷将鸱召进府邸,隔着屏风观察此人。
鸱突然被召入族长的宅邸,在公主别院的大厅里感到非常拘谨,跪在地板上一直没抬头。接到祁静好的示意,含梓让他抬起头,众人才看到他的模样:浓眉大眼,鼻若悬胆,眼珠灵活而诚实,只是表情有些木讷。祁静好暗中端详鸱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请你替我去完成。”
鸱惊讶地坐直了上身,公主只会通过侍女向族人传达旨意,现在居然亲自开口直接和他对话,这对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而言,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无上荣耀。而公主居然还想要请他代替她完成任务,这一定是他听错了!祁静好看出鸱似乎难以相信,又道:“听闻你气力过人,箭无虚发,深受大家的尊敬,一定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鸱诚惶诚恐拜倒:“公主谬赞了,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你且听清要求,再做答复也不迟。”祁静好爱抚着白鸟,白鸟一旦看不到她的身影,就会惶恐不安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似要鸣叫却隐而不发,模样极为可怜,于是祁静好无论到哪儿都抱着它。“我有一只鸟受了伤,凡间药品都无法治好,听闻刑邺山上的娥璎神女有灵药可治百病,便想去向她求得灵药,好助鸟儿早日痊愈,解脱痛苦。可我自出生以来,为疾病所累,不曾踏出家门一步。现在想要出去,为一只鸟儿求药却难比登天。”说着,她轻轻一叹,心甚不甘。
鸱倒抽了一口冷气,娥璎神女的传说连远在东方的刳覃一族也如雷贯耳,他自然知道娥璎神女不喜欢人类,想向她求药,比飞升成仙都难。前往刑邺山的漫漫长路,种种艰难险阻倒在其次了。而且灵药据说不但能治百病,普通人吃了便可长生,公主却想用在一只鸟的身上,更是匪夷所思。传出去了,怕是人人都要说糟蹋了。
祁静好微微一笑道:“你一定是在想,那等灵药用在鸟儿身上是在暴殄天物吧?”
鸱急忙低头,冷汗直流:“公主明察,小的罪该万死。”
“不必害怕,我并未生气,你会这么想也属正常。谁不想长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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