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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影如画 第2节(1/4)

作品:《烟影如画

    本是意料之中,所以我并不意外。笑一笑,喝一口茶。便领着一大票人去了左将军府,直奔周巽卧房。推开门,扫一眼房中,看门边上有一盆不知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我二话没说的端起,然后走到床头一滴不落的浇在还在梦中神游的周巽脸上。

    这么一浇,清不清醒的也都该清醒了。就看周巽一个激灵坐起,云里雾里一片茫然,不知所以。我不骄不躁,淡无波澜的看着他说:“周将军既然醒了,便同本将军去练兵去吧!”然后悠然走人。而那群跟着我来的一票人先是膛目结舌,后是窃笑嗡嗡。

    周巽大概是不服气,所以练兵时起哄说,要我亲自指点指点。我假意推辞道:“这不好吧”

    是我意料之中,听得周巽说:“将军放心,我等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自会手下留情!”

    我顺其意思:“那还得请周将军高抬贵手了!”语落时,众人自然而然的让出一个可以让我俩格斗的圈子。

    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擂台高起。就是实打实脚踏黄土地,然后一片片的欢呼雀跃。顺道说,那欢呼没有一声是给我的。

    周巽用的是他所擅长的长矛,既然如此,我便也用了我最不擅长的长矛。不为别的,图个公平。

    他举矛奔跑而来,我不动声色的看他下盘。不错不错,他下盘还算稳固扎实!蹭的一下,他矛头刺来。我飞身后退,避而远之。见没得逞,他又是一个上突刺出。我则接着倒退避之。然后又是一次,两次,三次

    满场就见他追着我无穷无尽的刺出,我不慌不忙的躲。最后,周巽终于狗急跳墙般,无章法的狂刺。我看看太阳,已然东出。寻思寻思有些饿了,该是时候吃饭了。背身抓着他飞来的长矛杆子,然后将手中长矛倒挥半圈。不偏不倚的,矛头就抵在周巽脖子右边的脉搏上。

    听得唏嘘声音一片一片,又一片。

    不理他们,我回头看着惊诧万千的周巽说了句:“承让了周将军。”然后伸个懒腰,一边走一边说:“刘将军,本将军委实有些饿了,灶头上可是做好伙食了?那些来吧!”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昨晚上吃食时,他们给我端来的尽是些大鱼大肉。我估摸着下头的虾兵蟹将甭说是几个月,怕是几年都未曾开过荤的吧?想说,既都是行军打仗者。皆一视同仁。于是我说:“不要给我拿昨儿晚上的饭食,给我那些你们平时啃的馒头就成!”想吃肉腥,等条件好的时候再说吧!我估摸着,冥华给的军费若是顿顿全军开荤,顶不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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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烟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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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用一年半的时间,我便把边南打理的有条有理。上至军中大事小情,下至黎明百姓琐碎,皆都通顺哉哉。我估摸着,这是我的意料之中,却是冥华的意料之外。所以大概冥华是想探个究竟,便派了个御史前来查探。可派谁不好,偏偏派了司徒杨来!想说冥华,我都已经远在你千里之外了,也还是不想让我消停么?

    烟影江山,小雪纷飞。

    不得不说,司徒杨的排场够大。前方两排带刀侍卫开路,后方一群马屁精恭维。骑得马上马,下得玉石阶。五百年前我当太子那会儿,还有如今冥华当皇上这会儿也不过如此,如此而已!

    “下官恭迎司徒大人!”即便是我弯腰屈身,也没有半点卑微之意。顺道提一句,而今我虽做了将军,却也还是比司徒杨矮上几个官阶。

    大概是为了给我难堪,司徒杨没搭理我,直接入了城。本想给他安排在驿站,他却执意要住我那破烂的将军府。踏进门槛时,看着我府上的破转破瓦,他眉头蹙起。我想,他是后悔了。后悔没住在驿站。

    到了晚上,给他接风洗尘。刘韬提议说,要不要到镇上的得月居订上一桌酒席,再要上几坛竹叶青。我直截了当的说:“不用!”跑我边南来烧我的银子,他司徒杨想都别想!有那份闲钱,还不如多犒劳犒劳我手底下的兄弟!更何况我每个月的俸禄扣去一半儿都给底下人做了补贴。哪里还来得银子伺候他?于是乎,一盘沾了灰的馒头,一盆毛菜汤,几碟腌菜,就万事搞定。

    我淡然笑意的给司徒杨盛了一碗汤说:“边城小地儿寒酸的很,司徒大人将就将就吧!”看着司徒杨铁青了脸孔接过汤,我有种想笑的冲动,但还是给忍下了!我拿起一个馒头又递给他说:“司徒大人,请用!”他又是僵直着接过。

    司徒杨并未吃多少,汤只喝了半碗,馒头也只吃了一两口。而我却吃的饱饱的。想我千百个的轮回中,不知哪一世的轮回我当了乞丐,那掺了泥沙的粥我喝过,掉进粪坑的馒头我也啃过,飞满蝇虫的腐肉我也吃过。所以现下对我而言,已然算是美食了!

    就这么司徒杨被我一连折腾了好些天。但他的小火山竟然一直都未爆发,我是真真的佩服。估摸着是他在官场上或多或少的历练出来了!

    因过竹园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想说该歇歇的时候还是歇歇的好,终日忙里忙碌的着实会乏坏了身子。不是我自己娇气惜命,而是偶尔舒缓一番,能起到养精蓄锐之效果。所以我放下了手头上的公务,准备到镇上去体察民情去。出门时刚好看见同样闲得很的右将刘韬,便俩人结伴而行了。

    边南镇的镇里要比我来的时候繁华上许多,虽不是大繁大茂,却也是个小康生活。想想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我心中小小的美了一番。

    “将军,您看那边那个姑娘是不是看上您了?”拍拍我的肩膀,刘韬指着街边上一个着着红衣的姑娘说。

    我扫一眼那姑娘,使得那姑娘本就红了的脸颊更加红润。回过头,我不语的接着朝前走。

    见我无意于那女子,刘韬问:“将军今年十七了吧?”然后自我肯定:“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要说这终身大事,与其说我不着急,倒不如说我本就没想过。想我每一世皆是英年早逝,若是考虑了,便是要误人子弟的。

    可我不急,我爹娘急。

    去年我娘来看我,哭天抹泪的疼惜我身子瘦如柴骨的同时,还带着几个相亲的姑娘的画像给我。说若是哪个我瞧上了眼,她立马回去给我操办,不出俩月便把新娘子给我送来。我回言说:“业未起,何以安家?目前孩儿还未有那份心思,娘亲还是莫要为孩儿操这份心了!”说得我娘心灰意冷。

    “将军是冷性子的人,要找个热心肠的媳妇才成啊!”说完刘韬扫了一眼街面上的所有女子,但大概他是觉得没人能配得上我,所以就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过后,他突然问:“不知将军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回头末将给您寻觅寻觅!”

    他问出时,不知为何我竟想到了冥华。然后停下步伐,静静的望着北端,冥华所在的方向。

    都说暴风雨前是宁静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待我与刘韬回到将军府时,院子中站满了人,且还有一个女子的哭泣。

    “杜将军让本御史好等啊!”院子中央,司徒杨做得端庄,手中正拿着一盏热茶。

    “司徒大人此话之意,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端?”我看着司徒杨说。想说,他坐在我的椅子上,做得还真稳。

    司徒杨蔑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一眼地上泣不成声的女子,在看一眼被人五花大绑的周巽,不用想也知是怎回事。于是我道:“该不会是我不懂事的左将军,欺负了大人您的丫鬟吧?”

    喝上茶盏,司徒杨夸赞说:“杜将军果然聪慧!的确是你不懂事的左将军轻薄了本御史的丫鬟!”夸得假意了些。

    “将军,是她”周巽刚要说些什么,我一个耳光甩过去说:“混账,本将军与司徒大人说话,何来你插话的余地?”然后扫了一眼欲要上前替周巽讲话的刘韬,摇了摇头叫他不要多嘴。若多了嘴,怕这事情是要没完没了了。

    走到我跟前,司徒杨道:“杜将军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我明显的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儿。云淡一笑,我问:“司徒大人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道貌岸然的司徒杨说:“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子不学师之惰。那这兵之错是否就是帅之疏呢?”想说,他就这么急着看我落魄的样子么?

    我继续漠然笑道:“司徒大人言之有理!”

    司徒杨继续说:“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本御史不讲情理,让杜将军代人受过了!”

    我无谓道:“本就合情合理,洪渊又怎会怪得?”我就想着,早完事儿早利索,倘若此次不让他心里痛快,之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冰天雪地中,我被褪去了上衣,绑在院子中唯一的一颗枯树上。当雪花落上我的肌肤,大概是觉得我太过寒凉,它连融化都懒得融化。

    看着我,司徒杨绵笑带恶,用鞭子柄抵着我的下颚说:“嗞嗞,瞧瞧你的身子,油光水滑的,我都不忍心下手了!”说话间,他另一只手不安生的在我身上游走。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惦记着我这副身子。

    我笑得无谓说:“那司徒大人您可得轻着些,别再用大了力气,闪坏了胳膊,那洪渊可真就罪过了!”我估摸着,司徒杨定是以为我死到临头还嘴硬。

    司徒杨被我说得冷哼一声后,便举起鞭子。听得啪的一声,在寒天之中散开,清脆却不悦耳。挨了一道火辣,我却没表情的嘲讽道:“司徒大人是心疼洪渊呢?还是手劲儿不够呢?”

    此话算是彻底惹恼了司徒杨,他接下来的鞭子一下比一下力道大。但也可能是他见我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反而有些惬意缘故吧。

    “司徒杨,你tm有种冲着我来,为何要为难我们将军?”周巽终于看不下去眼而怒吼道。但司徒杨不千万里的前来边南,本意就在我身上,又怎能去理会他之所言?

    见自己说的徒劳,扑腾一下,周巽跪在惨白的雪地上,满眼泪花的冲着我喊:“将军,周巽对不住你啊!”然后便弃了他男儿的尊严,放声大哭。

    我终是非钢非铁的血肉之躯,敌得过几十鞭却敌不过几百鞭。外加天寒地冻,冷雪飞花。意识便开始渐渐昏沉。朦胧中,我看着还在挥扬鞭子的司徒杨感叹,也真难为他了,都已然累得满头大汗,竟还不肯罢休!

    朦胧中,我又看见。刘韬挥剑割断了捆绑周巽的绳子。然后他俩带着我的兵一起拥上,夺了司徒杨的鞭子,又救下了我。

    将我抱在怀中,周巽哭着说:“将军,是周巽害了您啊!”

    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明明都快昏过去了还不忘打趣:“这一年多你没少挨我折腾,此番也好,你正好可以解解怨气!”说完我便不省人事。

    我的醒来是在两天后。刚一睁开眼,守了我两天的周巽比谁都欢喜。且鞍前马后,端茶送水,任劳任怨,弄得我好生的不习惯。喝一口水我问:“司徒大人呢?”

    周巽说,前天司徒杨打完我引起全军公愤。他们二话没说的就将司徒杨轰出了边南。周巽还说,那日他并非轻薄了那丫鬟。是他刚巧来我这人,那丫鬟又刚巧在院中跌倒。好意去扶持,却不曾想那丫鬟突然大哭。引来一群人,强说周巽轻薄了她。

    听完,我没多大感想,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周巽问:“将军,你信我?”

    我笑说:“你是我的兵,我若不信你,还可得何人之信?”不是我轻信他人,而是值得我信任之人,我便一生不疑。反之,不值得我信之人,我便一生不信!

    周巽又问我:“那日将军明明不用带我吃鞭子,为何还要替我承受?”

    我回答说:“你是我的兵,我若不护着你,还可得谁人之庇护?”此乃一方面,另一方面,司徒杨或多或少的顾忌冥华,纵使将我朝死里整也不会真的整死我。而若是他人,他就算是给弄死了,也无理可挑,充其量就是一失手误伤!

    周巽听后,感激涕零。称,此生唯我鞍前马后,死而后已。我却说:“你真正该衷心的,是擎武帝!”是冥华。

    ☆、第十一章 真心而待 上

    作者有话要说:  《嫣然,笑尽尘世繁华》《流过指尖的风》求围观

    白驹奔跑,一晃而过。我便在边南一呆就是五年。从十五岁,到二十岁。其中冥华几次试图召见我回京,我都视而不见。正所谓,将在外,有所听,有所不听。倘若冥华叫我领兵厮杀战场,我二话不说,抄家伙便上阵。但若是叫我回京,我便只能视若无睹。

    刘韬,周巽不解的问我:“京中远离战乱,生活富裕美好,为何将军一直留在边南不肯回京?”

    我回言说:“我舍不得你们!”二人听了大大的感动。其实想说,是冥华想要的,我依旧给不起!

    春日里,万物苏醒。我坐在院子中沐浴阳光,正想着此时应城家中的那株桃树应当是芬芳满园了。突然,刘韬奔来禀告说,蛮夷又来犯境,正在城外叫嚣!

    西北蛮夷之徒近两年不知为何,又屡屡侵犯大奨境土。顺道说一句,大奨便是冥华的江山。前年春日他们来犯过一次,但我率军大战了他一个月后使他们全军覆灭。然后蛮夷之徒们就如折了翼苍鹰一般没了生迹。而对此,冥华将我官升了三级。边南的兄弟们,也凑钱为我庆贺了一番。

    想说太平日子若是过得久了,刀剑什么的如若不让其沾沾血气,再好的质量都会生了锈变钝。蛮夷来犯,此乃大好时机,我怎会错过?于是,我提剑策马,率领我的兵出城应战。我从不穿繁重的铠甲,因我觉得麻烦。就只是穿着我那身终年都不变的桃粉色衣装。记得冥华说过,他喜欢我穿桃粉色。

    战场上的我马蹄踏着血花,用我的豪情满满一剑索去一命,任由那鲜血溅在我自认为纯洁无暇的桃粉色衣衫上。由此可见,或许我是癫狂的,竟然对这种嗜血的快感出奇的兴奋。突然,前方三只羽箭飞来,我有幸的躲过了两只,却不幸的让第三只不偏不倚的插入我胸口正中央。于是我在剧痛中从马上重重跌落。喧嚣中的我寂静的看着似蓝又似血的空,然后凝成一个小点儿,最后消失。其实每一世几近死亡时,我脑中唯一的想法则是:我又要投胎去了。可这一世,不知为何我竟想起了玄青色衣衫的冥华,十五岁的冥华。也想起了那一年的某些日子里。他对我说:“好漂亮的娃娃···”还有:“你这娃娃不大,脾气倒不小”还有:“洪渊,你可愿来京城找我?”还有:“那我等你···”

    一切的一切,现在回忆起来竟觉得如此美好。倘若可以,我真想回到那时候。那时候我十岁,冥华十五岁。我是杜洪渊,他是冥华。

    “给朕全力医治,医活了,你们便活。医不活,你们也一同陪葬!”我正想着我下次的投胎会是怎样一个悲苦的人生时,耳畔竟响起了冥华的声音。还觉得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那感觉,好像我十岁冥华十五岁的时候。

    “杜洪渊,你不是若是朕的命令你都遵从吗?朕现在不准你死,你听见没?”又响起了冥华的声音,但我却觉得是梦。一个幼稚的梦,生生死死岂是他说不准就不准的?他又不是阎王!

    “滚,都给朕滚!一群废物!连个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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