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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之徒 第6节(1/3)

作品:《法外之徒

    良久,他才听见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嗯”了一声。

    阮争说:“是我。”

    自此到下车,除了毁坏的车窗灌进来的、带着热火气的、呼呼敲打着乘客的鼓膜的风声,车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终于开到了闹市区,三人趁追兵未到,弃车上了一辆岛上市区最常用的三轮载客摩托。

    姜棋在车上简单地把手臂用车上的衣物包扎了一下,枪也装进了他在后备箱找到的手提袋里,闹市区人多,司机便没发现这三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姜棋报了安全屋地址,载客摩托带他们在巷弄里穿梭许久,才到了安全屋所在的楼。这是一栋普通的租客楼,分东西座,楼层不高,人员杂乱,姜棋带着他们进了简易电梯,按上顶楼。

    顶楼是毛坯房,里头空无一物,没租客住过,但也不干净,地上都是灰尘。阮争看着皱了皱眉头,把外套脱了铺在地上,又抓着罗聿的手,拉他过去坐下,抬头对他说:“你先坐着,我去买药。”

    “阿争,枪拿着。”姜棋怕他撞上追兵,扔了把枪给他。

    阮争一拿到手就蹲下去递给罗聿:“罗先生,你拿着。”

    罗聿接了过去,掂掂抢,看着阮争,问他:“你不怕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阮争没有回答,而是半跪在他身边看他的腿,他简略看了看罗聿西装裤的损伤程度,判断:“腿伤要立刻处理一下。”

    “我的枪伤……”姜棋插嘴。

    “穿透伤?”阮争转头看他,姜棋点头,阮争便道,“会帮你买绷带的。”

    姜棋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阮争还是看着罗聿,罗聿也直视着他。罗聿眼神里除了审视,别的什么都看不见。阮争不喜欢罗聿冰冷的眼神,兀自蒙着他的眼睛,亲了罗聿一下,小声告诉他:“我马上回来。”

    阮争一出去,室内又安静了,姜棋坐在阳台的飘窗上,和罗聿保持着安全距离。

    过了一会儿,姜棋才开口:“有什么要问的吗?你可以问我,问阿争不一定会说。”

    罗聿在心里把第一次和姜棋吃饭的场景过了一遍,压低声音问他:“为什么?”

    “他很早就喜欢你,”姜棋看了看门,才道,“不知道怎么认识你的,就是很喜欢你。阿争很缺爱,家庭不幸福,他在你面前就是他平时的样子,温和无害,细声细气。不过他平时会杀人,在你面前不会。”

    “我十七岁在为何勇贵卖命,被人砍伤了在小弄堂里晕过去,阿争把我捡回去的。他是家里独子——他爸是老挝的华裔地头蛇,早年有不少情妇,生的全是女儿,只有他一个儿子。后来一次爆炸炸伤了那儿,不能再有孩子,阿争就成了真正的独苗。他爸不喜欢他的相貌,说太斯文,镇不住场,对他很严厉,阿争十多岁就带着一群老兵痞子在生死线上走。后来又大了点,他爸出了意外,他就来了平市。”

    姜棋可能是想替阮争卖惨,话很多,见罗聿不打断他,就继续说下去:“阿争三年前曾经约过你一次,在见岛楼上等了你一夜,你没来。后来和你对着干,也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说到这里,姜棋无畏地笑了笑:“苏家文是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学生,他妈欠了大笔赌债,履历都是真的。有一次他在平大见到了苏家文,觉得和自己很像,派人去查了之后,约苏家文见了一次面。

    “谈了什么他没告诉我,但没过几天,就有人带着苏家文去整了几次容,整得和阿争几乎一模一样,在平大上学的人有时候是苏家文,有时候是阿争。我那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问他他也不说。

    “过了一段时间,阿争不知怎么卡住了你去的点,顶着苏家文的名头混进了白巢。按照他那个性格,我猜是准备迷奸你,没想到你居然先说要包他。”

    罗聿看着姜棋,哑口无言。

    “他告诉我,本来是跟你睡几觉,但是睡了几觉,就想要你也喜欢他,”姜棋顿了顿,“他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你也看出来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择手段,非常阴损,我没立场帮他说话。不过如果你不去想这些……”

    姜棋谈了口气:“只看你怎么选择了。”

    罗聿久久没有说话。他推理自己面对这种情形理应是什么场景,得出至少是把阮争弄死的结论,但他毫无头绪。

    他一路没出声,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着阮争,是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的。

    阮争带了一大包药和食物上来,看见罗聿和姜棋相安无事,先对罗聿笑了笑,拿出一瓶水帮他转开盖子,放在他身边:“罗先生,我买了你喜欢喝的矿泉水。”

    “我先帮阿棋包扎。”他找出了剪刀绷带和药,把姜棋的袖子剪开,姜棋的伤口已经几乎不渗血了,阮争用消毒棉帮他把血迹擦干净了,给他上药。

    罗聿拿起水喝了一口,倒得急了些,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他盯着阮争。阮争的背一动一动,在认真包扎姜棋的手臂。他的动作很熟练,姜棋也很信任他,罗聿坐在一旁,坐在他买给阮争的外套上,像个局外人。

    阮争拿起剪刀把绷带剪断了,对姜棋说:“阿棋,你去外面待一下。”

    姜棋走到阮争拎回来的纸袋边,蹲下挑了个盒饭就去门外了,路过阮争的时候嘟哝着自己像个民工,阮争假装没有听到。

    他关上了门,阮争拿着剪刀走到罗聿身边,半跪在他面前,小心地剪他小腿上被血糊住的西装布,突然感觉额头上顶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是他拿给罗聿的枪,罗聿漠然地看着他,阮争却对着罗聿笑了笑,无视了顶着他的枪管,反而凑上去吻他。

    罗聿也就是吓唬他,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放,就这么被阮争用力顶过来,牙齿都磕到了牙齿,阮争一手攀着罗聿的肩,一手还放在他的腿上,罗聿在阮争嘴里尝到了些烟味。

    原来阮争是抽烟的。

    罗聿失血失得昏昏然,小腿上猛得一疼,骤然惊醒,阮争离开了他一些,把和他的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扯了下来。

    他小心地擦拭着罗聿的小腿,用火机给消毒了镊子,把刺在肉里的碎片拔出来。阮争低着头,罗聿眼前模糊一片,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嘴角紧抿着。

    如果今天他们顺利登机回到平市,阮争露出这样的表情,罗聿一定会要带他去做他所有想做的事情,星星月亮捧到他面前,只要他别再这么不开心。

    阮争处理完伤口,又去拿了药片,递给罗聿:“消炎药。”

    罗聿放下了枪,吞了几片,看着阮争:“没有什么想说的?”

    阮争回望他:“罗先生想让我说什么?”

    罗聿没说话,阮争便继续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也好。”

    “好?”罗聿讥讽地扯了扯嘴角,问他。

    阮争搭了搭罗聿的额头,避过要争执的话题:“回去还要再处理一下,你有点发烧了。”

    罗聿身手好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几时受过这么重的伤,发炎发烧是难免的。阮争找出了面包喂罗聿吃,罗聿没拒绝。

    姜棋在外面吃完了盒饭,开门张望了一下,怕阮争一个不留神就被罗聿掐死在里面,决定还是回到房里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十二点钟的海岛市区依旧燥热不平静。

    两架直升机如期到了安全屋,分别停在租客楼东西座的楼顶,阮争半背着罗聿走上去,刑立成站在不远处等着罗聿。

    他看见罗聿,立刻走过来,想把罗聿从阮争手里接过来,不料罗聿推开了他,道:“我能走。”

    然后转过头,深深看着阮争。

    阮争见他还愿意看自己,非常意外,和罗聿对视了两秒,摊开手试探地问:“抱一下啊?”

    罗聿立刻面露凶光,阮争乘其不备,圈着罗聿抱了一下,他抱得轻,依然是属于苏家文的热度和力气,甚至亲了一下罗聿的下巴,对他说:“平市见。”

    光线微弱,阮争的表情也很温柔,纯情天真,罗聿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牵着走。他分不清阮争给他的喜欢,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象——这得问阮争,可罗聿不想问,他不敢问。

    阮争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走向楼顶中间连同的通道,走向他的直升机,走向着他的姜棋。

    他把背坦坦荡荡露给罗聿,好像知道罗聿什么都不会做。

    罗聿不露喜怒地看着苏家文的直升机离开了地面,垂直上升,才一步步走向为他打开的舱门。

    第12章

    平市每天都有歌舞升平的宴会,但是像这次王先生举办的这个有罗聿、阮争、何勇贵三人齐齐出席的宴会,也可算是空前绝后了。

    主办人王文光是平市老牌富豪,为人八面玲珑,热衷于社交派对,拉拢他认为值得结交的人。

    碍于阮争的身份,每一次给震廷递请帖,贴字上写得都是请阮争和姜棋携伴一起出席,虽然阮争从来没有来过。这次和震廷确认桌牌的时候,震廷突然说阮争要来,协调的秘书立即把这事儿报告给王文光,王文光惊得合不拢嘴。

    不出半天,所有人都知道晚上阮争会来了,不少本不出席的受邀人士都急急忙忙从外地赶回来,想一睹阮争真容。

    这是阮争第一次出席公开性质的宴会,他穿着低调的三件套,和悦地向对面的主办人微笑。

    “阿争,这是王先生,”姜棋给阮争作介绍。

    王文光和阮争握手,心里疑惑着阮争怎么看上去这么小,莫不是假的吧。

    “棋仔,”何勇贵从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看见姜棋和他身边的人,大笑着走到姜棋身边,假作不知情地对姜棋挤挤眼睛,“你的新宠?”

    姜棋不卑不亢地说:“这是阮先生。”

    何勇贵瞪大了眼:“是么,我还当是白巢里弄出来的小少爷呢。”

    他雇人伏击罗聿的事败露了,虽然罗聿还没对他怎么样,怕是很快就会有动作。不过何勇贵也不怕,他本就没几天好活,原想给他儿子铺路,谁知罗聿命大,活着从u国回来了。现在何勇贵给儿子安排好了退路,说什么都无所畏惧了。

    姜棋是从他手下到阮争哪里去的,他早就看阮争不顺眼。

    “何老,”阮争不甚在意地对他伸手,“近日身体如何?”

    何勇贵的笑容收了些,和阮争握了握:“我好的很,不劳费心。”

    阮争收回了手,又道:“那是最好了。”

    何勇贵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的罗聿,心念一动,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那不是罗先生吗?阮先生不去打个招呼?”

    震廷与寰宇不合由来已久,何勇贵想来,阮争最不对眼的应该就是这个罗聿。

    阮争偏头看了看正在与别人交谈的罗聿,轻声说:“那倒是要去打个招呼。”

    罗聿早就看见阮争了。本想走过去站得显眼些,却被齐邺叫住了。

    他一边和齐邺说话,一直用余光关注着阮争,聊了半天,阮争才向他们走过来。

    “罗先生。”阮争走过去,先看了站在罗聿对面的齐邺一眼。齐邺没认出他来,只觉得很是面熟,就礼貌地对他点点头。

    阮争看出齐邺不认得他,也点头示意,然后对罗聿伸出手:“震廷,阮争。”

    一旁的齐邺眼都直了,他没想到阮争是这样的形象,在他预设中,阮争应该比姜棋还高还壮。

    罗聿低头看了看阮争的手,阮争手上空空荡荡。罗聿回手和阮争简短地交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罗聿的手指也干干净净。

    他们身边的谈话声都轻了,密切注意着震廷和寰宇两位不对盘的老板之间的动向。所有宾客都在看戏。

    罗聿拨开了阮争的手,叫住了端香槟的侍从,取了两杯酒,递一杯给阮争:“喝一杯?”

    阮争接过酒,和他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王文光怕他们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急匆匆和正在招呼的几个客人说了抱歉,就往那头走过去,谁知还没走到两人附近,罗聿就摔了手里的杯子,握住了阮争的手腕,阮争的杯子也落到了地上。

    香槟杯一前一后砸碎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宾客们集体噤声,齐齐关注着那一头的动静。

    只见罗聿松开了阮争的手腕,面上尽是狠戾之色——马上要打架了!众宾客如是想。

    王文光急急忙忙过来,勉强维持着微笑,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王老,有空房间吗?”罗聿转头问王文光,“我和阮先生好好聊聊。”

    王文光愣了愣,连忙说:“有是有……”

    宴会厅的偏角处就有一个小包厢,王文光亲自带着他们过去,给他们推开了门。姜棋和刑立成也跟了过来,本想一起进门,罗聿拦住了他们:“单独谈谈。”

    阮争对姜棋点了点头,姜棋便退开了一步。

    进了房间关上门,罗聿把阮争推进一个高脚凳,自上而下俯视他。

    “发什么脾气啊?”阮争好声好气地问,他盘腿坐着,看起来又乖又听话,收起了与何勇贵交谈时的棱角,分明还是那个苏家文。

    罗聿一抬手就捏住了阮争的下巴,低声问:“这回倒是舍得出来了?”

    “不出来见不着罗先生。”阮争从善如流,右手握住了罗聿的手腕,从手背摸到指尖。

    “想看到我这么久不联系我?”罗聿俯身在他耳边问,他 “吊着我很好玩?”

    罗聿面对阮争还是有些失控,没办法保持绝对冷静,回了平市阮争一直没动静,罗聿自己又不愿意主动去找他,这会儿等太久的怨气都冲着阮争去了。

    阮争把罗聿推远了一些,笑笑:“一个礼拜很久吗?”

    谈话间,阮争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是姜棋,就接了起来。

    “还活着吗?”姜棋问他。

    阮争一边看着罗聿,一边“嗯”了一声,对姜棋说:“你别烦我。”

    阮争挂了电话,见罗聿还盯着他,就开玩笑似的说:“我没有你的私人号码呀,可以给我一个吗?”

    “哦?”罗聿松开他的下巴,后退两步,“那你给我什么?”

    阮争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罗聿面前,跪了下来,脸正好能碰到罗聿腿间的东西,他抬手碰了碰罗聿的皮带,见罗聿没阻止,抬头问罗聿:“我给罗先生口交,可以吗?”

    罗聿低头看着阮争,没有说话,他腿间的勃起说出他的答案。

    他解开了罗聿的皮带,拉下裤子,毫无障碍地把罗聿的硬物吃进嘴里。阮争的口腔湿润热烫,卖力地吮吸着罗聿,罗聿又往里顶了顶。他低头看着阮争像花瓣一样红润的嘴唇,吞吐着他的性器。

    阮争深深吞咽着,像撒娇似的从鼻腔里发出轻哼,罗聿顿时觉得心里烧的慌,他抓着阮争的肩胛骨:“再深一点。”

    阮争听话得又含深了一些,罗聿按住他的头挺送着在他嘴里泄欲。

    到最后,阮争口腔都被罗聿撞麻了,罗聿才抓着阮争的头发射进他嘴里。阮争有些呛到,他咳了两声,他吐出了罗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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