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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是炮灰 第23节(1/3)

作品:《原来你也是炮灰

    夏扬认认真真地把烟灰缸摆好,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码。

    拨到一半的时候,他顿了顿,翻出手机上的导航。

    很久之前输入过的那个地址还在历史记录中,是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

    那次方泽析醉了,却在迷迷糊糊中说出了他的家乡。

    虽然没有详细到连门牌号码都有,但夏扬还是想过去看看。

    看看竹签儿生长的地方,看看他的父母家人。

    在家里过完元宵,夏扬去了一趟南方。

    下飞机后夏扬没有直接打车,而是找人问了路,坐上了十几年未再坐过的大巴。

    车子载满客后才摇摇晃晃地出发,夏扬摸着座椅,还算干净。

    他想象着方泽析戴着眼镜坐得笔挺却偷偷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竹签儿就是这么一路摇晃着回老家的。

    然而夏扬想错了,原来这摇晃根本不算什么,那干净也只是暂时的。等他辗转过两站,上了最后一站大巴的时候,他简直就产生了想死的心情。

    车外很多地方掉了漆,车内座椅是米黄色的。

    但夏扬相信,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些椅套都是白色的。

    最重要的是路途颠簸,明明都是水泥浇制的大马路,却坑坑洼洼连续不断,偶尔还要经过几片泥地石子路,整个车箱便桄榔桄榔地晃。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夏扬难受地捂住了胃,靠着车站门口的电线杆缓了好久。

    他以为自己是不会晕车的,没成想只是之前走过的那些马路太过平稳,段数完全不够看。

    几辆小三轮争先恐后地开到他面前,问他要去哪里。

    他挑了一辆看上去最新的,满脸悲壮地蹬上去坐好。

    三轮车没有门,他吹了会儿风,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南方的风有些潮湿,才刚三月,就已经带了几分暖意。

    这个小镇其实还算热闹,但随着三轮车越走越远,周边变得越来越寂静。

    倒不是荒芜,只是僻静。新浇的水泥路比刚才走过的那段要好上太多,道路两旁长着郁郁葱葱的杂草,杂草外是流水潺潺的小溪,鹅卵石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车子在岔路转了个弯,溪水远去,却迎来一大片绿色的田野。

    夏扬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间段的农田应该是荒芜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枯萎的麦秆,还有堆叠起来的草垛。

    没想到南方的田居然能这样美。

    小三轮停在村口,夏扬提着礼品下来,揉了揉皱巴巴的衣角,第一次觉得拘谨。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将西装穿到皱,早知道就应该再带套衣服,在小镇上找个地方换好,然后光鲜地走过来。

    有个老伯在村口晒太阳,看到他就毫不遮掩地将目光投过来。

    夏扬本该很习惯受人瞩目,但这次他却觉得紧张慌乱。他摆出一副笑容,礼貌地说:“请问,您知道方泽析家在哪儿吗?”

    老伯年纪不算大,听到夏扬的话立刻点头,却不会说普通话,叽里咕噜了半天夏扬也没有听懂。

    最后他站起来,打手势叫夏扬跟上。

    村里几乎全是平房矮屋,尖尖的屋顶还盖着瓦片,非常质朴,大多是□裸的砖石结构,有些甚至是木屋,看上去很不牢固,可村民们就一直这么住着。

    方泽析家比较好一些,二层楼,外墙刷得洁白,还有个很大的院子。

    他们村里的屋子,大多大门敞开,老伯对着屋内喊了一声,便有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

    她和方泽析长得有些相似,眼角间带着几分温润,眉却不似方泽析,很是疏淡,显得更加慈眉善目。身材苗条修长,还未发福,不显臃肿老态,但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

    她看了夏扬一眼,有些惊讶,用夹带着方言的蹩脚普通话说:“你是不是……阿析的那个朋友?”

    夏扬摸不透她话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含义,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微笑着说:“您是泽析的母亲吧?阿姨您好。我叫夏扬,嗯……您可以叫我阿……阿、阿扬……”

    “哎,你好你好,先进屋来坐。”方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人进屋,用钥匙打开了方泽析那间卧室,请人进去坐。

    夏扬了然,这样子并不像是方泽析出柜遭到反对,否则方妈妈哪能对他这般和颜悦色,按书里写的,不都得拿根扫帚出来打断腿才对么。

    他进了房间,见到沙发,以为是客厅,再见到床,虽然情况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无语了一番。

    方妈妈忙不迭地给他泡了茶,说:“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嗯……阿析他,没什么事情吧?”

    方妈妈对夏扬的突然造访有些不放心,一般哪有孩子的朋友独自到家里来玩的,要么就是和父母都已经很熟,要么就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夏扬笑了笑,谦恭地拿出那一套早准备好的说辞:“没什么东西,我来南方出差,经过附近,就替泽析过来看看你们。”

    方妈妈松了一口气,道:“这才几天啊,就这么不放心。他爸最近都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哎,我去给他爸打个电话,让他下班后多带点酒菜回来,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啊。”

    夏扬从方妈妈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皱了皱眉,问道:“叔叔还在上班?”

    “是啊,”方妈妈以为夏扬是从方泽析那知道了方爸爸的病情才过来探望的,便有些忧愁地说,“我也叫他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养着,他那样动不动就头痛的,叫人不放心。可他闲不住,说自己五十岁都不到,哪能这么早就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他固执惯了,我劝不住他,大概阿析也劝不住,你可别去跟阿析提啊,那孩子压力够大了,每次看他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心事很重。”

    夏扬点了点头,果然知子莫若母。

    听方妈妈的话,应该是方爸爸生了病,不能太操劳,会头痛。

    夏扬想了想,将方泽析的阴暗品性通通出卖了。

    他说了一些方泽析与表面反差巨大的性格和习惯,但也都是往好了说,也提到他工作压力大,却很难得地能在自己面前放松。

    方妈妈担忧地听着,最后说:“我看镇上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大学毕业了家里给安排工作,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爸还生了病,全是阿析的担子。阿析工作辛苦,他怕我们担心,也从来都不说什么。幸好有阿扬你这么个朋友,有个人能说说心里话,比憋着可要好多了。”

    可能农村人对疾病都有些避讳,夏扬打了半天太极也没探出到底是什么病,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焦急,斟酌了半天,最后说:“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医生朋友,要不带叔叔过去看看。”

    “阿析也说过阵子安排好了就带我们再去检查一次,我是支持的,这事不能嫌麻烦也不能怕花钱,我们都还不老。可……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市里的水平还不够,听他爸说那瘤长的位置实在很不好,他怕连儿子成家都见不着……”方妈妈说着就落了泪。

    夏扬听到瘤,心里一惊,忍不住起身抱了抱方妈妈,安慰道:“没事的,咱们再去好的医院查查,说不定能有什么转机。我现在就给朋友打电话,让他给我们安排一下,早点过去。”

    方妈妈点了点头,看夏扬准备打电话,便起身去烧饭。

    竹签儿,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要和我分开吗?

    夏扬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方泽析已经选择了妥协,他却不能也这样放弃。

    他所知晓的还太少,但不管怎么样,目前最需要重视的,是方爸爸的病。

    他不想拿方爸爸的生命开玩笑,但他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处理好。

    他希望能一直都和方泽析在一起,而不是就这样结束。

    夏扬拿起手机走到屋外,入眼的是一片开阔和辽远的田野,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写得没有味道,很平,没什么冲击性。

    这段卡了好几天,不过倒不是卡这里,我之前还有个画蛇添足的想法,幸好最后醒悟,删了。

    所以写完这段已经赶不上平时发文的时间了qaq。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没什么想说的,有点累……

    夏扬去乡下的那一段不算赘述,环境的描写将来会有用到,不妨大家来猜一猜~

    ☆、62

    中午的时候方爸爸下班,带了很多新鲜的鱼虾。

    夏扬忙和他打了招呼,谦和有礼地叫着叔叔。

    方爸爸在镇上工厂里做仓库管理,他读过一些书,认得字,普通话也说得不错,还懂点电脑,平时看电视喜欢看新闻和体育频道,跟夏扬交流起来居然没多少障碍,算得上相谈甚欢。

    吃饭的时候夏扬提起了去检查的事情,说想要知道瘤子的详细位置,好和医生说明情况。

    方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把片子给你吧。”

    看过片子,夏扬才终于知道是脑瘤,他看不太懂,但也知道那位置大概是手术的禁区。

    和医院约好时间,并说服了方爸爸,夏扬在方家又住了三天。

    方爸爸虽然有文化,但也没怎么出过远门,让他带着方妈妈一起辗转坐车登机,夏扬不太放心,还是决定过几天和他们一起走。

    他托人买了三张机票,便安心在方泽析家住了下来。

    乡下的空气果然很好,和北方不同,南方的空气很湿暖,会从皮肤渗透进来,温温的,像一条宁静柔和的溪流,脉脉地淌过心尖,滋润且温暖。

    和方泽析的某部分气质出奇地相似。

    方妈妈很好客,将装饰一新的卧室给他睡,又铺了干净的被褥,还微带歉意地说:“被单都是旧的了,这套阿析过年时用过,我刚洗了收起来,阿扬你不介意吧?”

    夏扬忙说不介意,等方妈妈走了以后,他扑进方泽析的床里滚了两圈,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想你了,想撸。”

    方泽析在几千里之外收到短信,顿时抽了抽嘴角,他正每天都悲秋伤春着呢,夏扬怎么一条短信就把他的文艺小清新全打成了**黄暴范。

    夏扬等了半天没见回复,再接再厉又发一条:“竹签儿……竹签儿……你答应要叫我老攻的,还没叫呢……来叫一声听听。”

    ——“你喝醉了吧?次奥!咱们分手了!”

    夏扬心情很好地咧嘴笑了,回了条“来,一起撸”,然后关机抱着方泽析的被子蒙头大睡。

    留下那头的某人纠结难受辗转反侧了好长一段时间。

    夏扬在乡下无事可做,除了和方妈妈聊天,就是去外面散步,日子过得很惬意。

    那些村民在夏扬的眼里无疑是贫穷的,可他们却也是喜乐的,守着方寸之地,安安稳稳地过着节俭的日子。

    他们热情好客,在这个充满各种未知危险的社会中,却依然对陌生人毫无防备。

    村子里通了水电,却还有不少人用着古老的炉灶,烧饭的时候鼓风机呜呜地响,他们将枯枝和木片放进炉膛里,很有技巧地保持着不同的火候。

    夏扬忍不住拍了一些照片。

    其实这个村子很普通,大概只是南方众多偏远山村的其中一个,它破破旧旧参差不齐,比不上那些位处水乡的名胜古镇。

    夏扬却觉得很喜欢。

    方妈妈告诉他,那片绿色的田野种的是油菜花,等到清明,就能开出黄灿灿的花朵,这一大片错错落落地开,大概能一直持续到四月下旬。

    可惜夏扬来得有些早,看不到花开。

    方家爸妈收拾好了行李,跟着夏扬去镇上打车。

    方泽析仍不知道消息,他们却这样毫无疑虑地跟了来,夏扬忍不住在内心叹道:太好骗了!

    他这回是死也不坐大巴了,直接拦了辆难得载客过来的出租去市里。

    出租车从边上另一个小镇拐上高速,夏扬瞬间觉得自己娇气的脾胃得到了拯救。

    方泽析却每年都这么捣腾一回。

    真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心疼之余夏扬还觉得心情很好。

    临上飞机的时候,夏扬才给方泽析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起来,开口一句“你好”将夏扬窒了一下。

    他苦笑了一下,用欢快的语调说:“我们四点二十的飞机,六点半到,我查了天气预报,还有些冷,你带两套羽绒服来给爸妈暂时披着,晚上我再按着尺码去买两件。”

    “你……你说什么?”方泽析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夏扬依旧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明天你看看能不能请个假,和医生约好是早上九点。”

    “你……夏扬……”震惊过后,方泽析有些慌乱,声音里带了些无助的恳求。

    夏扬明白他在想什么,心里有些难过,放缓了语速,轻声说:“我知道的,你放心。”

    下飞机后,寒气扑面而来,南北温差实在太大。

    幸好夏扬定的航班有机位,不需要在露天里挤摆渡车。

    方泽析抱着两件羽绒服等在出口,夏扬看到他,忍不住就想去拥抱。

    半个月未见而已,却真的太久了。

    方泽析瘦了一些,面色有些疲惫和苍白,看到他们时露出一个微笑,依旧温和优雅。

    他把衣服给父母穿上,然后对夏扬说了声谢谢。

    他的疏离让夏扬感到难受,但也不好说什么,帮忙提着行李上了车。

    方家爸妈虽然有些累,但见到儿子还是很开心,絮絮地说着话。方泽析便时不时地答上几句,他要开车,大多时候还是夏扬在和他父母讲话。

    车子进入汇莞区,夏扬转头对方泽析说:“去我的酒店吧?我给咱爸妈安排了房间。”

    方妈妈听着那句“咱爸妈”有些别扭,不过又想起那些看过的电视剧,北方人总习惯叫好朋友的父母为咱爸咱妈,也就很快地释然了。

    快到酒店的时候,方妈妈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建筑有些手足无措,忙说:“阿析,阿析,我们今晚就住这地方?”

    “嗯,这是夏扬的酒店。”

    “别别别……这地方,我看着门就紧张,那些人开着好车进进出出,我们这大包小包的,多像刘姥姥。”

    “噗。”夏扬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泽析也弯起嘴角,颇为无奈:“只是酒店而已,大家都这么住。”

    “别啊,真要住这种地方,你多少也要让我先打扮打扮,吹个头发化个妆,再穿身过得去的衣服……现在这个样子……不行不行,我们换家小点的旅馆吧?”她又转过去推了推方爸爸,说了句方言。

    方爸爸听了,道:“是啊,我们不习惯,住着都会不舒服。”

    “哎,阿析你不是租了房子吗?多大的?方不方便让我们住过去?”方妈妈突然想起来,说,“你在外那么久,我们还没看过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呢。”

    方泽析沉默了一会儿,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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