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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第9节(2/3)

作品:《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殷之的眼角的痣。

    若是以往,这暧昧氛围早就该发生点儿什么了,但此时的原殷之只给了程冬一个非常淡定的侧脸。

    别墅里没什么人气,设施齐全却仍旧让人觉得空,大概是日常用品少的缘故。程冬在沙发上坐下来,跟原殷之说了说家里的两只宠物,说到蛋黄出洋相的地方,笑了一阵发现原殷之还是没什么表情。

    “原殷之,你心情不好?”

    原殷之走过来,突然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伸手托了托他的脚踝:“没有大碍吧?”

    “呃,还成。”

    原殷之就把手从脚踝移到了他的裤裆。

    虽然两人见面肯定是要做那档子事的,但程冬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不太有兴致,就伸手按了原殷之的动作。

    “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就算有些事情我不懂,分担一下郁闷总还可以的。你看我最近也不顺,我们可以……嗯,我戒酒了,可以一起打打游戏?”

    原殷之抬起头来,冲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有点可怜似的。

    “可是我想做。”

    程冬抬起双手,表示“行行,你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殷之隔着内裤把他摸硬了,却拉下布料张口含住了他。

    程冬差点没给吓软了。

    原殷之也许并不熟练,程冬觉得男人的牙齿有几下硌到了他,但他也没有比较对象,从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就觉得快感直冲脑门。

    不管怎么说,blowjob这种事,视觉冲击的首轮刺激是无法比拟的,特别是原殷之还长得好看,更特别的是,原殷之的那颗泪痣在这种时候发挥的魅力让人像是第一天意识到。

    原殷之一边吮舔一边抬眼看程冬,程冬已经浑身瘫软,眼睛没法从原殷之脸上移开,都要发直了,他感觉自己胀热的茎身被原殷之舌尖刷过,立刻被嘴唇箍住,在他看不到的口腔内部,有力的舌头托住了他,柔嫩的口腔肌肉包裹他,慢慢把他往里送,用喉咙按摩已经泌出液体的头部。

    程冬以前看动作片,不管岛国欧美,里头夸张的演技分毫触动不了他,不过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抒发,但是面无表情的原殷之,只是这么看着他,他就激动得觉得自己要发起抖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被调动得这样厉害,失去了人类进化数百万年得来的自制和仪态,像一件被原殷之按了开关的玩具,轻轻颤抖、喘息粗重、肌肉紧绷,大脑混沌一片。

    然后他射了出来。

    原殷之偏过头,扯了几张纸巾吐掉嘴里的东西,程冬还在高潮余韵里,也不晓得不好意思了,原殷之凑上来吻他就乖乖张开嘴。

    “唔……”尝到味道后他本能地偏了下头,原殷之竟然也没有逼他,起身去漱口。

    程冬坐在沙发上回了好一会儿神,才觉得不对,原殷之帮他弄完也不继续?可他刚刚脚背明明触到男人勃起了啊。

    他自己清理好,提上裤子去找原殷之,对方给了他一个漱口后清新的轻吻,要进浴室。

    程冬本想跟进去,原殷之却用手撑住门,笑着垂眼看他:“今天不给你洗澡了,卧室在二楼左转第一间,自己洗了去躺着,等下来给你讲睡前故事。”

    程冬抬头看着他眨巴眼睛。

    “乖。”原殷之揉揉他的头,关上了浴室的门。

    程冬在被窝里等了一会儿,原殷之就上来了,掀被子躺在他身边后,没有说话。

    “你不要我帮忙吗?”程冬问。

    “帮什么忙……噢,那个不用。”原殷之翻个身,借着温暖昏暗的灯光看程冬,程冬也看着他,青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疑惑,却也有不加掩饰的信任。

    他等着他给答案。

    “这个睡前故事可能会有点长。”

    原殷之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第35章

    程冬发现原殷之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如果他讲的故事没有那么让人哽塞的话。

    原殷之是原家长孙,殷字辈里最出众的一个,从小被寄予厚望,当然那厚望是来自近乎集权主义的爷爷。其实原殷之的性格并不是天生就那么有气场,他小时候也调皮捣蛋,挨的棍棒不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少,甚至更多也说不定,毕竟原家老爷子也是马帮出身,从过军打过仗,下手都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曾经把原殷之的手心打烂过。

    原家家大业大,纨绔不少,就连原殷之的父亲原衡都是阿斗做派,区别在于他的情圣技能满点,当初把秦岚追到手,顺便到手的还有秦岚在当时电影厂里的关系网。那个年代的电影刚刚开始从主旋律发散,进入娱乐范畴,原家想加入前驱行列,自然需要人脉。当时电影圈就那么些人,秦岚号召力并不算低。

    不然就凭原家还有不少人存有戏子低微的观念,若不是有利可图,也不会承认这婚事。

    算起来,原家就是在那个时候踏入娱乐圈的。只不过除此之外,随着政策开放,大伙儿也尝到了其他拥有更大利润的产业带来的甜头,以及老爷子多少有些守旧的思想,便开始放松对娱乐产业的参与。原殷之创办伯诚的初衷,也是不想原家失手弄丢这块嘴边的肉。就算唱片不景气,国内审核严格,信息时代的来临也注定娱乐业会成为头筹行业,只不过他动作太大,做好了收不住,跟原家的公司产生了竞争关系,老爷子在众多讨伐声中召开家庭会议,最后决定两厢合并,一方面壮大伯诚,一方面往伯诚中注入原家的家族股份。

    原殷之对这决定不置可否,反正培养他的是原家,自己的启动资金虽然是私有财产,但也是由家族产业得来的。他当时觉得无大碍,虽然原家把经营不善的烂摊子丢给他还美名其曰“壮大”,并且从中获利,但作为当家,不管是不是拖油瓶,总没有甩掉的道理。

    这些前因原殷之跟程冬草草带过,他重点要讲的,是众多前因堆积到如今的后果。

    “爷爷把他最小的儿子招回国,也就是我的小叔,明面上有多重含义。现在家里不少人以为当家的会换成小叔,都往他跟前凑,毕竟他一回来就从我这里接过去了大半权力。爷爷这么做,一是让我看清哪些人该提防、哪些人不必在意、哪些人往后可以用;二是提醒我,我懒怠的后果可能真的是让位;而第三点,也是真正的目的,他在借小叔的手,整理我能动用的资源,这当中自然会触及到我的私有产业,他们拿不拿,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我不能让他们拿。我要是连私房钱都没了,往后更是要被管死,爷爷会把未来几十年都打算好,所有人之间都存在牵制,原家才会走得长远,但我并没有为家族鞠躬尽瘁的打算,带拖油瓶没关系,我不想像我妈一样把自己也搭进去。”

    “所幸我还有筹码。因为当年那场家庭会议,小叔气不过,觉得我被欺负,帮我转移了一些资金,在国外投了些项目,主要是网络方向的,现在发展得很好,占股比例大,所以我想,可以慢慢把我在国内的资金转移过去,先糊个壳子,填好了,就算把伯诚整个搬过去了。这么做有风险,中途被发现家里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内耗太狠,我在国外又没有小叔吃得开,有可能做不下去,这些天,我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原殷之说完,低头看他。

    “这根本不是什么睡前故事。”程冬彻底清醒了。

    “当然是。”原殷之笑笑,“金蝉脱壳的故事。”

    “我能帮上忙吗?”

    “你哪里能帮忙。”原殷之的笑眼让程冬发慌,“还不明白?”

    他不是不明白,他猜到了却有些不敢确认。

    “你要我跟你走吗?”

    原殷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程冬眨了下眼睛,他觉得喉咙哽住了,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的情绪,无数念头挤在脑袋里,他本能地想从床上坐起身,这一动,伤处就扯出痛感来。

    他看了看自己包了纱布的脚踝。

    如果跟原殷之走的话,这些刚刚触到的东西都要失去了。

    “我给你考虑时间。”原殷之握住他的手腕,失声笑出来,“好吧我承认,这根本不是什么睡前故事,因为你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程冬突然想起什么来,对原殷之说“你等下”就单脚跳下床,从屋角挂好的外套里拿出一张方形物件。

    “这是我的专辑。”他扬扬手里的东西,转身找了找,还算幸运,电视底下有播放器,他把cd塞进去,直接跳到了第七首歌。

    音响里流淌出柔和的钢琴前奏。

    这是原殷之的琴音。

    当初原殷之要求给程冬伴奏,不过是随口一提,但是团队里的人都因为他这随口一提,把其他歌都做完了,单空出这首,才有些小心地问程冬,是不是该把原总请来录音了。

    程冬就跑来问原殷之,当时他正因为家里的事情头疼,觉得还拿这事儿来烦他真是没眼力,但是程冬哪里需要有眼力,他只要拿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原殷之就只能投降了。

    原殷之那些天时常出没伯诚,底下的工作人员人人自危,担心这是什么不动声色的视察工作,只有少数人知道,原殷之是到琴房练琴。

    他功底好,上手十分快,并且少出纰漏手速也完全跟得上,团队人员都在心里划十字,本以为老板是利用特权来折腾人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节省预算的,请钢琴师来伴奏也差不多这个样子。

    他们倒是心满意足,程冬却又一次被人默默吐槽没有眼力见儿了,跟原总在琴房里练到昏天地暗,原总猛砸了好几次琴盖,就算有缓降器也差点被他砸坏。原殷之一不耐烦程冬就笑着哄他,一边道歉一边说我们再来一次,竟然也将人哄得跟他熬夜。

    最终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好的,甚至征询了原殷之的同意后,还将他的名字写进了歌词单里伴奏那一栏。

    程冬就地坐到地毯上,专心听。

    原殷之也从床上坐起身,他根本没想起来程冬的首专已经发行,也对此兴趣不大,不过此刻听到自己的琴音和着程冬的歌声,觉得新鲜。

    他去看程冬的背影,青年一动不动,直到歌曲结束要跳转下一首,他才探身将cd退出来。

    “怎么不接着放,我还没听过呢。”

    程冬却置若罔闻,坐在那里,盯着手上的cd壳。

    专辑封面是一些列动态照,从后脑勺连拍到他彻底转过头来。最后回眸的灿烂笑容十分纯真满足,万千歌迷都被那一溜白牙给秒杀了少女心。

    程冬今天把专辑带来,确实是想跟原殷之分享自己的作品,但是当他完全忽视自己的歌声,去听原殷之的伴奏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抛开技巧的优劣,音乐是十分能表达内心的东西,原殷之技术纯熟,但程冬却无法从他的琴声里听到感情。他回想自己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在录音棚里,眼睛都没法从原殷之身上移开,每时每刻都期盼对方从琴键上抬起眼跟自己对视。也因此,这首歌在整张专辑中意外地热度最高,明明不是情歌,却唱得雀跃又羞涩,每个音符都是蠢蠢欲动的爱意。

    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心动到无法掩藏了。

    程冬扭过头,哪怕光线不明,他看向原殷之的目光却深长仿佛没有尽头。原殷之不由自主地直起身,他有些疑惑,程冬明明是看着自己的,他却觉得程冬的眼神好像还想看到更多,比他这个人还要更多的什么。

    那目光几乎显得贪婪了。

    “我会好好地,好好地考虑。”

    程冬最后说。

    程冬的脚踝经过复查,确诊没有骨折情况,配合理疗,三周后就基本恢复了,他虽然受伤但一直坚持每天到剧场报道,最近也渐渐开始更大强度的排练。

    他太想完成《斑马》了。

    伯诚的那份合约最诱人的地方是发专辑的承诺,眼下已经兑现,而他又因此得到了主演《斑马》的机会。程冬仔细想了,虽然这条路本来会很长,他还有可能领略更多的惊喜和挑战,但是如果原殷之不在呢?

    比起那些遥远的还未曾得到的东西,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显然是后者更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原殷之失联一周就让他心神不定——他得承认,关于舞台上的那起事故,他的反应本可以更快一些的——如果原殷之就这么走了,他可能不仅仅是心神不定了。

    不过这些都要等《斑马》结束,原殷之说过时间不紧,他有接近七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程冬默默算了,音乐剧从排练完成到公演结束,正好七个月。

    有一念在程冬脑中闪过。

    也许七个月后他们已经分手,那他就不用考虑要不要跟原殷之走了。

    程冬推开剧场门,一边和小纪说这话,一边往里走。他今天彻底丢了拐杖,觉得轻松而且浑身有力,跳难度最大的那段舞都没关系,信心十足。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深秋里气温骤降,那个人穿着呢子大衣,程冬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第二眼却从茧型大衣里轻易确认了。

    他以为那被唐真称为“周昱雷达”的辨识系统早已失效,却没想到,一切如初。

    走得近一些,他就能听到周昱的声音了。

    “我为什么回来?当然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周昱的声音冷冰冰的。

    第36章

    程冬愣了愣,停下脚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与周昱面对面站着的人是陈牧,而陈牧也在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他。

    “我们已经有主演了。”程冬从没见过陈牧那么紧绷的表情。

    程冬觉得耳朵好像被什么别的东西填塞,这使得陈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远。

    他闭了闭眼睛,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周昱转过身来。

    这个曾经极有可能问鼎影帝的男人,与一年前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前,没有任何变化,面容英俊逼人,像一颗被精细打磨过每一个面的钻石,坚硬而昂贵。

    程冬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周昱表情淡然,只轻轻挑了眉尾,就让程冬感受到尖锐的鄙夷。

    “是吗,生面孔。”

    “你已经离开太久,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你不会不知道。”陈牧把手揣进卫衣口袋,奇怪的是,明明他的穿着在周昱身旁甚至显得邋遢,却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周昱气势压过的人。

    “你。”周昱往舞台方向偏偏头,“到台上演一段,演你最拿手的。”

    程冬丝毫没有推拒意图,几乎双腿打绊地要往台上跑,陈牧却出声拦住了他。

    “周昱,还轮不到你插手。”

    被呛声的男人似乎并不意外,他看向陈牧,眼中莫名有种恶意:“我当初怎么赤手空拳在这里立足,并不介意来第二次。”他顿了顿,目光又柔和了下来,“陈牧,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程冬愣愣看着他们,从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他才发现整个剧场鸦雀无声,明明这里平时都吵闹得不行,然而此时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陈牧和周昱,比陈牧午睡的时候还要寂静。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演技,别再对我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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