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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第4节(2/3)

作品:《看不见风景的房间

不舒服,嘴里梦呓着什么,蛋黄枕着他的背,似乎做梦了,前腿一抽一抽。

    原殷之因为疲惫而略微绷紧的脸瞬间柔软了,他有那么一秒的恍惚,觉得这间屋子不是暂住地,而类似于家。

    他轻声走过去,弯腰想听听看程冬在嘟囔什么。

    “周昱……”

    原殷之锁起眉。

    “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没有听清,但程冬确实叫了某个人的名字,原殷之一时没控制住,伸脚就推了程冬那颗之前还被他说喜欢的头。

    程冬被踢醒了,睁开眼看到一双室内拖,再往上看到了冷着脸的原殷之。

    他反应了一会儿,睁大眼睛:“你干嘛用脚踢我头?”

    原殷之脸色凝固,心里却有些摇晃,他想问,你梦见谁了,但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又酸又可笑,眼神不由移开,这就让他逮到了借口。

    “皮蛋呢?”

    “不是在笼……”程冬转过头去,就看到阳台上的笼子门是打开的,那只喜马拉雅天竺鼠不见了!

    他立刻跳起来将楼上楼下都搜寻了一遍,最后跑到蛋黄面前,伸手就掰狗嘴,柴犬一边拼命别开头一边用惊慌又嫌弃的眼睛瞅他。

    “你是不是把皮蛋吃了?啊?张嘴!”

    柴犬龇牙咧嘴,不甘不愿地张开嘴,这家伙吃完狗粮还没刷牙,喷了程冬一脸口气。

    程冬放开它,又继续趴在地毯上搜寻沙发底,柴犬打个喷嚏,非常不满意。

    原殷之没想到程冬那么上心:“小东西饿了自己就出来了,总归是在这屋子里,你也不用急。”

    “它要啃了电线,会触电的。”程冬仍旧很紧张。

    原殷之却无所谓:“你慢慢找吧,找不到再买一只。”

    程冬因为他这话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什么都能用买的。”

    这真是句烂大街的至理名言。

    第14章

    最后是蛋黄把皮蛋找出来的,柴犬趴在立柜旁边,冲着柜子底下轻声汪汪,天竺鼠就探头探脑地跑了出来,伸前爪够住对方的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似乎也是嫌味道不好,缩回来洗了半天脸。

    程冬松口气,把皮蛋放回笼子里,给了它一块蔬菜饼干,转身摸蛋黄的头,柴犬似乎知道自己立了功,伸着舌头一脸求投喂的表情,程冬没理它,这家伙吃太多,肚子都要拖地上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原殷之在书房,灯还亮着,他想了想,还是上楼去,轻轻敲了敲虚掩的门,听到原殷之说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原殷之戴了一副无框眼镜,一手点着笔记本触控板,一手好像在比对纸质文件,摊在膝盖上。

    “有什么事?”原殷之头也不抬。

    “皮蛋找到了。”他说,然后不由自主地看着原殷之,这人戴上眼镜得时候真的斯文很多。

    “嗯。”原殷之只是给个鼻音,看上去还是不愿待见他,程冬觉得自己也算是示好到位了,正轻松地准备转身走,原殷之却叫住了他。

    “今晚我会留下来。”

    “嗯?”程冬疑惑地转过头,“你最近都留这儿啊。”

    原殷之抬起头吗,随手将眼镜取下,失去了折射光线的镜面,他那双天生锋利的眼睛,猛然让程冬拉回了智商。

    “我的意思是,今晚。”他将末尾两字咬重,“懂吗?”

    程冬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书房明亮的灯光下,原殷之满意地看着这个第一次接收到高能预警得青年,瞬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啊,那……那什么,今晚我我可能会睡得很晚,你也看到了,那些,那些旧谱,我都要全部修改一遍,那什么,你、你就不要等我了……”

    原殷之弯起嘴角的模样已经有些轻蔑了,他将文件扔到桌上,站起身走向程冬,青年又露出那种被逼至墙角的老鼠一般的神情,都快急出汗来了。

    原殷之凑近他,对着那想离了咬一口的耳朵说:“别让我等太久。”

    然后施施然回到主卧,他料想程冬一定会磨蹭很久,干脆放满水准备在按摩浴缸里好好泡个澡。热气氤氲,按摩水柱又让人十分舒适,但原殷之却毫无困意。

    他被激怒了。

    程冬三番五次推拒他,他不过觉得这是些怡情举动,加之对方姑且算是个直男,这次便想来点儿怀柔政策,温声细语的追求其实也是一种征服方式。

    但是原来程冬并不是难以快速进入角色,这愣头青脑子里竟装着些“钱不是万能”这种屁话,是不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原殷之买不了那具年轻身体和赤子之心。

    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而把明码标价的东西当做非卖品的自己,也够蠢。

    原殷之躺在平静的波纹中间,仰首假寐,心下却似有一团明火再烧,直到程冬小心翼翼走进卧室,那突然显得单薄的身影投在浴室外玻璃墙上时,原殷之觉得那团火已经烧到了极致。

    他从水里站起来,抬手拿一条浴巾松松系在腰间,赤足走出去。

    程冬好像惊弓之鸟,被步来身后的原殷之吓得一抖,根本不敢看对方的半裸体,扭着脑袋说:“原总,我其实手活儿不错的。”

    原殷之差点儿破功。

    他走过去抓了程冬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胯间:“是吗?说起来上次还没做完,你是弹琴的手,晓得如何拨?”

    “没那么粗的弦……”

    “嗯?”

    程冬硬着头皮将那在浴巾下显出形状的东西握紧掌心,起初是虚拢着手掌,尚有些胆战心惊地抚摸,然后那浴巾就滑了下来。

    程冬毫无准备,柔软织料在原殷之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缓缓下滑,莫名其妙就被脑内处理成了慢镜头,很快浴巾就都堆在了他手上,他还握着原殷之的那话儿,完全不敢动了,他要是接着撸,就让人感觉是在拿着毛巾在打扫卫生……

    下一秒原殷之便打消了他的顾虑,上前一步捏住他后颈的同时,另一手一呼巴拽下了浴巾。

    程冬瞥到了那半勃起状态就已经相当可观的器官,在愣神的时候就被原殷之堵住了嘴。

    原殷之又开始用那种高超的吻技剥夺程冬的理智,很快被亲得迷迷糊糊,津液黏连,让他回过神来的是原殷之朝他挺了挺腰。

    那硬的根本不像人体部位的东西,程冬总算知道为何有人将此形容为枪了,被这东西戳着,他真觉得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然而这种惊悚感却并不是恶心,程冬越发怀疑自己的取向这么愣神的当口,原殷之就将他推到了床上。

    “手活儿不好。”原殷之笑着说,然后欺身上来,把程冬的家居裤一把扒了下来,“我来教你吧。”

    程冬第二次被原殷之握住了命根,这回识相,不敢再推开对方,而很快,他就体会到了什么才叫手活儿。

    过去近十年的管都白撸了。程冬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愤慨,他大腿肌肉不得已地绷紧,感觉身体就像一条被跳跳糖侵袭的舌头,又麻又上瘾,原殷之手腕一转,将他的柱身用骨感的手指抹了一遍,然后多加了一只手,去拢他的阴囊。

    太奇怪了。

    程冬艰难地去看分腿跪在自己身上的原殷之,他只见过原殷之那双好看的手拿餐具、调整表带、系袖扣,那都是些漫不经心的举动,但此时此刻的原殷之,他用那双手抚慰自己,却多了分难以形容的认真。

    原殷之抬眼看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原殷之眉峰和眼睑的线条,以及那颗隐约的泪痣。

    程冬觉得自己有点心慌,他仰头想要调整呼吸,却发现那不是心慌,他在小鹿乱撞。

    这回真的大发了。

    原殷之又来亲他,举动也越发急躁起来,把他的嘴唇都咬痛了,又一路从脖颈到胸口,舔了舔他的乳首。

    程冬猛地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脱得七七八八,就脚踝上还挂着内裤,短袖t恤也被推到了脖子。原殷之好像觉得好玩,伸手指拔了拔他胸前颇有弹性的小点。

    “连这儿都硬了。”

    程冬忙伸手手去拉自己的衣服,被原殷之迅速握住手腕。

    “程冬。”

    他听到原殷之低沉的嗓音,抬眼去看对方,那人双眼中平静无波,却让程冬感受到压力。

    早晚都要有这一遭的。

    程冬闭上眼睛,他察觉到原殷之凑近他,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个轻吻:“会让你舒服的。”

    然后他听到了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原殷之又凑过来,用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蹭了蹭。

    不得已睁开眼,他看到原殷之咬着一枚隐约显出圆圈轮廓的东西,脑子一紧,就看到原殷之低了低下巴,把安全套放在他的嘴唇上:“帮我戴。”

    程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抬手把安全套拿下来,举在手里半天不晓得该怎么做,原殷之笑着,伸手拢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撕开了包装,把那枚滑腻的橡胶制品放在他手心里。

    程冬闭着眼,伸手往下面一捞,本想随便往上套的,但是它发现那套子好像有些紧,必须慢慢撸。他这才意识到,原殷之的尺寸真的有些恐怖。

    “这样事后好清冼,我们慢慢来。“原殷之不知是安慰还调戏,啄吻着他的眼角说,程冬心一横,大力往下一搓,总算给原殷之戴上了。而原殷之被那力道搓得差点没绷住,因为痛感却更贲张了几分。

    他看着完成任务就闭眼挺尸的程冬,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情绪也散了大半,直接握住程冬的脚躁,将他的腿打开,往那陷进臀肉的细缝处淋了润滑液,艰难维持最后的耐心做好扩张,将自己抵了上去。

    挺尸的程冬终于哼了一声,是疼的。

    他睁开眼本能地去看原殷之,眼睛里一抹惊惧稍纵即逝,随后就咬了牙,又把脑袋砸回枕头里了。

    原殷之停顿了一会儿。

    他看着程冬拧起来的眉毛,和他绵软垂着的睫毛,终归是挫败,觉得自己再这么没法把持,随便就被面前的青年戳了软肋,就真的不妙了。

    他摸了把程冬的小腿,叹道:“算了,你第一次。”

    而后他前所未有地温柔,甚至勉力克制,慢慢把自己送进了程冬终于柔软放松下来的甬道,在这过程里也大概摸清了对方的g点,退出一半,往那地方慢慢磨。

    程冬的嘴边泄出闷哼,零碎又撩人,原殷之咬了咬牙,伸手猛力按下程冬大腿,这种将人掰开一般的视线和手感的双重刺激,让原殷之觉得口干舌燥,快速地动起腰来。然而哪怕已经接近临界点,原殷之仍旧下意识地克制自己,完全没有百分百纾解,他俯视着程冬,青年在有所保留的冲撞中却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偶尔张开眼睛,那瞳仁黑不见底,他曾有的青涩退钝、倔强冷脸,全都被自己撞散了。

    “舒服吗?”

    原殷之问,将绷紧肌肉卡在自己腰侧的腿捞起来,偏头细密地去啃咬对方膝盖内侧的柔嫩皮肤。程冬难耐地动起那条腿来,想挣开他,被他身下猛力一个贯穿,才消停。

    “你不答,我就出来了。”原殷之这么说,果真从最深处缓慢往外撤,那对程冬来说诡异又火热的物什要离开了,这让他不知所措,睁眼去看原殷之,那一秒毫无掩饰的目光,明明白白写着挽留,也许就连程冬自己都不知道,他脑袋混沌,身体被欲望支配,看到原殷之裸体上滑落的汗珠,便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原殷之妥协了,对他来说,程冬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这种神色实在要命。

    他重新插进去,将自己与程冬推往高潮,当青年的液体喷洒在他的小腹上时,他才附在对方耳边,将这个晚上复杂的恼怒和情热,已经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传达给了程冬。

    “你说,这算是把你买全了吗?”

    第15章

    原殷之半硬的东西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程冬突然觉得那玩意儿像个阴险又可怖的毒物,水蛭或者蛇。他感觉到自己酸楚的肌肉和柔嫩内壁的瑟缩,他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原殷之从来没有给过他如此明确的信号,就连那番关于金丝笼的话,都在原殷之的补救举动后被程冬抛在了脑后,他果然太神经大条了,这样明摆着的事实,却要金主亲口告知。

    程冬大概在懂事之后就很少哭,但这个时候,有一股抵挡不了的潮动涌到了眼眶,跟刚刚原殷之一边刺激他的后面一边帮他撸出来的那种涌动不一样,他连忙用手背狠压了一下眼睛,然后推开原殷之,想到床下去。

    “喂。”原殷之抓住他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原殷之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喉咙发堵,他清了下嗓子,“转过来我看看。”

    程冬果断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到浴室,浴室外的磨砂玻璃外墙能看到程冬草草擦洗了自己,原殷之紧紧盯着他,一边给自己披上睡袍。

    身上残留了自己和程冬的液体,原殷之却第一次忘记洗,应该说,第一次有人在跟自己上过床后率先霸占了浴室。

    原殷之回想着,似乎刚才程冬盖住眼睛的时候,喉结滚动的那一下,的确有点像要哭。

    他喜欢男人,哪怕是夏因那样娇嗔的,却也仍旧不缺少雄性荷尔蒙,他不喜欢看男人哭,简直难看死了,但是刚刚程冬的反应却让他一直有点儿悬心。

    原殷之靠在浴室外墙还有些没想透,程冬就推门出来了,看他一眼,然后跟没看见一样转身就往门外走。

    “程冬!”

    “干什么!”

    程冬站定下来,挺直背脊,回应简直是在呛声,原殷之都要笑了,走上前掰过他肩膀:“闹什么脾气?我不过是逗你。”他脱口而出,都有些讶异自己这黏糊话,简直像是悔改。

    程冬偏着头,轻轻挣了下,跟他拉开距离:“我明白,我明白自己的位置和处境……”他顿了顿,原殷之看着他湿漉漉的被推得十分整齐的薄薄鬓角,那里有一串水珠在往下淌,原殷之正有种冲动,想过去从他的下巴往上舔,就见程冬抬手将那让他轻痒的水珠揩了,然后接着说:“没有比现在更明白的时候了。”

    原殷之愣了愣。

    程冬转身就走,顺便还为他带上了门。

    他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眨了眨眼,还没回过神,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细微情绪郁积,还发不出来,便理所当然地发泄给电话那头的人了。

    “喂,原总……”

    “现在几点了?”

    “噢,十点,因为这是紧急事务,所以我打了你这支24小时待机的号码。”

    “翟洁。”

    “……您说。”

    “我心情不好。”

    “给我五分钟,我汇报完工作,再做你知心姐姐好不?”

    原殷之咬咬牙,正想训斥对方,那女人就噼里啪啦打开话匣了,在几个专业字眼出现后,原殷之条件反射地进入了工作模式,于是这五分钟的汇报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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