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好淡定 第9节(2/3)
作品:《夫人你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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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也够让他提心吊胆的。
杨蕴自从叫大家开阔思路,每个人都对这案子有了自己的想法。杨蕴又说:“现在我们有了大致的方向,就要再一次去晋王府搜集证据。大家不要放弃任何细节,每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二十个人来到晋王府,仔细盘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宴会上大家喝酒喝得正高兴,晋王却不小心打碎了酒杯“玉竹”。他大发雷霆,要当场打骂侍女泄愤,王妃为了打圆场,命人将酒杯换成“蓝冰”。这一段的动静很大,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也觉得晋王的脾气真是暴躁。这时晋王的酒喝完了,侍女又呈上来一壶,王焕便喝了一点酒为晋王试毒。之后他被人叫出去了,说有急事,直到晋王死也没有回来。
根据这些情况,如果王焕是凶手,那么他是在侍女呈上酒之后,才下了毒。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酒里就没有毒。
杨蕴问:“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毒是怎么进去的呢?”
十三呆呆地:原来叶裴青在酒杯里下了毒。
这时也有几个人想到了,着急地说:“难道在酒杯下了毒?”
李频说道:“凶手看到晋王打碎了‘玉竹’,王妃命人去换‘蓝冰’,这才赶紧在‘蓝冰’里下了毒。”
杨蕴笑着说:“如果王焕不是凶手,那么李大人说的情况就很有可能。”
一个人说:“‘玉竹’是晋王喝酒的常用之物,价值连城,通常都锁在晋王的房间里,妥善保管,不容易拿到手。‘蓝冰’是王妃的嫁妆,因为形状好看,王妃就将它摆放晋王的书房里。”
李频说:“凶手肯定不能事先知道晋王会打碎‘玉竹’,所以这件事是意外。王妃吩咐人去取“蓝冰‘之后,两个侍女飞快地跑去了。凶手若要下毒,必须要知道’蓝冰‘存放在哪里,在侍女到达之前去给’蓝冰‘下毒。”
全部人都陷入沉默。这有点困难吧……
杨蕴皱眉说:“如果凶手知道晋王会打碎’玉竹‘呢?”
十三默默地看着他:怎么知道?未卜先知?他家的叶裴青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十三小声地说:“下毒的也有可能就是那两个去犬蓝冰’的侍女。”
杨蕴笑着说:“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们肯定不服。这样吧,不如我们分头查案。一部分人去调查那两个侍女,一部分人继续调查王焕,其余的跟我一起调查在场的宾客。”
李频小声对十三说:“这案子也太奇怪了。似乎哪一个方向都不太对,叫人无从选择。你如今想调查谁?”
十三心想:他自然是要跟着杨蕴。叶裴青恐怕没有料到杨蕴这个人的出现,否则靠着大理寺和刑部那一帮庸官,这案子早该完结了。他说:“跟着杨大人学点东西吧。”
于是十三和李频便说:“愿跟随大人调查在场的宾客。”
杨蕴带着他们,天天在晋王府询问当时有什么宾客进进出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他倒也不焦躁,脾气还好得很,整日笑咪咪的。
事隔多日,晋王府里的下人们对宴会上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不过有个下人记得,他路过晋王的书房时,那里面传出了声音。
那小厮说:“我当时没管,以为有人在打扫呢。走远了之后又回头一看时,却似乎一闪而过有位公子的身影。”
十三:“……没看错?穿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样子?”
小厮说:“只记得个子高高,长得挺好看的,不过没看清楚。衣服是蓝色的……还是紫色的?不对……青色的?当时灯光有点暗,说不清楚啊。”
叶裴青那天就穿了一套蓝色的衣服。
这小厮说的很可能就是他。
这话若让杨蕴听到就不得了,只怕能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案情。
不过幸好的是:这个小厮是十三一个人盘问的。
十三赶紧说:“样子也没看清楚,衣服颜色也记不清楚,你在糊弄我呢!说,当时到底看没看到什么人?等下去堂上作证时,若说得不清不楚,是要挨板子的!”
挨板子还了得?小厮一听害怕了,立刻捂着头陪笑说:“大人饶命,我记不清楚了。当时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忘了。大人千万别叫我去作证啊!”
十三这才温和地嘱咐了几句,走了。
又过了好几天,能查的都查得差不多了,杨蕴终于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这几天仔细查访,猜测王焕可能是在晋王死之后才死的。如果王焕是其中一个宾客杀的,那么晋王死后,凶手一定从宴会上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非常乱,大家回家想想,到底有谁不见了?”
李频说:“凶手也可以让自己的下人去处理王焕,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杨蕴说:“不错,这个也要查。什么线索也不能落下。”
一个小官员露出古怪的神色,却低着头不言不语。
杨蕴敏感地问道:“什么事?你想起了什么?”
那人看了看十三,仍旧不说话。
杨蕴对众人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众人行礼之后鱼贯而下,十三走出门口时,紧紧盯着那小官员的唇型。他们的声音太小,他听不到,但却能看个一清二楚。那小官员说:“晋王死后,梅评事和叶将军都消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两个同坐一张桌子,都不见了,便尤其显眼。”
十三心想:那半个时辰里,自己正在思考季氏的事情。叶裴青应该在晋王死之前就把王焕杀了,那段时间他又去做什么了?
他垂头走出去,吹了一阵寒风才平静下来。
叶裴青打仗去了,还得要好好想想如何善后。
第39章 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吵架也这样啊
自己和叶裴青当夜的行踪已经引起了杨蕴的注意,这不是一件好事。杨蕴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照样让十三查案,也总对他笑咪咪的,十三却觉得有些紧迫感,时时有种让人盯住的感觉。
他迫切地需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来把杨蕴的注意力引开。
叶裴青这一案最大的破绽,就是没有给王焕安排杀人的动机。王焕是晋王的亲信,跟随晋王已经有四年的时间,平时生活检点,寡言少语,为什么会对晋王有怨恨?这是最为不合理之处。如果王焕有了杀人动机,那么晋王一案就勉强可以结案了。
十三心想:他要想办法给王焕安排一个杀人动机,至少让杨蕴的注意力别总粘在自己和叶裴青的身上。
于是,他称病请了几天假,暗中抱了一些卷宗回家
晋王脾气暴躁,从小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卷宗里不少案子隐约与晋王和齐皇后有关,却没人敢继续追查,或者悬疑未解,或者草草了事。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无人记得,十三正好拿来做文章。
比如说这个案子。晋王十岁那年杀死了一个叫王彬的书童,王彬的寡母痛苦得什么也顾不得,便去刑部滚钉板告状。这案子自然没有告下来,寡妇也死了。于是刑部推给大理寺,大理寺又推给刑部,最后不了了之,甚至连审理也没有,却留下了这份记录。
说不定王焕是王彬失散多年的兄弟,隐姓埋名来为母亲和弟弟报仇呢?
王焕当然不是,但是十三可以让他看起来是。王焕和十三一样,无父无母,身世不明,只凭本事和卖命才做了晋王的亲信,最容易罗织身世。
于是十三小心地将卷宗弄出几个窟窿,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咬的,将王彬是独子这件事抹杀了。他又制造了几封信件,说的都是王彬和寡妇的事情,里面还提及寡妇曾经丢失过一个儿子,比王彬大三岁,左腰上有一块胎记。
刚巧王焕也比王彬大三岁,左腰上也有一块胎记,那么王焕就顺理成章成了王彬失散的哥哥了。
他打算将这几封信放在王焕的房间里。官府曾经在王焕的房间仔细搜查过,但是地面的砖头还没有掀开,十三可以把证据藏在砖下。
杨蕴曾说要重新细查王焕的房间,十三就坐等杨蕴发现这几封信。这样一来,杨蕴顺藤摸瓜查出王彬的死,王焕就有杀人的动机了。即便杨蕴怀疑,这个证据也能让他忙好一阵,不会紧盯着自己。这样,他才能有时间制造自己和叶裴青不是凶手的证据。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清晨,十三提早来到了大理寺,恭恭敬敬德向杨蕴说:“属下身体已经好了,可以继续查案了。”
杨蕴也笑着说:“身体好了就好。这几天也没什么大的进展,我们今天再去晋王府看看。”
十三连忙答应了。
自从晋王被杀之后,晋王府的防备比之前更加严密,夜里巡逻的侍卫比比皆是,十三不敢冒风险夜探晋王府。所以他只能装作积极查案的样子,趁人不注意时进入王焕房中,将证据藏起来。
众人一进入晋王府便分头行事,各自探听消息。十三向几个下人问了一番话,确定没人跟随着自己,不慌不忙地来到王焕的房间。
自从王焕死后,这房间便一直侍卫看守。十三和他们早已经十分熟悉,客气几句便走了进去。
查案时,门不能随便关起来。十三在房中走了一会儿,来到墙角边蹲下来。这里是惟一还算隐蔽的地方,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地面都是石头铺成的,十三取出一柄小刀,轻手轻脚地挖着两块石头之间的土。
外面时不时听得到人走动的声音,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他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十三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他可以确信,他今天为叶裴青冒的险,可以还清自己欠他的一切恩情。
刚挖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沉稳的笑声。十三听到这笑声就觉得头痛,连忙站了起来,用脚将挖出来的土随便一划。
细竹竿一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大眼睛笑咪咪地看着十三,带着一丝惊讶:“梅评事也在?”
十三心中暗骂:根本就是跟着我进来的,还惊讶个屁。他平静地说:“属下担心这屋里有什么证据没有注意到,便进来看看。”
杨蕴笑着说:“梅评事为人十分细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说完他走了几步,突然脸色一沉,向外面喊道:“来人!今天再一次仔细检查这个房间一次,务必把地上的砖块都掀起来,一寸一寸地查。”
竟然现在就要检查……
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费心制造这些证据,却不能藏在这房间里,不就全都浪费了?王焕下毒的动机又该怎么办?这杨蕴果然是在怀疑自己和叶裴青了么?
自己出去上茅厕,他也非要跟着出去,搞得两个人一起消失,被别人注意到。
叶裴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若和他一起作案,早晚被他生生拖累死。
十三心中虽然在骂,此时却不能反对,只好跟随着众人,搬家具、挖地砖,真如杨蕴所说,一寸一寸地查找。
正有些垂头丧气,几个小官员却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杨大人,这里有一个暗格!”
暗格?
十三第一个想冲上去看,却不敢造次,远远地站着。那杨蕴早就疾步走上去蹲了下来。
暗格在床下的砖块之下,非常隐蔽。
十三慢慢地走过去一看,只见暗格里面有一包银子和几件贵重的首饰,还有几封信和一块小玉佛。杨蕴皱眉将其中一封信打开来,口中轻声念出几个字:“莫庆文?”
嗯?莫庆文?
十三的心中敲起小鼓。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有些印象。在哪里听见过,还是看见过?
杨蕴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问道:“可有人知道莫庆文是什么人?”
众人俱都摇头。
杨蕴将信件折起来,想了很久,缓缓地说:“这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容我回去思考一下,明天再和大家讨论将来的方向。”
大家连忙齐声应了。
杨蕴看了十三一会儿,终于笑着说:“今天若不是梅评事来王焕房中检查,我也找不到这样的线索。梅评事对此案的积极性很高,叫人欣慰。”
梅郁低头说:“属下对杨大人钦佩得五体投地,希望能对大人有所帮助。”
杨蕴捋了捋胡子说:“既然如此,倒有一件事要请教梅评事。那天晋王死后,梅评事和叶将军一起从筵席上离开了半个时辰,不知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就是明摆着杨蕴怀疑十三,要他解释。众人都有些哗然,连李频都紧紧盯着十三。
十三垂头不语:他这几天被杨蕴盯着,都没有机会解决这件事。这可应该说什么?难道说他碰到了一个晋王府的厨娘,自己吹风发呆去了?这杨蕴也绝不会信呀。
实际上,若没人作证,他无论说自己去哪里,杨蕴也不会信。但他若放任杨蕴继续怀疑叶裴青,早晚会给他查出破绽。
十三低着头,心想难道要说两人找了一个小树林快活去了?撇开没有廉耻、名声受损的问题,晋王刚死,他们就找地方快活,这要让皇帝知道了,他和叶裴青还想不想活了?这不单单是不要脸的问题啊。
真是难办。
十三越是骑虎难下,杨蕴眼中的怀疑便越是浓重。他笑着说:“梅评事在犹豫什么?可还记得那晚的事情?”
十三心想:随便胡编乱造一个理由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要开口,一个小官员突然怯生生地说:“启禀杨大人,这问题梅评事是回答不出的。属下那晚看到梅评事和叶将军了。”
十三冷冰冰地看着他。
啥?你看到了?叶裴秦做了什么你看到了?!
小官员害怕地看了十三一眼说:“那晚晋王七孔流血,我有些害怕,便走出去吹风,正巧看到叶将军正站在长廊上往远处看呢。属下不敢和他说话,便低头走过,没想到叶将军却将我叫住了。”
杨蕴说:“然后呢?”
小官员红了脸说:“叶将军问我是否在大理寺任职,我说是,又问叶将军怎么没和梅评事在一起。叶将军指着远处一个人说:‘在那里呢。我刚才说错了一句话,惹他生气了,现在都不跟我说话。’虽然不太清楚,但那个人分明就是梅评事,我便和叶将军说了一会儿话。那半个时辰里,梅评事和叶将军应该什么也没做。”
众人没想到听到这么肉麻的事情,都愣了一下。李频更是忍不住要吐的样子。
杨蕴笑着说:“原来是在闹别扭,怪不得梅评事不想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梅评事别往心里去。叶将军出门也快一个月了,梅评事若在家实在无聊,可以到我府上来玩玩,慰藉相思之苦。”
众人忍不住低声笑,十三冷冰冰地看着他:“不必了,杨大人。”
叶裴青分明是处理完了王焕的尸体之后,随便找个人作证呢。这小官员就上当了,还顺便给自己做了证。自己当时心绪烦乱,竟也没有注意到他。
李频悄声说:“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吵架也这样啊。你的脾气也真不小。”
十三心想:我的脾气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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