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 第65节(2/5)
作品:《欲乱绝情龙》
导和群众。即便是那样不靠谱最后还离了婚的蔡丽艳,至少也在嘴上会承认她是嫁给了张仲文的,且阶级成分上目前是被剥削阶级。但是乔月兰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嫁给了张世荣,她的婚姻,就是她是来领导来张世荣的一种方式而已,领导呢,就是政治组织上上级领导下级的领导,她也不是张家的儿媳妇,她是一个领导,在领导那个家庭,她也不是张仲文的母亲,她是张仲文在政治上的领导。蔡丽艳法力那么高强江湖经验那么丰富的一代妖女,都没有体面地搞定婆媳关系,就是因为蔡丽艳试图把乔月兰当成亲妈而不是政治上的领导,而乔月兰的政治,并不是指中国人所最善于的厚黑学,而是真正的苏维埃无产阶级党性政治。乔月兰自己的视角中,她是来到这个封建家庭中革他们命的共产党员,张世荣很明显是伪装了很久最后露出尾巴的地主资产阶级,张仲文是封建迷信毒瘤流氓无产阶级,于是在这个万恶的必须被她清洗和拯救的家庭中,作为工人阶级又是共产党员的她不是领导,谁是?只有她的思想最科学最革命最代表先进生产力的,所以,她说的,她做的,都一定必须是正确的,这个家庭里发生的大大小小所有问题,都是阶级斗争问题,涉及到阶级斗争,她就绝不能丝毫妥协和让步。
“哦,你终于决定要出去摆摊把那些破烂卖掉了嘛?你知道那些破烂的成本价么?”张世荣抱着胳膊笑微微地说。
“我必须马上动身,回一趟东北。家里发生了必须我出面才能解决的问题!”
“哦?我就知道……你不在,那边的天,总要塌一块儿的。于是砸到谁了?”
“笑梅的婚姻出了一点儿问题……我要回去对她和大功进行深入彻底的思想教育。他们绝对不能离婚。”
“呵呵……我就知道,那个姓杨的,猪油锅里炖了那么多年,终于从香饽饽熬成滚刀肉了。不错,挺有种的啊,他终于放话要离婚了?”张世荣冷冷地一撇嘴,讥笑着问。
“不是大功的问题,是笑梅的问题,是她提出离婚的,是笑梅。多幼稚啊,她以为离婚就能解决她所面临的问题……我的弟弟们因为你的原因,已经不肯和我说话了,我的弟媳妇们,现在又没法说话。是大功打电话向我求救的,也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目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家庭,嗯,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么。”虽然乔月兰的脸不红不白,但是张世荣可以感觉到她内心里的纠结和愤怒。
“笑……笑梅?”张世荣极度置疑地追问。
乔月兰老大晦气地一摊手,又忧又恨地说:“赌博!笑梅这两年在家里闲着当少奶奶,终日打麻将,越打越空虚,越空虚打越大,结果输掉了一百多万!她好面子,又不敢告诉大功和她爸,变卖自己的首饰和珠宝,还是没有周转清楚。”
“……呵呵,不就是一百万么,老大和老二谁的牙缝随便剔剔也就有了。杨立功明显是在借题发挥!”
“人家大功什么也没发挥!关键是笑梅的债权人,赌债债权人,失踪三天,现在浮尸江面。在法医鉴定遇害时间中,笑梅没有不在场证明,关键是,有至少20名目击证人见到笑梅和被害人在她们家楼下发生剧烈争执,被害人后来和笑梅上楼,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谁啊?谁死了?”
“哼,你的纯净水厂的会计,崔丽娟。”
“不认识!给我干过活的会计多了去了,我记不得那么多!”
“哦就是会用气功治疗颈椎那个,你的颈椎不就是她给治好的么。”
“不认识!没有这个人!我的颈椎从来就没有过问题,别瞎说!……你给我老实呆家里,哪里也不许去。这点破事,老大和老二轻松就搞掂了,你瞎得瑟什么?显着你了?宝宝明天回来的话,要我一个人带么?”
“你一个人完全可以照顾宝宝。另外,我觉得现在我弟弟那里更需要我,他们俩都吃不上饭了,因为进去的不只是笑梅一人,我大弟二弟媳妇现在也被羁押审讯中。警方初步的刑侦结果判断,那应该是一起预谋协同作案。我有提到过江面上的浮尸是碎尸么?”
“啊?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最近一个多星期吧。反正你也和我的俩弟弟老死不打算往来了,所以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要你幸灾乐祸。但是刚才大功哭着向我求救,笑梅好像打算一个人把这个事情全部都背下来,前提是大功和她离婚,这样就不连累大功的妈妈和她自己的妈妈。哎,愚蠢,极端的愚蠢。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回去主持大局,我不去,谁去呢?”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杨立功是乔月兰的二弟的养子,且又与乔月兰的大弟家的长女笑梅结婚,这也就是说,乔笑梅的母亲和婆婆是妯娌关系,这赌博引发的血案中,一家三口人都有可能是罪犯。
“这里的大局更需要你。呵呵,老大这才退下来不到一年吧,公安局的人够狠的哈,按理说不应该啊,他这是得罪谁了,呵呵……”张世荣捂着脸,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和自己的两个小舅子五年前闹翻了,为了钱,他之所以和乔月兰到云南来看孩子也在一定程度是上回避家庭矛盾。
“我不相信笑梅会做出这种事,真相只有一个!如果一定是我们家人,那一定是我那俩弟媳妇干的。我回去之后,主要就是协助公安机关对这次事件进入深入的调查,指导他们去伪存真排除重重假相,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于法,把我们的和谐幸福的家庭重新组织起来!咳,至于这里,让蔡丽艳多带几天宝宝,宝宝也不会变得更黑,如果她不肯,我们就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应该会高兴——她还和小文结婚的时候,大弟妹和二弟妹是歧视压迫她的主要封建势力,现在她们落马了,蔡丽艳在幸灾乐祸的兴头上会更加认真努力地照顾宝宝。话说回来,狗子说,小文今天晚上就会从国外回来,要他带着宝宝一起回老家看热闹也好。上星期我们集体去寨子里狂喝酒不是胜利了么,宝宝好像已经是村长了,那些老婆子们不会再偷走宝宝了,正好借此机会,我们一家四口衣锦还乡,要宝宝多熟悉一下家里的亲人。”乔月兰说着说着眉飞色舞起来,嗯,她的儿子貌似问题固然最多,但是目前为止还真没被检察院起诉过公安局拘留过——至少她不知道家里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她弟弟家的孩子如今不同了,哈哈哈,乔笑梅和她的婆婆妈妈面临无期甚至死刑,乔笑茹有一年徒刑(缓期两年执行,已服刑完毕,制造扩散淫秽物品罪),二弟的儿子乔宏目前还在国外读野鸡大学整天花天酒地哪天出了什么事被判了也估计就是一个流程时间表的问题——张仲文没有案底哦,档案上很清白,这意味着他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这除是她乔月兰教育培养的原因之外别无其它可能,呵呵,以往你们俩家人总话里话外损道我们家小文不正经,现在,河东河西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世荣愠怒地说: “如果张仲文回家,你和他商量一下再决定吧。走走走,你怎么走啊,你有火车票还是飞机票啊?你刚才不是在练习钢琴吗?你还说晚上吃杂粮煎饼来着,怎么突然就又收到了这么吓人的消息要赶着回老家啦?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行为模式就和你弹出的钢琴旋律是一样的,没有一个调在谱上!”
“哦,于是我还有另外一个要你震惊的消息要宣布。你坐好了,这对你来说,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打击。”乔月兰说着说着就从怀包里掏出一个本本,神情凝重地在张世荣面前优雅地展开。
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辆驾驶执照。
“……这不可能!”张世荣咬着牙闷哼,不过他蔑视地继续说:“你要干嘛?”
“干嘛?我要开车回去啊。有了车,我为什么还要坐飞机和火车?”乔月兰非常可爱地撇嘴。
“我知道你不会买假证,我只能说,你这是在钻交通管理部门工作人员疏漏渎职的空子,家里已经又进去俩了,你要是开车上路的话,得……话说回来,你又没有车!”
“谁说我没有的?”乔月兰叉开八字步,掐腰——她可能也不知道她刚刚模仿了天龙信步的定身摆拍姿态。
五分钟之后。
张世荣望着胡同口上厚厚地贴着一沓各种单的,那辆几天前他就注意到,要他以为是小区里搬进来一个经济适用性二奶的,二手宝蓝色minipper——这个车虽然很新,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是被翻修过的,翻修的还很仓促业余。
“你买的?多少钱?”张世荣尖叫了。
“哼,当然不是。狗子送给我的。”
“什么时候?”
“已经快一个月了。狗子就是用它教会了我开车,最后又把这车送给我的。哼,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展示一下我精湛的车技?”乔月兰慵懒地左手摸着车灯,右手拍腰,甩头发,呈徐娘万千曼妙之姿。
“车证呢?怎么能证明这个车是你的?”张世荣突然心情变得愉快了。
“哼,当然在屋子里。张世荣,你记住,这是我的专车,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调用我的车辆和司机。狗子是我的司机,如果你需要使用我的车辆和司机,请提前24小时向我呈交书面报告等待我的批示。好了,我不和你废话了,我现在就驱车回老家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与我同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代表我,继续维护家庭和谐和邻里团结。”乔月兰娴熟地掀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丢了进去,不容置疑和反抗地宣布。
“嗯,那你在走之前,能不能去四楼,再示范一次宝宝的温奶器怎么用?”张世荣眨着小眼睛说。
五分钟之后。
乔月兰被那个节省了45元的桌子卡在走廊里,又动不了了。
张世荣回到楼下的新居,拿了自己的电脑,折回,从容轻快地从放桌上爬了过去,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里,继续上网。而肚子顶着桌缘屁股蹭着墙完全不能移动一寸的乔月兰也完全没有发出任何求援的声音,她的脸上甚至也没有任何愤怒和不满。
因为她从来不否定自己的判断和言论。
因为那个节省了145元方桌及由她指定的摆放位置最科学最美观从来没有阻碍过家居环境,没有给任何人带来过任何的不适和不便——嗯她以往通畅地出入这个走廊都是关上客厅里的门的,没有人看见她的是如何通畅的,连家里的神也不能。但是这次她有一阵没上四楼了,且张世荣就在她身后凝视,她必须做出表率来证明这个方桌在走廊里的存在对任何人的通行没有障碍。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卡主乔月兰同志,只有乔月兰同志能决定自己的运动方式和轨道,她现在就是自由自愿地不想动弹而已。
因为她购买的节省了280元的腰部减肥锻炼器卓有成效,她的腰部没有任何多余的脂肪和赘肉,张仲文可以从那个桌子与墙壁之前足够的空间中侧身经过,那么她也绝对可以——另外,那个减肥锻炼器是对她的作用向来是“预防”。
但是结果就是,她在自由通行这50厘米的空间的时候,暂时性地又陷入了稳定和沉默。
张世荣没有追问,也从不追问,乔月兰稳定与沉默的原因——尤其是这种稳定和沉默是他主动策划制造的情况。
于是乔月兰心平气和地伫立在墙壁与方桌之间,没有发言,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甚至,表情也很平静和愉快,她就好像突然失忆了一样,完全遗忘了自己马上要驱车出行拯救外甥女的计划,也好像不打算休息或者操持家务,就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走廊里,好像周围一片就是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张世荣开始上网搜索二手minioper的价钱,但是他好像也完全遗忘了妻子要出门的计划和她突然学会了开车也有了车的事实。他从不对乔月兰使用暴力,也从不和她和进行矛盾争论指出领导的失误,领导有领导行事的方法和原则,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是他想让领导静止不动的时候领导就会静止不动倒是不难,领导静止不动可以持续到他饿了需要领导为他提供食物的时候为止。
寂静的二十分钟过去之后,乔月兰突然很踌躇为难地开腔:“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说,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向家里人介绍狗子?”
“老办法,司机……”张世荣没好气地回答。
“虽然我们并没有撒谎,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相信,另外,这样对狗子,不够尊重。”乔月兰郑重其事地说。
“那就不介绍,我们明明躲在云南好不好?一个司机,有什么好介绍的!”张世荣突然火很大。
乔月兰淡淡地说:“哦,你应该知道,狗子在家里的阶级地位,要高于你,且组织上对他的培养和关注,要远超于你吧?”
“呵呵,那当然。没有他,组织都不能开展任何活动了。呃,组织似乎也完全无法移动。话说回来,你没有把家里的事告诉狗子吧?”张世荣舒适地伸了个懒腰问道。
“当然没有,我很惭愧。”乔月兰的话音很低。
“你告诉他,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就能把这事办了。你哪里也不用去,很快你就会发现,笑梅和她俩妈没事人一样继续打麻将,继续输光他们家的钱,一切宛若从未发生。”张世荣眯着眼睛笑微微地说。
“绝对不行。狗子会看不起我的。他是个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的好孩子,他从来不搞任何歪门邪道。如果我想用歪门邪道解决问题的话,家里有现成的,也用不着他。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有一个自己是个正常孩子妈妈的感觉,前提就是这个孩子要很老实很本分。虽然,我也知道狗子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他有很多话也是在骗我,但是我觉得至少他在我面前装得很好,我不能破坏我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感觉。我和狗子都是好人,你和张仲文是坏人,我们好人不能用你们坏人的方法解决问题,这是原则和底线。狗子也说了,自古邪不胜正,我们正义的这一方之所以能永远胜利,就是我们不搞歪门邪道,相信法律与秩序!不过狗子远远不是完美的,他也有很多缺点。我一直想,有没有那种机器,把张仲文和狗子倒进去,剔除他们俩身上所有我不满意的地方,把他们俩捏成一个能让我完全满意的好孩子……嗯,完全有点儿夸张了,但是至少能理性接近我的满意度。很可惜,没有这种机器,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忍受这两个各自有一半让我不满意的孩子。其实你也在幻想吧,其实你也觉得如果张仲文的优点和狗子的优点能集中在一起,又没有各自的那些毛病该有多好……张仲文终于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了一点儿有良知的事情,那就是把含有另外一个完美的他的半成品捡回了家。”乔月兰说着说着握起了拳头。
“他们俩的优点集中在一起所产生的东西,就是我们常说的空气。地球上有很多,而且,地球上的空气,质量也越来越不好了。”
“哼。张仲文有点儿矮,但是狗子太高了,他们俩平均一下,刚刚好。张仲文吃得太少了,狗子吃的太多了,他们俩平均一下,刚刚好。张仲文太白了,狗子红乎乎,他们俩综合一下,白里透红,刚刚好。张仲文没有革命纪律性但是非常善于随机应变,狗子完全忠于上级但是灵活性不足,他们俩综合一下——”
“你不要综合了,这种情况下1+1不等于2!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当那是和面啊?不过我不反对你继续饲养那个狗子……如果那个车真的是他给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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