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巫师养胖狼 第6节(2/3)
作品:《“哑巴”巫师养胖狼》
“我……不……说……”时与咬紧嘴唇。
“好,你不说。”己熔川把时与甩到地上朝帐外喊道,“来人!”
“是,大将军。”飞兼带着两名守卫走进来。
“把这叛徒给我关起来。在他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前不许给他吃饭喝水,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几日。”己熔川端起侍卫拿进来的汤碗喝了一口又皱着眉头放下。
“是。”守卫将时与押离大帐,飞兼却原地站着没动。
飞兼刚才在帐外听见了时与的每一句话。关于时与无法对己熔川开口的己燃泽的“谎言”,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半年前“哑巴”身上搜出的密信里空无一物,但己燃泽为扭转己熔川绊的身份迫使时与和自己一同撒谎,咬定“哑巴”是个潜伏已久的奸细。
过去的半年里飞兼也曾怀疑自己对“哑巴”的判断,他明白己熔川把“哑巴”看的有多重,在这半年中己熔川经常在半夜醒来,沉默的坐到天亮。
万事皆有因果,飞兼没有想到当日的谎言会在半年后爆发。若对“哑巴”真的是误解,那当初最先背着己熔川擅自将行动对准“哑巴”的自己无疑是造成今日己燃泽被俘局面的元凶。
“还有什么事。”己熔川烦躁的在帐中来回走动。
“我……”飞兼刚开口帐外传来士兵的急报,“大将军,城墙守军刚刚收到敌人射来的箭矢,上面有一封信。”
“快拿进来。”己熔川拍拍飞兼的肩膀掀开帐门。
次日早晨。正躺在厨房余温未熄的炉灶前打盹的展沿被彭婶晃醒。“昨晚让你送去的汤碗你回来放哪儿了,我找了半天怎么也没找到。”
展沿眼神发直的四处望了一圈,随手对彭婶指了个方向后倒头接着睡。
“快起来!你指的是水缸。没拿回来的话现在就去拿,早上我要给敢当大人再做碗汤。”彭婶说着直接把展沿从门口扔出去。
展沿雪地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抱着火烧云缩成个团接着睡。昨儿一天干了他半年的活,半个晚上哪里睡的够。火烧云急切的从展沿怀里钻出来啄他的下巴,生怕展沿在外面冻成冰块。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醒。”展沿晕晕乎乎的爬起来,用力拍拍冰凉的脸蛋。忽然想起汤碗是忘在己熔川那儿了,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火烧云像个围脖似的塞进领口。
“出发。”说着一溜烟跑向军营腹地。
“谢守卫大人。”展沿笑眯眯的接过守卫端来的汤盘,眼睛一直不老实的往大帐里瞟。好奇昨晚闹那么大动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可以下去了。”守卫警觉的对展沿说。
“是是,我这就走。”展沿慢腾腾的原路返回,边走边往后瞧。心想要是己熔川这会儿走出来该有多好。见汤盘上凉透的解酒汤还剩下大半碗,展沿眨巴着眼睛盯了半晌,偷摸端起来喝了一口。
“呸呸!真苦。”看四下没人,展沿撅起屁股在雪地上刨了个坑,坏笑着将汤一股脑倒进去埋好。
这时身后传来人声,展沿汗毛忽的竖起来。转身看见不远处从大帐走出的己熔川翻身上马,独自一人策马快速离去。展沿张了张嘴,嗓子却哑的没叫出声。他着急的原地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追上前。
己熔川像有要紧事,马骑的飞快。展沿憋着口气跌跌撞撞的在雪地里追赶,绕过大小的军帐直跑的脑袋冒烟,边跑边奋力在己熔川身后挥手。按住呼哧乱喘的胸口展沿在心里大喊,快回头看我一眼!
从城墙上爬起的太阳忽然晃了展沿的眼睛,展沿撇开脸的功夫跟谁撞个正着。
“找死么。”对方气势汹汹的把跑到双腿发软的展沿踹倒。展沿肚子抽痛,忍住没有吭声。
来人是比早前展沿见过的帮厨还要肥胖的司农,棉袍都裹不住的大肚子被硬生生勒成三段。司农身后跟着从属官,腮帮子上赫然两个黑青的指头印。
“大人恕罪,小的没长眼。”展沿趴在地上连连作揖。
“滚滚滚,就知道被那姓己的叫出来今天准没好事。”司农提起肚子甩袖离开。转身正遇到己熔川手下的两位副将。
“真巧啊司农大人,您若是要到大将军那里领罚的话今天可以不去了。”
“是巧。两位副将不是经常和敢当在一起,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搭话了。不去是什么意思。”司农不在意的给从属官使眼色让其帮自己整理沾了雪的衣摆。
“我们二人今早打听到一些重要消息,事关整个军营的安危,不知大人您是否感兴趣。”
“哦?”司农转瞬间换了副模样,笑着说,“既然这样两位将军不妨来我住处,我们喝茶慢慢聊。这边请……”
几人走后展沿才起身,垂头丧气的坐在雪地里盯紧己熔川策马离去的方向。脸上腾起的热气在眼睫毛上结了一层霜,展沿恶狠狠的瞥了两眼大摇大摆升起的太阳,突然感到委屈。他捂住脸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展沿你怎么了,哪里疼吗。”突然出现的满果用热乎乎的手摸摸展沿的头。
“没有,跑的有点累。”展沿捂住脸的手没放下,睫毛上结的霜在手心里都化成水。
“跑?在找我吗咔咔咔。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满果说着往展沿怀里钻。展沿拧不过满果,终于放下手。
“哇!”满果的胖脸蛋凑近后瞧了又瞧,“你的眼睛真好看,太阳照着会发光的。”满果兴奋的在展沿身边滚来滚去。
“咦?”展沿按住满果捧起小胖子的脸,没憋住噗嗤笑出声,“你脸怎么花了,昨晚跑哪儿去了。”
“我昨天在旗杆最上面帮你收集情报呢,结果不小心睡着掉下来了,唉你来看看我的屁股还在不在,真心疼啊。”满果说着屁股撅给展沿使劲晃了晃。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展沿笑着抱起满果扛到肩膀上,边走边帮他揉屁股,“别管屁股了,走我带你找好吃的。”
“展沿展沿展沿……”
“说。”
“我给你讲,这地方比九凰山危险多了,到处都是坏蛋和凶巴巴的家伙,喝酒吃肉比狼还吓人。昨天晚上雪怪那叫一个嚣张,把一堆人打的乱七八糟的。然后两个狐狸脸和一个老头嘀咕着想干坏事,然后半夜的时候一个人被拖走关到不知什么地方了,还有……”
“别着急你慢慢讲。”经满果的提醒展沿品着刚才离开的那几个人说话的口气和行为举止,很明显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
不比实打实的攻击与厮杀,这战场外的军营才是真正的是非之地。无论谁,一个不留心都小命难保。
又过三日,大将军借粮失败的消息在军营中不胫而走,更有传言说将接收从己燃泽处逃来的士兵,岩木城上下很快就会断粮。宴饮之后刚刚稳定的军心再次动荡起来,逃兵的数量与日剧增。
握着敌人的信,己熔川已经接连两日没有合眼。敌方要求己熔川十天内用整个岩木城交换被俘的己燃泽,这让己熔川陷入两难的抉择。
一旦岩木城失守,多年来靠将士的血肉筑起的与敌军抗衡的边境线就有了缺口,所有的牺牲无疑将付之东流。而亲哥哥己燃泽,己熔川无论如何不会见死不救。粮草,人质,大雪,逃兵,事情纠缠在一起越发毫无头绪。
对时与的话己熔川心有疑惑,即便敌方有言灵师己燃泽也不该轻易被抓走,说不定敌军还有其他杀手锏。这么一想己熔川向帐外唤道,“飞兼。”
守卫进来说,“回大将军,飞兼大人不在。”
“知道了。”己熔川起身披了大氅走出大帐只身前往城墙西北角关押时与的地下牢房。
牢房的卫兵告诉己熔川飞兼在里面时己熔川多少感到奇怪,他举着火把下了台阶后没走多远听见时与的声音。
“……己燃泽用心良苦,但对展沿太过不公。我求燃向己熔川说明真相,但他不肯。怪就怪我分不清轻重缓急才铸成大错,而事到如今即便死在这儿我也不能说出事实,紧要关头不能在他们两兄弟间平添嫌隙……”
手中的火把噼啪作响,己熔川用力踹开牢门,“什么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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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修]
己熔川将火把凑近时与的脸沉声说,“展沿怎么了。”热气灼烤下时与脸颊很快变红发烫但紧贴墙壁不吭一声。
“我最后问一遍。己燃泽瞒了我什么,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己熔川说着将火凑的更近,时与忍痛依然沉默。
“主人!”飞兼双膝着地拉开己熔川的手,“时与大人并无过错,是我对您有所隐瞒。半年前在九凰山里我发现哑巴被身份不明的人监视控制,担心最终会对您不利。所以……”
己熔川抬手甩开飞兼,“所以什么。”
“在一切尚未查明前对您撒了谎……哑巴身上搜出的那封将要寄出的密信里什么也没有,他当时腰间藏有利器倒像是要与什么人做了断。抓到的黑影人无论如何不开口,除了确认他们从属于黑言灵师其他一概不知,我一时心急就……”
己熔川忽然拽起地上正埋头解释的飞兼,怒目圆睁。
时与从未见过己熔川如此愤怒,缩在阴湿的墙角一动不敢动。
牢房里死寂无声,飞兼在己熔川注视下呼吸越发颤抖。己熔川最终松开飞兼,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主人……”飞兼刚小心翼翼的开口己熔川挥拳猛击地牢坚硬的石壁。牢房中轰然作响,己熔川手臂上肌肉虬结挥起又是一拳,直到他的血顺着裂开的墙缝淌下来。
“主人!”飞兼面色惊恐却不敢上前。
“住口,单凭你飞兼想不出这周密的安排。是己燃泽太了解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根本不会确认所谓背叛的真实性。为了让我死心专注于战事,他从不在乎牺牲谁。”
“不,燃大人是为了您的安危……”
“可是你不同,”己熔川打断飞兼,“我提醒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明知道我无论如何不想伤了展沿,可我却亲手……”己熔川回头间双目通红,本想继续辩解的飞兼顿时哽住。
己熔川转身走出地牢,飞兼挣扎着快步追上去。
“主人,你听我……”雪地里飞兼焦急却小心的尾随快步前行的己熔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里是战场不是九凰山,孰重孰轻我分的出。别再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己熔川头也不回的离开,飞兼颓然的停下脚步。
己熔川一言不发的回到帐中后直坐到深夜。炉火渐熄,他脱了衣服走出大帐。头顶朗月皎白,己熔川伫立良久后弯腰用雪擦拭上身和血污的双手。
他经常回想的关于展沿的种种此刻变得越来越不真切,唯有展沿脸颊紧贴他的手背安静凝视的目光变得愈加鲜明。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使伤口痊愈,也足够使仇恨生根。
误解了展沿,伤了展沿,想到会被展沿仇恨己熔川感到不寒而栗。他猛然抬头茫然四顾,头回察觉到自己的惧怕,远在生死之外的陌生畏惧。这微小的恐惧就像忽然间爆开的裂缝,从己熔川久经生杀锻造而出的坚固铠甲上当胸穿过,他再也无法如从先一样坚不可摧。
此时的己熔川本能的拒绝承认这改变,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快走向极端。
清晨时分帐外有人慌张来报,“禀告大将军,捉住五十余名逃兵。”通信兵连报两遍帐中却无人回应,帐门前的守卫轻手轻脚掀开大帐。
帐中昏暗,炉火早已熄灭但闷热异常。己熔川单手撑头侧卧在榻上,看不出是睡是醒。
“大将军……”守卫试探着又唤一声刚想往前迈步黑影中己熔川霍然睁开一双眼睛。守卫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将军,有人来报……”
“押到城北刑场。”说话间己熔川走到门前望了一眼天色,“通知各位副将速来我帐中,有要事商议。”己熔川声音冰冷但浑身散发热气。
“是。”守卫逃也似的退出大帐。
城北侧门有一个冰封的湖泊,刑场就架设在湖泊南岸。早晨操练后的士兵在各自副将的带领下纷纷到刑场前集合。
刑架一侧伫立的己熔川注视乌压压的众人对行刑人沉声道,“吊起来。”
行刑人略带犹疑的问,“大将军,吊几个。”
“全部。”己熔川话音一落台下一片死寂。
被俘的逃兵们惊恐的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我回去,饶我一次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我不想死……”
己熔川背对刑架面向队列整齐的众将士,任凭身后的哭喊撕心裂肺,“还记得你们成为己族战士的第一句誓言么。”
士兵个个面色凝重,岩木城上空乌云密布。己熔川环视四周缓缓说道,“永不当逃兵。不论什么缘由,叛逃的最初你已经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然而队列中不断有人替同伴求情,“求大将军开恩,他们都是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求大将军开恩,我的哥哥在里面……”
己熔川黑沉沉的双目如欲雪的天色一样空茫,沉默着不发一言。刑架上逃兵接连被吊起,四肢抽搐着毫无尊严的死亡。求饶逐渐变为诅咒。
“就像传言一样,你没有心!兄弟们快逃吧,再凶险的仗他也能独自存活,他是踩着我们的尸骨一路走来的……”
“姓己的这仗你输定了,不仅你,连同你珍视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被仇恨被唾弃,你会永世不得安宁!”
听见这些恶毒的话己熔川突然笑了,飞快的转身扭断说话者的脖子。台下原本就蓄积着不满的队伍顿时骚动起来,更有甚者恶狠狠的往前冲想要抢人。
己熔川回头轻蔑的扫视众人,抬手制止围拢到身边的侍卫,拔剑指向人群,“不怕死的就给我上来,我今天就是要亲自告诉你们什么叫触犯军纪者当斩。”
哄闹的队伍在己熔川迫人的压力下不甘心的退回原位。己熔川对行刑人说,“继续。”
听闻有骚动匆匆赶来的展沿就躲在离己熔川不远处的雪堆后面。从展沿的位置只能看见己熔川挺拔的侧影,绞刑架上僵直的众多尸体却看的一清二楚。
生与杀全在那人一念之间,这必定不是件轻松的事。
满果捂着眼睛问展沿,“好了么,能看了么。”
“不能看。”展沿把满果的脑袋按到身后。
前几日宴饮上士兵与己熔川把酒言欢现在却对己熔川满目仇恨,此时矗立在刑场上的己熔川也是,如出鞘的利剑一般,冷的不能再冷。
展沿明白当个人意志与集体的目的性相冲突,孰对孰错很难判别。然而人不是机械,除了暴力压制获得整齐划一的力量外一定还有旁的方法。
己燃泽被俘粮草被敌人所截的传言在整个岩木城传的沸沸扬扬,展沿想象不出己熔川现在有多苦恼,他只是猜想或许己熔川还有些不安。
“别担心,我来帮你。”展沿对己熔川的背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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