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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 第22节(2/3)

作品:《枭雄成长手册

高,只得出来替夫主讨一讨公道了。”

    她是赵岫的母亲最早替他娶的一门偏房,小贵族出身,算是正儿八经的贵妾。赵岫寻常早忘了她,这等时候,府里却只有她能管事。不过荣娘子愿意出头,也有自家的目的。她膝下有一子,早前只能算庶子,如今赵岫不曾娶妻就死了,这庶子可不就成承嗣的唯一人选?

    荣娘子若是能出一下头,将来她儿子继承赵岫爵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些。

    卫弘心知肚明,只得开口道:“不知荣娘子想怎么讨公道?”

    荣娘子微微一笑:“亭伯府很多人都知晓,昨日岫郎掳了将军府赵小郎君的侍婢,虽然后来送了回去,毕竟坏了身子,听闻赵小郎君脾气不大好,但不曾料到,竟这般狠毒!”她说着语气便愤恨起来,“妾身派人打听过了,这两日赵小郎君不在大营,正是在府城里呢!”

    虽然赵岫死了,她儿子就可继承爵位,可一个女人没了丈夫,又要依靠儿子,岂不是要一辈子守寡?她焉能不恨!

    于是,她的语气明显就指明是赵元干的。

    卫弘闻言,是一个头三个大!

    赵谌父子对于西关,对于府城,甚至对于他而言是什么?

    那就是福星!那就是保障!

    现在这荣娘子竟然公然指认赵元是杀害赵岫的凶手,这还了得?!若是证实了,赵元可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杀头的后果!

    卫弘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荣娘子,我看着亭伯的面子见你一面,可不是为了听你胡言乱语的!”他语气强硬道,“赵小将军是甚样的人物,焉能为了区区侍婢杀人?”

    第102章 莲心蜜水

    荣娘子不惧卫弘的出言恐吓。

    她虽不再受宠,但却管着亭伯府的内宅,自来听惯了赵岫私底下对赵谌父子的恶意嘲讽,也曾窥到赵岫收到的家信。

    襄河公有一嫡一庶二子,嫡子赵岭将来可袭他的爵位,赵岫虽然是庶子,也早早就封了亭伯,家信一月一封从不间断,可见父子感情甚笃。前几年信里还道要与赵谌父子交好,近半年却改了口风,只说莫要再和他们有牵扯……不独赵岫,就是她在旁边看了,也觉得定是朝中风向转变。

    不是说国君身体日渐不济么,一个人身体好的时候,他会觉得对家中诸事尽在掌握,可若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原来不觉是威胁的,现在却会似芒针在背,坐卧不安。

    荣娘子想到这里,不由笃定一笑。

    “倘若郡守大人不愿秉公办事,妾身就只能求助家公,上书奏请内廷司出面了,”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素银花簪,慢条斯理道,“岫郎之死,涉及宗室,可不是一件民案……您的任期内出了这样的命案,将来仕途何在?”

    卫弘不语,额头青筋都暴了出来。

    荣娘子坐在那里,卫弘不说话,她便不动,旁边的婢女还取了自家带的蜜罐,给她冲了一盏荷叶莲心蜜水。这种又苦又甜的滋味儿,此间也只有她能品得出来了。

    半晌,卫弘终于吁了口气,动了。

    他目光阴晴不定地看向荣娘子,开口道:“便按你说的,以赵元为嫌疑,若是审了人又搜了屋,俱都没有发现,你当如何!”

    荣娘子理所当然地回视他:“人既是他杀的,怎能没有发现?不过若真是半点证据也无,亭伯府自然收回诉告,还赵小将军一个清白。”

    “那就记得你说的话!我这便带人去搜查,你请自便!”卫弘甩了袖子,冷哼一声就大步离开,“送客!”

    荣娘子带人回了亭伯府,一下马车,就看见儿子赵鹜等在大门口,乳母守在旁边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赵鹜才三岁,正是依赖母亲的时候,于是看见荣娘子就扑了过来。

    “阿娘!”

    荣娘子忙抱起他来,转头看向乳母斥道:“你是怎么看大郎的!这样热的天竟让他就在外头站着到现在?”

    乳母满脸的惊慌,小声回道:“大郎非闹着要去见郎君……”

    赵鹜听到,立刻抱着荣娘子的脖子,很是委屈:“我去给父亲请安,她偏不给我进院子!”

    荣娘子见状却跟着乳母一道慌了,赵岫恐怖的死状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那满屋子的血,人又死得那样不堪,便是收拾好了,进得院子里仍然嗅得到血腥味儿……儿子还这样小,哪里禁得住?

    她看向儿子的乳母,强作镇定道:“你做的是对的,以后只管替大郎着想,将来有你的好处。”说罢就抱着赵鹜进去大门。

    前庭本也种了不少花草,一路行来,却是尽数折下,丢到了路旁。府里的下仆都在挂白布,换白灯笼,昨日还是花团锦簇,现在一院子的白,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赵鹜懵懵懂懂,看见花折了仍在地上也要问,看见挂白灯笼也要问,荣娘子不住地想起那血糊糊的人,抱着他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她还未进第二进院子呢,外管事忽然匆匆从内院垂花门出来,满头大汗地朝她直奔。

    “娘子不好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那小子不见了!”

    “慌慌张张作甚!”荣娘子眉头一皱:“……哪个小子?”

    外管事顿足哎呦直叫:“就是奴儿啊!郡守那头提人审问,可那奴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从屋子里就不见了!”

    不见了!荣娘子惊怒不已。就是因为奴儿说杀人凶手有可能是那赵元,她才敢大着胆子去郡守府,如今人不见了,岂不是没了人证?

    她咬牙道:“整个府里我都派了人守着,他定没有逃出去,还在哪里躲着……你再让人仔细找,屋里屋外,顺着围墙找一圈!”

    外管事擦了一把汗,应了一声,便去吩咐找人了。

    他们却不知,他们要找的人,此时已经站在了将军府外。

    赵元听到亲卫来报的时候,先是惊讶,然后心头就涌起一股杀机。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对自己的这种冲动特别震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武断,甚至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将军?”

    赵元吸了口气,点点头:“你带他进来。”

    等到奴儿跪在了他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才把眼前的人和昨天晚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少年对上号。

    “你与我的亲卫说,你是赵岫的人。我与赵岫平素互不来往,你因何故不去找他,却来寻我?”

    那叫奴儿的娈宠形容狼狈,闻言磕首道:“奴知晓昨天的蒙面人是您,望您救奴一命!”

    若说赵元原先杀意不过一二分,听了他这句直截了当的话,便涨到了六七分。

    “什么蒙面人?”他冷声道,“这话我可听不懂。”

    奴儿知道面前的人定然不会承认,其实他一开始也不肯定,反而是此刻真正听到了赵元的声音,这才确定昨晚杀赵岫的人,就是面前赫赫有名的赵小将军!他知道自己说了这番话,人又在将军府,一个不好就再出不去了……但,他就是想要赌一赌!

    他咬咬牙,抬头看着赵元的眼睛:“奴最善听音,凡听过的声音便不会再忘……赵岫已死了,昨日杀他的人蒙着脸,将奴打晕,但奴却记住了他的声音!”

    赵元看着他半晌,突然问道:“你究竟找我作甚?”

    奴儿闻言就知有门,松了口气,忙道:“赵岫的妾室荣娘子要状告您,只怕不多久就有人要来搜查了。奴来找您,是因为听见荣娘子和外管事说,待事情一了,便要发卖我们这些娈宠,奴不想被卖,做了证人,兴许连命都保不住,可被卖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赵元还待说些什么,外头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竹帘被掀开,乙簇侧身站在门外低声道:“郡守派人搜查,说亭伯府诉告您夜半闯府杀人,且有人证!”

    “人证”奴儿愣愣地转头看向赵元。

    “你还呆着作甚!”赵元浓眉一皱,站起来,不耐地拽起奴儿,“且跟我去藏起来,若被人发现,我倒可直接去大牢了!”

    奴儿被他拽的踉跄,吓得小脸都白了,连忙解释:“奴,奴不是刻意过来诬陷您的……”

    “闭嘴!”赵元却懒得听他说话,进了内室打开高柜,这柜子用得老料,十分沉重,他爹亲自动手做了个夹层,勉强容得两人并排站立,但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还有空间藏人。这地方,就连立秋立春她们都不晓得。

    他打开夹层,推了奴儿:“进去躲着,若敢出声,我走之前必先了结了你。”

    卫弘也是不想得罪将军府,刻意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带人来搜,好歹消息暂时不会传开。他根本不认为赵元会杀人,上了门,直接找赵元说话去了。

    赵元心里觉得,他要搁在前辈子,那真是大师级别的罪犯,这等于是犯了罪还跑去警察局跟局长聊天啥的。

    最后果然不曾找到什么线索,无论是血衣亦或是凶器都无有。

    卫弘亲自给赵元赔罪,压根儿没有问赵元任何和昨天有关的问题,干脆利索带着人走了。他还等着回去再提审一下那个什么奴儿,完了就去亭伯府打脸。

    赵元却缓缓地松了口气。这事既是他干的,就得能自个儿收尾,若真要闹大了需要他爹出面……那就丢大脸了。

    乙簇看着他,突然道:“莫怕,万一事发,我替你顶下来就是。”

    “……这说的什么话啊,”赵元摇摇头,眼里紧绷的情绪变得和缓下来,“难道你们都白教我了?他们找不着证据的。”

    赵谌的亲卫原先都是暗哨出身,不光玩得一手跟梢探听,自然还有暗杀这种刺客技能。他从小身旁围着甲乙丙丁等人,就是一人教他一招,也受用无穷了。

    他昨天出手的时候,虽然折腾了赵岫一番,但用的不是常用的长刀,而是随处的铁匠铺里都能买到的匕首,杀人手法也简单粗暴,没有任何个人特色。何况他进出的路线也很特殊,水里留不下痕迹,一路拖带的水迹夜里看不清,夏天很快便干了,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乙簇咧嘴笑了,拍拍他的肩膀。

    “里面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理?”他压低声音问道。

    赵元想了想,道:“入夜以后,你让丁方想办法送他离开,我得先回大营去。”

    “我带人跟你一起。”乙簇还记得赵谌的吩咐,他找了丁方说了,便带人跟赵元一道骑马回到西关外的大营。

    “小将军!”大营守卫看见赵元一行人,忙行军礼。

    “可见着将军了?”赵元下了马问道。

    一名守卫指着中军帐道:“早训刚结束,卑下换防时正见将军回帐子去。”

    赵元拍拍他,大步去了中军帐。

    赵谌刚简单擦洗了一把,寝衣光套了两袖子,衣襟都还未系上,就被赵元从身后狠狠地抱住了。他早便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也仍然惊了一下。

    “怎么了?”

    赵元抱着他精壮的腰,脸紧紧地贴在对方宽阔的脊背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阿父……”他张了嘴,半晌还是难以启齿,“我……对不起——”

    赵谌却背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转过身,长臂一揽,将少年抱进怀里。他低头在少年头顶亲了亲,声音低沉而愉悦。

    “你突然抱住为父,就为了说这一句?”

    第103章 清茶

    赵小元便突然有一种:原来他爹啥都知道的感觉。

    他垂头丧气地用额头抵着某爹的胸膛,问道:“阿父甚个时候发现的?”

    赵谌蹭蹭儿子的毛脑袋:“你不是那样冲动的性子。”

    他儿子甚样的人他难道不知?胆儿小精,从小学步都是胖墩墩地用小碎步挪,下石阶撅着屁股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下蹭,跟他来西关之前,自个儿手指流点血都要嘤半天,何提杀人?

    恐怕怒是一回事,心里想得更多些。

    赵元听到他爹的话,心里更加愧疚。其实吧,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赵岫必是要死的,但他其实不须自己出面,等赵岫外出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只要略动动手脚,任何人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但是他当时突然生出一股不忿,绛城那人正在慢慢将他们父子逼到众人对立面,而因为那人的态度,赵岫一介靠荫封的亭伯就敢公然掳走他的侍女,那是他家中没有女眷,若他有个姐妹,遭难的焉知是谁?

    若不是那人不公,赵元的亲族不至满门惨死,他小时也不至糟那许多罪,说到底,还是因于一国之君的私念!可是他爹却是宗室,却是忠臣。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想法,并不想他们父子背上叛国的罪名被赶出赵国,可是他却觉得,若世人都认为他父子被国君相逼,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他想在其中添一把火。

    当然,想法只是一时的想法,现在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背着老爹,自小忠君爱国的赵谌说不得会生气……

    赵谌摸了摸儿子的后脖子,对于一直死不抬头的某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淡淡道:“先坐下来,给我沏一盏茶。”

    赵元心怀内疚,低着头掏了茶炉茶具出来。他虽然是个军二代未来的糙汉子,但好歹也算是贵族教育的果实,这些装逼的技能必须具备!无论是烧水烫盏沏茶都如行云流水,一蹴而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节奏和韵律,加上少年一身竹青的深衣,让人如同置身老竹林里,幽静雅然,看着倒颇为赏心悦目的。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递出一盏茶,赵谌施然接过,粗糙的指腹却微妙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

    赵元忍不住龇牙,都啥时候了,阿父就不能严肃点!

    这是调情的时候咩!

    赵谌眼里藏着纵容的笑,可惜某只并没有看见。

    “行了,抬起头说话吧,”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开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就算事发了,难道阿父还能把你交出去来求自保?”

    听听这话!简直吓尿了好么!

    赵元老实抬起头,心里却在腹诽:虽然舍不得交出去,但是真能能造反吗?

    阿父啊……可是忠心了二十余年,纵然对他说过几次早有部署,可是在这时代,造反并非小事,一个不小心后半辈子都得遭人唾骂戳脊梁骨。阿父向来是稳中求胜的性子,他实在想象不出阿父造反是甚个情形。

    于是忍不住推了一把手。

    赵谌看儿子那一副心里有话的模样,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他摇摇头,道:“你知道崔明的身份吗?”

    赵元纳闷地瞅着他:“这怎么不知?他是清河崔家的嫡幼孙,兄长就是左金吾崔直嘛!”

    “蠢材!”赵谌嗤笑一声,“你也不想想,你是跟着阿父来的西关,吴恒也是跟着他父亲,崔家嫡长房不过此二子,为何不让崔明留在绛城,抑或清河,反让他来西关大营这等毫无崔家根基的地方?”

    赵元又不是真的蠢材,脑中灵光一闪,顿悟地叫道:“阿父你竟和崔家勾搭上了!?”

    我靠,崔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两代前崔家都还是赵国第一世家,就连国君都得礼让三分!即便后来先君宠信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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