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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之人 第32节(1/3)

作品:《反骨之人

    “你不怕吗?”怀歆问。

    典小男摇了摇头:“不怕,”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刀:“阿兄教我习过武的。”

    “有其兄也有其弟。”说着怀歆又望向典小女,典小女一挺胸膛:“……这是我的主意,我是不是厉害极了!”

    正说话间,军营的晚膳从外面端了进来。

    “两个淘气鬼!”怀歆笑道,一时间,他忽然很想像一位兄长一样摸摸典小女和典小男乱蓬蓬的脑袋。

    可刚抬起手,典小男就像一只小狗一样望着怀歆;而典小女的眼睛则亮了一亮,随即露出了羞涩的样子,小脸蛋一瞬间红透了,露出十足的小女儿情态;怀歆一时尴尬,抬起的手顺势摆了摆:“……吃饭吧!”

    典小女撅起嘴:“……”

    典小男的注意力很快被食物吸引了过去,口水流到了下巴上,典小女嫌弃地抽出一张帕子扔给他。

    ****

    渔阳城外铁浮屠训练正酣,渔阳城内陈江则忙着筹备粮草、调集民夫等等一干,古骜则在内室与虞君樊对弈。

    “今日下午,你去见了刘之山,他还是那个意思?”古骜问道。

    虞君樊手中夹着棋子,道:“汉王想让他归附,如今还差一个势。不过势在人为,再给我一些时间。”

    “只怕时不我待。”古骜叹了口气。

    “此战之后,定有转机。”虞君樊笃定地说。

    “此事交给你,我放心。”古骜微笑。

    “今天下午,又去看防务了?”虞君樊伸出袖子,擦了擦古骜脸上轻薄的尘土。

    “你怎么知道?”

    “满面风尘。”

    古骜推开了棋盘:“君樊,坐过来些。”

    虞君樊轻声道:“怎么不下棋了,心不静?”说着他站起身,上前一步,挨着古骜坐下,双手合抱地揽住了古骜的腰,下巴落在了古骜的肩上,古骜道:“……奈何外面风不止。”

    虞君樊收紧了手臂,道:“那这局留着下次再下也无妨。”

    古骜点了点头,抬起虞君樊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虞君樊抬起眼,目光如水地看着古骜……古骜欺身上前,将他按压在榻上,再次亲吻起来……

    唇舌交缠,尽是湿滑暖意……虞君樊气喘吁吁,古骜见他头发散开,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也仿佛有一丝意乱情迷……

    动情之下,古骜缓缓用手解开虞君樊颈项的衣衫,虞君樊深吸了一口气,用掌心覆住了古骜的手,“……今日么?”古骜看着虞君樊,虞君樊主动吻上了古骜的唇:“……今日仓促,待此战胜了,你我同贺,岂不更好?”

    古骜亲了亲虞君樊的脸:“那你何必撩拨我?”

    虞君樊伸手揽住古骜的颈项,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我哪有,不过是自然而然。”

    ***

    戎地的太阳落了下去,典不识抱着戎公主出了城,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住了下来。帘子在他们两人身后落下,隔绝了空间。

    帐外的卫兵们默默守候着。

    典不识在内帷之中,已和戎公主抱作了一团。原来戎公主刚被典不识放落于地,便如野兽一般扑向典不识索吻……典不识一个侧身轻巧躲开了,戎公主一时用力太大,几乎栽了一个跟头,典不识轻而易举地便从身后束缚住了戎公主的手脚。

    戎公主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滋味,转头想夺回主导权,却发现身后的束缚冷硬如铁塔,于是戎公主有些生气地说:“没礼貌的汉人,快放开我!”

    典不识把戎公主往榻上一扔:“来了老子这里,老子说了算!”

    戎公主被扔在榻上,屁股摔得极疼,但她立即重整旗鼓,再次扑向典不识,这次却被典不识一把抓住了喉咙。

    “……”戎公主呼吸不畅,渐渐地,她眼中的*消散了,一点一点地化成愤恨,眼角的魅意也随之变成了狰狞,她恶狠狠地瞪着典不识。

    典不识嘿嘿地笑了一声,随即放开了戎公主的束缚,她跌落下去,捂着喉咙气喘吁吁地喘气。典不识道:“……我小时候在山上打猎的时候,野狼的神色,和你很像。我既知如何捕猎,所以你也逃不出去。”

    说着,典不识从怀中拿出仇牧送的小瓶,一手捏起戎公主的下巴便灌了下去。

    ☆、第136章

    两个时辰过后,前来商讨如何交换田榕的使者走了一拨又一拨,他们带着使命而来,却都在帐门外停住了脚步。里面不断传来戎公主呻/吟声,使者们僵着脸听了片刻后,都心领神会地默默地离开了,于是两个时辰的约定被延伸到一夜,然后又由一夜变成了一日,一日又变成了两日……从帐外依稀听去……戎公主的声音仿佛从奔放变得嘶哑,从高亢变得沉默。

    中间典不识休息了数次,最终搂着早已奄奄一息的戎公主问道:“……你……呼……还行罢?”

    戎公主翻着白眼,舌头仿佛不受控制地搭在唇边,张着嘴唇,只剩进气与出气了。她全身痉挛般地颤抖着,似乎听见了典不识的话,转过头来,看了典不识一眼,又一撇头迷糊了过去。

    典不识拍打着她的脸:“……喂!”

    没有反应,典不识拿了手边的酒,拧开盖子,泼了上去。

    戎公主咳嗽了起来,进而急剧地喘息,她的眼珠归了位,继而用力抓住了典不识的手臂,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沙哑地说:“……再……再来……”

    ……逍遥的时光过得飞快,可在渔阳郡备战的众人可就没有这么多悠闲了。五日的期限已到,左贤王从硕方拔寨前行,十万骑兵浩浩荡荡地南下。

    渔阳这边,铁浮屠日夜训练,初具战力,如今已经在平原上拉开了架势……

    这一战,是古骜出戎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劲敌。不仅是渔阳、汉中、上郡翘首以盼此战的结果;天下五王与朝廷,也都派出了无数探子,游走在北地的草原之上,希望能得到此战最新的消息。

    左贤王獾狁,亦曾是中原的废太子,如今正骑在马上,他穿着戎人的骑射皮甲皮袍,指着天尽头那若隐若现的阴影,对左右道:“前面,就是渔阳城了罢!”

    “禀王爷,正是!”

    左贤王笑道:“中原人如此不自量力,竟敢偷袭二城。如今悔之晚矣!谈笑之间,吾可令彼皆成粉末!”

    左右道:“……中原连匹像样的马都没有,如何能敌王爷铁骑?更何况到时候此战大捷,王爷威震家邦,众望所归,各部推举,从今以后,定唯王爷马首是瞻,哪里还有那个躲在后面的獾狄什么事。”

    左贤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薄的胡子:“你倒是知道我的心。此战,不仅要胜,更重要的是,扬名立威。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便是不懂这个道理啊。”

    左右有人道:“他哪里比得上王爷您?”

    又有人道:“他别说比不上王爷您,就是这草原上的一条狼,他也比不上。狼闻到血腥味至少会凑到跟前闻闻,可他一听说有中原人打进来了,便与王爷休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怯懦之人。”

    还有人道:“也多亏公主从中周旋,达成停战之议……倒是公主也站在王爷您这边呢。”

    左贤王哈哈一笑,快马一鞭,继续带着人马朝前奔去。视域中,渔阳城的轮廓越来越明晰了起来,草原上并没有山丘,可是千年古城渔阳却因特殊的位置,兵家必争,而在历朝历代的变迁岁月里,四周形成人为的土坡,比周围的平坦的草原略高一些。

    渔阳城,就在这高地之上,从远处看去,好似镶嵌在天边一般。

    距离越来越近,渔阳城历历地展现在了奔袭而来的戎骑兵眼中。只见城外早已布好了步兵战阵,约莫望去,但见黑压压的一片,兵士们身后的战旗上,皆书了一个‘古’字。

    中原士兵们一个个都拿着盾牌,排成了一个方形。

    在最前的一排中,盾牌被插在地上,盾牌间的缝隙中,露出一杆杆长/枪。而排在后面的中原士兵,则是将盾牌顶在了头上,整个战阵仿佛一个被盾牌包围住的堡垒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戎人将领们,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有些轻蔑地笑了。

    ——相比于骑兵疾驰疆场,扬起漫天的黄沙……那布在渔阳郡城城门前四正方圆的战阵,简直显得又羸弱,又孤单。

    当年上郡太守怀劲松那样强悍的步兵,遇到了草原上的骑兵都如山倒一般败退,这个小小的战阵,又算什么?那阳光下一动不动的样子,简直就如笑话一般!

    戎人骑兵中群情激奋起来,在左贤王一声号令之下,所有的马匹都加快了步伐!

    他们要冲杀!冲杀!冲杀!

    他们在疾驰的马上弯弓搭箭,一时间,羽箭如雨般纷纷落下,在天空中划出弧度,向那步兵战阵飞去!

    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的时候,忽然大地响了起来,草原仿佛在轰鸣!那是急促而又密集的马蹄声,仿佛就在不远!相比于戎骑兵马蹄声的零落分散,这些传来的声音却轰轰隆隆,整齐划一,仿佛摇动着天地。

    整个渔阳城的城墙两侧,扬起了冲天的沙尘!

    那声音越来越近!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只见黄沙尽处,忽然从戎骑兵的两侧杀出了两队不知为何物的巨怪,一下子便从侧翼将戎骑兵从两侧懒腰截断!

    有人回过神来!那从黄沙中冲出的不是别的……却是一匹一匹在黄沙间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马匹!它们蒙着眼,穿着铠甲……

    对,并没有看错!

    是马匹穿着铠甲……

    可等看清了,那穿着铠甲的马阵,早已将自己的马撞翻,那从黄沙中伸出的刀刃,也已经刺入自己的胸膛!

    在被铁浮屠隔断、冲散的戎骑兵前部正混乱中,忽起几声急促的鼓声长鸣,那原本不起眼的步兵仿佛收到了指令般,忽然脱下了它顶着盾牌的伪装——露出的,是每组六人的怀家阵法……

    每一个落单的骑兵都被迅速地消灭,而两翼的铁浮屠又不断地冲击着戎人骑兵的队伍……

    喊杀声天昏地暗,金戈白骨,地动山摇,血流成河!

    左贤王在乱中摇旗大喊道:“我们误中了奸计,撤!撤!”

    可是哪里又来得及?虞君樊此时正立在城头的观战台上,早已等候多时,一只羽箭搭上了指尖,箭飞了出去,直中了左贤王坐下马匹的眼睛,那马痛苦地长嘶一声,扬起了前蹄,第二箭随之而到,左贤王避之不及,中了左肩,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好剑法,”怀歆在旁击掌赞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第137章

    虞君樊看着左贤王跌下马,立即有怀家战阵之人将其拖入阵中,这才转过脸来,对怀歆微笑道:“匹夫之勇,不及怀公子铁浮屠妙计。”

    怀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下漫起的血腥,只见战场上一片混乱,铁浮屠反复地冲杀,无情地碾压着单枪匹马的戎人骑兵。

    那原本被北地民族引以为豪的冲击力,在铁浮屠面前荡然无存……

    无言地看着战场半晌,怀歆的目光中渐渐染上一层血色,他仿佛梦呓般地说:

    “虞太守万莫过谦,若不是虞太守大义,与汉王同赴北地,哪有我怀歆收复先祖故土之机。”说着怀歆顿了一下,望向虞君樊:“虞太守之恩,怀歆铭记在心。”

    “天下大义,君樊不敢有私。”

    “——报!我部生擒左贤王!”正在这时,一个满脸血污的兵士气喘吁吁地背着剑上了城墙,如是报道。

    怀歆道:“好!带上来!”又道:“等等,报了汉王了么?”

    “尚未。”

    怀歆道:“赶紧去报汉王,等汉王定夺!”

    “是!”

    开春胜利的战报如春雨一般洒遍了四海每一个角落,戎人十万铁骑败于渔阳城下,左贤王被汉军生擒,汉军缴获战马六万匹、俘虏五千人、刀剑盔甲不计其数,甚至连左贤王军一路上跟在身后不远处作为补给的羊群,亦被缴获。

    大捷的消息传遍的了北地,北地大震!

    戎人各部骚动了起来,原先声称效忠于左贤王的部族,有的立即向右贤王送去了效忠的信,有的立即向戎都送去了大量礼品,有的干脆互相结成了同盟,为的目的只有一个——在广廖的草原上,在分散的各部间达成一个互相协防汉军的意向。

    右贤王獾狄收到这些信的时候,正在帐中和几位戎将商讨对策。他有着效母容颜,看上去比其兄右贤王獾狁要年轻许多,胡子也更为稀疏浅淡,这样的相貌在戎地并非上乘,也难怪故去的戎王不喜。

    獾狄的面容之上骨骼隐没,看上去刚毅甚少,好似带着一股阴柔。‘优柔寡断’的猜测似乎便是从他的面貌而来,獾狄从小受此面貌之害,老戎王从未偏爱过他,甚至宠爱他的妹妹都大大地多过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别说那个从南边归来的兄长了。

    獾狄这时坐在大帐中间的位置,显得十分沉默。

    “如今十三部全部归心,效忠王爷。王爷何不帅劲旅,南下与那群中原人一战?此战但凡立威,便可登机称王,重归我族荣耀!”

    “正是!”

    獾狄手下的将领们七嘴八舌地劝战。

    獾狄慢悠悠地开口了:“之前一战,你们便劝我,有人说,要我和左贤王摒弃前嫌,先灭了汉军再争王位;还有人说,要我暗中派一支兵马,日夜兼程,抢在左贤王前面,夺回渔阳上郡两地,以立威于原野……再有人劝我,趁着左贤王刀甲供应之地渔阳、进贡之地上郡被中原人得了,一鼓作气击之,再挟克左贤王之胜军挥师南下……”说着獾狄笑了笑:“……现在呢?现在你们谁还敢这样说?如今我不费一兵一卒,失一劲敌。当初是谁说得对了?”

    众人闻言,纷纷止住了话。

    獾狄道:“中原人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哥哥他有心想逞威风,汉王又是背水一战,两边是非打不可,为何我就不能作壁上观呢?”

    有人学问不好,不禁问道:“王爷,作壁上观是什么意思?”

    又有人问:“王爷,蚌是什么,你上次说过,我给忘了。”

    獾狄耐心地解释道:“作壁上观就是双方交战,自己站在壁垒上旁观的意思;蚌是一种动物,是鹬的食物。”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那王爷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獾狄道:“汉王为什么能出天水,为什么能上北地?”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因为他想抢渔阳和上郡。”

    獾狄道:“糊涂,他能出北地,是因为朝廷让他出北地;朝廷为什么让他出北地?因为父亲和哥哥心急,得了渔阳与上郡,中原人害怕,这才封了那个古骜汉王,让他来牵制我们。”

    有人道:“既然是来牵制我们,就该让他有来无回!否则中原人还以为自己能在北地猖獗了?”

    又有人道:“正是!虽然左贤王被那个连环马打的措手不及,可那是因为头一次遇见,所以才没做准备。若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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