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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和大猎户 第35节(1/4)

作品:《小秀才和大猎户

    “那若是林大人那边愿意,娘为你说林大人的妹妹,长宁可愿意?”李太太颇有些戏谑的调笑自己的小儿子。

    李长宁想到林大人芝兰玉树,他的妹妹也必是个好的。当下面上微红,却没当场就走,而是对着母亲长揖一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只听母亲的就是。”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愿意了?

    李太太立刻笑了起来。

    至于林安那边,他也很满意李长宁。虽说李长宁还有些孩子气,可是李长宁年纪还小,再磨练两年,也算是不错了。

    鉴于张灿的前车之鉴,林安决定亲自带张灿在身边磨练——反正他也问过李长宁了,李长宁自己和夫子、父亲都觉得他的学问还不够,不适合参加下一次的乡试,但是下下次的乡试,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林安这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也不必日日带着李长宁,偶尔有了事情,让李长宁帮他去跑,无论如何,在李长宁和林姝成亲前,把李长宁锻炼出来才好。

    林安倒不是对李长宁特别满意,只是眼下,他已经给林姝寻摸了大半年的亲了,华安县周围几个县城里,条件不错的人家里的适龄少年,他差不多见了个面,唯一合适并且还没有婚约有了功名的就是李长宁。因此也只好抓住不放了。

    “这个就这个吧。”林安跟猎户说了一通,又把下人打听到的李府的消息看了一遍,叹道,“李家还算干净。那位李老爷,心中只有山水,从前身边没有侍妾,现下回了家里,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至于李长宁的两个哥哥,现下身边也没那些人。”

    “就这一家罢。”林安道,“再找一家比他家好的也不容易。况且,姝儿离及笄,还要等上两年。李家若是愿意等,待姝儿见了李长宁和李太太,那就定下来罢。”

    猎户对此并未说些什么,只亲了亲林安的额头,道:“你做主就好。”

    长兄为父,哪个子女敢质疑自己父母定下的婚事?林安既是长兄,无论婚事好或者不好,林姝也只能认下。

    更何况,日子也是要自己过得。林姝自己立得起来,才能过得更好。若是立不起来……

    可惜林安和猎户想的不太一样,到底是去问了林姝一回,然后见林姝一副“绝对相信他”的模样,老怀大慰之下,还是让林婉发帖,请了李太太和李太太大儿媳、二儿媳来林府赏菊,如此见了一遭李长宁家人。

    尔后李长宁再三入县衙,打的是向林安请教功课的名头,林安也正正经经的给李长宁指点功课。如此两个月后,林安见李长宁不论其他,至少人品是过关的,诚意也是有的,便和李太太悄悄商议,令二人在花园里“恰好”见了一面,并且单独聊了一盏茶的时间。

    之后两人都默认了亲事,李太太问过林安后,也令李长宁的父亲和两个兄长亲自上门,和林安说定了婚事,选了黄道吉日,正式定亲,并交换了信物。

    至于成亲一事,自然要等到林姝及笄。李家也不觉得晚上两年成亲有什么不好。毕竟,李长宁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而已,能有两年时间多花在读书上,也没什么不好。

    林姝亲事就此定下,林安也终于舒了口气,有了闲暇去猎户的“书房”找人。

    猎户却在看信。

    林安伸了头就要去看。

    猎户见他来,微微一笑,就主动把信送了上去。结果却让林安撇了嘴,将脑袋扭到一边。

    ——全都是甚么密语写的信,他能看得懂才怪!

    “是二哥亲自写的信。”猎户声音很是平静,“二哥想让我去战场帮他。”

    ☆、 第92章 硌到牙的大状元

    “二哥想让我去战场帮他。”

    林安闻言就是一愣,下意识的将猎户紧紧抓住,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猎户。

    猎户见状,立刻把信随意放下,抱了林安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亲了亲林安的耳朵,安抚道:“敕拉一族从小长在马上,他们战斗力并不弱,要想彻底打服他们,怕是还要用个两三年时间。三哥不舍得媳妇儿,不会去的。”

    林安这才缓了过来,抓住猎户的手,张嘴就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猎户不敢把自己的手夺回来,可是心里又担心,忙忙道:“别硌到牙!”

    林安这才松了口,面无表情道:“已经硌到了。”

    猎户是常年练武,虽说现在不比从前在战场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练兵。可是猎户也是早晚练武,隔上一两日,还要往山上跑一趟,运动极为频繁,因此身上的肉格外紧实。

    再加上人的手腕上本来就没甚么肉,林安可不是就被硌牙了?

    猎户心中摇了摇头,就开始掰林安的嘴:“让三哥看看,是不是很疼?”

    “唔、唔,口水!”林安被掰开了嘴,还不忘口齿不清地嚷道,“口水流出来了!快放开我!”

    猎户却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等林安再说甚么话,就自己堵上了那张嘴。

    待一吻结束,林安狠狠瞪了猎户一眼,摸着胸口自己给自己调节了一会呼吸,才开口道:“二哥那边……他为甚要你去帮他?难道朝廷已经没有了兵将了么?”

    他还记得猎户上次回来时,身上受的伤,还有猎户说的话。猎户那会告诉他,因他的伤是单枪匹马救天子得来的,所以天子在清醒后,就直接发话,让猎户不需要继续在战场服役。

    虽然那个时候天子只以为猎户功夫是有的,但是领兵作战的当将军的能力并没有,但天子此话一出,可不是就免了猎户在上战场的危险?

    林安有些不明白,那位将军二哥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为甚还要特特写信来,请猎户去帮他。

    猎户喜欢极了他的林安这样护着他的模样,顿了顿,才道:“这个月的邸报媳妇儿看了吧?皇帝越发老迈,一心炼丹。太子虽未正式登基,行的却是天子之权。因此朝廷上那些‘聪明人’,自然是看准了太子,几次三番上奏,请太子纳妃。二哥……大概有些急了。”

    急了才会做错事。因此战场上明明有能将在,那位将军二哥还会写下这封信,妄想把自己亲弟弟叫过去,就能更快的把敕拉一族打败。

    “这样啊。”林安也想起来这件事情了,却道,“二哥想太多了。太子既然能为着二哥三十好几,还不曾纳妃,东宫之中,唯有一个庶子。那么不论是从私情看,还是从朝廷大事来看,但凡二哥在边境为太子跟敕拉一族作战,太子为着安抚将军的心也好,为着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好,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纳妃娶妻。反倒是……”

    林安说了几个字,又停下来。

    反倒是,一旦朝廷打赢了敕拉一族。若是朝廷一力举荐秦将军,请战无不胜的秦将军驻守边境,太子心里若再有些什么想法,那时候那位二哥才是最危险的。而那时候的太子,也最有可能为着权势地位真正放弃秦二哥。

    林安能想到的,猎户皱一皱眉,也想到了。只是那些事情毕竟还没有发生,太子看起来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太子和秦二哥又互相钟情,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能说那些话?怕是他们真的说了,秦二哥也只会当他们在怀疑二人的感情。

    至于太子……林安虽然只见过太子几面,也知道太子至少看起来很是正直,他也不太相信太子会做出那等背叛秦二哥的事情。

    或许他们,一个未来的帝皇,一个大将军,真的就走到最后了呢?

    林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别人的事情,只抓着猎户道:“三哥真的不会去战场么?”

    “不去。”猎户只笑,“我在战场过了十三年,打了十三年的仗,数次出生入死,帮二哥挣下军功。也该彻底休息下来,陪着媳妇儿了。”

    比起战场上的生死威胁,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林安听罢,立刻满意了下来,然后盯着猎户给那位秦二哥写信。

    虽然猎户用的是他完全看不懂的密语……可是林安想,他得相信猎户啊。他们要走上一辈子,说不得下辈子他还能重生,然后猎户也能带着记忆重生,他们两个还能继续在一起,哪里能不相信他呢?

    且不提林安这种痴心妄想真的能实现的可能性有多么低,等林安看着猎户写了信的第二天,林安就在县衙见到了一个他自觉不可能见到的人。

    汪老夫人那位愚孝的丈夫、汪氏的父亲,汪老太爷。

    林安看到他的时候,就见这位汪老太爷神色悲戚,面色苍白,咳嗽不断,在想到汪老夫人前段时间的来信,信里提了一句汪老太爷知道了亲生女儿的事情后,如何的后悔不迭,重病卧床的事情。

    林安甚至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汪老夫人看到汪老太爷重病时的快意。

    ——当年如果不是丈夫愚孝,纵容婆母,非要逼着她的大囡去死,她的大囡,又岂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汪老夫人自己后悔痛苦,自然也希望那个比她更可恶的丈夫痛苦不堪。

    这些事情,林安本不欲管,也不想管,毕竟汪氏从前的态度摆在那里,明显就是对汪家的所有人失望透顶,不闻不问,只当是陌路人,而她欠汪氏的生养之恩,也用那块贞节牌坊换了去,因此权当自己是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没有家族的孤女。

    汪氏尚且如此,林安在汪家没有威胁到他们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多做什么。只是他能猜到爱女心切的汪老夫人会千里迢迢来看他们这几个汪氏的子女,却没想到那位汪老太爷,竟然也来了。

    而且明显是大病未愈,就直接过来了。

    林安顿了顿,直接忽略了汪老太爷打量他的目光,只把自己当成东道主,道:“原来是汪老大人,您里面请。”

    汪老太爷在今年大病时就趁机辞了官,可是几个儿子都做着官,寻常人见了,也会称呼一句老大人。因此林安这样称呼,也算是没错。

    可是汪老太爷听到林安这一句,登时又咳得山崩地裂。

    汪老太爷身旁的中年仆人忙忙递上帕子。

    林安眼尖,明显看到了帕子上的血渍,和那位中年仆人求救似的目光。可是他不想管,也不愿意管,只抬头看天,站在门口不语。

    汪老太爷又咳嗽了一会,才终于缓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盯了林安一会,才叹气道:“你这相貌,倒不是很像你娘,反而像极了你舅舅。”

    林安不可置否。

    汪老太爷身边的中年仆从立刻道:“瞧老太爷说的,外甥像舅,表少爷像大老爷,也是应当的。”

    汪老太爷这才笑了出来。

    林安甩袖就往厅里走去。

    汪老太爷亦跟着进去。

    二人分主宾坐下,林安着实受不了汪老太爷看他的那种目光,开门见山道:“不知汪老大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汪老大人神色颓然,可怜至极地道:“安哥儿真的不打算认汪家?安哥儿既入了官场,就该知道孤身一人,还是有着圣上所不喜、世人所唾弃的男男婚约的情形下,纵然你是当朝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三元,想要将来能拜入内阁,也是极难的。”尔后诱哄道,“若有汪家为你做依靠,安哥儿将来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一路平坦。甚至将来若有一日,你想要摆脱那个婚约……”

    “汪老大人说笑了。”林安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似笑非笑道,“认回汪家?老大人说的可是真心话?若是我们兄妹当真想认回汪家这门亲戚,您真的会愿意?您身后的儿子儿媳他们,还有整个家族,当真能愿意?”

    对汪家而言,汪氏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还是为证贞洁,跳河而死,愣是将汪家在江南的名声,越提越高。想要因汪家女子的贞烈而愿意和汪家结亲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这种时候,汪家怎么可能突然反口,说当年的汪氏不是故意跳河,是被家人陷害的。陷害之后,还没有死成,而是流落林家村,不但没有再次自杀,还重新嫁了人呢?

    就算是汪老夫人如何心疼自己的大囡,也不曾夸下过这等海口。

    而眼下这位汪老太爷……

    “老大人,晚辈虽年轻,却也知道言出必行方为君子之道。老大人这样莽撞的许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林安笑意越来越深,“只怕不是君子所为,贻笑大方。”

    汪老太爷果真被林安噎住。

    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林安不好再跟一个病人兼老人计较,只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端着茶盏不放下,看向汪老太爷。

    汪老太爷虽年纪大了,倒还没有老眼昏花,只是他虽看到了林安端茶送客的动作,但也没打算立刻就走。

    “是老夫错了。”汪老太爷叹道,“老夫原先只想试探我大外孙的态度,却不想自己反而口出虚言。罢罢罢,既然如此,老夫就说了实话好了。”

    然后汪老太爷就拿出了自己的大孙子汪长泽的庚帖来。

    林安眉眼一抽。

    “无论安哥儿认还是不认,你总是咱们汪家的血脉。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当年的事情,如今想来,只恨自己当年太过懦弱,竟一时糊涂,害了我的大囡一辈子,更害得夫妻离心,父子疏远,父女二人,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天人永隔。”

    汪老太爷神色间越发显得苍老:“我那老妻既来过了,当年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我也不为我当年所作所为分辨什么。只是我亏欠我的大囡太多太多,如今想要认回你们兄妹也不可能。但是……但是外祖总是惦记着你们的,若你愿意,就把你二妹妹许给长泽。虽然长泽从前成过亲,膝下也有了孩子。但是他们既是表兄表妹,又有我这个外祖做主,将来我身后之后,自己的私产,将有一半留给你二妹妹生的孩子,剩下的才给其他人均分。”

    “如此一来,汪家和林家既成了姻亲,汪家在官场帮你一把,也是应当。”汪老太爷慈爱的看着林安到,“如此将来我百年后,也好有面目去见我的大囡啊。安哥儿,你就当是怜悯一下我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应了这门婚事吧!”

    汪老太爷身边的中年仆从亦道:“是啊,表少爷。咱们长泽少爷一表人才,又和您是同科的进士,还有汪家在后面支撑着,将来必然有大前程。家里还有老太爷和老夫人看着,二表姑娘嫁过去后,必然没人敢给她脸色看的。您就答应了罢。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想来就是大姑娘……大姑奶奶在世,也一定原因答应这门亲上加亲的好亲事的!”

    眼看汪老太爷和他的仆从如此卖力的推销汪长泽,林安面色很是诡异。

    “难道汪老夫人不曾告诉过汪老大人,舍妹如今已经定下婚事了么?”林安是写信告诉过汪老夫人这件事情的,道,“定下的是举人家的公子,今年新中的秀才。虽不是官身,但胜在年纪轻,只有区区十五岁就考中秀才,并且他们家里也愿意等舍妹几年,待舍妹及笄再行婚娶之事。”

    汪老太爷登时不知该说甚么。

    林安却偏偏不放过他:“老大人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秀才公,比之您那位丧妻还带着原配嫡子嫡女的孙子,又如何?”

    孰料林安话音一落,林安如今的贴身随从林二就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林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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