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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57节(1/2)

作品:《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的将窗户打开,“想不到今晚连月色都没有。”

    第二百零五章:道皇家富贵,却不懂其悲凉。

    门打开的声音很轻,然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的突兀。祝乾裳心中疑惑,这里到厨房也有段路程,怎么月牙一个来回如此之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她便转身,却看了是潇浅忧,不由惊讶:“怎么是你?”

    潇浅忧见她只穿了单衣,不由皱皱眉头,“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也不怕染了风寒。”他说着便拿起衣架上祝乾裳的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一切那样自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因为银狐的死,皇上提前回宫了。”见她的脸色变了变,潇浅忧也没有在意。

    祝乾裳闻言脸上添了三分忧愁,心中又是一阵惆怅,紧了紧他披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凉了许久的心,却也终究感觉不到了温暖。她慢慢走过去,坐在那张大红漆楠木凳上,伸手从楠木桌上取了白玉杯子满上一杯:“喝茶吧!”

    潇浅忧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见她一脸的从容淡定,便知她已然知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什么:“既然知道今日的结局,当初为何还要那般行事?你应该知道那样做的后果,那可是在拿两国的和平开玩笑。”

    他直直的盯着祝乾裳的脸,不想要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祝乾裳冷笑一声,伸手拿过杯子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到了嘴边,反而放下来了,她看着潇浅忧似笑非笑:“你也一早就知道了,为何不阻止我?这不是也在拿两国的和平开玩笑吗?”

    “我并非没有提醒过你,而是你一直一意孤行,我也曾让青龙朱雀等人在你耳边吹风,你却恍若未闻,你难道忘记了你身为毅国的公主,身系两国的邦交,怎可任你任性妄为。”

    “够了!”祝乾裳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潇浅忧的话,她站起身,一脸的悲凉之色,“我身为毅国的公主,用不着你口口声声提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身为公主一事,知道自己肩上要抗的责任,所以今日我才会在这里,与一个自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成亲,然而,你知道一个女子毕生所求的是什么吗?不过是与心爱之人相守白头,夫妻和顺举案齐眉。”

    她惨笑着后退去,抵上了窗沿:“然而这些,从小我却连想都不敢想,你们男人追名逐利,却要牺牲我们女子一生的幸福。”

    “天下间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能有几许?更何况你是公主,更应该明白身不由己的道理。”潇浅忧见她反应,心中有了一二。

    祝乾裳闻言笑了笑:“今日一事全是我一人所为,连月牙都不知情,更与毅国无关,你若是真的心怀天下,就不要迁怒了旁人,我在此任凭你处置。”她说着便跪了下去。

    “你可知道如果银狐得手,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凌迟。”祝乾裳平素行事虽然乖张,但是向来懂得分寸,知晓轻重,“可是银狐曾威胁与你?逼迫的你不得不如此?”

    祝乾裳一脸的视死如归:“是三尺白绫还是半杯毒酒悉听尊便,你潇浅忧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祝乾裳的话让潇浅忧微微有些怒意,三尺白绫半杯毒酒,她说的倒是轻松无比,“我以为你足够机智,能知事情轻重缓急,却不料你竟然如此的不明事理,简直就是愚笨。”潇浅忧站起身,言语之间更加有了怒意:“你以为以你一死,便能平息此事?若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恳请一死?早已身首异处。我也不会在此与你多说如此,只因为你的死,不但不能为你自己减轻罪过,反而会让你成千古罪人,成为靖毅两国开战的端源。”

    “你不要胡说。”她怎么会成为千古罪人?她牺牲了如此之多,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怎么会成为两国开战的端源?

    “自己女儿无故死于异国,你的父皇,毅国的君王会如何想?到时他会听我国一面之词善罢甘休?靖毅两国的关系本就还未牢固,因此才以联姻这样的方式来巩固,你若是一死,势必会挑起两国的战争?而你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已然是白费,而你的死也变得毫无价值。”

    潇浅忧的话,字字如针扎在祝乾裳心中,原本自己一心想着不连累了两国的交好,一死了之,而如今潇浅忧细细道来,却原来是这一死,差点为毅国带来了灭顶性的灾难。冉安未除,此时发动战争,毅国必败无疑,但是除了一死,她还有何路可走?难道锦靖云能够容忍下自己任性也能容忍自己如此滔天大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已经说了此事不再追究,只是今后你再出潇府必定有府中下人陪着。”潇浅忧悠悠松了一口气,那个人实在是怕了,怕的不是毅国,而是两国交战带给黎民百姓的灾难。

    “如此将我软禁便算是完事?”祝乾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言那个男人一向果决狠厉,怎么就此时如此宽宏面对有心害他的自己如此大量。

    “难道你还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潇浅忧反问一句,抬头看了外面的夜色,甚是浓厚,“早些歇着吧。”

    直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祝乾裳才回神过来,身子软软的 瘫在地上,脸上方才冒出了汗水。

    月牙进门便看见她瘫在地上,一脸惊吓的表情,连忙将手中的粥碗放到桌上,上前将她扶起:“公主这是在做什么,适才不是说过要公主将惜自己的身子吗?”

    祝乾裳褪下身上的衣袍,默默的上床躺下:“我无事,月牙,你熄灯便出去吧。”

    月牙不明所以,祝乾裳的反应也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不过,如今她能够如此平静也算是难得。

    她轻轻的端起放在桌上的碗,看来这一晚参了药的东西也用不上了。

    出门,反手关上房门,灯火将整个院子照的透亮,连带着心,也是明镜似得。

    第一百零六章:锦靖云夜闯锦苏房间被误伤

    “三更了,小心火烛。”

    打更人把更敲,源长的声音在京兆上空此起彼伏。

    锦靖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潇浅忧与锦鳞的话在他脑海中徘徊着,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到底如何做才能够让锦苏得以保全。

    一边是锦夜的太子之威不可不顾,一边是锦苏,实在是两难。

    自己也想过废除锦夜立锦苏,但是锦苏根基尚不牢靠,骤然废立引起朝廷动荡不安不说,锦苏恐怕也难以在朝廷之上也难以立足。

    他索性起身披起衣服,启开窗户一瞬间,冷风便灌了进来,让他打了一个冷噤。

    想来是锦苏怕打扰自己休息,便将院落中的灯火全部熄灭了。此时外面一片漆黑,放眼望去,整个安定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这样阴沉的颜色,让他心中更加郁结。

    风吹着院落中的翠竹簌簌作响,闻得几声鸟鸣,暗道锦苏倒是有了情趣,竟然在这里养鸟了?那个孩子真的才十六岁吗?是不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他?

    想着,锦靖云低垂着眼眸。脑海中浮现那张笑面如花的脸,纯洁无暇的笑容,本应该也出现在锦苏脸上,眉眼处的几分相似,也应该笑的 如同天上的云彩,让人失了神。

    然而,现在的锦苏,每一次的微笑,眼底都藏着别的什么。

    同一片天空下,锦苏亦是难以安睡,明亮的灯火照亮了他摆设不多的房间,少年静静的立在桌案面前,伸手一遍一遍抚摸着画上女子的容颜。

    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只见一个隐约的背影?多少次听见一次一次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苏儿!苏儿!”转头四顾,却始终瞧不见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自古红颜多薄命,只因为英雄只爱美人,却不懂怜惜。

    锦苏不知道那个人能否称之为英雄,但是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他才会去世。

    悠悠叹口气,锦苏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转身熄灯,准备入睡。

    偶然听得几声鸟鸣,皱皱眉头,想在外面的樱花开的正盛,竟是把鸟儿也给引来了,此时也该是鸟语花香的时候了吧。

    窗外一阵窸窣声,锦苏皱起眉头,悄然起身,隐身到了门后,伸手入怀,才想起血狱今日被潇浅忧拿回去说是好生保养了,无奈之下,探的一根木棒,是用来支撑窗户用的,拿在手里正好。

    不过片刻,门嘎吱一声开启,有脚步声轻轻踏入门里,虽然很轻,但是锦苏依旧听见了,不做多想,抡起手中的木棒便朝着来人打去,

    “哎呀!”只听得来人一声惊呼声。

    锦苏抡起的木棒愣在了半空中,不可思议的疑问:“父皇?”

    “是朕。”锦靖云手捂额角,声音沉闷,想不到锦苏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锦苏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自己当做了盗贼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父皇,他惊吓的扔掉了自己的木棒,连忙过去将灯火打燃。

    转身见锦靖云坐在了桌边,捂着额角的手指间流溢出了血丝,连忙去翻找了药品:“儿臣不知父皇深夜前来,伤及父皇龙体罪该万死。”

    锦靖云脑袋中一阵晕眩传来,锦苏那一棒可是打的不轻,他摇摇空着的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锦苏终于是翻来了止血的药品与纱布,小心翼翼拿开锦靖云额角的手,见一条伤痕已经横亘在那明亮的额角。鲜血淋漓,一阵心惊,慌忙着止住了血,却又立即有血再次溢出,“父皇忍耐一下,儿臣这就派人去找太医前来。”

    锦靖云却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如此深夜还去寻找太医,定然惊动宫中,朕的伤口并无大碍,你且止血便可。”

    “可是父皇?”若是旁人也好罢了,他可是天子。

    “这是圣旨。”锦靖云说着将桌上的纱布拿起递给锦苏:“替朕包扎起来,明日朕回宫会说是被银狐刺伤,今今夜只是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锦苏迟疑着结果了纱布,将止血散瘀的药均匀涂抹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敷上锦靖云的伤处。

    由于从来没有做过,他做起来显得笨手笨脚,几次弄得锦靖云疼的倒吸冷气。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反倒是锦靖云朝他一笑,“你且大胆包扎就是,疼了也是朕自找的。”也许,自己此时的疼,及不上这个孩子十六年来的十分之一吧。

    锦苏闻言,手上一抖,按在了锦靖云的伤口处,后者疼的龇牙:“你还真一点没有客气啊!”

    锦苏红了脸,自己也非有意,谁能想到他会深更半夜前来?

    好不容易弄得像样了些。锦苏方才退下,看着锦靖云额角的纱布,有些过意不去。“很疼吧?”

    锦靖云闻言心中一阵动容,笑开了去:“有锦苏亲手包扎,怎会疼痛?”

    锦苏无言以对,收起了桌上的零碎物:“父皇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堂堂君王竟然做这等不光彩的事情,也难怪他不让自己声张。

    “朕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锦靖云倒也诚实,只不过他没有说因为见了锦苏房中灯火熄灭,想来看看他而已。

    一般人会在别人睡下的情况下来悄然闯入房间只为找他说话?这样的理由未免他牵强了吧?锦苏却没有拆穿:“不知父皇有何指教,儿臣洗耳恭听。”

    锦靖云示意他坐下:“锦夜你我父子谈话,不论君臣,你且不用如此的拘束。”

    “是。”锦苏心中疑惑,此时已经是三更的天,他要说什么?

    锦靖云斟酌一下用词,方才缓缓说道:“锦苏,你能够安于现状吗?”

    安于现状?什么意思?锦苏皱皱眉头,心中不解锦靖云到底是何用意,“还请父皇详细赐教。”

    “朕知道你与锦夜之间的嫌隙,但是,他是太子,下月初八便要即位为君,许多事情,朕不得不顾忌他的威信,否则将来朝廷之上他将无力驾驭百官。”

    所以如此一来就要我手诸多罪责?我曾步步相让,他却步步相逼?“儿臣明白。”

    第二百零七章:锦靖云遇刺

    “你明白便是最好。”锦靖云仔细看着锦苏的表情,:“你放心,朕已经为你安排妥当了,春江是你的故乡,也是你母妃出生之地,那里人杰地灵,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朕已经决定将春江划封与你治理,即便锦夜是靖国的皇也无法奈何你了。”世间安的两全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之间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锦靖云乐意见到的,唯有其中一人低头避让方能保全。

    锦苏相较与锦夜,确实少了一分霸气,锦靖云担心若是锦苏上位根本无法驾驭那滔天的权力,唯有委屈了锦苏。

    锦苏心中暗恨,想不到会如此之快,快到没有给自己丝毫准备的时间。他一脸谦卑:“儿臣何德何能,让父皇如此费心安排。”

    “你的性子,三分你的母妃温柔,七分似朕不服输,但愿春江能够让你熏陶出你母妃那般灵性。”也好去一去身上的戾气。当年自己只因为先帝的不信任,迫不得已走上那条弑兄逼宫的道路,现在决计不能让锦苏也踏上这条路,他该是如同那个女子一般,似春江的水温柔。

    如此下定了决心,心中一块大石落下,锦靖云长长舒了一口气。

    锦苏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母妃那般与世无争,早已被锦夜暗害,“父皇能够为儿臣如此着想,儿臣感激不尽,只是以太子殿下的为人,未必能够容下儿臣,儿臣只怕到了春江也不得安生。”

    锦苏心中明白,锦靖云这不是在与自己商议,而是通知自己,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强势,势必会引起这个人的反感,唯有先服软,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方能为自己争取到时间。

    锦靖云早已想好了,伸手入怀,自怀中拿出一块黄色方形令牌,递给锦苏:“这是朕的令牌,见令如朕亲临,危难时刻能够保你性命无忧。”

    锦苏伸手接过,毕恭毕敬,明黄色的令牌在灯火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刺的锦苏微微迷起眼。许久,他才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好,“儿臣思虑之周全,儿臣一定感恩戴德,不负圣恩。”

    “如此,甚好,甚好。”锦靖云点点头,原本担心锦苏心中有气,却没有料到他如此通情达理,也算是没有白费自己为他着想一番。说着,他起身,“夜已经深了,早些歇着吧。”

    锦苏起身打算相送,却被锦靖云制止,最后只是在原地说了声:“父皇慢走。”

    轻轻关上房门,锦苏双手方才紧紧拽起,眼中狠历之色尽显,略显稚嫩的脸颊上尽是恨意:“你以为,一块小小的令牌,便能阻止锦夜置我与死地?父皇,你未免太天真了,我与锦夜之间,如今只能二活其一,不死不休。”

    安乐轩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罢,原本自己还在犹豫,现在反而可以下定决心了。照如今的形势看来,自己不得不如他所说,为自己找寻一个不得不留在京兆的理由。

    身在京兆,自己若是出了意外,多少还会与锦夜扯上关系,他不会笨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由且现在非常时期,他更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是若是到了春江,难保他不会派来杀手暗中暗杀自己,到那时便是天高皇帝远了。

    身后的灯火熄灭,锦靖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扬起头,已经隐藏了整夜的月亮,此时才从黑漆漆的云层中钻出头,给大地罩上一层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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