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52节(1/2)
作品:《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红妆偶然间回神见了,连忙上前几步将锦苏的手拿回来,扯起自己的娟秀的擦拭。“王爷怎的如此不知爱惜自己?大人已经吩咐了你的身体万万不可受凉。”
锦苏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轻轻的笑出声。“你倒是真像朱雀带出来的,跟着她久了不仅连脾气也学了几分,甚至连表情都有几分的相似。”
红妆见他这样还有心开玩笑,佯装了生气将他的手送回去。既然王爷都这般不重视,属下又何必瞎操这份心?大不了大人回来时被他打断了双腿扔进荒郊野外自生自灭罢了,朱雀堂主的神威属下学不来万分之一,如何敢与她相提并论?王爷这话岂不是折煞了属下?”
锦苏见她微微侧身,粉红小嘴轻轻的嘟起煞是可爱,他转头问一旁的祝乾裳。“是不是你们女子都喜欢这样小题大做?”
祝乾裳算是看明白了,同时也为红妆捏了一把同情泪,遇到锦苏这样不听劝阻又口齿伶俐的主子真是她的不幸。“王爷若是不爱护着自己的身体,可就是为难了做下人了,若是皇上与浅忧回来之后看了你这个模样,责罚的还是小人。”祝乾裳说着随手扔过去一件披风。“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将就着用吧。”
锦苏接过一看,竟是潇浅忧的紫色纹理绣幽兰的披风,犹豫着要不要披上,外面去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他转头一看,外面的雨还在下,此刻是谁如此在潇府吵闹?
祝乾裳也皱了眉头,按理潇浅忧没有回来,府中少有人前来,甚至就算是潇浅忧在时,潇府也是人迹罕至。再说就算有谁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大声喧哗,潇何做什么去了?
“公主,我们用不用出去看看?”月牙精着耳朵听了那个许久,看见祝乾裳的脸色变了,想来应该是听到了外面动静。
“看是自然要看的,不过,这府中出了动静,潇何怎么也不来通报一声?”
祝乾裳话音刚落,潇何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公主,王爷,大事不好了。”
潇何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能够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大事这个词,绝对不会是小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门边走去,月牙已经早早的开了门,门外的潇何身上还带着雨珠,想来是事态紧急也没有顾得上雨伞。
“到底何事?”祝乾裳皱皱眉头,来了潇府这么久,一直觉得潇何是个奇怪的老头,还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模样。
“十七王爷押送解红零赴刑场,中途被银狐劫囚,原本十七王爷打算放了解红零,却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侧突然出现了埋伏好的弓箭手,乱箭之下,解红零与系音也就是银狐双双身亡,而十七王爷也身受箭伤,至今还在昏迷中。”
锦苏闻言笑出了声音。“潇管家可是因为年事过高已经糊涂了?今日才二月初五,解红零还好好的在牢房中好好的,待到六日才问斩呢。”只当潇何胡说,锦苏并没有在意。
祝乾裳的身子却一下子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叨着:“他终究是死了。”
“公主!”月牙连忙将祝乾裳扶起来。“当初银狐劫持公主,现在死了正是老天有眼报应来了。”
祝乾裳心中悲痛,依着月牙惨笑。“是啊,终于遭了报应,我早说过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只可恨自己没能阻止他,她想哭,却只能笑,而且笑的很灿烂。
轻轻的拂开下月丫的手,祝乾裳踉跄着出门,活了半辈子,如今才体验这种窒息的心痛感觉。
雨水毫不怜悯打在那张精致的笑脸上,眼中雾气渐渐浓了,连这个自己天天看着的地方也看不清了。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襟上,一点一点晕染开去。
月牙愣了愣,直到潇何暴喝一声“还不赶紧去把夫人追回来?要是出了差错你担当的起吗?”她才回神,拔腿追了出去。“公主!”
锦苏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有什么不明白,他直直地看着潇何。“刚才她说谁死了?”
“夫人说的是曾经劫持过她的银狐。”潇何低垂下头,声音也压的很低,心中却在想着刚才祝乾裳的反应,就算得知银狐已死祝乾裳高兴,也不该如此失了礼仪吧?
锦苏踉跄了一下。“你说他怎么死的?”
“劫囚车,被埋伏的弓箭手万箭穿心。”潇何据实而说。
“他劫谁?刚才你说还有谁死了?”锦苏后退两步,单手撑住墙壁,手指正在颤抖。
“解红零。”潇何恭敬的垂着头,有问必答。
“潇何,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这里造谣?我已下令解红零于明日斩首,怎会有你劫囚车之说?莫要仗着你是潇府的家奴便如此放肆。”锦苏眉头紧皱,虽词严厉色,却终究抹不去心底隐隐的担忧,潇何能够在潇浅忧身边多年,决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解红零与系音真的已经死了吗?
“今日已经是王爷预定的处斩解红零的日子,二月五。”再瞒下去,已经全然无意义,现在解红零与系音,也就是银狐已经死亡,即便锦苏知道了真相也无力回天。”
“呵!”锦苏冷笑。“难不成我一觉睡了两天不成?”两天?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诞生,慢慢转头看着红妆。
红妆还不等他问话,便已经开口。“王爷那日与十七王爷喝酒之后已经睡了两天,眼看着原定计划时间已经到了,十七王爷便代替王爷押送解红零前去行刑。”红妆降头丫的很低,她不敢看锦苏的眼睛,心中的愧疚感每分每秒都存在。
锦苏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看,然后看着潇何,“你们合起来骗我?”
第一百八十四章:解红零与系音双亡
红妆突然跪下。“十七王爷也是一番好意。”不仅是因为怕你一时之不忍会放了系音与解红零离开,大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呵呵!”锦苏惨笑一声,“好意?今日之账日后定会与你们细算。”说完,锦苏拔腿便跑了出去。
“王爷。”红妆起身就要追,却被潇何伸手拦住。“由他去吧。”
“可是现在外面下着雨,王爷的身体怎么会受得了?”红妆着急着想要推开潇何,后者却纹丝不动。“潇管家,王爷有何闪失大人追问起来我们无人能够担待。”这个道理,潇何应当比自己清楚,为何还要阻拦自己?
“你现在去有用吗?”潇何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王爷此时正在伤心处,谁也劝不动他,冰凉的大雨正好可以降一降他心中的怒火。”
“可是王爷的身体…”
“大人既然能够做下如此安排,定然是早早的想到了会发生的事情,他既然没有别的示意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再说现在安定王也需要安静。”潇何放下手,负手看那飘泊的大雨,这场雨,不知道是下的对还是错?谁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锦夜暗中埋伏了人手潇湘楼的弟子竟然没有察觉,真是失策。
红妆正了正脸色。“王爷在大人心中的分量潇管家应该比属下清楚,即便是大人在这里也不会任由他这样出去败坏了身子,何况大人离京时将王爷托福与于属下等人,自当为王爷鞠躬尽瘁,今日就算王爷要杀了属下,属下也一定要把王爷带回去。”
潇何还来不及阻止,那抹明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帘下。只留下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王爷对属下深信不疑,今日之事一过属下也无颜在王爷身边侍候,还请潇管家与大人细说。”
“何苦?”潇何轻声呢喃着。锦苏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解红零曾经对他有恩。又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如今就这样消失了,心若是不痛就不是锦苏。然而这不会是他最伤心难过的地方,最难受的是自己府中人上下一气瞒着他。
锦苏一路的狂奔,解红零死了?那个总是一身红衣邪魅如火,总是喜欢与自己作对抬杆,总是喜欢静静的看着某处发呆的人死了?呵!怎么可能?
他是圣手菩提,能够解救天下人的性命,自己怎么可能死?他经常与阎王打交道的不是吗?他那么恶劣,阎王怎么会留他做客?
雨还在下,锦苏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着单薄的身子,墨色的秀发贴着脸颊流泻而下,溅起的水雾悉数落在他的裙摆上,留下一个个鲜艳的印记。
风起,吹得两旁的树木风中摇摆不定,就如锦苏此时的心情,忐忑的仿佛不属于自己,已经无法控制。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被风折断的树枝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背部。
一股腥甜之味涌上胸口,锦苏双腿无力单膝跪了下去,嘴角的血迹顺着雨水低落到地面,一滴一滴不曾间断,汇成一个小小的血塘,却随着雨水的越发多,血迹慢慢被冲淡,最后消失不见,只剩下锦苏嘴角旁还有一点血腥。
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静静躺着的两个人,不过十步的距离,却觉得如此的遥远,为何今日的雨水,格外的凉,甚至凉透了心肺?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步一步似有千斤压顶,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绝望。
终于看清了,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安静的脸,维持着拥吻的姿势,就躺在这天地之间,那样的和谐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忍心打扰。
只是锦苏已经与他对嘴惯了,偏偏要上前去插一脚,他说:“解红零,即便你在喜欢他,也注意一下形象啊!出门可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堂堂靖国的安定王丢不起这个脸。”
恍然间,红衣男子邪笑着对自己说:“与我解红零相识是你的福气,被别人八辈子也求不来呢。”
他蹲下身,就坐在他的身边,转头看着与他紧紧相拥的淡蓝衣袍男子,俊俏的脸上一条伤疤右眼眼角直到了下巴。“他就是你等的人系音吧?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好看,虽然这句话只是奉承你的。”
锦苏:你等的人是谁?
解红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呢。
“解红零,你也躺累了吧?起来坐坐吧,你不是睡得多了会变成猪的。”
“你是得偿所愿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怎么感谢也未曾与我说半句?”
远处,红妆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坐在两具紧紧相拥的尸体旁边,自言自语,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不哭泣之声打扰了他们,脸颊上那冒着热气的,是与雨水参杂在一起的雨水吧,即便它被冰凉的雨水吞没,也那样的炙热呢。
“咳咳!”锦苏突然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张开手,掌心中一滩血迹瞬间被雨水冲刷干净,他咧嘴笑了笑。“你不是自诩医术了得?为何连我这小小的咳嗽都治不好?我可要昭告天下你圣手菩提解红零可是浪得虚名。”
红妆再也看不下去,一步一步朝着锦苏走去。
锦苏闻见了脚步声,却没有抬头,此时此刻,无论谁来,身旁这个人也再也站不起来了,再也不会调侃自己了。“你说要我漠视天下六亲不认,是不是包括你这个朋友也可以不管不顾?”
“你说自古君王多薄情,我便要你看看我如何做一个情谊之君,如今你可是认输?所以在逃避着?”
“王爷!”红妆蹲下身,伸手抚上锦苏的肩膀,是那样的瘦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雨大风大,我们赶紧回去吧,若是淋雨染了风寒,又要病上好一阵子了。”
锦苏转头看着她,目光呆滞:“你也是来接他的吗?”
红妆摇摇头,泪水与雨水连成了一片,大人此法好生残忍。
在他身后不远的楼阁中,锦夜脸上带着嗜血的微笑。“杀了锦苏。”
第一百八十五章:红妆亡
红妆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早早知道解红零的死对于他的打击一定会很大,自己却没有能力去阻止,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难受。“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好一个人死不能复生!锦苏冷笑,伸手想要将解红零从地上扶起,却没有想到解红零与系音相拥甚紧,根本就分不开,他索性放弃了,将他又放回去:你们还真是难分难舍呢!也罢,就如你所愿,将你与系音合葬,过往之事从今之后再也不会有人与他追究。
锦苏站起身,突然仰天长啸:“啊!”
那一声绵长而浑厚的叫喊,如同暴怒的野兽,即将展开对敌人的攻击。
锦夜,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兄长,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锦苏今日在此立誓,定取你项上人头告慰解红零在天之灵。
红妆也站起身,伸手拉住锦苏的手臂,大雨滂沱而下,迷离了她的双眼,看不清锦苏的表情。“王爷,你不要这个样子。”
锦苏双手紧紧握起,指节泛白,雨水已经让他狼狈不堪,然而就是这样的狼狈,加之刚才的咆哮,更加触动人的心弦。“告诉我,此事何人主使?”即便心中有数,锦苏依旧不想相信,哪怕此时红妆说一句不是他,自己便会真的相信不是他。
只是在事实面前,所有的梦想都是那样的脆不可言。
红妆低下头,雨水便顺着她的下巴滴落下去。“大人说此事凶险,实在不希望王爷冒险行事,所以才委托了十七王爷。”下面的话,不用说,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抬头,到口的话戛然而止,瞳孔中看见那羽箭直直的朝着锦苏的后背射来。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挡在锦苏身后。
听闻红妆说话声音戛然而止,锦苏双眼中冷光闪过,转头,看见的却是红妆缓缓滑倒的身影,以及那露出半截的羽箭。
伸手,将那具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蹲在了地上,鹅黄色的衣裳紧紧包裹这那具躯体,前襟绽开一朵血色而妖冶的花,一只羽箭直直的插在那里。“红妆!”
那张精致小巧的脸颊,扯出一抹真诚的笑,半个身子在冰凉的地面,被雨水浸泡,半个身子被锦苏抱在怀里,温暖无比。“大人为王爷着想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知道,你忍着,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锦苏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潇府奔去。解红零尸首未凉,如今又要他眼睁睁看着红妆死在自己面前?
红妆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抓住了锦苏的前襟,雨水落在胸口的伤口上,疼痛传来令她呻吟出声,却还是紧咬了牙关:“王爷不必再为属下白费力气了,羽箭透胸而过,即便解红零在世,也恐怕无力回天了。”转头望去,一路蜿蜒着的鲜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一如自己的性命,很快便如匆匆流水,一去不复回。
“不要说话,你不能死,红妆,今日你骗我的账我还要与你慢慢清算,你不能死听到没有。”锦苏一边说着,脚下未曾放慢步子,即使他的手已经酸的快要脱掉,即使感觉到腿快要跑断,依旧没有任何的迟疑。
“欺瞒王爷实在是情非得已,王爷要处罚属下,属下无话可说,甘愿领罚。”红妆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迷离。她强打着精神,“只是緑鄂本无心,还请王爷不要责罚与她,她的过错 ,属下是否能够代她偿还?”
“罚自然要罚,我还要重重的罚你,所以你不能死,在你还没有领罚之前不能死,这是我的命令听到没有?”锦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见她眼皮下垂,心中着急,脚步变得更加敏捷。“你不要说话了,留着力气。”
“属下怕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红妆嘴角开始涌出大量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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