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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狱主修真记 第21节(1/4)

作品:《脸盲狱主修真记

    “……”在边上同样听着的荆岑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卢玳突然想起来众人用的那个玉珠子了,那分明就是把徒黎的法宝玉算盘拆了重新炼制的,应该只有将众人拉倒一块这一个功能。至于祖师爷怎么成了大师兄,卢玳不问也能猜个七八。该是和凡人彼此投契结成异姓兄弟差不多。

    “荆岑,我看这里并非是广岚山,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流落在外的时候,机缘巧合和卢玳碰到了一起,所以,你只要将他最近几十年间的事情说说就好了。”徒黎转头问荆岑,找到广岚山门的是顾帆,其余老仙还能在等着徒黎的时候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徒黎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是。”荆岑应诺之后沉吟了片刻,在脑袋里将这些年的事情捋顺一下,这才对徒黎缓缓道来。

    发现魔灾,荆岑无奈之下弃了山门带着众弟子逃亡。将魔灾的消息告知其他人,结果却一个信的都没有。到底看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刁难,荆岑没提。但徒黎的眉毛皱但能夹死蚊子。

    虽然他一个元婴开创的门派,不可能和高品宗门相比较,却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子徒孙会这么受委屈。

    再朝下讲,荆岑提了一下墨随。那时候,他们谁都不知道墨随的特殊体质。况且那是几十年前了,当时只以为墨随是天生的不显老。广岚山门也没接触过修为高的人,大多数往来的也就是金丹修士。宗门里的人有特意对黑聚流比较保护,担心他被谁看上去抓走扒皮抽筋炼药,墨随一直跟着黑聚流,一人一妖都是谨慎小心。

    他们也就平安的坚持到了魔灾之后,原来的广岚山门所在地,现在已经变成了魔头聚集的中心地带,他们是回不去了。于是只好另寻他处,这一找就找了二十多年,才好不容易在这里落了脚。不过也无奈之下成为了五羊宗的附庸,每年都要上交大量的资源。

    这时候他们才发觉到墨随的情况不对,但怎么也没想到浑天道体上去。应该说之前荆岑听都没听说过,谁让他们是乡下小宗门呢。只是发现墨随身体健康,众人也就没管。毕竟相对于整个宗门的各种大小事来说,墨随的情况只能算是非常好的小事,可以忽略不计的。

    “师弟和墨随在一处山谷里种了两亩银针蛇涎草,师弟种出来的银针蛇涎草品质极好,可以抵充大量的资源。半月前,他二人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回宗门的孙琮。孙琮一眼就看出了墨随的身份,当时就要将他抓走,师弟拼着重伤,把墨随带了回来。孙琮一开始还是他徒弟来叫嚣,今日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面,带着人自己跑来了。”

    这么一回忆,荆岑还有些背心发冷,前一刻还险些就要被元婴老仙灭门,如今自己家里已经老仙成群了。这么一想背心是不发冷了,荆岑狠咬一下舌尖,那疼痛的感觉和血腥味,总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白日做梦。

    “五羊宗……这笔账我们记下了。”

    “祖师,我想去讨账。”

    “现在这时候不行。”徒黎瞥一眼卢玳,“魔灾过去了八十多年,对凡人来说已经过去了至少三代人。对修士来说,至多也就是一代人。大家的神都绷着呢,五羊宗敢到广岚山门来闹,因为之前他们笃定了广岚山门无依无靠。但你要找五羊宗的麻烦,却必须得要等我们广岚山门立稳了跟脚。”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再活上一阵。”卢玳略微思索,点了点头。徒黎宅心仁厚,所以他在大天魔修罗洞天建了一座修真者之城,庇护修士。但他不是心慈手软,否则徒黎根本无法再那地方活到寿元将尽,“尤其之后广岚山门大概要成为众矢之的,暂时隐忍。确实是最佳选择。”

    “墨随的浑天道体怕是已经泄露出去了,确实……”荆岑理解的众矢之的,就是会有许多人来抢夺墨随。

    “和墨随有什么关系?”卢玳心下觉得怪异,“广岚山门要搬进哲勒山大福地了,当然要成为众矢之的。”

    “这……搬进哲勒山大福地?”

    “大师兄,上次忘记跟你说了,哲勒山大福地,是我的。”

    “!!!”

    大师兄虽然也经历了许多,但是今天永远是他人生里最荡气回肠的一天。清晨起来还处在滑向死亡的低谷中,还没到午时呢,他就已经开始走向自己的人生巅峰了——做一个建立在大福地里的宗门掌门,有一群元婴老仙祖师爷,这么美好的事情,他做梦都没梦到过啊!

    当片刻后,荆岑将这件事通知给门派上下知道后。广岚山门上上下下都和他们的掌门有了相同的感觉。还有几个直接躺在地上,表示这么好的梦他们不愿意醒过来,一定要多做一会。

    ***

    不过再怎么认为是美梦,最终,他们还是要被叫醒面对美梦就是现实的现实。于是那些阳光灿烂得卢玳都要眯着眼睛的弟子算是最正常的了,其他还有一脸梦游,一脸傻笑,甚至还有哭哭啼啼表示“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死了,我这是临死之前的痴心妄想”。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现在都得搬家!

    上次川云仙宗搬进哲勒山大福地,卢玳没参与,听说还是很好玩的。这次广岚山门搬进哲勒山大福地,卢玳想跟着帮忙(玩),结果……

    人家川云仙宗是连着山头把整座宗门一块搬过去的,广岚山门这个……已经房倒屋塌了,就几十年的山头,众人没多少留恋。大家全都表示,他们的行礼就是自己的身子和脑袋,其他的没什么需要带上的了。所以从卢玳说要走,到最后大家准备好了要走,也就是一个时辰不到而已。

    有个老仙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团棉絮一样的东西,朝天上一扔。这东西一边朝天上飘,一边长大,最后变得将原本广岚山门的几个山头都遮盖住了,还在向外扩张。

    “云岛!”有弟子叫出来。

    “这辈子我竟然也能坐一回云岛!”有弟子抹眼泪。

    “大师兄,你怎么了?”卢玳一直盯着大师兄,因为他想揪着大师兄去见师父——虽然师父没说,但是卢玳知道师父的心情。

    “兀彖子师叔……”荆岑看着那一片白沙,兀彖子的金丹修为在来人里算高的,但当灯笼炸裂的时候,一样掉了出来,接着没坚持多久,就坠落在了地上,在最终的时候,同样化作了砂的一部分,“我原本是恨着他的,但是,师父那一代,还活着的长辈毕竟不多了。算了,我也是遇见好事太多了,结果反而胡思乱想了。”荆岑叹了一声,用手搓搓脸。

    “师兄,你想见师父吗?”

    “当然想,可惜……当年离开得太匆忙,连师父的遗骨都没来得及带上。”

    “来,你跟我过来。”

    “怎么?”

    第100章 卢玳炼器

    师父一直看着注意着卢玳,当卢玳带着荆岑朝他走来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就明白他要干什么。有那么一会,师父甚至想逃跑,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了,尤其他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当师父是人的时候,他对妖和人确实是一视同仁的,但是当他成为了妖,却不由得产生了些自卑。并非师父虚伪,只是人为万物灵长的想法,早就已经深入到了芸怀东洲人们的骨子里,人修如此,就是凡人也一样。

    没有前世记忆的妖怪们又何尝没有自卑,天锋那样的骄傲妖怪只是异数中的异数而已。

    当然师父是不会逃走的,可随着荆岑与卢玳越来越近,他把头歪到了与两人来所来的相反方向。

    卢玳走到近前,先是让赵氏兄妹去跟着帮忙,待他们走远才一边唤着:“师父”,一边把手放在了师父的腿上,“绝对”没有邪念的轻轻摸了一下,鳞片的滑腻感觉极端的美妙。

    “哎?”荆岑当然没意识到卢玳在明目张胆的哔——,但是卢玳的那声称呼可是让他吓了一跳。

    “嗯,师父。”卢玳认真的看着荆岑,又叫了一声,同时他的手也又摸了一下——话说一个为人、一个是妖,一个小,一个大,也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现在,谁都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就连师父自己大概也没反应过来吧?

    且不说卢玳在这么严肃的师徒相认的大背景下,竟然行猥琐之事,而且竟然确实包括师父在内都没有人意识到。直说荆岑震惊中一抬头,正好和师父低头看下来的眼睛撞上。不提师父今生,单说谁与悦真子在一起的时间最长,那必定是大师兄荆岑。

    之前荆岑以为师父只是卢玳的坐骑,或者徒弟,在这波澜壮阔的一天里,别说是他,就算是赵家兄妹,荆岑都很失礼的没有去关注。但是现在,卢玳点明了,看着师父的眼睛,虽然那已经不是人的眼瞳,但是其中的神色与情感,却是属于悦真子的。

    “师、师父?!”荆岑前走一步,要去抱师父……的前爪,师父也弯下腰,两只爪子伸出来,情绪激动的也要给徒弟一个拥抱。可是,突然出现拦在他俩面前的卢玳,算是怎么一回事?

    荆岑最先还没反应过来,伸长脖子看着师父,现有障碍物左挪两下右挪一下,直到意识到怎么也躲不开障碍物,才焦急的一脸询问的看着卢玳:“师弟?”

    “大师兄,师父如今是我的道侣,而且我俩已经行过大礼仪了,所以……”

    大礼仪涵盖的东西很多,但这个词和道侣连在一块,就只是周公之礼的代名词。卢玳说得轻松,殊不知这就是一道堪比天劫的响雷炸在师父和荆岑的耳朵边。

    话说,师父也算是水族了,但是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已经变成了油,而且已经点着了,从里到外把他的皮肉炸得滋滋作响。最好把卢玳这个小混蛋也烧死!可师父能做的也只是扭过头,不去看大徒弟那张已经惊得人色全无的脸。此时师父觉得变成妖还是很好的,至少脸皮厚了许多。

    大师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方才他险些吐血。不对啊,他吐血做什么。其实只要师父回来就是好事。

    稳了稳心神,荆岑语气平静的问:“师父,你为何不化形?”他是以为师父不好意思,所以才保持着妖兽的原形。

    “师父的修为,还不够化形。”

    “……”大师兄又捂了捂胸口,卢玳这句话包含的深意太多,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真能吐出一口血来,反而是痛快了。

    师父背对着这俩徒弟,_(:3ゝ∠)_的趴在地上了。他不管了,破罐子破摔吧。

    “呃……这个……我……祝师父与师弟永结同心,万年好合。”脑袋乱成一团乱麻的师兄,吭哧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卢玳笑得跟花一样,从袖子里掏出十块令牌交给了师兄:“师兄,这是哲勒山大福地的令牌,这块最大的是住令牌,你自己拿着。都是自家人,到了那里,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接过令牌,荆岑恍惚有种师娘(?)进门,给他见面礼的错觉。

    ***

    荆岑还没从那股恍惚劲里恢复过来,赵承麻和语鸠双双走了过来。

    “师弟。”语鸠一向刚强,但此刻她神色憔悴,两只眼睛在肿得仿佛两颗核桃,鼻尖也是红红的,显然已经大哭过。但刚叫了一声,她的眼泪依旧没止住,倏地落下来了,她快走两步,趴在卢玳的肩膀上就开始哭,“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师父这个时候扭过头来,心情也有些酸涩,不过这酸涩,除了怜惜徒弟外,却还有些别的。到底是什么师父自己也知道,不过,他暂时还是不想承认。

    “师妹。”荆岑拍拍语鸠的肩膀,还没等他将师父的情况说给他们,肩膀上就被师父的爪尖轻轻一点——虽然是泄,但语鸠的情绪起伏有些太大了,还是缓缓等她平静下来再说。没出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伤心了,我们这就要朝新家去了。”

    “对。”语鸠被一提醒,抹着眼泪站直了,“想当年还是那么个小娃娃,我还给你换过尿布擦过屁股,结果现在已经是元婴老仙了。卢玳老仙……噗嗤!”曾经奶娃娃的模样浮现出来,语鸠睫毛上还挂着泪,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女人们的心情变化总是让男人们摸不清头脑,不过她这一说,到确实让包括师父在内的众人都会心一笑。

    卢玳抓抓头,在这情况下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一块笑,还是该摆出一副哭丧脸。

    “对了,赵师兄呢?这位是……”赵承麻现在一副小老头的模样,白须白眉的,卢玳看对方有胡子,又不是老仙,以为是哪个不认识的同门。

    “噗!哈哈哈哈哈!”这下众人笑得声音更大了。

    “四师弟啊,这是你三师兄啊!你就算是元婴老仙了,这不会认人的毛病还是没治好啊。”

    “哎?三师兄你怎么长胡子了?还是白的?这……就算我能认出人脸来,也认不出这是三师兄啊。”卢玳喊冤,师父笑着,眼神不由得停在了卢玳身上——他连人脸都认不出来,但是却在数兆万的人和妖里,两次把我找了出来。即便是借助了法宝之力,可单只是其中的执着,就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别聊了,快上来吧!”这边说说笑笑,那边人都差不多上齐了,顾帆站在云岛边上,朝着卢玳这边喊。卢玳就要带着众人离开。赵承麻却对着卢玳摆摆手:“不要带我上去。”

    “?”

    “有几位门人虽然离开,但并非畏缩,而是……要给我们收尸。”赵承麻叹了一声,“掌门师兄和师姐是必须要去的,我要与一位师叔祖留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

    “师兄注意安全。”卢玳点头,也不啰嗦,与赵承麻道别后,带着众人飞上了云岛。

    ***

    原来以为云岛上就都是云,实际上云岛只是外围包裹了一层云雾,内里就是个巨大的浮岛,山川河流,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广岚山门的众人最多也就是远远的见过,头一次真的踩在了云岛的地面上。年纪大的懵懵懂懂,束手束脚,年纪小的,不是吓得老老实实跟在长辈身后,就是泼猴一样三蹦两窜就影子都没了。

    不过广岚山门总共人数也不多,老仙们一人分了十几个,也就差不多分完了。有老仙们带着,有荆岑、语鸠还有其他一些老人的照顾,慢慢的大家也就都舒缓放松了下来。

    这些事卢玳插不上手,师父虽然一脸渴望,但是现阶段也还是别插手的好,他俩在一边看着众人离开,才去寻住处。

    师父这体态,连续寻了三四个地方,都没有能住下的。最后他俩干脆就在一个水池边停下了。这里还有个凉亭,可师父也进不去,于是卢玳坐在了凉亭的石台阶上,师父就坐在他身边。

    刚坐下,师父就看卢玳一件件的朝外拿东西:灵石、矿物、灵丹,还有皮革和骨头……动物的皮革可没有这么光滑细腻的,至于那两根骨头,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的大腿骨。

    “你这是?”

    “师父,你不是说过我可以炼鼓的吗?”

    “……”他好像是说过,有鉴于卢玳是一头扎在音修这条路上,不打算回来了,师父觉得他应该给卢玳找一件杀伤力比较小的乐器。当他以为铃铛可以做到这一点,结果事实证明那只是他太天真,于是,一时灰心丧气之下,口不择言……

    他可以跟卢玳说那只是一时失言吗?

    “师父,我知道,我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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