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脸盲狱主修真记脸盲狱主修真记 第2节

脸盲狱主修真记 第2节(1/4)

作品:《脸盲狱主修真记

    “魔气。”这魔气极细微,否则以悦真子金丹期的修为,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魔气之外还有一股恶秽、怨戾之气,悦真子无惧,也自信能护住卢玳,但以防万一,还是得给他做点准备,这一想,悦真子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疏漏之处,“一直都觉得你还小,但是早到了该为你准备法器的时候了。”尤其日后会经常带卢玳出门,更得为他准备防身之物,虽然也可将卢玳收入袖中,但悦真子又不愿卢玳错过历练,“现在为师手上没有合手的,一时应急,那就……”

    悦真子在卢玳眉心轻点,有金色流光在卢玳身体表面一闪而逝,卢玳也觉得被轻如纱,凉如绸裹住了周身。

    “遇事莫怕,此物可护你周全。”

    “是,师父。”

    两人不再耽搁,直朝青柳村而去。走得再近些,卢玳也发现了异样。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周围的草木都开始了衰败,更有股股黑气在那小村之中徘徊不去。青柳村灭村之后曾被点火焚烧,但到如今已有一月有余,绝不可能是烟火气。

    还未进村,悦真子抬手将飞剑放出。剑光青碧,直刺入黑雾之中,雾气扭动似要对飞剑反击,却最终敌不过仙家正气,被剑光搅得粉碎,散入虚无。飞剑须臾之间便斩尽了黑气,悦真子拉着卢玳朝村里走,没走两步便立刻停下了脚步,却是魔气又现!

    抓着卢玳肩膀,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眨眼之后,出现在了村子正中,倾颓的建筑中,正有一股细如发丝的魔气探出头来。

    悦真子手一摆,会黑炭化的房梁屋瓦自己飘了起来,挪向一边,残骸覆盖之物,渐渐露出了端倪。

    “闭眼。”悦真子忽然说。

    卢玳虽奇怪,还是乖乖听话。

    原来残骸下是两具烧焦之后,依旧紧紧相拥的尸体。其情感人,却也骇人,悦真子只怕吓着了卢玳,而那魔气便是从焦尸之下传来,焦尸飘离,垮塌的床榻上一点瓷白尤其显眼,一见这东西,悦真子脸色越发难看。

    原来这乃是个怀抱鲤鱼的白胖瓷娃,以样式论,此乃是求子娃娃。有心求子的夫妇家中都会摆上一二,但谁知带着娃娃回家不但无法求子,反而害了自家性命?瓷娃凌空飞起,落入悦真子掌心。

    “师父?”卢玳听半天没动静,不由得问。

    “继续闭着。”悦真子一拍徒弟脑门,袖子挥动,洒出一片青光,村外突现深坑,满村的残骸同时动了起来,一具具焦糊尸首在坑中摆列整齐,入土为安。

    “虎头,睁眼吧。”

    卢玳见不止眼前的废墟变了样,整座村子都被掀开了,村边还多了一座大冢,猜到悦真子是怕他被焦尸吓到,心中不知为何有种陌生怪异之感,琢磨一会没弄清楚到底这感觉是什么,卢玳干脆不想了:“师父?”

    悦真子翻手将瓷娃拿给卢玳看:“果然是有邪魔以邪法害人。”他手上力道微吐,瓷娃砰然炸开!

    卢玳忍不住一躲,瓷娃炸开之物却已经被悦真子真元裹住。瓷娃本该是空心,但如今除了碎瓷外,悦真子真元中尚有大团灰色粉末与一块黑色的……

    “师父,这是何物?”其实不用问,卢玳很熟悉,这是人的骨灰与骨头,而且是用恶毒的法门祭炼过的。

    “骨灰与骨头。”

    果然。

    “此物吸生灵生阳之气,这村中人畜的性命,都被它所害。只是按理它是害不到河里的鱼的。”悦真子皱眉,制出瓷娃之魔手段恶毒,道行却浅,瓷娃害人性命,却难以伤人魂魄,为祸反问也不出这村子。若当初没有城守派兵禁止村人逃亡,也不可能让一村百多人死绝。村人打鱼的河流在村外,早已脱离了瓷娃影响,不该有死鱼。

    “鱼是天官毒死的?”

    悦真子一怔,欣慰瞧了卢玳一眼,点头道:“确实,我总将这些事联系到一处。竟忽略了,这些事桩桩件件虽有联系,却不一定就是一人所为。况且……黑十七于山上安分度日,李天官不过炼气中期,又根基不稳,是如何找到他的?虎头,可累了?”

    “不累。”卢玳摇头。

    “那我们便去周家村。”

    到了周家村,果然也见村子上空黑气氤氲,又见数十百姓聚在村口扶老携幼,对着守村官兵哭泣哀求,这些人面上也多有黑气缭绕。悦真子伸手拍出甘霖咒,馨香雨露降下,魔气威势顿衰,在场活人都是精神一振。

    悦真子却不理转向他哀求的村人,只是带着卢玳飞到周家村中央,这里并无房舍,只有一棵已近病死的大树。悦真子朝着大树一招,树干正中顿时炸开,一枚瓷娃飞来,与刚刚他们发现的一般无二。那大树树洞里,也开始流出恶臭黑水。悦真子在指尖上逼出一点真火,弹向大树。不过星星之火,瞬间便点燃了整棵大树,便是流出的黑水也烧着了,这却还不够,大树周围地面渐渐龟裂,冒出青烟,分明是地下树根也在燃烧。

    此时村口的村民已经都进来了,看着哔哔啵啵燃烧中的大树,纷纷跪倒在地,一脸敬畏的朝着悦真子师徒跪拜不已。

    半刻钟后,火光突地一收,只留下一棵乌黑黑的大树,清风吹过,大树支离破碎风华成粉,地上只余了个大洞。

    “都起来吧。你们可有谁见过这瓷娃?”悦真子落在地上,将瓷娃与村人观看。

    村人跪地不敢起身,拘谨抬头瞧那瓷娃,顿时不少人都神色激动起来。

    第7章 第七章 不是故意的

    “月前来了个游方道人,便出售此物,说是送子纳福!”答话之人咬牙切齿,其余众人也是义愤填膺。方才那架势,再怎么傻也知道是这瓷娃作祟了。也有人面色青灰摇摆不已,怕是买了瓷娃的。

    “无须担心,只有这一个于人有害。”

    悦真子出言安抚,村民是放心了些,只是回家当然该砸还是得砸。

    “那游方道士,你们可还认得?”

    “认得!认得!那恶道士……哎?”众村民初时争先回答,但突然一脸疑惑沉寂下来,彼此对视。不只是已经模糊了游方道士的样貌,仔细一想竟然连他的到底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记不得了。

    悦真子一看便知,这些人是中了迷魂咒,虽然对方修为不高,但对付这些凡人已经够了。若想知道那人相貌,悦真子只有搜魂,可那也与杀人无异了。又略略安抚了惊慌的村民,赐下一道静气安神的道符,带着宋钺离开了。

    他师徒走后,此地再也不敢随便买什么赐福之物,倒是在大坑之处建了一座神龛,供奉灰衣道人与一位奉剑童子,悦真子赐下的道符便被贴在道人泥胎背后。此后但有问卜吉凶、祷告康健、祈风求雨之事,便到神龛前献上供奉,若有妇人求子,也可去触童儿发顶,竟十分灵验。又几十年后,但凡滔城人士,皆随身佩戴灰道人师徒的铜牌,那就是后话了。

    悦真子带着卢玳,将其余未有四村八寨全都看过,又在其中一村一寨中发现了瓷娃。无论村中有瓷娃与否,悦真子每到一地都将村民全部唤醒,施展法术,治了村中几人旧疾,又炸了几棵大树,几座老宅。连哄带吓,让他们日后不敢再轻信他人。

    村寨都走完,正是天光微亮的时候。师徒二人回到城中,直奔李天官处。这次也不从大门进了,悦真子飞到天官府上空,翻掌便将李天官摄了出来!李天官还在好睡中,连裤子都没穿,甩着两条光腿外加腿间那物事挂在半空中。不止他府内之人,就是左右四邻,街上行人,只要仰头便能将他丑态看的清清楚楚。

    “你自何人处得知黑十七洞府所在?又是从何人处寻到剧毒,害了无数水中生灵?!”

    李天官自成了天官之后,哪里受过此等侮辱。可他不过是个炼气初期,修为连卢玳都比不过。悦真子堂堂金丹,李天官火气刚起便被压得头晕目眩,胸口更是如遭雷击,好悬吐血,顿时什么气也不敢有了。顾不得丢态,立刻乖乖道来。

    “黑十七之事,乃是听闻一位路过道友所言。在下一时贪心,引了妖怪出世,悔愧不已,还请道友……”李天官眉心蓦地一痛,好似有钢锥在扎,推诿叨扰之言与咬破舌头的半口鲜血一起被他吞到了肚中。

    “毒!”事到如今,李天官还将所有罪过都推在那黑十七身上,悦真子对他越发厌恶。

    “那毒……毒……”李天官又艰难咽了两口,“那并非是毒,乃是媚蛇血。化在水中,与人无害。”

    “你又为何命城主封村,断了村民活路?”

    “我只当那黑十七就在村子四周,才毒害了那许多家畜,不让他们出村,原先乃是怕他们也成了妖物饵食。”

    “你我虽是同道,但你即便并未与之同流,却也是纵容魔修。数百条生灵性命因你而亡,你却一心只思享乐,毫无悔改之意!只此种种,你所行之事与入魔无异!”

    “道友……前辈!晚辈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前辈给晚辈一个……”李天官知道不好,匆忙出言认错,但他哪里是诚心?况且此时也时晚矣。话没说完,李天官便浑身抽搐起来,他眼白上翻,口吐白沫,甚至屎尿齐流——正在下面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叫。

    之前悦真子对李天官已有惩戒,如今虽让他丢丑,但还是以言相询。若李天官从实说来,又有悔改之意,悦真子也只是将原本循序渐进的散功之惩,变作立刻毁去他的修行,但终究还是会留他一条命在。但李天官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只知砌词狡辩推卸责任,那还如何饶他?!

    悦真子不再手软,当即就对李天官施了搜魂之术。以金丹对炼气,李天官那点点顽抗,譬如薄雾,风吹便散,一生所为尽在悦真子面前摊开。悦真子这一看之下,顿时更怒。

    天官一职,既是修士又是一地父母,正该最是亲民之人。但李天官以这身份却不只是害了青柳村一村人命,他采补童男童女,并非全都自愿,闹出人命的不知凡几。强卖所谓仙丹,城中富户但凡不买者,竟被他下符咒杀。如此种种,不可计数。

    待悦真子停手,李天官已是神情呆滞,口眼歪斜,显是已经呆傻了。悦真子知晓了此人所做的种种,已经又改了主意,他抬手将李天官送回地上,却并未伤他性命。如此之人,便不该让他死得痛快。活着受罪为他日之所为赎罪才是应该!

    这李天官个人的事情便算是完结,悦真子甩袍袖揽住小徒弟就要朝城主府去……揽住……小徒弟?动作一僵,悦真子低下头,他瞧着卢玳的时候,发现小徒弟也在看着他。他方才一时冲动,竟然是让卢玳将李天官丑态从头看到尾?

    “虎头,刚刚……”

    “要学。”悦真子两只眼睛却亮的厉害,修仙也并非只有麻烦事和规矩的,刚才那手段就很不错。虽然他做魔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手段,但是,那不是有违天道吗?

    “虎头,你先学甘霖咒,甘霖咒挺好,滋润万物。”

    “……”

    “等你筑基期的时候,师父教你,现在的你道行太浅,学不得。而且,不准随意使用。”

    “是,师父。徒儿知道,要顺天道。”

    到了城主府,府中仆役一个不见,只有赵城主一个高冠博袖,一身正装的站在门口,他冠上还有露水,看模样竟然似是等了一夜。

    “见过仙人。”城主对着悦真子师徒行礼,“多谢仙人为滔城除害。”

    “那魔修,可是城主请来的?”悦真子如此问时,神色复杂。

    “正是罪人引狼入室。那魔修半月前已走,罪人并不知其去向。如今……”面对悦真子的提问,赵城主回答的干干脆脆,竟然让人有坦荡之感,只是他所言之事委实太过惊世骇俗,又见赵城主面色陡然一变,以袖掩口,一声咳嗽,黑血已喷了一袖,“咳咳!罪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脏了仙人……双手。如今……便去地府……赎罪……”

    摇晃着身体,赵城主断断续续将话说完,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悦真子眼见赵城主身死,若救人只是举手之事,但他并未多做其他,只是赵城主倒地后,过去合上了他双眼。

    “师父,怎么回事?”前边卢玳还能明白,但赵城主的服毒自尽立刻就让他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些事都是表面上跑龙套的赵城主做下的,为的什么?

    “他这是以大恶之行,为大善之事。”

    “恶不就是恶吗?更何况是大恶,哪里又有大善?”

    “滔城乃是边陲之地,除水稻渔获,再无其他。”悦真子摸了摸卢玳额头,为他细讲。滔城并无修真者所需之物,距离滔城最近的广岚山虽是九品仙门,但立派不过五百年,无甚名头,泽被不到滔城。在芸怀东洲,计算一国国力乃是以此国背后依仗,国师修为、供奉多少等等来算。这里既然于修真者无益,不管此地凡人生活如何富庶,滔城终归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荒僻之地,“李天官修为低微,但有天官之名,此地于他便再无束缚。他已祸害了此地数年,且愈演愈烈……赵城主只有出此下策,以一村之人性命,换李天官一命。”

    李天官在此地数年,穷奢极欲,但以卢玳与悦真子所见,当地百姓依旧大多生活富庶,这便是赵城主之功了。但有宋德之流横行于世,也知道滔城之治正在败坏,若让李天官继续予取予求下去,百姓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

    赵城主这才下狠心,设了个以百多村民为祭的惨烈之局,要了李天官的性命。他害了上百人命,此乃大恶。但若无此事,以他无甚根基的凡人之身,如何除了李天官这祸害?他又是救了日后无数人命,又是善举。

    “他如何不求助于本国修士?”

    “看他这被派到滔城来,也知道这人没什么跟脚。况且本国修士多会守望相助,不可信。出事之后,李天官也怕来人分走自己政绩,又或,捉到妖修被分去太多。”

    “那师父……”悦真子的意思外来的修士该是不会狮子大开口的,那为什么他就干脆将李天官弄死了?

    “他们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广岚山门吧?更没想到来的是个金丹。”

    师徒俩此时心情都有些微妙,这是……门派的名气太过惨淡。真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的。

    第8章 第八章 收徒

    九品仙宗在众多修仙门派中不过是个蚂蚱,但芸怀东洲广大,此地在芸怀东洲来说确实太过偏远,竟然一条天然灵脉也无,当初他们祖师爷点开灵窍也是花费了偌大的力气,立派时间又短,如今人丁稀少。但放眼四周,因资源稀缺连蚂蚁都少的窘境,他们这蚂蚱还是很威风霸道的。

    其实这其中还是疑点颇多,赵城主这么个少门路的人,是怎么找到一个魔修的?此人修为虽低,但是手法老辣狠毒,却又一触即走毫不拖泥带水,不该是刚出门的小魔。难不成是个夺舍的老魔?另外……悦真子到了现在才发觉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百多年的稀奇事。这地方,多凡人,少修士,按理说该是魔修所爱。他们可尽情吞噬血肉。可是如今这还是他头一次在门派附近窥见魔踪。

    悦真子于赵城主尸身旁留下一道玉符,符中细数此间种种,又说明了广岚山门所在。便带着卢玳去处理此事的最后一点余波了——灵蛇黑十七。

    放出牛倌儿,由他带路到小聚云洞,悦真子寻到黑十七一丝气息,顺着这气息,


    脸盲狱主修真记 第2节(1/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