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第31节(2/3)
作品:《败家五郎君》
千无和千风,倒是连累帝府了。”
唐硕一愣,而后难得地说道:“五郎君若是如此见外,主君会难过。”主君可巴不得五郎君连花月阁都建在帝府里边,这样才好日日看着夜夜瞧着。
燕秋尔一愣,而后莞尔一笑:“唐管事来此处寻我可是有事?”
唐硕这才想起燕生派他来的目的,对燕秋尔说道:“封家主登门来访,灵娘子与三娘子也在堂屋,还有滕将军。”
在唐硕提及“封家主”时,燕秋尔便转脚往堂屋走去,听到“滕将军”这个新称呼时,燕秋尔愣了愣,转身疑惑地向唐硕问道:“滕将军是谁?”
唐硕跟在燕秋尔的身后,回答道:“滕将军是与灵娘子结了娃娃亲的那位,因在边关有功,便封了个正四品忠武将军,任下都督。这一次是借着其父大寿回来的。”
燕秋尔眨眨眼,依旧有些茫然。燕灵的这位未婚夫回来了,怎的还带到帝府来了?这是要向他汇报两人重归于好了吗?
燕秋尔怀着满腹疑虑来到堂屋,一进门便注意到堂屋里的人分为两阵营,一个阵营是燕生、封裕和那位滕将军,另一个阵营是燕灵与燕浮生二人,瞧滕将军与燕灵之间的气氛,可不像是重归于好了。
燕秋尔向燕生与封裕这两位“长辈”一拜,便坐到了燕浮生身边,凑到燕浮生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燕浮生只回了燕秋尔三个字:“麻烦了。”
燕秋尔正想着这“麻烦了”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就突然听到燕灵语出惊人。
“舅舅,秋尔都来了,您应是不应?”
应?应什么?燕秋尔茫然地看向燕生,就只见燕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眼中的怒火压都压不住,燕秋尔分辨得出,那怒气八成是冲着燕灵的,还有梁成是冲着那滕将军的。怎么回事?
“你再说一遍给秋尔听。”
听到燕生这句话,燕秋尔的眼角一跳,直觉不妙。燕生的这语气,可比平日里还要冷上三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而且封裕还在。
注意到燕秋尔看过去的视线,封裕勾唇一笑,道:“五郎君无需在意我,我今日使陪着滕将军来的。哦,对,尚未与五郎君介绍过,这位,滕将军,是封某的一位远房表亲,因与燕家主并无交情,不好唐突拜访,故而才托我引荐。”
远房表亲?引荐?燕秋尔眉心微蹙,怎么看都觉得封裕的笑容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燕秋尔端起女婢奉上的茶,呷一口,暗自思索。
燕灵咬唇,看看燕秋尔,再看看那滕将军,突然豁出去了似的说道:“舅舅,我是来提亲的,我要嫁给秋尔!”
“噗——”燕秋尔受到了惊吓,一口茶全都喷了出去,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燕灵,“灵姐姐,你说什么?”
燕生冷哼一声,撇开头。
“我、我要嫁!你娶不娶?!”燕灵的一张小脸红得似是能滴出血一样,眸中水光闪动,委屈得似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
燕秋尔额角的青筋一凸,心生不悦。
他与不喜与人深交的燕生不同,基本上只要是合得来的人,交个朋友谈谈心一起嬉耍也不是不行,可能否与他保持正常亲友的关系和距离?他很乐意与人有生意上的牵扯,可干嘛把他绕进他们的那些感情纠葛里啊?他的亲友里能不能再有一个燕浮生这样感情顺利的人?
不过浮生与秦九之间怕也没有那么顺利,只是那些问题燕浮生一个人都能解决。
燕秋尔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对燕生说道:“抱歉,可否让我与灵姐姐还有滕将军单独聊几句?”
燕生剜了燕秋尔一眼,冷声道:“后院。”
燕秋尔腾地起身,睨了燕灵一眼:“跟我来。”
燕灵突地打了个激灵,燕秋尔明明还在笑,可那笑容却不知为何让人心生怯意。转眼又与那滕将军对视下,燕灵又气得不行,窜起来就跟着燕秋尔跑到后院去了。
见燕灵跟着燕秋尔跑出去,那滕将军也起身,一语不发地追了上去。
燕浮生心忧,与燕生知会一声,便也跟了上去。
“胡闹!”在帝府里快步行走,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园,不等燕灵说什么,燕秋尔便勃然大怒,一声怒喝吓得燕灵三人怔在原地。
燕秋尔转身,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怒瞪着燕灵冷声道:“女儿家自己上门提亲算是什么事儿?你竟还是跑到自己舅舅家来提亲,简直胡闹!”
吼完了燕灵,燕秋尔又转头看着燕浮生,问道:“小姑母可知道此事?”
燕浮生也是被燕秋尔吓住了,听到这个问题,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与燕灵是在食肆里碰上的滕将军,那滕将军将燕灵拉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燕灵就突然大怒,而后就蹿上马车径直来了帝府,待她与滕将军追到帝府来的时候,燕灵就已经见着了燕生,还说了不该说的。
那封家主是他们在帝府门口碰上的,恰好他与滕将军是远亲,便也掺和了进来。
“阿娘才不会管呢!”燕灵底气十足地说道。
一听燕灵说话,燕秋尔这怒气就蹭蹭蹭地往上窜:“小姑母就是管你太少,才惯得你无法无天了!”
燕灵被燕秋尔这一骂便觉得委屈极了,红着眼睛呛声道:“你干嘛骂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倒是与我说说你做对了什么?!竟跑来与自己的表弟提亲,你这是想闹出多大的笑话来?三姐,让人去洛阳燕府,将小姑母请来!”
“不许去!”燕灵一个箭步挡在了燕浮生面前,还抓住燕浮生的胳膊,不让燕浮生走,“请阿娘来做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负责!说什么笑话,我早就是洛阳城的笑话了!比我小的娘子都嫁人生子了,我这个早就与人定亲的却至今未嫁,你们知道别人都怎么说我吗?退亲的信寄出去了没得到回应,他父亲做寿他回来顺便说句不同意。他不同意?他凭什么不同意?!他凭什么?!”
说着,燕灵便哭了起来。
“那你也不能一气之下就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燕秋尔觉得头疼欲裂。
“我才不是一气之下做的决定!”燕灵哭着喊道,“先前我就与你们说过要解除婚约,常安、洛阳两城之中,我就瞧着秋尔好,反正你是舅舅捡回来的,我怎么就不能嫁给你?!”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滕将军听到这话终于开口说道:“灵儿,别耍性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是你说解除便能解除的?”滕将军上前两步,拉起燕灵的手,将一块玉环放在燕灵掌心,“这是你随信给我的信物,收好,莫要再随便传递,丢了怎么办?”
“谁再跟你耍性子!”燕灵一扬手,那枚玉环便脱手而出,“咚”的一声掉进一旁的湖里。
四个人全都愣住。燕秋尔叹一口气,扶额。得,他还真是选对地方了。
燕灵没想将那玉环扔掉的,故而傻愣愣地盯着那湖面看了看,突然怆然一笑,道:“这下好了,信物没了,这婚约便不算数了吧?别再来找我。提亲的事,我会与阿娘说的。”说完,燕灵不顾众人反应,拔腿就跑。
“诶?燕灵!”燕浮生扭头看了燕秋尔一眼,便追着燕灵走了。
燕秋尔疲惫地叹一口气,看着滕将军问道:“你不去追?”
“她听不进去。”说着,滕将军便“噗通”一声跳进湖里,去捞那玉环去了。
☆、 第136章 燕生的惶恐
那滕将军跳进湖里去了,燕秋尔便也没法离开,只得在湖边寻了块还算平坦的大石,坐下看着滕将军在湖里转来转去。
说也奇怪,那玉环明明是刚扔下去的,这湖又是个死湖,可滕将军在水里泡了快一个时辰,却愣是没捞到那玉环。
燕秋尔探头往湖里瞧了瞧,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能瞧见。
撇撇嘴,燕秋尔开口道:“滕将军若是对灵姐姐无意,那玉环丢了便丢了罢,权当是给你二人之间这些年的牵扯做一个了断。”
滕誉刚要再扎进水里看能否找到那玉环,听得燕秋尔这话,便转身看着燕秋尔,面色不豫地问道:“你是谁?与灵儿什么关系?”
见着滕誉的怒容,燕秋尔愣了愣。这人对燕灵并非是没有情谊啊,那干嘛对燕灵板着一张脸,好像很敷衍一样?
燕秋尔就着坐姿十分随意地给滕誉行了个礼,道:“在下燕秋尔,一两个月之前还是燕家郎君、灵姐姐的表弟,近来得知自己与燕家并无血缘关系,刚从燕家脱离出来,自立门户。”
“滕誉。”滕誉简洁明了地做了自我介绍,而后蹙着眉问道,“你与灵儿没有血缘关系?”
燕秋尔摇摇头,笑道:“并没有。”
滕誉的眉心蹙得更紧。若燕灵与这燕秋尔当真没有血缘关系,那说不好他们之间的亲事还真是能成。滕誉心中一紧,眼神中对燕秋尔的敌意更重。
见状,燕秋尔眼角一跳,赶忙替自己开脱道:“滕将军不必如此敌视我,我有心上人了,而且也算是私定终身了。”
滕誉依旧死盯着燕秋尔,冷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这是他今日第一次与滕誉见面但是第二次从滕誉嘴里听到这句话了。
燕秋尔展颜一笑,道:“话虽这么说,可我没有父母,也不会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什么的就盲目听从燕家主的话,这媒妁之言就更无从说起了。”
是这样吗?滕誉直勾勾地看着燕秋尔,目露疑惑。
可滕誉眼中对燕秋尔的敌意才刚消散一些,燕秋尔的话锋又是一转,道:“话虽如此,可也不代表我赞成灵姐姐嫁给你。”
滕誉眼中的敌意再次加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已离开燕家,可还是将燕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毕竟我们之间没什么仇恨,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我们燕家的娘子啊,与别家的都不太一样,虽也是富养的女儿,可却不是娇养的,如我三姐和灵姐姐这般性情的,那是得了姑母们的真传,强势,泼辣,纵使投身商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可再坚强,也终究只是女儿家,需要人疼,也需要人宠。
我方才虽对灵姐姐生了气,可作为亲人,我还是希望她所嫁之人能陪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依靠,在她开心的时候分享她的快乐,在她难过的时候帮她拭去泪水。
故而,如滕将军这般一去数年又杳无音讯之人,确非良人。若她开心的事情只能与我说,难过的事情也只能与我说,还要你何用?”
燕秋尔看着滕誉,哂笑一声。
滕誉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燕秋尔,思索半晌,才又开口问道:“灵儿便是因为这样才想与我解除婚约?”
燕秋尔耸耸肩,不置可否。
滕誉抿嘴,而后转身,重新开始寻找那枚玉环。
还找?燕秋尔挑眉这湖总共也没多大,他都找了一个时辰,却还没找到,也算是天注定他今日找不到,干吗还那么固执?
燕秋尔支着下巴看着滕誉不厌其烦地潜入湖底搜索,叹一口气,再次开口道:“滕将军,你若当真想娶灵姐姐,不若重新追求她一次如何?滕将军若是既舍不下边疆安危,又舍不下灵姐姐,不若带着她去边关啊。”
浑身湿透的滕誉再一次转身看着燕秋尔,道:“边疆日子苦,怎能带她去?”
燕秋尔嗤笑一声,道:“你不带她走,却也没办法娶她,便要拿那一直婚约牵绊灵姐姐一生吗?我先前也说过,燕家的娘子,并非是娇生惯养的。”
滕誉将信将疑地看着燕秋尔,不确定地问道:“可行?”
燕秋尔禁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行抑或不行都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这具体还要看滕将军的诚意能否打动灵姐姐让灵姐姐回心转意的,我能与滕将军说的,便只有这些了。”
重新开始吗?滕誉低头看看被他搅了个混的湖水,再想想燕秋尔所言,突然就从湖中跃了出来,溅了燕秋尔一身水。
“多谢五郎君指教,滕某欠你个人情。”
人情吗?虽然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一听滕誉提起“人情”二字,燕秋尔的心念一转,便有了注意,于是起身,笑着对滕誉说道:“滕将军若是觉得欠我人情,便将这人情记到我三姐燕浮生身上吧。”
“为何?”滕誉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他虽只有四品,可好歹得了个将军的名号,日后指不定还能升迁,这份人情可也不轻啊。
燕秋尔不以为意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不行吗?”
“你确定?”
“自然。若滕将军当真觉得欠了我一份人情,我便希望日后滕将军能在不违背人伦道德忠孝廉耻的范围内答应我三姐燕浮生一个要求。”
他将这份人情转给燕浮生,一来燕浮生若当真嫁了秦九,滕将军的这一份“人情回礼”会成为燕浮生的一个支撑,二来秦九那夺位之争到最后定会演变成军事内战,燕秋尔倒没想过要滕将军站在秦九这一边举兵反叛,可只要滕将军能保持沉默守住边关不动,便是能减少对秦九的威胁。至于这一个要求要用在哪件事情上,就要看燕浮生自己的决定了。
滕誉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既然五郎君自有安排,滕某便如五郎君所愿,将这人情算到燕三娘身上。只不过若滕某与灵儿之间的事未成,这人情便也不作数。”说完,滕誉便大步向堂屋方向走去。
燕秋尔抽了抽嘴角,才跟上滕誉的脚步。滕誉这意思是他为了那一个人情还要帮他追求燕灵吗?哼!他想得美!
回到堂屋,燕秋尔额角的青筋再次凸起。
他就说那封裕对燕生心怀不轨,这下趁着他不在,怎的还蹭到燕生身边去了?靠的那么近、姿态那么亲密、笑得那么灿烂是在聊什么?
“燕家主、封家主。”滕誉才不管燕生与封裕之间是什么气氛,大步走到两人面前,拱手一拜,道,“今日唐突,给两位家主添麻烦了。滕某不便多留,就此告辞。”
“这就要走了?”封裕讶异地看着滕誉,随即眼珠子一转,道,“你这浑身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呢,就想这样从帝府里走出去?”
“无碍。”反正出了门走两步就能自然晒干。
封裕狠狠瞪了滕誉一眼,道:“于你无碍,却于燕家主的名声有碍,你就这样出去了,旁人要怎么说?你且坐会,我差人去给你买身干净的衣服,换了再走。我想燕家主定是不会在意你多留这一会儿的,是吧燕家主?”
滕誉虽然不知道封裕在打什么主意,可滕誉有注意到燕生与燕秋尔的脸色,想了想,便说道:“不必劳烦封家主,滕某还有急事,告辞。”
说完,滕誉不再给封裕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燕秋尔转头看向封裕,微微一笑,道:“封家主与燕家主聊什么呢?好像很有趣,不知道能否让我加入?”
封裕一愣,而后也是展颜一笑,看着燕秋尔问道:“我也很好奇,燕阁主如今已经脱离燕家了吧?你这样随意地在帝府里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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