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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 第17节(3/4)

作品:《败家五郎君

来,便开始觉得这女婢所言当真是句句属实,那般不忠不孝之言当真是出自燕峰之口。相互矛盾的想法让燕老夫人一时失语。

    见燕老夫人这般表情,燕秋尔知她心中还是向着燕峰,不然依着燕老夫人的心性断是不会这般犹豫。

    燕秋尔一咬牙,故作犹豫地开口道:“祖母,碧荷姐姐是阿爹奶娘的孙女,也该算是阿爹的半个女儿,她打小就在常安燕府长大,又是一直在世安苑里伺候的,从未出过差错,她的为人梁管事该是最为清楚的。她一个女儿家的,与咱们燕家无冤无仇的,何必有安生日子不过,偏要做这要命的事情?她若真是被骗的,咱们也不能冤枉她,不然这话传到外边去,人家该说咱们燕家的不是了。

    祖母,孙儿说句话您别生气,峰哥哥既然能背着咱们燕家上下自作主张地与左宁相交,方才甚至在腾远堂里与灵姐姐争执时说出要取阿爹而代之的话来,他又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呢?孙儿倒不是说峰哥哥品性不好,只是峰哥哥刚愎自用,又得了祖母这么多年的宠爱,有几分恃宠而骄之嫌,这想法难免有些偏执。”

    “就是说啊,外祖母。”瞄了眼燕老夫人有些动摇的表情,燕灵也开了口,“灵儿虽刚到常安城,可也在坊间听了不少有关左家的事情,其中难免有些不可信之言,可左家的恶名也不是空穴来风。连舅舅都拒绝了左家的生意,那左家要做的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燕峰偏要与舅舅对着干,外祖母您说他能是为什么啊?

    他在舅舅这里住着,舅舅是能缺了他吃还是缺了他穿?灵儿听说舅舅还让燕峰跟着新堂哥哥,外祖母您也知道,新堂哥哥可是负责与各家打好关系的,舅舅让燕峰跟着新堂哥哥,那可是让燕峰去了解燕家的人脉。人脉啊,那对咱们燕家来说有多重要?舅舅都对他这么好了,他却还非要拧着来,灵儿可不相信燕峰的心里没什么小算盘。”

    “左家的事情婢子知道!”碧荷心知燕峰的罪行越重,就越会显得她所犯下的过错不值一提,她虽心系燕峰,可那也是以燕峰能继承燕家为前提,如今竹篮打水,她自然是要先保全自己,至于燕峰……他自求多福吧,“左家的事情还是婢子偷听了主君与左家郎君的对话,偷偷转告燕峰的,如今听五郎君这么一说,婢子悔不当初啊!”

    燕秋尔与燕灵的话终究还是对燕老夫人的判断产生了影响,再一听碧荷这话,燕老夫人便冷眼看着碧荷问道:“左家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回老夫人,那左家郎君那日来找主君,并没有直说是为了什么事情,然主君英明,拒绝了,婢子却未能参透其中玄机,只当主君是单纯不愿意做这桩生意,想着这刚好能成为燕峰的机会,便将这消息告诉了燕峰,谁知几日之后燕峰告诉婢子说,他答应与左家郎君合作。婢子便问他一个人如何与左家合作,燕峰竟回我说他哪里是一个人,他的身后不是还有江南燕家嘛,他竟是撇开了本家,以江南燕家之名与左家合作,据说还是要帮左家做坏事,好像是要把圣人为边关将士准备的新兵器运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燕秋尔偷偷翻了个白眼。这等大事,燕峰竟与一个女婢说?他的那股子自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将新兵器运到别的地方去?”燕老夫人蹙眉,“那边关的将士们用什么?”

    “大概是想以次充好吧。”燕生不冷不热地插一句。

    燕老夫人大惊,拍着桌子怒道:“孽障!这孽障啊!咱们燕家虽是商户,管不着国事,可却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圣人、对不起天岚国的事情!这孽障啊!他这等举动,与叛国有什么差别?!我燕家百年的名望啊!梁成,你去将那孽障给老身带来!”

    燕秋尔愕然。原来燕老夫人还挺忧国忧民的啊,早知道就先说这茬了。

    “祖母!祖母我是冤枉的啊!”

    不一会儿,燕秋尔几人还未见着燕峰的人,就先听见了燕峰哭喊。

    燕峰方才在厢房里也没闲着,先是跟燕齐讨饶,见燕齐丝毫不为所动,就又破口大骂,骂得多了,嗓子都哑了。

    被燕齐推着踏进了堂厅,燕峰一瞧见跪在地上的碧荷就愣住了。碧荷为何在这儿?她该不会是什么都交代了吧?

    此时见着燕峰,燕老夫人是失望至极。燕老夫人多希望燕峰犯下的那些错是别人栽赃给他的,可坐在这堂厅里的人又为何要栽赃燕峰?她虽久居临乡颐养天年,可还没把自己给养傻了!这些孩子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尚且分辨得出来。更不用说阿生还坐在这儿呢,这几个孩子要是说错了什么,阿生怎会不吱声?阿生一言不发,不就是因为这些孩子说得都是事实吗?阿生顾虑着她,不欲严惩燕峰,可是她不能有所顾虑,这燕家的家法不能因她而破。

    “燕峰,跪下!”

    ☆、第74章 我喜欢就成

    被燕老夫人的这一声怒喝吓得头脑一蒙,燕峰两腿一抖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燕老夫人两眼发直。

    燕老夫人不愿再多看燕峰一眼,只偏头问燕生道:“阿生,依着你府里的规矩,这两人要如何处置?”

    “杖责十五,而后逐出燕府。”

    燕生话音刚落,燕峰与碧荷的讨饶声便又响起,两人似是在比谁的嗓门更大些,哭号一声比一声恼人。

    燕老夫人眉心一蹙,冷声道:“看在奶娘的份上儿,便只打碧荷五杖罢了。阿生啊,安排人送峰儿回江南。”

    “祖母!祖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祖母!”

    燕峰撕心裂肺地哭号着,可惜燕老夫人却不为所动,看都没看燕峰一眼。燕秋尔偷偷偏头打量了燕老夫人的脸色,见老夫人冷着脸,那神情看似是厌恶,再仔细看却能看出燕老夫人眼底的伤心。

    燕秋尔拽了拽燕灵的衣袖,待燕灵回头时便无声地开口要燕灵去叫燕生。

    燕灵看着燕秋尔一脸的疑惑,而后再看看正盯着燕峰与碧荷不知在想什么的燕生,转了转眼珠子,小心翼翼地伸手绕到燕老夫人的背后,突然倾身戳了燕生一下,而后立刻坐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拉着燕老夫人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燕老夫人。

    突然被戳,燕生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就瞧见燕秋尔在跟他使眼色。

    秋尔这胳膊什么时候变那么长了?燕生瞄了眼装模作样的燕灵,复又收回视线看向燕峰与碧荷。

    “梁成,将此二人拉出去执行家法。燕峰贪利忘义,违背燕家组训,杖十五,遣回江南,无令不得入常安。女婢碧荷不忠,杖五,逐出燕府,但罪不及父母,望其好自为之。”

    碧荷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做了错事,虽是被骗,可终究是错了,只五杖的责罚已是老夫人与主君开恩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碧荷自小在常安燕府里长大,因着她祖母的关系,这府里谁都让她三分,谁都捧她三分,先前她是被这些虚假奉承冲昏了头,又涉世不深,整日里想着攀附燕家的高枝,这才栽了跟头。可碧荷终究是燕生奶娘的孙女,将燕家的规矩学了个明白,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她能保命已是不易。燕家家法中的十五杖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而燕峰却松不下这口气,哭喊着向燕老夫人讨饶。

    燕老夫人只握紧了燕灵的手,一语不发,依旧不看燕峰一眼。

    梁成得了燕生的吩咐,便立刻命人将燕峰与碧荷拖出了燕老夫人这院子,带到了位于燕府最后的执法堂里去。

    没了那呼喊声,燕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立刻就觉得疲惫不堪。

    “阿生啊,左家那边你处理一下,这一次,是为娘拖累了你。”

    看着一瞬间萎顿下去的燕老夫人,燕生也有些心疼,却又十分无奈,只得出言安慰道:“燕峰不争气,与母亲无关。”

    闻言,燕老夫人叹了口气,松开一直与燕灵握在一起的手,疲惫道:“都散了吧,老身这一趟折腾的,倒是给你们添了麻烦,都回去歇着吧。”

    燕生与燕秋尔对视一眼,便起身。燕齐与燕浮生也起身退到门口。

    “母亲好生歇着,有事便派人去世安苑寻我。”

    燕老夫人在燕灵的搀扶下挪下榻,冲燕生摆摆手,便步履蹒跚地向卧房走去。

    “舅舅你们先走吧,我再陪外祖母呆会儿。”这里的仆婢都是临时抽调过来的,纵使知道常安燕府里的仆婢都经过梁成的严格调、教,燕灵也还是不放心,生怕他们没伺候好燕老夫人,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下,待燕老夫人睡下了,她再离开。

    “那就拜托灵姐姐了。”燕秋尔冲燕灵感激地笑笑,便与燕生、燕齐和燕浮生一起离开了这小院。

    出了小院的门,燕秋尔脚下一转,便与燕齐、燕浮生一起往南走,北走的燕生发现身边少个人,一转身就瞧见了燕秋尔的背影,燕生蹙眉,上前两步,伸手抓住了燕秋尔的后领。

    “诶?”燕秋尔被拉得向后踉跄两步,而后向后使劲儿仰头看着燕生,“阿爹,还有事?”

    “去哪儿?”还问他有没有事?秋尔不跟他回世安苑吗?

    “我回西苑啊。”燕秋尔仰头给燕生使了个眼色,而后拍了拍燕生的手,示意燕生松手。

    燕生挑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一使劲儿将燕秋尔拽到面前,搂住燕秋尔的腰带着人就往世安苑走。

    “我有事找你。”

    燕秋尔觉得自己不是被燕生搂住,而是被燕生提着的,走个路脚都快不沾地了。

    “又有事?你怎么那么多事啊?”燕秋尔紧靠在燕生身边,小声嘟囔着。

    这小子还嫌他事儿多?他都没嫌弃这小子花花肠子多!何况他有什么事儿这小子会不知道?都在世安苑里住了那么久了,还回他那破院子干吗?母亲来了又如何?母亲还能去他那世安苑看看他与谁同床不成?秋尔整日净瞎操心!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相互依偎着走远,燕齐突然低声对燕浮生说道:“三娘有没有觉得阿爹变了?”

    燕浮生也盯着越走越远的两人看了看,撇撇嘴,转身向南走:“不觉得,若五郎不在,阿爹还是那个阿爹。”

    燕齐一愣,而后轻笑着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看样子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求阿爹,还要挑个五郎在的时候。”

    燕浮生耸耸肩,不置可否。

    世安苑里,燕秋尔进门没多久,就趴在了燕生卧房外间的胡床上,还缩在胡床的角落里趴着。

    燕生回到世安苑之后,便先去书房里转了一圈,待在回到卧房的时候,就发现燕秋尔不见了,就在燕生以为燕秋尔是偷偷跑回西苑的时候,却又在胡床的角落里瞧见了燕秋尔。

    燕生侧身坐在了胡床上,伸手推了推燕秋尔,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大个胡床,你非跑角落里做什么?”

    燕秋尔不答,身子也不动,只闷闷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燕生原以为燕秋尔是在与他闹,可一瞧燕秋尔这恹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玩闹的心思,这是怎么了?燕生腿一撩便撑着头侧躺在胡床上,伸手将缩成一团的燕秋尔往自己身边捞了捞。

    燕秋尔顺势将脑袋埋进了燕生胸口,伸手揪住燕生的胸前的衣服,又往燕生怀里蹭了蹭,闷闷答道:“没事。”

    没事?向来活泛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叫没事?

    燕生拍了拍燕秋尔的脑袋,再一次开口道:“有事别憋在心里。”

    燕秋尔抿嘴,犹豫半晌才闷声说道:“祖母之前那么喜欢燕峰,今日虽心有不舍,却也发落了燕峰,祖母没那么喜欢我,我还不是她的亲孙,日后若我犯了错,岂不是比燕峰还惨?”

    闻言,燕生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燕秋尔抬头,在燕生震动起伏的胸膛上猛拍一巴掌。

    前世今生那么一联系,他可是很认真地在伤感,而且是燕生问了他才说的,燕生笑什么?

    见燕秋尔瞪眼,燕生脸上的笑意更深:“你管母亲作甚?我喜欢你就成。”

    燕秋尔一愣,立刻又把脑袋埋进了燕生的胸膛,闷声道:“别人都说你寡言,我怎么觉得你话不少?”

    燕生抿嘴。这又嫌弃他话多了?他似乎经常被秋尔嫌弃啊。

    “与别人无话可说,都攒着说给你听。”

    燕生等了半晌,却没等到燕秋尔回嘴,低头好奇地看着燕秋尔乌黑的后脑勺,看着看着燕生就发现燕秋尔的脖子红了。

    燕生不只是怎么想的,竟伸手去戳燕秋尔的后颈,结果引得燕秋尔惊叫一声。

    “做什么?”燕秋尔猛地弹开,捂着后颈瞪着燕生。

    燕秋尔这一弹开,燕生便瞧见了燕秋尔那张红彤彤的脸,嘴角一扬,戏谑道:“别人害羞都是脸红,你怎么是脖子红?”

    “我、我高兴!”燕秋尔瞪着眼睛反驳一句,随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纠正,“不对!谁害羞了?!”他才不会承认他在听到燕生说那句“我喜欢你就成”的时候可耻地感到羞涩了。

    “是吗?你没有?”燕生的淡笑突然变得有几分邪气,而后趁着燕秋尔不注意的时候迅速伸手探进燕秋尔的衣领,“若非害羞,那可是染了什么病?我瞧瞧这红到哪儿了。”

    “喂!你趁机摸哪儿呢!”燕秋尔瞪着眼睛,手忙脚乱地推拒燕生。

    但体型差异决定近战胜负,还在成长期的燕秋尔哪斗得过燕生,只能被人压着为所欲为。

    “阿生啊,歇下了吗?”

    两个人正闹得欢,门外就突然传来了燕老夫人的声音。两人同时一惊,燕生赶忙起身,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而燕秋尔一骨碌从胡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整理,竟是一把推开窗跳了出去。

    看着“嘭”地一声被关上的窗,燕生傻眼了,外边双脚落地的燕秋尔也傻眼了。

    眨眨眼,燕秋尔突然觉得哭笑不得。衣衫凌乱,从窗而出,他这是在偷情吗?

    ☆、第75章 与燕新堂聚

    怕被燕老夫人抓住而不敢再绕到世安苑前门,燕秋尔只得一路翻墙回西苑,待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燕秋尔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贼了。唉,这也就是怕把燕老夫人气昏过去,不然他才不做这个贼呢!

    “诶?五郎君,您怎么回来了?”从厢房里出来的夏云一瞧见燕秋尔就是一脸的惊讶。

    燕秋尔转头看着夏云,撇嘴道:“这是我自个儿的院子,我怎么还不能回来了?”

    “能!怎的不能!”见燕秋尔似是要闹脾气,夏云赶忙收起惊讶,笑容满面地看着燕秋尔说道,“这不五郎君自从去世安苑跟主君学习之后就忙得甚少有时间回来了嘛,听说今儿府里还发生了大事儿,连本家的老夫人都来了,婢子这不是以为您今儿晚上也会在世安苑与主君议事嘛!五郎君您晚上饭吃了吗?要婢子去吩咐小厨房给您做些?”

    燕秋尔摆摆手,道:“别忙了,我不饿。金豆呢?”

    一听燕秋尔提起金豆,夏云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可是金豆出什么事了?”燕秋尔疑惑问道。

    “不,金豆没出什么事儿,只是……”夏云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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