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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 第18节(1/4)

作品:《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

    一想到这种种可怕的可能,一想到或许再也不能见到师父,那种从内心深处传出的恐慌和不安让宁夏初的整个身子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等到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竟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行云教的弟子们早已吓呆了,身兼大师兄和掌门夫人身份的乔无念居然当众捅了掌门一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便是在他们最可怕的梦魇里,也绝对不会出现这一幕的。

    夏轻归他们更是极其震惊,他们深知乔无念对于安于渊的心意,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弑师这种事情来……这不仅是弑师,这更是手刃爱侣!

    乔无念若是敢存这种心思,他们之前说什么也不会放心的将安于渊交给他的!

    但是安于渊最后的一句话却给了他们答案,乔无念被人控制了。

    不要说什么身不由己,能被控制第一次就能被控制第二次,现在乔无念是对着安于渊各种施救不假,但要是下一秒他又被控制起来,反手又给了本已重伤的安于渊再一剑呢?那后果简直让人不敢想象,林玉墨和水清浅几乎是立刻就冲上前去,要把安于渊从乔无念的手中抢回来。

    宁夏初本还发了疯般的抵抗着不愿意让她们得逞,却被就稍稍慢了一步赶过去的夏轻归突然爆发的一巴掌打醒了:“你这会儿有本事对我们窝里横,不如想想怎么把安前辈身上的伤从他们的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乔无念,莫要让我们看不起你!”

    ——夏轻归说的没错,伤害了师父的是自己,他以后宁愿把自己千刀万剐以死谢罪,但现在,至少他要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给碎尸万段了才对的起师父!

    宁夏初从那种毫无理智的疯癫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木然的把自己本紧紧抱在怀中的安于渊轻柔的放到了林玉墨的怀里以后,紧紧握着拳死死地盯住了被血魔教修士拥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

    他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知道刚才控制了自己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真是一场好戏,本座看的真是满意极了……”迎着宁夏初的目光,郁思丘这时候连连鼓了好几次掌,才戏谑地再开口道,“就是你们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些,没让我看到你们内讧的大好局面让我有些不满意。”

    “但是没关系,这小子既然从门外开始就入了我的阵,自然我想什么时候控制他,就能够什么时候控制他。地上倒的这一个只是第一个,如果不杀了他,让他继续呆在你们的队伍里,那接下来就随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郁思丘懒洋洋的说道。

    “如此,你们是杀还是不杀呢?”他的声音就像是蛇一样的柔滑且令人恶心,“杀了的话,这可是同伴呢,能不能下得去手?可不杀的话,这个所谓的同伴可就要伤害更多的同伴了啊……”

    郁思丘偏要在他们有了些许希望要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再用一盆凉水对他们兜头浇下。

    “你给我闭嘴!”被郁思丘那句“伤害同伴”戳到了心中最痛的地方,宁夏初拾起墨纹剑冷冷的斥道——再次亲手触到这把沾满了师父鲜血的剑,他的手一开始简直端不稳,就连最拙劣的初学者看着都比他要强些,但是很快,乔无念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一样,强迫自己没有感知,必须要接受大脑传来的号令,他的手竟然奇迹般的就这么稳住了。

    这把剑上现在沾染上的是师父的血,但是,他会用它让他们的仇人流出更多的血!

    “难道不是吗?”郁思丘却就像是要当场验证自己的话一样,看似随便的挥了挥手道,“那不如我让刚才的情景再重现一次好了。”居然敢拿着剑对着他,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死吗?

    于是持剑的宁夏初几乎是立刻间就又回到了方才那种让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中去,尽管这次他比上次多了许多防备,但是肢体依然就像是跟他脱节了一样,完全不属于他自己了,尽管他竭尽全力去抵抗,但是他还是身不由己的慢慢转身,一卡一卡的将剑尖面向了自己的好友们。

    宁夏初这边目呲尽裂,郁思丘却仿佛还不满足一样的,又是有趣又是讶异的张口说道:“倒是个好苗子,意志力不错,这种情况下还能抵抗一下……真是可惜了……”那句可惜他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满是阴阳怪气。

    林玉墨水清浅他们却真的被宁夏初的这一出弄懵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处理……难道接下来真的要自相残杀?!林玉墨小心抱着安于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慌张又无措,她好想安前辈这个时候还清醒着……如果安前辈还清醒着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有安前辈在,他们永远都是有依靠可以安心的,他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

    可惜,现在他……林玉墨没忍住,低头的时候一滴眼泪还是掉到了安于渊紧闭的眸子上,顺着眼尾滑过他的脸庞,就像是他也在默默流泪一样。

    便是夏家逸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帮他们拿主意……他毕竟算是外人,现在关生死之事,哪里说得清对错!只能想着若是乔无念就这样攻过来的话,他看看能否在尝试着不伤害到他的前提下,尽量将他制服。

    ——夏家逸扫了一眼扔在做法的老者,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现在场上情况骤变,最急迫的险境竟然发生在了自身这边,身为己方修为最高之人,他并不能再随意行动。

    宁夏初正面着林玉墨他们,自然也就是正面着静静躺在怀中的安于渊,这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比任何什么对于他的伤害都要大,宁夏初红着眼睛,几乎要将眼角瞪开,流出血泪来,他强迫着自己死死的盯着看起来毫无声息的师父,越疼越是要看,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这是自己犯下的罪,这是他——亲手做下得的罪孽!

    他怎么能够容许,怎么能够容许自己一错再错!这样的话,倘若师父还能醒来,他又怎么能够还有颜面去见师父,去向师父忏悔求得原谅!

    他不能,他不能!

    不仅不能伤害同伴,他还要去报仇!

    在这种几乎要把自己逼死的自我压迫中,宁夏初的浑身的皮肤都崩裂开来,这是他的意志在和他的身体作斗争的结果,体无完肤之下,宁夏初几乎要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血人,甚至于继皮肤之后,他的骨骼也开始嘎吱作响,就像是也要碎裂了一样。

    宁夏初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神智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心灵感应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开始在心中默念《朱雀流焰诀》,一遍又一遍。

    林玉墨和夏轻归他们看着这样的乔无念简直是心痛难当,他这是要活生生逼死自己吗!水清浅和夏轻归甚至忍不住迈步上前,却依旧只能站在乔无念的身边手足无措,碰都不敢碰他,他身上那还有完好的地方——而且哪怕是给他施一个止血的咒呢,他们也怕会对此刻集中注意力的乔无念造成干扰,到时候前功尽弃,追悔不及!

    ——这是乔无念的选择,他选择了不屈从,那他们哪怕是含着泪也要尊重,这是一个修士的尊严。

    但对夏轻归他们来说,他们这时候倒宁愿乔无念拿着剑直接攻过来,而不是经历这样痛苦的挣扎,更是越发对造成这一切的郁思丘恨之入骨。

    郁思丘也是惊讶极了,不住的喃喃道:“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怎么有人能够扛得住这种操控?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明明是远远违抗了修士或者说任何生物能够承受的极限的。

    郁思丘脸上一直维持的冷笑第一次改变了弧度,他不由得加大了自己对宁夏初操纵的力度,就像是角力一般,宁夏初要么就放弃抵抗变成一个傀儡,要么就彻底被这种对抗所摧毁,变成一滩肉泥。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宁夏初确实只有这两种下场。

    然而他却不知道,宁夏初却并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主角之所以能够成为一本书、乃至一个世界的支柱,那就是因为他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他是人,当然也会犯错,会失败,会痛苦,可哪怕是死亡,他也绝不可能会放弃、会被压垮。

    你想把他压到泥里成为一捧黄土,他却会奋命一搏、反踏着你的头颅,将你踩进深渊。

    就在他们的面前,宁夏初确实是死了……意志和身体的相左,就像是两个方向不同的拉力,硬生生的要将宁夏初的每一寸身体都粉碎。

    但是同样是在他们的面前,宁夏初又死而复生了,在他破败的身体上,在他气息断绝的同时,突然又燃起了大片的火焰在闪烁跃动,仿若灭世红莲般浓烈炽热,而在一声震慑人心的雏凤清鸣中,他又浴火重生。

    潜藏在宁夏初体内的凤凰血脉,此刻竟然二次觉醒。

    ☆、第78章

    这摇曳生姿的烈焰笼罩了宁夏初的整个身影,让人无法看得特别清楚,然而模模糊糊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观察到,宁夏初原本破损到几乎无法支撑站立的的身体,在被火焰牢牢的围绕中,随着那声高亢的凤鸣,正渐渐的浮起到半空,有无限的生机在不断从中迸发出来。

    火势是那么大,却完全没有损伤到宁夏初分毫,反倒是全做了为他疗伤的养料一般,火焰越高,生机越浓。这气息是如此纯净,从火焰中逸出散露在空中以后,让每一个呼吸到它的人都觉得精神一振,好像瞬间就恢复了最佳状态,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正从身体内部涌现。

    ——这尚且只是飘散出火焰外的一小部分,就有这样的奇效,可想而知,高浓度凝聚在烈焰中心的那些又会给宁夏初带来怎样的好处,那恐怕是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状况。

    破而后立,不外如是。

    宁夏初的头发散开,渐渐褪去了原本的黑色,就像是也被这赤焰染红了一样,转变成了赤发,他身上原本就存有的凤凰纹身,这个时候也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一样,雀跃的游动到了他的脸颊和脖间边,欢快的摆动着身子,甚至具现化了一些华贵的细小绒毛出来,这精致的兽型“纹身”,为他增添了几许野性,尤其火中还有两大片颜色尤为浓烈瑰丽的火焰,正从宁夏初的背后向前延伸,将他微微合拢在内,就像是凤凰的双翅一样。

    原本模样凄惨的宁夏初此刻以这种姿态漂浮在空中,占据所有人的视线,恍如天降的神祗,居然显露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威严来。

    行云教的弟子们仰望着自家的这位大师兄,觉得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陌生。

    这些人族修士们还好说,这情形只是对他们有些许视觉上的冲击,但是对于水清浅和竹未眠这两只妖族修士来说,她们却被宁夏初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威压弄的心慌不已,差点没膝盖一软,直接跪下去。

    ——上位神兽对于下位妖族的等级压制就体现在这里。

    原本已经做好姿势,准备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前去将乔无念的身体接住的夏轻归也已经呆住了,屏气凝神的看着着一幕,就像是在看着某种神迹一般,半点都不敢打扰。

    “……这是乔家人?”而在血魔教那边,郁思丘一直以来的不以为意也终于彻底消失不见,甚至面上满是震惊的喃喃出声。

    放眼整个修真界,在凤凰真身都消失了这么多年以后能够依旧身具凤凰血脉的,也只有曾经的乔家人了。

    但是乔家明明早已被他下令灭掉全族,这一个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郁思丘沾染的人命债早已不知凡几,是以此次被人攻上门来,他甚至没有去问这些人是为何而来。

    左右不过是那些仇家,真说了他还未必记得住名字。既然来了,那直接开打便是……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简单,他甚至不关心输赢,为此就算把地方全毁了人手全都折了也并不可惜,这地方他呆了那么多年也早就厌烦了,正好借此换个位置,而且只要他在,所谓的教众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反正都不过是些预备傀儡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但是乔家……乔家是不同的,与那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都不同。

    对郁思丘来说,乔家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在他漫长的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

    当初他灭了乔家满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朱雀流焰诀》,却发现那法诀与自己来说不过是无用之物,或者说,这东西除了对身具凤凰血脉的乔家人是无价之宝以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废物。

    ——他在灭了乔家以后,竟然才终于弄清楚了乔家身上的隐秘,然而这已经是无用功了。

    他很少会如此遗憾……早知乔家人才是真的奇货可居,当初他就不该下这种灭族的命令,而是应该把他们全族都抓回来囚禁起来,就像是圈养那些灵兽一样,不间断的提取出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进行研究才是。

    相比于他们身上流动着的血,《朱雀流焰诀》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凤凰血脉何等珍贵,倘若能从中发现并得到几分当初凤凰真身的威能,那都足以让任何修士笑傲整个修真界了,乔家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枉费了这样不凡的血脉居然在他们身上传承了那么多年。

    郁思丘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当初,他手上要是能有一个活着的乔家人……

    可是现在,当他真的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乔姓人,甚至这还是个最特别的觉醒体的时候,郁思丘却并不觉得高兴。

    在觉醒了血脉之后,这个乔家小子他究竟得到了凤凰的多少能力?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在修真界所有血脉传承者都已经销声匿迹的现在,这种情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闻所未闻,完全不能以常理来进行推断,只能靠猜。

    尤其是,让郁思丘更无法理解的是,乔家人的血脉传承至此已经如此稀薄,他究竟是怎么觉醒的血脉!

    身具凤凰血脉和觉醒凤凰血脉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只是身具血脉的话,那么这份血脉与传承只是静静地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就像是被寄放在他那里的一件贵重物品一样,虽然就在他的手上,他却不可能掌控它……但是觉醒血脉则意味着他真正的成为了这件物品的主人,从此先不说究竟不能调动自如,但是毫无疑问,他可以使用它了,多多少少可以发挥出它的价值来。

    而哪怕是凤凰的一丝能力,对修士来说那也是极其厚重的大礼了。

    所以,绝不能让这小子得逞,要趁着他刚刚觉醒,还没有立住脚之前,先把他直接扼杀!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凤凰,哪里是真的不死之身呢?只要还在人族的范畴以内,那自己就完全有把握来对付他。

    不过转息之间,郁思丘就已经打定主意,抽出了自己的骨剑,一边掐诀诵念起冗杂难懂的咒语,让骨剑附加上阴毒的附加效果、甚至逐渐有着万鬼号哭的景象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一边亲自向着宁夏初急行刺去。

    他的骨剑名为诛心,本身就附有剧毒,又因为杀戮极多而戾气极重,修士一旦被其刺中往往凶多吉少,尤其现在被他不惜耗费真身元气附上这种负面状态,所提升的威力岂止是倍增一词能够形容的!再加上原本他们修为上就有的巨大差距,只要一剑,只一剑,他就有把握能够让这个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你觉醒了凤凰血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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