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第27节(2/3)
作品:《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上音自然明白风月场中的女子看人最是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曲婉宁虽然不尽猜得到,却能确定他一定不是来狎妓的。上音这才浅酌了杯中酒,淡淡的叹气道:
“有很多事,压在心底,只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曲婉宁闻言倒是挑了挑眉,吩咐身边的侍婢换来了另一种温和的酒:青楼之中的花酒容易醉人且又有催情之效,并非秉烛夜谈的好酒。曲婉宁到底是红牌,换上来的酒入口香甜,香味浓郁且不醉人。
上音看着,眼睛亮了亮,再将曲婉宁上下一个打量:
“姑娘果然并非寻常人。”
“王爷也并非寻常人,不是吗?”曲婉宁笑着给上音斟酒,“只是像是王爷这般不寻常的人,竟然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吗?”
说着,曲婉宁挑着眉眼看了看站在屋外冬然的身影。
“冬然她太明白,就算和她说了,也开解不了什么,”上音也顺着曲婉宁的视线看过去,自己笑了,“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婉宁愿意一听,”曲婉宁第一次表现出来有些热络,眼睛眨了眨露出几分俏皮来,“王爷英俊,也比旁人来得客气。接王爷这样的贵客,妈妈也能赚不少银子。”
上音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也无可奈何地笑了。
之后,两个人秉烛夜谈,小酌对诗,甚至彻夜不归。青楼外面站着的禁军,还有上音尊贵的身份,一时间在坊间传开了不少消息,曲婉宁的身价更是一夜之间暴涨,那些曾经奉劝曲婉宁早些嫁人的女子,各个都是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那一日往后,宁王日日夜夜都会去曲婉宁那里,甚至白天带她出行。
虽然冬然总是抱怨,也给了曲婉宁不少脸色看。偏偏,无论是上音还是曲婉宁,两个人竟然都是如出一辙的温和笑意,冬然后来愤愤地甩下了一句“随便公子你”就不再管这件事。
宁王对曲婉宁的用心京城人都看在眼里,宁王尚未娶亲,何况有的人见过了宁王和曲婉宁站在一起,可谓赏心悦目。这么传着的人,竟也逐渐忘了曲婉宁是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回头被人提醒的时候,也能涨个满脸通红。
“公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冬然还是忍不住,看着上音心情似乎很好地穿上一件外衫——那衣服似乎是曲婉宁和他一起去挑的。
“嗯?”上音明显心不在焉,看了看衣衫之后,冲冬然一笑,“怎么?”
冬然别扭的看着上音,虽然不大乐意上音和一个青楼名妓成日里厮混在一起,可是这几天上音的气色好多了,甚至陆白英都奇怪上音遇见了什么好事。冬然别扭地转过头去不看上音,上音过得好她是很高兴,可是这样一来——凌衍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
就在京城所有的人都以为,青楼名妓曲婉宁会一朝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嫁给宁王的时候。却从皇宫之中传出来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圣旨:
锦朝的开国帝君,被外人传为对其发妻颇为深情多的凌衍,下旨让曲婉宁入宫。
这消息一出,京城所有的酒楼都炸开了锅,所有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也不谈什么生意、女人和政事,就在猜测帝君、宁王和曲婉宁的关系。
皇帝重视宁王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王和曲婉宁日夜在一起也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皇帝从未出宫见过曲婉宁,这个时候却让曲婉宁入宫,不免叫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更为奇怪的是,
就在曲婉宁入宫的当天,宁王从内宫之中迁了出来,居住在了新修的“宁王府”之中。王府虽然在宫外,却也还在皇城之中,王府的修建瞒着很多人,也是到了今日大家才知道那个古朴的大宅子是修来给宁王居住的。
宁王和曲婉宁一个入宫一个出宫,皇帝这样动作不由得给了很多说书人素材,将这段故事稍加渲染,说了个上天入地,什么一双鸳鸯被拆散啊,什么宁王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什么曲婉宁是一代妖姬啊。
这些故事全部出自一个人的手中,这人也算是皇帝和宁王的老相识。
曲婉宁见到凌衍的时候,凌衍站在宣政院的桌案后,静静的在看一副画。太监报了,曲婉宁进来跪下了,凌衍这才回头,将曲婉宁上下一个打量:
“你很漂亮。”
“陛下谬赞。”曲婉宁客客气气地回答,神色不变。
“你似乎不怕我。”
“陛下君威所在,婉宁小小女子怎么不怕,不过是在欢场上逢场作戏,叫人瞧不出来罢了。”
凌衍听了,也不过是摇摇头,淡淡一笑,没说什么,示意曲婉宁起来,自己却回头去看了挂在他身后的画。曲婉宁也自然看着那幅画——
画上画的是尘湖和青山,尘湖上接了冰,青山上有厚厚的积雪,尘湖上有两个人策马踏冰而行,其中一人蓝衫长发,一眼便能瞧出来画的是谁。
“此画是陛下所做吗?”曲婉宁开口问。
“是,”凌衍点点头,“画的是我心爱的人,和他心爱的景。这是我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尽世间他想看的山河,可惜……”
凌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大抵是我一个人痴人说梦罢了。”
画上明明白白是两个人男人,曲婉宁看着九五之尊这般颓然的神色,眼眸闪了闪。这个时候,懂得事理的人应当劝皇帝节哀,忽略两个男人的事实,而提起已故的德皇后。
但是,
曲婉宁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选择迂回的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那日的选择,成就了她在锦朝、甚至整个后宫的历史上的传奇。
“所以,陛下要我进宫,并非是看中婉宁本身。而是担心婉宁,会夺取您最心爱之人的爱吗?”
☆、第十六章 河山
凌衍大惊失色,直接转身回来惊讶的看着曲婉宁。曲婉宁看着凌衍如此动作,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于是曲婉宁笑了笑,起身来:
“陛下未免将自己看得太轻了,也将这份看轻,让陛下深爱的人更痛苦些。”
凌衍张了张口,忽然着急起来:
“你、你知道些什么?宁杭同你说了什么?!”
曲婉宁看着凌衍,这个男人也很英俊,但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却像是个毛头小子,在心里偷笑之后,曲婉宁莞尔:
“宁王什么也没同小女子说,只是陛下反应过度,婉宁才作如此猜测,不想,竟然中了。外头皆传陛下您重情,平生只爱德皇后一人,愿为的皇后空悬中宫终身不再娶妻,更令其陪嫁侍婢丁氏做皇贵妃,理六宫事。别人眼里看着是情真,婉宁看着却觉得并非如此。”
“你的眼光倒毒。”凌衍叹气,颓然地坐了下来。
曲婉宁一笑,只看着凌衍那样子,心里十分明白为何凌衍会这般看不开,可是现在并不是点破的时机:
“陛下自己忧心也罢,却不去和王爷解释一下么?横刀夺爱,这些日子京城的人都猜不透圣上心思呢。”
“他又怎么会见我?”凌衍苦笑,摇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相识相逢以来都是他在追那个人,兜兜转转十年来,好不容易追到了手,觉得自己拥有了对方的爱,凌衍却怎么能够释怀尘湖一夜发生的事情。
上音没有说,凌衍自然也不会问,可是上音脖颈上那个吻痕,作为枕边最亲近的人的凌衍,又怎么会看不见。
他是锦朝的开国帝君,可是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好当的,人前要顾念着君臣名分,人后却又想着他和颜惜阴的一夜温存,还有上音可恶地说出来的不让颜惜阴入蜀,说出来的保留晋王的封号。
他怎么能不怀疑,怎么能不计较。
那人太好,凌衍担心自己配不上,哪怕天下人皆首肯,只要上音摇头。凌衍还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罢了,以后你便住在永宁殿,你名字中也有一个‘宁’字,外头的人也不敢议论什么。宫中妃嫔制式规矩未定,你便从姬做起吧。”
曲婉宁微笑,起身跪拜谢恩——心里却明白,至此以后,她的好日子这才来了。她曲婉宁绝非止步于填房和妾室的身份,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原由,这个锦朝的后宫,她注定是要闯一闯了。
曲婉宁被封了位份的事情很快就从皇宫中传出来了,青楼老鸨惊讶得合不上嘴,天下人都惶恐这个女子的手段和手腕,早朝的时候范云为首的一应群臣都纷纷反对。
偏偏,从内宫中迁居出来、被要求出席早朝的上音——宁王本人倒是对此不置一词。凌衍和范云他们争吵得急了,范云便直接拉出了宁王来说事:
“宁王爷,此事于祖制和道理不合!就算皇帝喜欢曲氏,也不能封成姬妾。一个青楼女子入宫已经是不祥不敬,这样高的位份不合适!”
朝臣自然看着宁王,这位传说中的王爷有的朝臣见过有的没有,各个都是用眼光打量着上音,盼着上音能说出些什么劝住了皇帝——何况,曲婉宁不是宁王的至爱么,天天夜宿曲婉宁那里的人是宁王可不是皇帝。
“英雄不问出处,况且,婉宁姑娘并非风月场中卖身的女子。”宁王说出来的话却叫宰相生气。
“王爷你、你……你在说什么啊?!”范云大叫,“你——你们!胡闹!”
说着,当朝范相转身就走,气呼呼地离开了早朝的现场。群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皇上正盯着宁王看,看了半晌,皇帝开了口:
“既如此,朕正烦恼此事,爱卿既然说出这话,便帮朕想想,婉宁的身份当如何编排?”
“这个很简单,不过这件事并非臣的拿手事,还需一人。此人陛下早就识得,今日正好引荐给陛下。”上音说着,便示意要人将人给带进来。
那个少年才一进来,凌衍就看出来了是谁:
“是你?”
“对,就是在下我,见过陛下、王爷,多年不见,二位还是一如从前一般关系好啊……”少年说话轻佻,不过却还是一身书生打扮,颇有市井小民的样貌。百官暗自心惊,这样的人宁王怎会引荐。
“子安也算是沈家后人,沈家人暗中修史,陛下想必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看过了子安为厉殇宗和六国主君著的书,很是精彩,一改前朝史书曲笔之谬误,陛下也可看看。”说着,上音递给凌衍身边的公公几策史书。
凌衍接过来翻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
“宁王的眼光自不会差,如此,沈子安,朕便封你做个锦朝的史官吧。锦朝的史书,就都由你来写就。”
“嘿嘿,谢皇上!谢王爷!”沈子安滑稽地作揖,然后笑道,“京城只有名妓婉宁,宫中只有曲姬。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谬传也多。皇上和王爷,自然不必为此担心。”
凌衍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子安一眼,点点头,这才散了早朝。那日之后不久,凌衍便派人在皇城之中的西北角起了一座阁子,唤名“河山阁”,御赐给了沈子安修史书用。沈子安谢了皇恩之后,便告诉了皇帝,他将为锦朝的史书命名为《锦绣书》。
和锦朝史馆的取义一样,意在“锦绣河山”。
河山阁于邦定元年二月底落成,沈子安成为了锦朝第一位史官。虽说沈子安出身在高门士族的沈家,可是这个人据说从前游手好闲只不过是一个说书人,竟然能够一朝成为了史官。而且新晋的姬妾主子,以前据说是京城的名妓。
现在宫外的人都忙不过来的踏破了宁王府,想着如果能够得到宁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想必一定能够高升。为了此事,范相少不得和宁王秉烛夜谈,说明了为臣之道,最后范相又一次负手离开,不过却是满脸深邃,像是高天的夜色。
三月初,乃是初春的天气,锦朝的北疆却传来了好消息。戎狄来犯,却被陈庆之带了八千精兵小将,将戎狄赶了出去,更从羽城往外扩展了不少领土。
边关捷报频传,凌衍也君心大悦,褒奖了陈庆之和边关战士,更在宫中设宴庆祝。宫宴上新晋的曲姬和皇贵妃坐在了内廷的首桌伴皇帝左右,之后便是宁王和范相在外围的几桌上带领群臣,合宫众人尽欢。
宫宴之中,凌衍让大家在宫中自乐,上音带着冬然走到御花园之中,这里的假山和莲池上音自然十分清楚,此刻宫外正有礼花漫天,上音却想到的是当初在山寨,凌衍小心翼翼的用那些他都写不清楚的字,想要讨好他的一生一世。
如今,上音摇头,也不过是苦笑一声。
冬然看着上音那样,冷冷地哼了一声:
“公子你若是吃醋后悔,就该早早告诉皇帝!现在却来苦笑,不怕为时已晚吗?”
“怎么你也以为是我是喜欢婉宁姑娘吗?”上音转头回来,有几分受伤的看着冬然。
冬然一愣,然后惊讶地偏着头看着上音:
“王爷,你不要告诉我,你每天每夜的陪着她,晚上还、还睡在她那里,还、还对她没意思?”
“我爱的人只有凌衍,”上音轻声说道,“你不是一早就看透了么。”
冬然呆呆地看着转过身去的上音,以前她和上音在青山的时候,无论上音做什么她都相信上音根本放不下凌衍,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加上颜惜阴和上音那一夜的事情,冬然甚至都忘记了——眼前的上音为了凌衍曾经不要性命。
上音对凌衍的爱,一点也不比凌衍少。
想通了这一点的冬然,不可思议而且执拗地走到了上音面前,将上音转过来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去找曲婉宁呢?难道是为了让陛下啊吃醋吗?!公子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
上音摇摇头:
“自然不是,婉宁姑娘聪明,心思通透。我不过是找个能够明白我的人说说话而已,况且,皇贵妃并不是什么能够控制大局的人。若是将来我、我和凌衍不在了,范先生也不能陪伴左右了,这个天下总得有人照料,不是吗?”
“照料?她?一个青楼女子?!”冬然惊讶。
“呵——”上音笑得意味深长,“她可不是一般人,冬然,你等着看吧。锦朝的历史上,定然会留下她的传说的,我和他谈过,她可并不仅仅是你们所见的那么简单。”
冬然还是不大相信,别扭地别过头去,不理会上音。
上音“哈哈”一笑,拉着冬然离开:“好了,冬然,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冬然被上音拉走以后,从假山的掩映之下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脸上有些红润,而且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呆呆的看着上音和冬然离开的方向。
旁边的一个人身姿婀娜,头戴步摇,一眼便知道是一个位份尊贵的女子。这女子莞尔笑起来倒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陛下您看,‘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虽然您和宁王并非夫妻,却也算是一对有情人。你们的情分自在心底,您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这是你故意叫朕看见的,还是你和宁王早就约好的?”凌衍在黑暗中,尴尬的擦了擦眼眶。
曲婉宁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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