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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之褥[出书版] 第7节(1/2)

作品:《蜘蛛之褥[出书版]

    当决定进入黑道的时候所刻上的这个刺青,对久隅来说,就是决心在邪道中生存下去的决意的证明。

    可是这个证明却因为自己而被毁掉了。

    无法夺回的久隅的身体和意念,就这样被毁了。

    罪恶感无法抑止地从心底深处溢出。用蘸了水的毛巾擦拭着受伤的背部,心脏也在一阵阵地抽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移开自己的视线。

    “……嗯。”

    带着生肉般颜色的患部被刺激到,久隅的喉咙里发出了呻吟。把擦拭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神谷拿起软膏挤在左手上,把涂着半透明药膏的手掌放在久隅的右腰,然后向右肩移动,擦拭着伤口。疼痛的感觉令久隅完全醒了过来。男人的背部肌肉用力拉紧,肩胛骨也凸显了出来。

    久隅的呼吸开始变得粗暴。

    抚摸着烧烂的肌肤,神谷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对久隅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同时,也忍不住起了混乱的联想。因为非常的相似。

    这种呼吸方式和肌肉紧张的样子,和他在抱自己的时候,到达高潮的那一刻非常相似。而且实际上,久隅的身体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当自己在伤口上敷上纱布,绑好绷带的时候,左手腕被抓住了。久隅一边横倒着躺下去,一边把神谷的手拉进浴巾……内裤的里面。

    坚硬地跳动着的分身,顶端已经变得湿滑了。

    只是用涂着软膏的手摩擦那里,就有了轻微的眩晕感。好奇怪,连涂药这种事也会发情的久隅和自己,都好奇怪。

    “神谷。”

    只是呼唤着名字,就明白对方在需索着什么。

    是这半个月里,晚上换药的时候都要进行的行为。

    神谷从床上起身,跪在地板上。把领带拨到肩后,上半身靠在床上,从男人坚实的腰上拉下内裤。

    男人的性器弹跳出来,沉重地摇晃着。那淫猥的姿态,令神谷从耳朵到脖颈的肌肤都染上了红色。

    深深地垂下眼帘,张开双唇。

    睾丸附近的根部舔起,贴合着内部的线条,脸轻轻地左右摇摆。时而用舌尖舔舐着,就像是吹口琴一样,反复吸入呼出灼热的气息。

    如此来回了几次,侧脸错开右边渗出蜜液的龟头。

    用唇边碰着起伏的地方,刚刚离开,又立刻吞入了濡湿的前端。双唇被男人性器的形状大大撑开,嘴角传来了刺痛。

    感受着口中分身的脉动,想象着同性的久隅得到的快感,神谷自己的性器也在西装裤下面微微勃起了。想要自欺地转移注意力,神谷一边用手指抚慰着男人的分身,一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口淫。

    咕啾……啾噗,濡湿的声音在头脑中回响着,回响着,渐渐充斥了整个脑海。脑袋里仿佛也要溶化了。

    但是,久隅却粗暴地拽住沉溺于这种行为的神谷的额发,从他的口腔深处拔出分身。神谷就那样双唇濡湿,用朦胧的眼睛看着久隅的脸。

    “……如此淫荡的表情,是在想着那家伙吗?”

    那带着憎恶的表情令神谷感到害怕。

    久隅偶尔会有这种刁难的行为。

    “是因为想着那家伙,才会这么拼命地舔吧。”

    “我不是说过不是那样了吗!”

    神谷强忍着急促的喘息否定着。

    自己绝对没有想过木内。自己的身体里,有的只是对久隅的罪恶感,和猥亵的情欲。

    然而久隅却歪起嘴角,抓着神谷头发的手摇动着。

    “把舌头一直到最里面,全都伸出来!”

    “……久隅,是真的。”

    “快点伸出来!”

    在他焦急的呵斥之下,神谷颤抖着双唇,听从他的命令,缓缓伸出舌头,好像被手指拉出来的一样,舌头大大地暴露出来。

    “好了,就把它当成是那家伙的,好好品尝吧!”

    久隅握住自己的分身,在神谷的舌头表面用力地摩擦着。大量透明的液体流到了舌头的表面上。

    “唔……呃。”

    “无论你怎么掩饰都没用,你一变成那个样子,肯定就是在想那家伙!”

    柔软的舌头刻画出久隅分身的形状。男人的腹肌在眼前浮现出来。

    “呐,神谷。”

    结束了责难,久隅的声音微微地带上了温情。

    “把舌尖固定住试试看。”

    按照男人所期望的那样,神谷在舌上使着力。于是久隅将龟头的裂缝处压在了他的舌尖上。前端的小孔……神谷在自己的意识驱使下,用舌尖戳刺着那里。

    “呃,唔……”

    伴随着短暂的呻吟,久隅的白色精液迸发在神谷的舌头上。浓重的液体沿着嘴角和脸颊流了下来。

    倒不如干脆就这样被他侵犯好了,神谷这样想着。

    如果能把纠缠在身上的情欲和罪恶感全都挥发散去,那该有多好。

    但是今天,久隅用纸巾擦拭了自己的性器之后,就朝神谷背过身去。用雪白的纱布,坚定地向神谷表示了拒绝。

    脸上带着粘稠的白浊液体,神谷轻轻地站起身,走出了卧室。摘下领带,脱掉衬衫,朝浴室走去。因为在下腹蠢动着的情欲,连迈步都困难了。

    想到今天淋浴的泡沫又要混着自己的精液往下流了,神谷的心情也变得凄凉起来……

    “这么晚前来打扰,十分抱歉。”

    当久隅走近接待室的时候,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轻轻地低了一下头。好像体育系一样的结实身材,干练的动作,镜片下的眼睛给人理性和温和的印象。

    这种体面的男人正是大受女性欢迎的理想真命天子。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守护自己,正是所谓的理想的结婚对象。但是意外地,这种类型的内心相当深不可测。

    “不要紧。那么,有何贵干?木内先生,我可是从会议中抽身出来的,你就长话短说吧。”

    在沙发上坐下,久隅漫不经心地说着。

    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跟久隅有关的事情来访的。木内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个时间还在开会,看来您真是很忙呢。”

    “就算是流氓公司的副社长,也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吧”

    “责任重大呢,那身体的情况呢,没问题吗?”

    背上的烧伤直到现在还是一跳一跳地刺痛着,但久隅不想让木内看透自己的薄弱。

    “多谢关心,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这样吗?那么你也就不再需要看护照顾了吧。”

    真是个善于伪装的男人。

    “我听神谷检察官说,直到你背上的烧伤治好,都要住在你家里实在太麻烦了。不过你是想让神谷检察官这样做以还清对你的补偿,对吧?”

    “总而言之,就是神谷说在我那里很无聊是吧。”

    “……我是因为担心神谷检察官。他有他自己的职业,身份和立场。”

    “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神谷才说这些话的吗?”

    被久隅嘲笑着反驳,木内的脸也微微紧张起来。

    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担心。

    “你是害怕我告诉神谷,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还装作不知情吧?”

    木内哑口无言,看来是被说中了。

    “我可没想过要通过对神谷说那种无聊的话让他对你断念。我才不会靠做那种蠢事来解决问题——话说回来,事务官先生,你这样半吊子地搅浑水,难道你能抱男人吗?”

    “……”

    “啊,反正你那里也不会站起来,就无责任地搅搅浑水也好啊。”

    “住口!我和神谷检察官都不是那样的人。”

    久隅意外地喷笑出来,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有什么好笑的!?”

    “这很好笑啊。”

    久隅一边笑着一边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你也被神谷‘看护’照顾一下的话,说不定也会站起来吧。”

    木内严肃的脸色一下子被染红了。

    “不要侮辱神谷检察官!”

    “不是侮辱,只是怜爱而已。”

    “……嘁”

    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了,木内拿起外套和皮包站起身来。

    “我跟你无话可说了,还是直接去劝神谷检察官吧。”

    “不用这么认真。要想解决问题我有的是办法。”

    听到久隅严肃的说辞,木内的表情带着稍许迷茫。

    “——打扰了。”

    木内带着情绪打开门又关上,走出了房间。

    ……从木内要去劝说神谷这一点上看,神谷还是没有放弃来自己这里吧。久隅可以确信。

    只顾自己的方便就逃避自己的罪,神谷不是那种男人。

    所以他才会每晚仔细地在久隅背上涂药,为久隅口淫。从那粘膜的热度,濡湿的睫毛,染红的肌肤,可以知道神谷也燃起了情欲。

    想要被毁坏,想要得到惩罚,但是久隅不能给他想要的那些。

    其实真心来讲,就算他想逃开久隅也会侵犯他,想要看到他哭泣的样子,想要他被自己紧紧的束缚。

    但是,那种暂时的,发泄式地索求神谷,没有任何意义。

    在那个码头仓库的时候就知道了。

    即使自己为他烧毁了刺青,但当木内一出现,神谷的目光就立刻朝他转过去。在神谷的内心深处,紧紧纠结着对木内的恋情。

    ——想要把那美丽的思慕之情亲手绞杀。

    残忍的冲动在胸中翻滚着,久隅走出了接待室。

    堀田正从走廊迎面小跑过来。

    “会议上起了纠纷,我觉得形势不妙,就过来找久隅先生了。事务官已经回去了吗?”

    “嗯。不过我们这边可不能重蹈加纳组的覆辙啊。”

    久隅苦笑起来。

    加纳组那边,以绑架神谷事件为开端,引发了长男恒毅率领的经济暴力团和次男大毅率领的武斗派的致命分歧,似乎演变成了正式的内部抗争。敌方互相残杀导致力量弱化虽然对己方有利,但是岐柳组的内部却也发展成了同样的架构。

    穿着西装的正直派,和只有穿着西装这点特征而已的乱暴派,明显地分裂开来。樱泽金融股份公司作为岐柳组中的重要一支,在会议上也必须适当压制纠纷。

    根据学历差距而分成的派系,大学毕业的人对那些不是大学毕业的人采取了强势的愚蠢态度。

    这可恨的一点也令久隅非常讨厌。要是把重视学历看成是理所当然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到一般企业里工作了。

    侠义世界也有侠义的规矩。那是即使成为了经济暴力团也不能丧失的东西。如果丧失了这一部分,所谓的“极道”也会失去意义。

    久隅自己虽然在舅舅的劝说下完成了大学的学业,但性情和价值观都更接近狭义的极道中人。

    作为这种身份的久隅,不能轻视这场争斗中的任何一方,理由就是,要作为樱泽金融股份公司副社长主持工作。社长,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岐柳组本部的工作非常繁忙,很少在公司露面。在会议上以喝令收场,连自己都有些厌烦了。

    “话说回来,那个调查有进展吗?”

    久隅朝会议室走去,向跟着半步之后的堀田问道。

    “还好,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要详细的调查很费事。”

    “说得也是,总之尽早报告吧。”

    “明白……啊,您交代的另一件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堀田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小纸袋。

    “这是水溶性的粉末,请混在饮料里面。因为是无色无味的东西,所以不会败露。”

    久隅把袋子接过来放在西装口袋里。

    “这周末就要用到这个了。你也过来帮忙。”

    “诶,什么帮忙啊,不是要给女朋友用的吗?轮番上阵我可不行……”

    “谁要玩轮番上阵那种无聊的把戏啊。总之,会给你看些难得一见的有趣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

    久隅一边说着,一边轻敲了一下堀田的后脑。

    “是,我知道了。”

    “那么言归正传,先给这些家伙点颜色看看吧。”

    久隅强势地推开不断泄露出争吵声的会议室大门。

    神谷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看着挂在墙上的钟。

    三点五十分。

    像这样在久隅的公寓里过夜已经有十七天了,头一次到了这个时间久隅还不回家。

    卧室床头柜下面的脚灯发出隐约的灯光。室内只能听到钟走动的声音,风敲着十二层楼窗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听起来非常遥远。

    经过辛勤工作之后周末的倦怠感渐渐涌起,这并不是身心俱疲的结果,而是因为自己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神谷朝平时总是被久隅占据的右侧翻了个身接着睡。

    在昏暗中听着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接受那个男人的体重而下陷的弹簧床微妙的角度,火热的体温,规则的呼吸声,还有肌肤散发出来的体香,没有这些的存在,感觉非常不自然,令人无法冷静。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这十七天所发生的事情大概更加不自然。

    就算是像久隅那样精力旺盛的男人,再怎么忍受背上的烧伤,每天晚上零时左右也会回家的。反而是神谷,有时会因为要赶去案件现场,会过了两点钟才回来。

    即使回来后要给久隅的伤口涂药,之后还要用口唇为他服务,自己也能保证正常的睡眠时间,所以并没有因为同住而导致健康状况的崩溃。

    想起总是躺在另一侧的宽广的背部,不知为何连呼吸也变得苦涩起来。神谷缓缓地深呼吸,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他是在暗示,让自己快点回去吗?

    “……”

    怎么会?那不可能。

    久隅是以让自己对他无可挽回的负伤赎罪,才命令自己住到这里的。

    虽然觉得他应该不会叫自己回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种可能。突然开始莫名地无法冷静了,神谷从床上起身。

    明明不觉得渴,却还是去厨房喝了矿泉水,明明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却还是去了厕所。在盥洗室洗过手之后,神谷的视线移到了放在洗面台上的香水瓶上。

    20厘米左右的高度,建筑物外形般的黑色瓶子。中心线上镶嵌着蓝色玻璃。

    是久隅惯用的香水。

    拿起来看了看,瓶子的侧面浮雕着“undentrol”的字样。

    那声响和刺激情欲的香味,都和久隅很相似。

    即使自己有着成熟男人的自制力,体内却还是涌起了滚烫的热流。流向黑暗的灼热的河流。

    然后自己,就那样沉溺在其中。

    肉体和骨头都已经销蚀殆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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