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之褥[出书版] 第4节(1/2)
作品:《蜘蛛之褥[出书版]》
被低沉的声音呼唤着,终于回过神来。
木内仍站在桌子的对面。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神谷轻轻抬起头,微妙地躲过视线。
“怎么了?”
自己还能保持平静的表情吗?
与久隅充满情欲的疯狂做爱,对木内和妻子的关系破裂感到愉悦的丑陋的心,这些都能好好地隐藏起来吗?
只有木内,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星期五那天晚上,真的非常抱歉。”
“……”
“我在神谷检察官面前过于忘形了。”
——过于忘形?
出乎意料的说法,神谷诧异地抬眼望去,看到木内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家庭内部……非常私人的问题,也拿来麻烦检察官先生——想必一定非常困扰吧。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你,我真是很讨厌自己。”
“木内,不是那样的……”
神谷慌忙起身。
木内像是要保持距离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紧的,请不用在意。被惊吓也是正常的,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这么难看的样子了。我们约好了,就这样,好吗……”
镜片下的眼睛痛苦地注视着神谷。
“请不要轻视我。”
胸口传来一阵锥刺般的疼痛。在这股疼痛的冲击下,神谷突然握紧了木内的手臂。
“……说什么轻视……”
对于走投无路,无法生育孩子,借酒消愁的木内,自己没办法轻视。
无论肉体上有怎样的缺陷,木内在精神上都远比自己丰富健康。
“你就像是砂一样。”
在侵犯自己的时候,听到久隅这样苦闷的说着。
砂,纯粹的砂。神谷自身给人的印象就是这种东西,已经被久隅看透了。虽然从表面看来,无论友情还是恋爱都能很好的调节,但实际上,那些都只不过是覆盖在自己真实脸孔上的面具,是自己那毫无意义的精神的表现形态。
无法摆脱一直存在于自己体内的那种空虚感。
不管考试取得多高的分数,弓道创下多好的成绩,被他人认同和称赞,这些事都只是从自己身上经过而已,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也无法成为心灵的食粮。内心永远是干涸的。
——但是,木内跟自己不一样。
木内总是在认真的尽其所能。
随着建立人与人之间关怀与信赖关系的能力养成,人就会成长得越多。拥有守护和治愈他人的包容力,即使对自己这样有着情绪缺陷的人也可以敞开心扉去接纳,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
木内就是那样特别的人。
——……喜欢……你。
“神谷检察官?”
忘了隐藏自己的内心,神谷失神地看着木内。
……不能像和久隅那样,要求他做出那种下流的行为。绝对不能做那种会让木内堕落的事情。
但是,如果,如果可以相互触碰,亲吻对方,自己也会感到非常满足吧。
绝对不能那样做。但是,如果能把自己心中的这份情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如果能够传达给对方的话,自己会是多么高兴啊。
越是清楚自己的愿望,痛苦就越是增加。忍耐着这种诱惑,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神谷握紧了木内温热的手臂。
接着,轻轻地说道。
“如果我是真由的话,绝对不会和木内分手的。”
“……”
虽然只是自己带着私心的劝解,木内也像得到了安慰一般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眼角一如往常地浮现出笑纹。
“果然能跟你坦白地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并没有和久隅约好碰面。
但是在“abalenonero”那仿佛被截取下来的一段黑虹般的吧台最深处,坐在椅子上喝着基姆莱特的人,的确就是神谷——这家店的基姆莱特是用杜松子酒和酸橙汁调成的,口感稍有些甜。
很快,从那扇漆黑的铁门后面,就会出现久隅拓牟的身影吧。
接着这个预感马上就被验证了。
那个相当具有存在感的男人,粗暴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走进店内。那张看起来总是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的脸,在看到神谷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
“今天倒是没有醉倒呐。”
一边戏谑地说着,一边在神谷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古龙水刺激的香味扩散开来。一星期前已经充分熟悉的那种香气,正挑拨着埋藏在神谷身体深处仿佛火苗般危险的情欲。
想要忘记白天自己对木内进行的毫无作用的,未果的告白。由于酒的作用,麻醉舒缓了理性的束缚,这样也许会更多地增加yinmi的刺激。
……跟一星期前一样,久隅依然会定期打电话给神谷,透露情报给他,说实话在电话里听到他那傲慢的声音,对自己来讲也是一种撩拨。
倾斜着装有威士忌的玻璃杯,久隅苦笑起来。
“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在做的时候,觉得你已经被刻上了我的印记,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又会觉得好像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
“想做就会由着性子做的人,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过分啊。”
在神谷报以苦笑的同时,久隅贴近了他的耳边。
“抱你就像是无法在沙漠上留下手印。无论印记刻得有多么深,风一吹砂就会流走,痕迹也会消失。即使被液体弄湿,也很快就会风干的,纯粹的砂。”
男人厚实的手指,描绘着神谷耳部软骨的曲线。
“喂,神谷,我究竟有没有抱过你呢?”
酥麻感渐渐扩散开来,仿佛从耳边一直沁入脑内。
神谷轻轻地摇着头,从那声音和手指中逃开。
接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从以前……高中的时候,你就觉得我好像砂一样了吗?”
久隅褐色的眼睛透出暗暗的笑意。
“是啊,那时候就觉得了。你就像那种纯粹的,患有洁癖症的修行者一样。上学的时候就被弓道般的条条框框束缚着,现在又被工作缠身,总是一副被领带勒着脖子的表情——你都不觉得累吗?”
——……像被勒紧了脖子一样吗?
也许久隅本人没有这样的意图,但他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剜开了神谷内心不可触及的过去。
就这样放任着自己,神谷坚硬的内心似乎也被卸下来了。两肘支在吧台上,用快要俯冲下来的姿势看着对面的男人,感到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就快要崩溃掉了,自我毁灭的冲动突然涌现出来。
“你不累吧,能多说一会吗?”
“恩?啊。”
“……好累……”
带着疲惫情绪的话语和视线,微弱的声音。
紧接着就被久隅打断了。
“神谷,要不要来我家喝一杯。”
神谷腰上裹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挨着浴室的洗面台处的灯已经被熄灭了,神谷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客厅走去。客厅的窗帘敞开着,青色的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沙发和置物架的线条轮廓。
从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微微打开着,露出狭窄的一条光线,神谷被吸引着,径直走上那青黑色的地板。
……就这样在月光下直接走上凉台飞身跳下去,和走进卧室将身体交给久隅摆布,对于神谷来说都是同样的。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走向凉台,而是拖着踉跄的脚步朝卧室走去。
“不要关灯。”
久隅仰面躺在床上,对走进房间朝墙壁上的开关伸出手去的神谷简短而尖锐地命令道。久隅的声音里充满了强制力,对于自己是在用木内来威胁神谷的事实完全不以为然。
神谷缩回了伸向开关的手,朝床边走去。决绝的迈着步子,但是……
“把腰上那碍事的东西拿下来,坐到我身上来。”
被这样命令的时候,神谷的表情僵硬了。
一周前自己的丑态已经淋漓尽致地暴露在久隅面前,羞耻心似乎也因此而枯竭,不复存在了。把浴巾从腰间解下的时候失手没有抓住。柔软的白色毛巾从皮肤表面滑落到床上。
修长的两腿直接暴露出来。
隐藏在下腹的毛丛中无力下垂的性器一览无余,久隅的视线露骨地盯视着那里,神谷感到似乎连尾骨也灼热起来。
“跨在我身上,坐到胸口上,把腿打开。”
避开久隅的视线,神谷爬上了床垫。
按照要求跨上久隅赤裸的胸口。可怜地下垂,摇晃着的阴茎,在久隅的眼前被审视着。
“把体重全部压上来试试看。”
然而当臀部的皮肤接触到久隅胸口的时候,那种感觉微妙地令人难以忍受,神谷试探着用力,半支撑着腿,使腰部浮起。
“快点给我坐好。”
用急躁与强硬掺半的语气命令着,久隅握住神谷的腰,一把将臀部拉到底。张开的会阴部紧密地贴合在久隅的皮肤上。阴囊感触鲜活地靠在上面,阴茎触碰着男人的喉结。令神谷意想不到的异样的羞耻心突然涌起。但越是挣扎,腰部就被握得越紧。
腿间的性感带和睾丸与久隅火热的皮肤推挤着,摩擦着。
在令人焦躁的疼痛感的驱使下,神谷双手放在久隅的肩上,苦闷地扭动着身体。染上红晕的肌肤开始被汗水濡湿。
久隅单手压住自暴自弃的神谷的腰,右手的手指抚上了他的尾骨。就这样顺势滑进了那狭窄的缝隙。
“……啊!”
神谷由于惊吓背部向后仰起,被手指侵犯的后孔突然绞紧。接着反射性地想要逃开手指的攻击,身体向前倾去。手离开了久隅的肩膀,抓住了床头,使劲地把身体向上拉。
感到身体开始向前滑去。
“啊,呃……唔……”
下体突然传来性器要被溶化般的感觉,神谷慌忙朝那里看去。
不知何时已经挺立的阴茎,前端的一半几乎都已经消失在男人的厚唇中。已经肿起的厚重前端,在自己看不见的,久隅的口腔内部被舔舐着。
比起这种行为,横跨在男人脸上的这种体位,令神谷的背部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久隅单手把中指的第一关节全部没入在神谷体内,两手握住臀部向两侧扩展开来,像这样诱导着他腰部的动作。
前后都被撩拨着,性器在久隅口中出入着。龟头像是画圈一样摩擦着久隅灼热的口腔黏膜。
不由自主地被他操纵着,神谷两手握紧床头,从无力张开的下唇里,流下纤细的唾线。
尽管染上了耻辱的色彩,却被情欲濡湿的细长双眸,还在盯着自己与久隅紧紧相连的部位。结实地缠绕着自己的厚重双唇,仿佛很美味地品尝着淡色的性器,看起来异常的淫乱。
中途久隅强烈地开始加速动作,神谷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口淫中。
“你里面好厉害,把我的手指全都吞进去了……”
后孔的粘膜仿佛邀请般回应着,久隅的手指一鼓作气地插入进去。
随着手指的摩擦而产生的快感渐渐凝聚到一处。在鲜明的激烈快感下,神谷的腰部不由自主地向前推进,整个根部都没入在久隅口中。
在拉起腰部的同时,阴茎的轮廓也紧紧地被久隅的嘴唇束缚着,没法拔出来。
“久,久隅……不行……要不行了……”
快要被溶化了。
在久隅的口腔内,神谷感觉到隐藏在身体深处的,被压抑着的那个淫乱的自己。
仿佛吞噬着活生生的肉饵的残暴野兽一般,久隅尽情地品尝着口中的阴茎。当前端的凹陷处被黏腻的舌头用力舔舐着的时候,神谷终于到底了极限。
“唔——啊,啊啊……”
腰部不住地颤抖着,精液剧烈地射入口腔内侧的粘膜。
神谷仰起颈项,自己仿佛被融化的蜡液般粘稠的体液顺着男人的喉咙流了下去。
对于自己是依靠威胁对方而达成目的,久隅感觉不到任何良心不安。反正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能超出常人的良心。
所以,如果必要的话,就算提几十次木内的名字来胁迫神谷也可以,只想尽情地让他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之下。
但是在长达三个小时的做爱过程中,久隅从始至终一次也没有提过木内的名字。
即使不提那件事,神谷的身体都已经因过度屈辱而不住地颤抖了,无论久隅做什么他都会顺从。口交也好,69式也好……毫无反抗地顺从着久隅的淫戏。
神谷的身材跟久隅相比很纤细,但也十分有男性魅力。修长的性器,前端充分地挺立着,和那白皙的肌肤一样,淡色的性器,前端赤色的粘膜,微妙地在惹人怜爱的同时流露出猥亵感。
久隅至今为止品尝过无数优秀男女的身体,跟那些人相比,神谷的感觉比任何一个都要好。
与其说是技巧和身体的契合,不如说是神谷那种濒临崩溃的姿态刺激了自己的情欲。他拼死压抑着声音,装作自己丝毫没有快感的样子,燃起了久隅的施虐欲。当神谷承受着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性戏并顺从地做出回应的时候,久隅也会喜不自胜。
那是甚至令骨髓深处都咯吱作响的激烈性爱。
比久隅消耗了更多几倍的体力,神谷看起来异常疲劳。连澡都没有洗,就仿佛半失去意识一般睡了过去。
久隅把头枕在胳膊上,望着维持着最后做完时的体位抱着枕头睡着的神谷。
射在他脸上的时候,自己用纸巾去擦粘在他头发上的液体,似乎让他很讨厌。鬓角处的头发被凝住了。久隅伸手触摸着他发上发硬的部分……就这样轻轻地抚摸着那头黑发。
“喂,神谷。”
久隅含糊不清地喃喃着。
“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说出口的时候,才重新认识到,这并不仅仅是一时的肉体关系,自己想得到神谷的执念已经越发深重。
一谈到恋爱这种事情,自己就会迷惑不清。不过,想要让这个难以掌握的男人完全属于自己,只是被这种焦躁感所驱使着。
“放弃木内那种无趣的男人吧。”
睡着的神谷忧郁地皱起眉头。
由于口交使用过度而红肿的唇缓缓地动起来。
“木内……先生?”
沉迷的声音。
久隅的胸口像被锥子刺中般疼痛起来。
“木内先生……”
像是紧追不舍一样,神谷再一次呼唤着。仿佛非常珍重般,一个一个地发出音节。这次,久隅的心脏就像是被放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剧烈地抽搐着。
喉咙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膨胀着,然后终于爆发了。
“喂!”
久隅一把抓住神谷裸露的肩膀,粗暴地把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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