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不胜人生一场醉 第4节(2/3)
作品:《[笑傲]不胜人生一场醉》
他私吞了‘辟邪剑谱’,可是自己这个苦主偏偏一点反应都没有,岳不群自然会有想法,听他那意思,是疑心自己被令狐冲胁迫,所以才处处替他说话。
刚才岳不群说了半天,是在隐晦提醒自己要是令狐冲对他有什么不当的作为,就赶紧去师傅面前揭露他,岳不群定然会为自己做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部什么‘辟邪剑谱’,害得人人惦记。看这架势,他要是最后变不出一部‘辟邪剑谱’来,岳不群绝放不过他。
应该趁着现在身在洛阳,人多眼杂,又是在自己外公家,请外公拖住华山派众人,自己找机会溜走。外公王元霸久经世事,知道人心险恶,应该听得进自己的话。
根据林绛轩的分析,王家的女儿女婿被青城派害死,他们都装聋作哑,不愿去挑衅青城派,那么肯定就更不愿因为自己去得罪华山派了。
但是自己到底是王元霸的亲外孙,求他安排一下,稳住岳不群,自己假装和外婆出门几日探亲,然后就说半路上被人掳走了,王家再假装着急一番,乱哄哄找几日,最后无果,让这事变成一件无头官司,岳不群自然也就没办法了。这样只需要出些力,不会得罪华山派的事情,外公应该能答应自己。
可是……这个计划在心里酝酿了好些天,却总是裹足不前,心里有浓浓的不舍,只怕自己这一逃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隐约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停步抬头,一片绿竹幽静,竹林中丝竹悠扬,抚额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内心深处竟是这么挂念着他吗,随便走走,竟然都能自然而然地走到这里来了。
杀人名医
岳不群带着华山派弟子,在洛阳金刀王家做客快有月余,这才率众告辞,准备走水路,坐舟沿洛水北上。
王元霸祖孙五人直送到船上,盘缠酒菜,致送得十分丰盛。
林绛轩这些天来,心里天人交战,每日早起时下一次决心,向自己保证今天一定要去和外公谈谈,请他帮自己摆脱华山派这个大麻烦,耗到晚上再自己安慰自己一次,今天没说出来,明天吧,明天一定去说。
一来二去,师傅师娘就提出告辞了,干脆不再难为自己,还是跟着华山派一起走吧,令狐冲的内伤那么重,这么长时间了,竟是没有半点恢复起色,华山派中又没有一人真的关心他,在洛阳王家吃喝玩乐,竟是谁也不曾想着应该去给令狐冲找个能治内伤的大夫看看,实在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手里。
王家大箱小箱,大包小包,送给岳灵珊的礼物极多,什么老太太送给岳姑娘路上吃的,大奶奶送给姑娘路上穿的,二奶奶送给姑娘船中戴的,简直便将岳灵珊当作了亲戚一般,岳灵珊欢然道谢。
林绛轩看着头疼,趁着没人注意,去到令狐冲身边,将一个小葫芦塞在他手里。
“这是什么?”
“酒。”
令狐冲就算再看着王家人使劲送岳灵珊东西不顺眼,这时也不禁一笑,“多谢你了,这么忙乱还记得给我拿酒。”
当下就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一股浓重的药气直冲鼻端,眉眼都皱了起来,“这什么酒啊?”
林绛轩微笑,“药酒,对师兄的内伤有好处的。”这可是他硬从外婆那里要来的好东西,听说是用数十种珍惜药草泡成,以令狐冲那个嗜酒的程度,不怕他不领情,估计就算是捏着鼻子也会把它喝下去。
忽然一名敝衣老者走上船头,叫道:“令狐公子!”
林绛轩见过这人一次,认得是绿竹翁,只见他捧了一个蓝花布的长条形包裹给令狐冲,“我姑姑命我将这件薄礼送给令狐公子。”
令狐冲十分感激,连连作揖说道,“前辈厚赐,弟子拜领。”
绿竹翁交付了东西,从船头踏上跳板,要回到岸上,王家驹,王家骏兄弟本就一直看令狐冲不顺眼,这时见他对王家来送行的人爱理不理,倒是对个穿粗布衣衫的老头儿如此恭敬,心里有气,互相使个眼色,两边夹击,向绿竹翁挤了过去,满拟着能把这老儿撞个半死,挤落水中,令狐冲急叫,“当心!”王元霸坐在船舱里看见了也叫,“不可。”
然后两位王家少爷就像撞到了鼓足了气的大皮囊一般,被反弹得飞了出去,‘扑通,扑通’两声,都摔进了洛水河中。
更有意思的是,两位湿淋淋的少爷被捞上来后,双臂都软软地垂在身旁,动弹不得,竟是被震脱臼了,这下大家都明白过来,绿竹翁这是给令狐冲出气呢,当日王家兄弟打脱了令狐冲的手臂,他几天也原样奉还。
林绛轩没想到绿竹翁竟是个高手,看样子武功甚高,对令狐冲倒挺好,有机会就记得给他出气。很担心外祖舅舅要和绿竹翁在这里闹起来,快步走到王元霸身旁,“外公,这位就是城东的那位绿竹翁,在洛阳城中也算小有名气,看他年纪一大把,咱们别和他多计较了,否则传出去倒显得我们家欺负人一个老翁。”
王元霸看不透绿竹翁的路数,看他刚才露的那手功夫,虽然自恃也能做到,但是使出之时定然十分威猛霸道,决不能如这老头儿那么举重若轻,也决不能如此迅捷。
他有家有业,行事向来稳重,这时没有把握,本就不想动手,想要含糊过去,听林绛轩这么说‘噫’了一声,“他就是绿竹翁啊,也罢,本就是家驹他们两兄弟莽撞了,咱们没必要不依不饶。”心里暗暗戒备,自己在洛阳住了一辈子,竟不知城中还有这样的高人。
岳不群也道,“这位绿竹翁真人不露相,原来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冲儿,你可知他是哪一家哪一派的?”
令狐冲说道,“弟子只是跟随这位前辈学琴,实不知他身负武功。”
岳不群只当他不愿意说,他和这弟子现在已经生出很深的罅隙,便不多问,向王元霸和王伯奋、仲强兄弟拱手作别,起篙解缆,大船北驶。
坐船一路自巩县附近入河,顺流东下,令狐冲不和师弟师妹们去议论绿竹翁和他那诡异身法,自行坐在后舱,摆出绿竹翁送来的短琴来,虚按琴弦练习指法。
林绛轩每日里有意无意地照顾令狐冲一二,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上岸去给他打两角酒;吃饭时见令狐冲磨磨蹭蹭不来和大家共吃,就给他留两碟菜;没人看见时就和他说两句话,免得他一整天都一个人闷着。
令狐冲看小师弟是真心对自己好,心中也感动,见林绛轩过去,也会和他说笑两句。林绛轩自得其乐,觉得自己总算是没有白跟来。
这一日将到开封,岳不群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
说起开封有一位‘杀人名医’平一指,此人大大的有名,医术高超,脾气古怪,但凡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必然会要这个人再去给他杀一个人,以此来求得平衡,免得自己救活的人太多,被阎王爷记恨。
众弟子听得哈哈大笑,都道这人实在古怪。
岳夫人很是惋惜,“他脾气太怪,否则冲儿一直内伤难愈,咱们又来到了开封,该当去求这位杀人名医瞧瞧才是。”
岳灵珊奇怪,“我们去拜访一下打什么紧?说不定他肯医治大师兄呢?”
岳不群道,“这个人很是古怪,就算我们上门拜访,他也未必肯见,况且他每治一人之前,必要那人先行立下重誓,病好伤愈之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个他所指定之人,这叫做一命抵一命。你又怎知他过后会让你去杀谁?若是被他逼着去杀自己的亲友,或是侠义之人,岂不是要为难之极?”
岳灵珊吐吐舌头道,“大师哥,这么说来,你的伤是不能去求他医治的了。”
令狐冲一直倚在后梢舱门边,听师父师娘述说“杀人名医”平一指的怪癖,听小师妹这么说,淡淡一笑,说道,“是啊!只怕他治好我伤之后,叫我来杀了我的小师妹。”说得华山群弟子都笑了起来。
林绛轩现在最听不得他们这个腔调,好似令狐冲的命十分不值钱,稍有困难,就会被师傅师娘选择优先放弃。
性命攸关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开封,又知道有这么一位名医,去求上一求又有何妨,也许能说服平一指答应他们事先定好去杀一个江湖上的败类呢?反正岳不群夫妇不是经常也要去做做追杀采花大盗田伯光之类的事情。
为了从小养大的弟子,出这么点力都不行么?
找了个机会将岳灵珊悄悄拉到一旁,“师姐,等到了开封我们假装上岸去游玩,然后咱们找机会自己去见一见那位‘杀人名医’吧。”
岳灵珊瞪大眼睛,轻声道,“为什么?爹妈刚才不是说这人古怪,不让我们去招惹吗?”
“这是个机会啊,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的伤重难愈?于心何忍?”
岳灵珊轻咬下唇,“爹爹和妈都没把握的事情,就我们两个去只怕更不行。”
林绛轩道,“我也知道,可是总应该尽人事去试一下。”
忽听身后令狐冲的声音响起,“小师妹,林师弟,你们有这个心意我就很感激了,只是聚了一群邪门外道的妖魔鬼怪,你们凑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的师长呢?怎么放任你们在此处,怕是有些古怪,赶紧让开,我们要去草棚里搜搜。”
林绛轩道,“那些邪门外道的已经离开了,几位要是想铲奸除魔,这就赶快去追,只怕还追得上,在这里和我们较什么劲?草棚里是位婆婆,她刚才不是说了,不愿见外人,你们何必为难一个老人家?”
那姓易的道:“鲁豫之间的左道妖邪突然都聚集在五霸冈上,顷刻间又散得干干净净。聚得固然古怪,散得也见希奇。这件事非查个明白不可。在这草棚之中,多半能找到些端倪。你们识相的就让开,不然我才不管什么华山派不华山派,连你们两个一齐打。”说着,便要绕过去推草棚门。
林绛轩没怎么和人动过手,对打架这个事心里其实是很没底的,这时就想拉令狐冲一把,暗道形势强过人,让他们进去看看算了,那婆婆给人看两眼又少不了一块肉,何必为这种无聊原因动手。
可惜令狐冲不这么想,踏上一步,伸手拦住,“不得对婆婆无礼!”
姓易的一掌扇向令狐冲的左脸,令狐冲眼光是有的,看对方右肩一动,就连忙低头闪避,可惜浑身无力,心里想着要躲,动作却是跟不上,这一掌终于无法避开,身子打了两个转,眼前一黑,坐倒在地。
姓易的哼了一声,“原来不会武功,还在这里逞什么强。”抬手就去推门。
忽见眼前银光闪动,抬手去隔,不想对方却是虚招,右颊跟着剧痛,被林绛轩用空着的左手扇了一掌,“该死的,我师兄身上有伤,你敢打他!”
林绛轩内力很一般,加上是左手,力气不大,姓易的倒没受什么伤,只是气得要吐血,哇哇大叫,“好你个臭小子!找死!”
回手抽出腰间的长剑,他以使出对方内力不行,因此刷刷刷,一连三招,正面强攻,只等林绛轩出剑相抵,必要震飞了他的长剑。
林绛轩没什么临敌经验,轻易不敢用专找对手破绽,讲究后发制人的‘独孤九剑’,情急之下,只得将在思过崖石洞中学来的各派绝招使了出来,也不管姓易出什么招数,自己只管将能想起来的杀招,一招接着一招的比划出来。
姓易的见他奇招迭出,措手不及,连连倒退,一边‘咦’‘啊’地乱叫,“这是嵩山剑法,呀,泰山派的招数!恒山派的‘九曲十八弯’……你,你不是华山派的!哎呦!”
林绛轩越打越顺手,眼看姓易的被自己逼得门户大开,一声轻喝,长剑递出,正刺中姓易之人的右手腕,这一招却是‘独孤九剑’了,方位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对手避无可避。
令狐冲在一旁给他喝彩助威,“林师弟,好!这招用得妙极!”
林绛轩回头一笑,“大师兄,你没事吧?”
令狐冲惊呼,“小心!”
是姓易那人恼羞成怒,弃了长剑,使左手一拳打来,林绛轩急忙抬手去挡,到底慢了半拍,他的劲力比对方又差得远,招架不住,腾腾腾连退数步,背心抵在一棵大树上才没摔倒,气血翻腾,一时说不出话来。
令狐冲怒道,“你们也是少林弟子,如何打不赢了就出这种暗施偷袭的卑鄙手段!”强撑着拎剑站起身来。
那姓易的一时激愤,出手偷袭,被令狐冲这么一骂,顿时无言以对,他右手腕上的伤势很是刁钻,并不太重,但是需要赶快止血,再耗下去就要危险了,愣了一下,恨恨瞪了他们一眼,转头就走,另外一个同门本就不想生事,叫声,“易师弟。”就跟了下去。
剩下一个昆仑派姓谭的,看令狐冲站着都有些颤颤巍巍,林绛轩那边脸色惨白,倚着树大口喘息,暗道有这种现成便宜为什么不捡,拿下这二人,还让少林派欠我一个人情。
可惜他想得太过简单,那个颤颤巍巍的令狐冲有剑在手,便如有神助一般,他根本就不是对手,几下就被打败。
林绛轩比较娇气,从小油皮都很少蹭破过,忽然被人打了一拳,这一拳还饱含内力,一下子还真有些吃不消,靠在树上,脑中嗡嗡作响,胸口烦恶得恨不得立时呕出两口血来,难受得要晕过去了。
一动不敢动,慢慢调息,默运华山派的内功心法。
等他好不容易将难受劲压下去,就听见那位婆婆隔着柴门和令狐冲商量,怕离开后遇到那姓易的,再被刁难,要令狐冲送她一程。
令狐冲正答道,“我道婆婆有甚么事难以委决,却原来是如此区区小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到哪里便是,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我还没死,总是护送婆婆前往。”
“师兄你?你自己都重伤难愈,如何能护送这位婆婆?”
令狐冲道,“林师弟,你好些没有,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你再歇一歇,这就赶紧去追师傅他们吧,再迟怕要追不上了。我反正左右无事,师傅他们也……也……唉,我这伤是没得治了,剩下这些日子,能护送婆婆一程也算没有浪费。”
林绛轩皱眉不语,他自己硬凑上来关心爱护别人,原本也没指望令狐冲能知情识趣,明白他的心意,只求能尽自己所能照顾到心里牵挂的人就好。
对草棚里的这位婆婆,林绛轩其实和那姓易的人一样,认为此人很有问题的,怎么看她的行径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家老婆婆的行为,况且绿竹翁武功高强,那他的姑姑九成也是江湖中人才是,怎么会做事这样顾头不顾尾,忽然来到这里,又需要令狐冲这连路都走不稳的人护送回去?
可是看令狐冲那样子对她又尊敬得很,没有丝毫的怀疑。
冲着草棚一躬身,“这位婆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师兄内伤严重,不过百日之命了,肯定是不适合护送保护什么人的,婆婆您是绿竹翁的姑姑,自然也不会是一般人,在下冒昧问一句,请问您要我师兄和你一起走,是否还有其它用意?”
令狐冲拉拉他,“林师弟,婆婆她是前辈,有所要求,我自当从命,其它的事情,她若是不便说,我们也不要无礼,硬要刨根问底。”
那婆婆半晌不语,沉吟半晌后,轻声道,“这位林少侠,麻烦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林绛轩看看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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