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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后 第6节(2/4)

作品:《名门之后

话的是南宫家管家,在外面踌躇了好一阵,想是听说过三少爷与谷靖书在里面恐怕会捣腾小半个时辰,实在等不了了,才大着胆子开口催促。

    南宫珏听说他报告的事,却还是不想理会,只道:“靖书,你继续就是了,不用管他们。”

    谷靖书却已停下手来,被他以半勃起的那物顶了顶,慌忙劝道:“小珏,家里的事你也要关心的,何况二哥若是不见了,那问题不是很严重么?”

    “嗯?为什么很严重?”南宫珏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道,“父亲和大哥还有我,也经常十几天不回家的。”

    他们的对话外面显然听见了,管家只有苦笑着冒险插口道:“老爷、大少爷和三少爷出门,那都是我们知道的,二少爷这回却谁也没告诉,况且他平素也很少外出这么久……”

    “那定是他在家里呆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

    南宫珏毫不犹豫地就给南宫琛的失踪找到合适的理由,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实在不想离开这舒适的浴池,还有光溜溜抱在话里的谷靖书罢了。

    谷靖书见他没有心思管这件事,只是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能纵容他这般胡闹,只好向外头问道:“二少爷平素喜欢去哪里,有没有交往的朋友,都去找过、问过了吗?”

    管家道:“已经这么做过了,没有见着他的人,那些交往过的人也都说他并未到访,所以我们才不知道怎么办,特来请教三少爷……”

    南宫珏还要磨蹭,谷靖书却已快手快脚地给他将身上搓洗干净了,低声道:“二哥这恐怕确然出了些问题,不然襄陵城中认识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全然没人见过他?”

    南宫珏嘟囔道:“那跟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珏,他是你二哥……”

    谷靖书也不晓得他到底为何对亲人显得如此的冷淡,却还是要从头将他教起,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凝睇着他,道:“其实从世间的观念来看,你的这些亲人比我都要重要……”

    南宫珏眉毛一竖,谷靖书看他要发怒,赶忙又道:“就算你觉得我重要些,那也不能就忽视了亲人啊!何况二哥现在恐怕又需要你的帮忙,你帮了他,他也会感激你的。”

    “我不要他的感激。”

    “这……他、他若是感激你,说不定也会更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南宫珏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他同不同意,我都和你在一起,又何须他的同意?”一顿,瞧见谷靖书面色的忧郁,便伸手去摸他蹙着的眉毛,道,“靖书,你心中总是想着些不相干的事,弄得这样不开心。”

    谷靖书眉心被他温柔地按揉着,倒也真舒展开了些,低声细语地道:“小珏,那些并非不相干的事,你听我的劝,将这些事做上一做,或者感觉就会不同。”

    南宫珏撅着嘴别扭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也没有长着千里眼顺风耳,怎么找得着他?”

    谷靖书听他松口,心中也松了口气,搂着他亲了一口,又将他拉起来,道:“他们也只是要你主事,安排怎样去寻找二哥,倒不是让你亲自去找。”

    “……我不会。”

    “那我们便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少年的倔强碰上谷靖书的软语温言,到底穿不透那敦厚的温柔。因此南宫珏也只好勉强点头,张开双臂任他帮用一条干净柔软的布帛帮自己擦拭身体,试着去想想怎么安排人手才能打探到二哥的消息了。

    part47 星夜兼程

    夜色浓重,星月暗淡。

    南宫玮一骑在官道上放尽,疾风扑面,吹得他鬓发凌乱,他却毫不放松,兀自不断催马,行色匆匆的,仿佛有什么急事要办。

    他在路上已经驱驰了两天一夜,除了打尖停下来歇息,中途就没有休息过。好在他胯下的马匹乃是从关外选来的雄骏良驹,虽然疲累了些,却还一直奋蹄疾驰,并不惫懒。

    他要去做的事本来并不是很着急,否则南宫北翊也不会直等到训过谷靖书,再看了谷云起回来才叫他去办。然而他心中却是有些兴奋和着急,只恨不得插翅而飞,一天内就能跑个来回。

    他奔驰得这样辛苦,其实也全是由他自己失策所致。他离开南宫府的时候,想到被丢在房中的二弟,心中本来满是要借着自己离去,令二弟苦苦等候而不得的这几天好好叫二弟对自己相思刻骨,倍加殷勤。哪知等纵马出城,在道上一阵奔驰,忽然觉得无聊得很。

    一个人着实无聊,他以前也没觉得,现在却忽然觉得了,眼前心头,赫然浮现出南宫琛那胆怯羞涩又温顺可爱的秀气脸蛋,还有那临走时一瞥印在心头的清瘦身躯。他顿时就觉得,自己怀中应该抱着那样一个身躯,这才不会太过空虚。

    可惜他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离家已经远了,重又回头从来不合他的性子,也只有加快速度,继续前行。

    他想让南宫琛等得心焦,南宫琛现在到底怎样了他是不知道,他自己却有些心焦起来。

    他记起南宫琛其实向来都在家中等着自己──不说在等着父亲,那是因为南宫琛在父亲面前似乎没什么需要刻意注意的地方,唯有对着他──南宫琛会很高兴他这位大哥的回来,至少在他回来的初时,还是十分欣喜的,尽管等待的结果总是一场凄惨的凌虐。

    是的,小琛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回家也就意味着对他的无情欺凌,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亲近自己。南宫玮回想起他见着自己的那种温顺的眼神与竭力压抑着亲近情绪的僵硬肢体,心头禁不住就是一阵火热。

    原来小琛是那么的可爱,怎么直到这回──他没有用那种神态与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才发现呢?

    更重要的是,那略有些清瘦的身体抱起来,滋味也是那般美妙!他虽用着各种恶毒的念头对南宫琛揣测、辱骂甚至直接施暴,其实最主要是是喜欢看他疼痛害怕,却又毫不反抗的模样。那样的二弟实在太过诱人,他从小将之欺负到大,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终止这种游戏。

    或者有一天,南宫琛也会娶妻生子。

    南宫玮却在今天,一面对他做出那等乱伦之事,一面恶狠狠地威胁恐吓他,竟是不准二弟有成家之念。

    今天既做了那样的事,恐怕今后一辈子,也不会终止他与南宫琛的奇诡关系了。

    南宫玮忽地轻叹了口气,他又想到南宫琛在自己怀中乱扭乱动的样子,假如此刻便抱着那样的二弟在怀中,岂不是享受得很?

    而且这一路也便不必如此辛劳,只管悠然自得地同小琛共享那鱼水之欢,来去花个十天八天也没问题了。

    啧!竟让自己如此地辛苦,这却也都是二弟的错,回去之后定要狠狠打他一顿屁股,责问他为何要那般诱人才是。

    南宫玮从来都是如此,随便想到什么理由,便能将南宫琛整治得泪眼汪汪,却是分辩不得,只因越是分辩,得到的惩罚也就越重。

    而小琛那种欲拒还迎,逆来顺受的模样,却也煞是令人心动啊!因此等惩罚完了他,自然就要提枪上马,好好杀一杀他的“骚浪”之气。

    南宫玮想得兴奋,更是几乎感觉不到疲惫,火热的情绪下只管纵马飞奔,一直奔跑到朝阳初升,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态。

    那匹枣红马却是累得够呛了。早晨来临之后,它的步子便明显慢了下来。南宫玮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他也没有马匹可以替换,便只有在下一个集镇停下来歇息一阵,让马儿好好地吃饱喝足,喘过气来,再重新启程。

    借着这会儿时间,他便也在客栈里头小睡了一觉,醒过来已是午饭时分,他精神固然充沛得很,却还是要再填饱肚子才能出发,因此下来又在客栈前厅坐着吃饭。便在这时,官道上他来的方向又传来一阵激昂的马蹄,还夹杂着几声犬吠。马蹄声也在客栈前停下了,那狗叫的声音反而愈响起来。南宫玮先以为那狗大约是被奔马惊着了才一路追着那些人来了这里,岂知回头扫一眼,看见的赫然是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打着呵欠,怀抱一条黄狗正走进客栈。

    这些人倒也有趣,赶路还要带着一条狗。

    如果不是那狗正冲着自己吠个不停,南宫玮一定会觉得更有趣一些。那些人陆续下马,跟在那猥琐男子身后进来,好像都被那条狗的反应弄得有些怔忡,瞧着南宫玮的神色便有些尴尬。

    还是那带着狗的男子反应快些,呵欠也来不及打了,赶忙往那条狗脑袋上拍了几下,又朝南宫玮点头哈腰地道歉。南宫玮其实也没觉得生气,淡淡地点一点头,没有说话,双眼却已在跟进来的几个汉子身上看了个遍。

    这几个人武功身手都不弱,腰间背上带着的武器却都以布帛裹着,看不出来历。观其外貌,似乎都是疲倦得很,眼下隐隐有着黑影,便如熬了好几天的夜一般。他从带着狗的男子说话口音中判断出他们并非河南人士。不过江湖人物四方走动也不足为奇,最叫人觉得奇怪的,果然还是那只狗了。

    那狗被打了几巴掌之后便蔫了下来,又被主人喂了一些肉骨头哄着,一时没工夫再理会南宫玮。南宫玮心中纵有疑惑,却也不便多问,以免惹来麻烦。正好自己已经吃完了午饭,便结账牵马重又上道。

    part48 贼心不死

    客栈中那几人叫来米饭面条,南宫玮离去之时他们均埋头闷声吃饭,并不多看他一眼。待听得南宫玮马蹄迅速远去,便纷纷抬起头,目光都集中在抱着狗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却疲惫得很,一面往嘴里扒着米饭,一面几乎就要栽倒在碗里睡过去,也没留意到他们的眼神。终于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开口问道:“尹先生──”

    “什么?”

    “我们好容易追上了他,是不是应该……”

    “应该拉开些距离,免得被他发现。”那形貌猥琐的男子说着用手摸了摸黄狗的头,接着道,“我们接下来就在这里睡上一个时辰,反正有大黄在,不会弄丢了他的行踪。”

    “不,我们在这里碰上,恐怕他会生疑,再不赶紧缀上去,别真被他甩脱了。”

    “生疑?”那尹姓男子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只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那几个大汉纷纷道:“你那条狗刚才就够可疑的了。”“他看模样,就该知道我们差不多是一路紧追着他而来。”“不管怎样他若是在前方稍作布置,将气味弄不见了,这条狗也没了用武之地。”

    “那你们就去追吧,我是要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了。”

    那尹姓男子说着赶紧将面前的饭菜全都刨进嘴里,果真抱着黄狗跌跌撞撞的就往客房里走去。那几名大汉面面相觑,正要再说话,他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道:“啊,对了……你们若是撞上他,那我留在这里可也不安全,所以最好别去。”说完摇摇晃晃地钻进一间客房,转瞬间就从里面传来阵阵鼾声。

    那几名大汉皱眉不已,低声商量几句,只留下一人,其余几人全都赶紧上马,缀着南宫玮方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南宫玮离去的并不久,只是他驱驰之际亦是全力策马,是以那几名大汉虽是匆匆跟上,然而马蹄放尽,直追了一炷香的工夫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官道两旁夹着层见叠出的山峦,他们正奔到一道淌着潺潺溪水的涧谷畔。几名大汉虽在奔驰中,也在眼观六路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形,这时靠近山涧那边的汉子忽一声“停!”几人事先虽没得到预示,却还是齐齐勒停了马匹,向那名汉子所指的地方看去,动作相当的利落。

    溪水两旁的软泥上留着半个马蹄印,看来是马的左后蹄,淤泥里的水才渗出一些,显得十分新鲜。

    几名大汉不由往溪谷上方看去,那道溪谷中峭石嶙峋,不过春夏涨水,大多石头已被磨得消了棱角。更重要的则是,若是不惧这溪水奔流,这条溪谷显然也算是一条通往山中的天然石径。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连一丝的犹豫也没有,纷纷提缰催马,一个接一个纵马踏入溪水,向山谷中奔去。

    溪谷曲折,有些地方甚至狭窄到只容一人一骑而过,两边山崖满是青苔,不住往下漱着水滴。几名大汉提高警惕,小心谨慎地向前行进着,正走到另一个巨石悬空,两侧狭隘之处,溪水浅浅声中,竟隐约传来一声马嘶。

    几名大汉脸上尽皆一喜,这条路上除了南宫玮与他们,本来没有别的人再骑马经过,既听到马嘶声,仙剑南宫玮已在前方不远处。他们临到此时,行事更加谨慎,翻身下马步行涉水穿过那巨石横空之处。他们一共五人,前面四人已在巨石之下,最末那人才要进去,便觉头顶袭来一股杀意。他不及向上看去,只惊怒地大吼一声,身形后退同时双手腰间交错一抹,抽出两支熟铜!架向从上面倒翻而下的一支长剑。而前方那座与山体相连的巨石此时竟轰然一声压将下来,里头的四人闻听变故之时却已无法反应,只领头的那人当先窜了出去,其余三人竟活活被覆压在巨石之下,三声惨呼短促而凄厉,转瞬即戛然而止。

    从巨石上翻身下来的自然是南宫玮,他又岂会被那两支铜!挡住,脚尖只在塌陷下去的巨石上一点,剑光夭矫迅捷地一转,便自铜!斜旁穿过。那汉子怒吼变招,他抖腕一划,剑刃半成弧形,剑尖已截断那汉子左手腕脉。再顺势一带,那汉子左手握着的铜!失了力道准头,竟被他拨得回击自己右手铜!。

    他不待对方再行变招,剑身弹回,剑势不变,一举贯入那汉子胸膛。他这几下动作也是兔起鹘落,虽然迅疾,却并不花巧,剑法雷霆般沈雄有力,一剑穿出,便即震散那汉子的全身力气,令那汉子临死连反击亦不成。

    他嘴角边噙着一丝冷笑,拔出剑来,看也不看倒下的那汉子,侧身一转,刚巧避过巨石后幸存那人无声揉身上来的钢锥一击。

    那人一击落空,猿猴般敏捷地抽身一退,再蜷身而上,那把钢锥又细又长,与古时力士常用铁椎大相径庭,招式亦极诡异,倒是难以对付。

    南宫玮并不在意,左一剑右一剑抵挡着那人的攻击,竟是游刃有余,还抽得出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闭嘴不言,只管将那支钢锥从各种诡奇角度往他身上招呼而去。南宫玮又道:“跟着我想做什么?”这一回剑“嗤”一声在那人肩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那自然是警告之意。那人却恍如未觉,兀自挥舞钢锥攻击不已。南宫玮略一皱眉,身法陡然加快,唰唰几剑将那人迫得连连倒退,他亦欺身近前,左手乌木剑鞘同时舞动,点了那人穴道。

    那人身躯一僵,瞪着他软倒下去。他若有所思地探手入怀,摸出个白绫包着的东西,手指一勾,白绫散开,衬得那颗墨黑的玉印愈发显眼。那人眼一亮,却又立时黯淡下去。南宫玮已看清他的反应,喃喃道:“原来这东西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也是,狼星魁当日单单盗走它时,我就该知道这事有些问题了。只不知知道这事的人还有多少?”

    他一面说,一面仍瞧着那人的面部表情。那人却已明白他的意图,恼恨地闭上双眼没有理会他。他冷声笑了一下,将墨玉印再次包好,放回怀中,道:“你们如此的不怕死,这倒是有些叫人奇怪。若是为了它而来,怎么竟不懂得珍惜生命,日后才能好生享受?”

    那人牙齿咬得更紧,虽不说话,却知道自己几人这破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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