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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9节(1/2)

作品:《国师帮帮忙

    秦琼大声喝彩,退出战阵,突厥兵不但不逃,反而越战越勇,然而却搦不过官兵强悍,往往只是几个照面,便被砍落马下。

    初晨朝晖万丈,不到一刻钟时间,战斗彻底平息,满地突厥人尸骸。

    敌军竟是无一逃跑,尽数阵亡,吕仲明调转马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大战过后,遍野横尸。

    官兵首领下马,数人忙纷纷下来,与他见礼。

    “晋阳令刘文静。”为首一名身穿皮甲的文官道。

    四人拱手,通报姓名,刘文静看了尉迟恭一眼,似乎发现他是鲜卑人,眼中又有深意,却没说什么。

    “这封信……”

    “是我写的。”吕仲明答道。

    “几位英雄武勇。”刘文静温和一笑道:“没想到竟敢独闯敌军营地,佩服。”

    吕仲明看刘文静身后军威严谨,安静列队的官兵,问:“这么强悍的战力,简直是马战杀手,为什么不调到雁门关驻守,保护百姓?”

    刘文静解释道:“小友,你误会了,这不是官兵,乃是本官朝唐王府借来的天策铁骑。整个并州,就只有这么一千的编制。”

    吕仲明便颔首不作声,秦琼与罗士信找到脱逃的战俘,带到刘文静面前,吕仲明随口说了自己的猜测,刘文静便询问战俘是何编制,在何处落败被俘。越问脸色便越是凝重。

    许久后,刘文静吩咐他们先回城去,在雪原上踱步,秦琼道:“突厥可是还有后着?”

    “是。”刘文静道:“不瞒各位,紧随其后,还有三万突厥大军,正在计划进入晋阳。不如各位随我回晋阳一趟,此战功不可没,待刘某上报朝廷,再为各位论功行赏。”

    吕仲明回头看秦琼与罗士信,又看了眼尉迟恭。秦琼缓缓摇头,尉迟恭迟疑不答。

    吕仲明便朝刘文静笑道:“现在过去,也帮不上忙,军情要紧,刘大人请罢。”

    刘文静见吕仲明婉拒,倒也不勉强,说:“如此便告辞了。”

    说毕刘文静翻身上马,调头时骑在马上,朝四人一抱拳,说:“期待能在晋阳再会。”

    “后会有期。”吕仲明一笑置之。

    刘文静与天策铁骑来得快,走得也快,一阵风似地便离开了,剩下四人依旧上马回城去。

    “方才那一下打得漂亮。”罗士信带着血污的笑容,拍拍秦琼的肩。

    秦琼道:“你也不错。”

    “仲明?”尉迟恭问道。

    刘文静送了一匹马,吕仲明便骑着那匹马,徐徐走在路上,思考援兵来得及时的事,被尉迟恭叫到便抬头,看看三人。

    “在想什么?”尉迟恭道。

    “战后总结。”吕仲明随口答道:“想方才救兵要是没来,咱们得怎么死。”

    数人一起大笑,吕仲明当然知道救兵就算没来,也不至于就死,虽然确实很狼狈。

    “炭头。”罗士信饶有趣味道:“你功夫不错,哪学的?”

    尉迟恭谦让道:“打铁时练的。”

    “毫无章法,却又暗合重锏路子。”秦琼莞尔道:“天赋异禀。”

    尉迟恭无奈莞尔,点点头。

    吕仲明沉浸在思考中,罗士信与秦琼活动了筋骨,却是一身轻松,当天回了城内,已是午后,一夜未眠,吕仲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厅堂里睡了。罗士信,秦琼与尉迟恭三人还在喝酒,谈论昨日一战。

    翌日再睡醒时,又是一场大雪,天色晦暗,吕仲明坐在火炉旁,自己煮茶,喝茶,罗士信在睡觉,尉迟恭已经走了。吕仲明想起刘文静驰援,居然来得这么快,只花了一天时间,想必是李济调动了所有关系,并催促他尽快过来。

    也或许是别的地方有军情,刘文静本就在关注雁门关下的战况。无论如何,解去劫掠之危便是好事。

    门推开,秦琼带着一身风雪回来,吕仲明便朝一旁让了让,秦琼把菜放在一旁,坐下喝茶。

    “明年开春咱们就去晋阳怎么样?”吕仲明道。

    秦琼道:“你觉得,唐国公会当上皇帝?”

    “嗯。”吕仲明道:“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这样,你出去打听消息了?打听到什么?”

    秦琼道:“突厥人入关劫掠,已经是三年里的第四次了,这一次唐国公李渊正在晋阳调兵遣将,可他没有实力对付突厥人。他们太强大了,足足有二十万人。”

    二十万,吕仲明哭笑不得,心道要是能喷火就好了。

    秦琼:“傻笑什么?”

    “没笑什么。”吕仲明泪流满面答道。

    秦琼道:“以唐国公那点人,顾得了这头,顾不上那头,晋阳,上党几个战略要地不容有失,像代县这种小地方,只能任由突厥放开了抢。刘文静这次动武,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我猜是李济说动了他,又借兵给他。”

    “我也这么想。”吕仲明道:“如果李济再来,好好与他谈谈罢。”

    秦琼点头不语,吕仲明现在还吃不准李济的身份,毕竟他对这时候的李家所知甚少,可能是门客,也可能是李渊的侄儿,更有可能是李渊的儿子,甚至是那个传说中的李世民,亲自前来。

    李世民威名未现,也未曾崭露头角,知道他的名字,秦琼也不会在意。

    15、第十五回:卧底 ...

    这天尉迟恭没有来,三人便如往常一般地过,仿佛昨天酣杀一场,只是无聊之余的消遣活动,然而那名被斩杀的俘虏的惨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吕仲明眼前。

    又过了一日,一天秦琼回来,带着一小坛酒,说:“尉迟恭让带给你的。”

    吕仲明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以蜜饯泡的梅子酒,意外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的?”

    罗士信闻到酒香便道:“好酒!”

    “是啊。”秦琼道:“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的?”

    岂止喜欢?吕仲明简直是爱喝!从小他就嗜梅子酒,金鳌岛上后山里,年年有青梅,还都是仙果,麒麟每到梅子黄时,便会酿点梅子酒。来年春天,桃花满岛,吕布便一边喝温热的梅酒,一边教小仲明读书,偶尔会给吕仲明喝一杯。

    这不是爱不爱喝的问题,而是吕仲明记忆里的,家的味道。

    闻到酒香时,吕仲明简直要哭了,他从来没给任何人说过,连秦琼与罗士信都不知道。

    “我真的从来没说。”吕仲明想起父亲,一别已有半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简直是悲从中来。

    罗士信一看吕仲明表情有点不对,还以为戳中他哪儿了,忙道:“我相信你没说,拿碗来。”

    “兴许是碰上的。”秦琼笑道:“你怎么了?这几天都有点不太对劲。”

    吕仲明便随口岔过,端起酒碗喝了口,虽然仙酿与凡汤有天壤之别,却依旧忍不住地思乡,心里堵得慌,一时间无法排解。又过一天,吕仲明懒懒地躺在床上,面朝墙壁,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家了。

    他想睡觉,睡觉就可以做梦,就可以在梦里回家去了。偏偏又睡不着,当真是无可奈何。

    “怎么了?”秦琼与罗士信进来,两人摸摸吕仲明额头。

    “我不舒服。”吕仲明呻吟道。

    秦琼问:“哪不舒服?”

    吕仲明:“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琼:“你不是会看病么?自己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吕仲明:“我失眠……”

    罗士信:“你是睡太多了,一天躺在床上十个时辰,睡得着才有鬼!给我起来!”

    罗士信把吕仲明提起来,衣服裹上,扔到院子里,把弓扔给他,说:“射箭。”

    吕仲明懒懒拉开弓,一箭歪歪扭扭地,射到隔壁靶子上,还中了红心。

    “我出去走走。”吕仲明有气无力道。

    “也好。”秦琼道。

    “吃饭前回来。”罗士信提醒道。

    “知道了……”吕仲明软绵绵地飘了出去,心想尉迟恭给的那酒里多半有毒,不然自己喝了怎么整个人都软了。

    一出来,阳光万丈,吕仲明又有点被晒化了。路边堆着俩雪人,手拉着手,吕仲明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就是无数诗歌中翻来覆去吟唱的,寂寞与空虚吗?

    “春花秋月何时了……”吕仲明不禁有感而发道,他转头看看四周,发现今天城里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有隋兵正在挨家挨户敲门,似乎在询问什么。

    这是在干嘛?吕仲明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被阳光照着的雪地一样,走过长街,出来也不知道去哪,两条腿不听使唤,走着走着就到了三头巷内,进了尉迟恭的打铁铺。

    已经有足足三天没见过面了,尉迟恭就像忘了他一样,然而吕仲明刚走进去,就看到尉迟恭赤着上身,汗流浃背,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衬裤,古铜色肌肤充满健壮的美感。

    更要命的是,尉迟恭的长裤本就薄,穿了感觉就跟没穿似的。吕仲明有点不自在,尉迟恭却已知道他来了,头也不回笑道:“终于来了?”

    吕仲明道:“这几天你都在干嘛?怎么不来找我。”

    尉迟恭把手中兵器放进熔炉里,一本正经道:“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

    吕仲明忽然好笑,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尉迟恭:“?”

    吕仲明摆手道:“没什么,汉人的诗。”

    尉迟恭笑道:“挺好听。”

    “这是给我的么?”吕仲明看着炉子里那把弓,尉迟恭点头,两人都沉默了,注视着被煅烧的铁弓。

    “不重。”尉迟恭道:“等拿到手里,你会觉得它很轻。”

    吕仲明点点头,虽然不谙锻造工艺,但他知道尉迟恭打造这把长弓时,一定非常用心,弓上都是细密的鳞纹,显是千锤百炼而成。

    “那酒味道如何?”尉迟恭朝吕仲明笑笑。吕仲明想起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梅子酒?”

    “你喜欢喝梅子酒?”尉迟恭道:“我也喜欢喝,酒是你朋友送的,梅子是我买回来的。”

    吕仲明:“朋友?”

    尉迟恭刚要回答,门外却一阵喧哗。仿佛有人闹事,吕仲明马上警觉起身,尉迟恭道:“别出去,我去看看。”

    一名隋兵进来,抬脚就踢,踹翻了装水的铁桶,吕仲明大怒道:“你做什么!”

    那隋兵一瞪吕仲明,要过来找他麻烦,尉迟恭忙护着吕仲明,说:“军爷有话好说,我家小弟不懂事……”

    吕仲明一见只有一人,便想动手,直接揍他一顿,将他捆起来,然而紧接着巷子内又进来数名隋兵,大吼道:“出来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说话间士兵推搡尉迟恭,尉迟恭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便跟着出去,又朝吕仲明连使眼色,示意他别动手。

    吕仲明只得跟着出去,不知隋兵为何在这大雪天里找上门来,想必不是找自己,而是寻这巷子里住民晦气的。

    外头雪已经停了,一队隋兵,足有十五人,从各家各户里把人赶出来,让所有人一字排开,站在雪地上。

    被赶出来的人大多都是老幼妇孺,惴惴不安,又有隋兵翻箱倒柜,进入民居,把百姓的钱财,粮食直接就往外搬。

    有人进了铁铺,一顿乱翻,铜钱叮当作响,尉迟恭装钱的木匣子被隋兵一倒,铜钱全被收走。

    吕仲明:“……”

    吕仲明简直怒不可遏,这哪是官兵?分明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

    “你,做什么的?”隋兵问道。

    “军爷,我是给城西人家洗衣为生……”

    被问到的妇人双手通红,局促不安,一老妪哀求道:“军爷,我们家已经没有男人了……”

    糟糕,是要拉壮丁?

    吕仲明心里登时出现了风雪漫天,自己两行热泪,还没跟罗士信与秦琼告别,小身板就被隋兵掳走,去经历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折磨的场景……

    “你,是做什么的?”那隋兵拿着马鞭,抵着一个女人。

    吕仲明小声朝尉迟恭道:“待会我会动手,上马把他们引走……”

    尉迟恭低声道:“仲明,你别冲动,这些都不是本地兵员。而且你弓箭都不在身上。”

    吕仲明沉着脸道:“不用怕,你保护他们,其余的交给我。”

    吕仲明心里生出一个计划,不必通知罗士信与秦琼二人,自己上马逃跑,隋兵必然就要来追,自己弯弓搭箭,在奔马上,足够将人一路引出城去,再挨个点射。

    隋兵或许罪不至死,但废其一手,或是给他们点教训是可以的。这些隋兵明显是外地来的人,若是本地官兵,不应在大雪天来抓人。

    “你,是做什么的?”那隋兵道。

    “小人是打铁的。”尉迟恭打着赤膊,站在雪地里,还赤着脚。

    隋兵以马鞭点点吕仲明:“你呢?”

    “算命的。”吕仲明道。

    “算命的,在打铁铺子里?”隋兵队长道。

    吕仲明道:“天冷,过来找尉迟兄喝几杯。”

    “队正!”一名隋兵从铁铺出来,把一堆刀剑粗坯叮叮当当地扔在地上。

    “几个月前,有一个朝廷钦犯,逃到了雁门关下。”那隋兵队正道:“你们见着没有?”

    说毕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给百姓们挨个看过,百姓们都纷纷摇头,吕仲明心中一惊,心道杨广的通缉令还追到这里来了?!不会罢。

    自荥阳一战大败后,吕仲明从未对外提及自己名字,只说姓吕,世间大乱,流民众多,也无人来查他的户籍纸,多的是没名没姓的人。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问到尉迟恭时,尉迟恭看了一眼,便道:“没有。”

    队正又给吕仲明看,将那纸杵到吕仲明面前。

    吕仲明看着那张纸,心道¥#@%……尼玛,这是什么东西……小爷就长成这样吗?!

    纸上人像画得乱七八糟,五官全部挤在一块,头上发髻黑乎乎的,就像顶着一坨大便,旁边写着两个字……啊?不是他的通缉令?

    那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侧旁写着:李靖。

    突然间尉迟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吕仲明的手,手上满是汗水,稍稍一捏。

    吕仲明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让自己别说?本来也没见过这人啊。

    “没见过。”吕仲明答道。

    那隋兵打量一排人,最后目光驻留于尉迟恭脸上,说:“你,会打铁?”

    尉迟恭点头道:“会。”

    隋兵队长:“收拾东西,铺盖带着,今天晚上就来兵营报道……走!”

    说毕所有士兵上马,离开了小巷。

    吕仲明愕然,巷子里的人各自心思复杂地看着尉迟恭,有人朝他拱手,又有老妪上前关切道:“敬德……”

    “不碍事。”尉迟恭朝他们道:“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仲明,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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