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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第24节(1/3)

作品:《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皇帝微微点头,倒是这小子能体谅朕的难处,不象他那个师父让朕没面子。看来那家伙死劾是为沽名钓誉,而不是受什么人指使,想搏个以死谏君的好名,让朕当昏君,朕偏不如你的意。一念至此,皇帝的杀意松动了。

    一旁侍候的夏秉忠趁机进言:“跟这种书呆子计较不值得,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无形中又被引导了思路,这陈九成只是个书呆子,只求出名,跟这种家伙计较什么,较起真来他还落个诤臣的名。算了。

    皇帝下旨宣判:“传旨,将陈九成革去职衔,廷杖一百,流放岭南。”

    贾环松了口气,好在已经事先跟杨彬打好招呼,有他罩着,五百廷杖都死不了人。

    皇帝又拿起一折,问道:“有人参奏你的老师徐文璧骄狂自大,在江苏巡抚幕中把持政务排挤同僚,江苏全省政务皆出自他的主意,你可知情?”

    如晴天霹雳,把贾环劈得脑袋一蒙,以平民之身僭夺东主权利,其罪不小,不知是他的性子得罪了人,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又或是目标另有所指。

    贾环迅速分析眼前情势思考对策,如果有人借徐文璧来对付他,就是想逼他出手相救,让他露出破绽,好把他打倒。这样的话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可是,如果他不出手,老师就会倒大霉,徐文璧没有官位护身,搞不好会丢了命。左右权衡利害,贾环下了决定。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时候该妥协让步,什么时候该坚持原则,什么该争取,什么该放弃。

    可以牺牲尊严,牺牲利益,却不能牺牲良知,这是最后的底限。

    贾环缓缓开口:“徐文璧是臣的授业老师,臣了解他的为人,猜也能猜出他干了什么。”

    “说说看。”

    “徐文璧幼有奇才,三岁识字,五岁能诗,九岁能文,有神童之名,未及弱冠便是名扬天下的江南第一才子,凡是有才气的人,难免恃才傲物目无下尘,也难免遭人嫉妒。尤其是他眼里不容沙子,看不惯世间不平事,几年前上京考试时居然在考卷上引申发挥痛斥朝中尸位素餐之徒。结果自然是落榜了。

    其实他可以吸取教训再考,凭他的才气连中三元是没问题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在官场混不下去,就算高中得官也难免俺没在凶险宦海。所以才到江南投靠江苏巡抚汪大人做他的幕僚。以后的事就可以猜到了,肯定是除弊政清贪官,抑制豪强,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你这是为他求情?”皇帝意味深长的笑笑。

    “臣实话实说,不敢欺瞒。”

    “他是你的师父,你们的为人倒是不一样。”

    “表面上不一样,其实骨子里是一样的,臣和老师一样,想为国家做些实事,眼里同样见不得贪墨虐民之官,只不过臣对付他们比较讲究策略罢了。”

    皇帝心思一动,命贾环退下,召来杨彬,问道:“你看这事如何?”

    杨彬已经和贾环暗中结盟,自然不会拆台,说:“小贾大人说的想必属实,俗话说的好,不遭人妒是庸才。姓徐的能让这么多人骂他,可见他不是个庸才。”

    “好个不遭人妒是庸才。历史上那些有治国安邦大才的人哪个没遭过贬没被人骂过。也罢,你派人去江南访查,若徐文璧果有殉私不法之事,直接杀之便是。”

    皇帝这几天一直觉得乏力疲倦食欲不振,现在说了许多话,愈发觉得头晕眼花撑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在榻上。

    杨彬赶紧扶住他,可是一触之下觉得温度不正常,再摸额头,居然有些发烧。

    “快传太医,快……”杨彬吓得音调都变了。

    太监宫女们也慌了,倒水的倒水,绞帕子的绞帕子,忙个不停。

    太医院在内廷有值庐,听到招唤,值班太医赶紧提着药箱过来,先调息了至数,然后为皇帝诊脉,然后开了药方。药方由内奏事处誊抄三份,一份交药房取药,一份交内阁供百官查看,一份交太医院存档。

    当晚,皇帝高热不退,还出现了寒战、关节酸痛、口唇发绀症状。

    太医院排得上号的医官集中起来会诊,得出结果是,皇帝得了疟疾。

    内阁和朝廷百官都忧心忡忡,这疟疾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年因此而死亡的人有数十万之巨,最严重的是开国初的疟疾大流行,直接导致前朝军队战斗力下降,这才让本朝拣了改朝换代的机会。现在皇帝在花甲高龄得上这种病,万一……

    群臣不敢想下去,想到藏在太庙佛龛下的传位诏书,紧张的心情稍平复,好歹皇帝已经立了太子,国家不至突发动荡。

    萧晨坐立不安,只有他和胡有恒知道,那诏书其实是一张白纸,皇帝根本还没想好立谁为太子,当然这事不能说出去,让人知道等于承认偷诏书的就是他。

    夏秉忠急得七窍生火后悔不迭,说不定皇帝这病就是他传染的,万一让人知道他得病不出宫,害得皇帝也染上了,就算他是《西游记》里的九头虫,那脑袋也不够砍的。夏秉忠顾不得宫规森严,直接在入夜跑到贾环家里。

    “小贾大人,那药你还有没有?就是那个金鸡什么的。”夏秉忠一见到他就揪住急问。

    “那药不容易弄的,我不是给你了吗?”贾环眨眼表示不解。

    夏秉忠急得要哭:“皇上得了疟疾,太医开的方不管用,你快想办法把那药再弄一份。”

    “我马上就弄。”贾环安慰他:“放心,没事啦,太医院集中全国高手,保准把皇上治好,你不要再偷偷来我家了,快回去吧,乖。”

    贾环打发走夏秉忠,回到正房东间,东间用隔扇隔成南北两个小间,北面那间是他的密室,除了他本人谁也不能进,里面有小炕,还有一供桌供着佛像,心烦时对着佛敲敲木鱼抄抄经书,使烦躁的心平静下来。靠西墙有两个挂铜锁的柜子,放着珍贵重要的东西。贾环锁上房门,打开柜子,取出里面一个描金首饰盒,里面放着两个小瓶,瓶子上描画着一只引吭高歌的金鸡。

    贾环久久地拿着小瓶端详,这里面就是从巴加里那里拿来的金鸡纳霜,正式化学名叫奎宁,在科学家和医学家眼里,这东西是茜草科植物金鸡纳树的树皮中的提取的生物碱。化学名称为金鸡纳碱。而在搞政治的人眼里,它不是分子式为c20h24n2o2的无生命体,而是影响朝局,掌握许多人命运包括他本人性命的重要道具。

    贾环用力握紧他药瓶,目光深邃。目前的朝局风云变幻,他的荣辱,他的起伏,包括萧景,也包括无数人的命运都要寄在这药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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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的确是聚集了全国的最高级医疗人才,但是诊疗治病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人力的相加通常不是呈正数。尤其是为皇帝治病更是公认的危途,历代皇帝后妃都是养尊处优勾心斗角,生活方式很不健康,太医医术再高也难措手,若碰上略通医理的帝王,还会外行指挥专家。再加上宫禁之中尔虞我诈,朝政风云变幻莫测,一药不慎就有杀身之祸,所以有的名医听说要被征到太医院供职,吓得卷包而逃。太医们用药一般是拣那吃不死人的平安药用用,不敢冒险。

    不到一个疗程,皇帝的病就恶化了。发冷显著,体温却高,时而辗转不安,甚至有时不省人事。时而剧烈头痛,呕吐不止。

    每天的脉案和药方都放在内阁,所有官员都可以拿来看,可以监督皇帝的用药情况。看过之后,所有人神情严肃,心情沉重,竟没有一个人吭声,内阁大堂如墓地般寂静。

    最后还是首相胡有恒无力地挥挥手:“久坐无益,散了吧。”

    百官面面相觑,然后陆续离去,没有一人出声,到了朝局更迭的紧要关头,谁也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谁也没心情交谈。

    裕王府。

    萧晨召集老师和谋士们紧张布置,如果藏在太庙里的诏书写的是他的名字也就罢了,问题是什么也没写,皇帝死后的大位之争是个要命的事。虽然他是大家公认的聪明能干,可是他不是长子,照那些死脑筋的清流的看法,长幼之序是万万不可更改的。

    而且萧景虽不如他能干,可是多少年来也不犯大错,和各派势力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和适当的距离,不可不妨。

    裕党开始动作,要求萧晨全天候守在皇帝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万一遗言要他继位马上命大学士录下来,万一不是,得做好两手准备,一旦有变就先发制人。

    做为兵部尚书的贾雨村给各处的统兵大员打好招呼,请云州节度使云光带兵来,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掌京城一半兵力,先下令戒严,不得让人随意进出。

    淳王府。

    萧景也在召集老师和谋士们紧张思索对策。当然也要一刻不离皇帝身边,如有遗言立即记录,可是万一……

    李琰见贾环不说话,催道:“你小子不是鬼点子多,怎么不说话?”

    哦,你别这么夸我行不?贾环说:“我无话可说,静观其变好了。”

    萧景急道:“那边都已经动作了,你还要我们静观。”

    “那边动让他们动去,我们不要动。”贾环说,“皇上的病又不是治不好,等他病好了,谁蹦搭的欢谁死的快。”

    李琰急道:“不是我要咒皇上,只是万一有个什么,我们要早做好准备。”

    贾环说:“我听说西洋有种药可治疟疾。”

    “是什么?”

    “奎宁,又叫金鸡纳霜,治疟疾有奇效。”

    众人面面相觑,这药没听说过,拿听都没听说过的洋药来治疗万金之体的皇上,不要命了。不行。

    大家七嘴八舌议不出个结果,只得先行散去。贾环落在后面,握住萧景的手,低声说:“相信我,现在紧要关头,你不要有什么动作,只要守着皇上表示孝心就可以了,相信我,不要乱动。”

    萧景看着他的脸,久久不能言语。

    王子腾已经命心腹把守京城各城门,开始了全城戒严,百姓们虽然不知宫廷内事,可是看见这阵仗,知道将有大事发生,都十分恐惶。

    两位皇子都寸步不离守候在父皇身边侍奉汤药,但是皇帝的病依旧在恶化,结膜充血,皮肤灼热,口唇还出现疱疹,太医摸到洪速脉。

    皇后带着贾妃,周妃,吴妃几个有名位的妃嫔守在榻前抹眼泪,两位皇子守在外间片刻不敢离开。内阁几位大学士在寝宫外焦急地打转。

    贾环闯宫,要求面见两位皇子,两位宰相也守候在皇帝寝宫外,骆养性气得喝斥:“这是什么时候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闯宫。”

    贾环大声说;“因为我有良药可以治好皇帝的病。”

    几位重臣将信将疑,把贾环带进来见两位皇子。

    贾环向两位皇子行过礼,说:“臣知道有种药是疟疾的克星,皇上用了可药到病除。”

    “是什么?”众人急问,太医们心有怀疑,

    “这药名叫金鸡纳霜,是南洋一种名叫金鸡纳树皮中提炼出来的,由外国传教士带入我国,治好了不少得疟疾的人。”

    首席太医表示怀疑:“金……什么霜是疟疾克星,老夫行医三十载没听说过。”

    贾环回答的尖刻:“学海无涯,知无止境,天下之大,无物不生,谁敢说自己什么都听说过。王太医久在中国,从未涉足海外,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萧晨不信,道:“皇上万金之躯何等尊贵,怎么可以用洋人之物,这洋夷的东西怎么可以轻用?万一他们包藏祸心……”

    “臣愿为皇上试药。”

    “你又没得疟疾,试个屁。”萧晨骂道。

    宫女掀开帘子,皇后从里间出来,群臣忙低头回避不及。

    皇后问道:“贾郎中确有把握能保证皇上服药后康复?”

    “臣以身家性命担保,若皇上用药后没有效果,臣愿以身相殉。”

    贵妃不得不开口了:“你献的药如果没有效果,耽搁皇上病体是诛九族的罪,你一条命哪够赔,全家命都得搭上。还不快退下。”

    说着狠狠瞪他使眼色。

    贾环见她丰颐广额,面如满月,色如春花,眉眼和宝玉颇有五分相似,估计是贾元春了,可是眼下别说元春亲劝,就是刀剑加颈,他也不能后退。

    只得着急地继续劝说,“眼看皇上喝了无数苦药,没有良效,病势越来越重,既然中药没有效,何不试试洋药。皇后娘娘,诸位大人,请相信我。”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只盯着萧景,焦灼的眼神传达着一个信息,相信我,相信我……

    萧景读懂了他没有说出口的焦灼,可是仍然犹豫着,这关系到一国之主的性命,不是其他事情,要不要相信他,要不要赌一把?

    贾环也读懂他的犹疑,焦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无声地呼喊“相信我,相信我……”

    萧景脑海中忽然翻过几年前的一页,因为不信他,因为怀疑他,骂他是黑心种子,导致两人直接翻脸,其实相识几年,他确是没做过一件让人不信任的事。

    萧景在袖中紧紧握着拳,一咬牙,转身对皇后说:“臣请皇后允许,用洋药治疗父皇的病。”

    “你疯了,你把父皇当什么了?治不好,这责任谁担?”萧晨尖叫起来。

    “这责任我担。”萧景毅然说,“我相信小贾大人的忠诚,他既然以性命保证这药有效,想必会有效,若是治不好父皇,我愿以死谢罪。”

    萧晨听了心里一喜,本来他发愁无法除掉这个最棘手的对手,眼下机会送上门来,不抓住就可惜了。

    “既然皇兄如此说,也只好试一试了,万一治不好,就算臣民不说什么,你自己也没脸在世上混了。”

    “若是父皇的病治不好,我愿下去侍奉父皇。”萧景毫不犹豫的说。

    所有人都惊呆了,想不到事态发展到这一步,皇子居然也跟着押上了性命。

    既然两位皇子都同意了,皇后也不好反对,只得点头:“眼见皇上服了这么多苦药都没效果,也只能换洋药试试,就算无效,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

    元春无奈,只好狠瞪了贾环一眼,这小子果然是个败家货,这下子要把全家性命搭上去啊,可怜宝玉还没成亲呢。呜……

    当然她反对无效,众人计议以定,贾环立即献上金鸡纳霜,又从巴加里处找了个洋医在寝宫外守候监督用药,根据皇帝的症状调整用量和用法。

    萧晨怕他逃跑,将他软禁在寝宫一侧的太监值房。

    别人都以为他一定忧心忡忡,贾环却焚香洗手,磨墨铺纸,默抄佛经。

    入夜时分,房门忽然开启,一个人影闪入。

    贾环抬起头来见是萧景,放下笔,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萧景拿起桌上的纸一看,见是抄好的佛经,有些惊讶:“你为皇上抄经祈福?”

    “是的,皇上待我不薄,而我却……想为他做些事,只好抄经祈福了。”贾环心里沉重,老头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对他却是不错的,危难时救过他,有步骤的栽培他保护他,而他呢?明知皇帝身边有个传染源,却故意隐瞒,这样做法实在称不上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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