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冷香[出书版]冷香[出书版] 第12节

冷香[出书版] 第12节(1/3)

作品:《冷香[出书版]

    火烫的唇自动的寻觅着清凉的泉源,只想狠狠的索取,攫得。

    不知什么时候碰到了床帷,红绡纱落下帘幅,一片紊乱的暗红,一天一地的混沌。

    温凉的变热,热的,越发烫起来。

    衣衫件件落下,像四月里的桃花,纷纷乱坠。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人满足的想叹息哭泣。

    不是没有清明的时候。但那样的时刻太短暂,比昙花一现还要易逝而难以捕捉。

    明宇的唇带着淡薄的酒香,颈项修颀,肩颈精致。两朵薄薄的、淡然的晕红浮在他雪白的胸前,我着魔一样把唇贴了上去,膜拜流连,再也不能抽身。

    纠缠,反复,亲吻,抚摸……

    力道由轻到重,由小心翼翼到直行前进。我喘息着,身体像失了火,急切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他的双腿修长紧致,却无力合拢,抬高他的腰肢,手指探进他的体内。

    虽然是没有做过的事情,但是这时候欲火中烧,焦急万分,手指尽情开拓侵犯他的身体。他秀长的眉毛皱了起来,口中有模糊的呻吟,但却没有醒来。

    蠢动的欲望,终于埋入了他的身体。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夹杂着疼痛,还有茫然的心悸,一起袭来。

    第七章

    明宇和龙成天在一起过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时时的探头出来,冷不防咬我一口,伤口细碎不明显,却痛彻心肺。

    身体根本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明明知道他肯定痛苦,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身体的热,头脑的热,眼圈酸涩,心中发苦。

    明宇。

    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辗转缱绻。有痛,有酸苦,也有快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紧紧包束,可还是觉得此身非我所有,不知道今夕何夕,今世何世。

    明明是第一次,却像是已经在幻想中发生过无数次。

    第一次被龙成天占有,那样空虚、迷茫、失落、痛苦,那时候我心底的难过是因为谁?当时不去想,不能想也不敢想,可是现在……

    明宇,你到底是谁?龙成天到底又是谁?

    我,又是谁?

    明宇的身体软的如一滩水,却又热得似一团火。

    交合中的身体,发出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黏腻的,缠绵的,情色横溢的声音……他呼吸破碎,全身都泛起潮红,似盛春艳花。

    他的身体很热,很紧,让我茫然,也让我迷醉。

    龙成天……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吗?

    紧紧吻上他的双唇,把他的喘息低吟全吞下去。

    明宇。

    你知道我听到龙成天脱口喊出你的名字那一刻,心中的滋味吗?

    真是天崩地裂不足以尽述道明。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自己从不知道的事,也明了……一直都回避的、自己的心事。

    明宇,我喜欢你。

    那句话,你听到了吗?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和你之间,那是患难之谊,那是兄弟之情。可是到了临死的一瞬间,我知道不是。

    一直知道不是。

    但是知道那些心事,最初生于忧患,最终会归于虚无,所以从不去正视。

    明宇,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了要一直欺骗自己的地步。

    更多的快感涌上来,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打来,把理智和往事,都击得粉碎,如一把齑粉,从眼前一一飘闪而过。

    我在他的身体中释放出来。

    明宇,我这是……第一次。

    如果你是醒着的,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呢?

    等你醒来之后,又会对我说什么呢?

    汗如雨下,滴滴落在明宇的脸上、身上。

    我慢慢伏下身,将他紧紧抱住,向旁边翻转,不至于让他承受太多重负。

    外面的对烛结了烛花,爆了一声响。

    我让外面的人打水来,拧了手巾替明宇净身。在这种地方,倒是有钱一切好办事。

    仔细的用热水替他洗净,用干净的布巾擦干,替他把内衣中衣一件件穿回去。

    这些事以前作惯了,他重病之时,我就曾经如此服侍过他。

    只是不知道……他那时的重病,究竟是所为何来。

    明宇脸上还有未褪尽的残红,刚才的迷乱……我看看桌上的酒壶。

    真是学不乖。

    这种地方的酒,不可能没有花巧。我头一次就吃了这个亏,这次居然还……

    不过,这一次,吃亏的不是我就是了。

    回头看着床上,明宇静静卧着。

    尤烈的****好生厉害……以后要多防着他点儿。

    我托着腮想了想……我要不要去给尽欢提个醒,千万别吃尤师爷给他的茶水食物?忽然身后轻轻一响,我一下子回过头来,明宇身体动了一动,眉头紧蹙,睫毛颤动着。

    我忽然害怕起来,明宇他,明宇他,他……

    他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

    我心里莫名发虚,身子一矮,从床边滑下来,坐在了脚踏上。头冒出床沿,像是出巢捕食的小鼠盯着猫窥看。

    他腰部动了下,只是很小的动作,却发出一声无力慵懒的低吟。我心里一荡,接着就是一紧。

    我身子蹲得更低了些,只有一双眼露出床沿,骨碌碌的转着看他。

    明宇静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我的心像被这根无声的细线越勒越紧,紧得我一动不敢动。

    明宇哑声说:「给我站起来。」

    声音低哑,说不出的磁性低低回旋在斗室。

    我扭着衣角,慢慢站了起来。

    他已经撑起半身,靠在床头,一双眼如秋水泓波,不见深浅。

    我讪讪一笑,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他清清嗓子,声音依旧性感动人:「倒茶给我。」

    我如奉纶音,忙不迭去向茶壶里倒了茶来,两手捧着送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过茶杯,凉凉的指尖与我的指腹一触,就不着痕迹的离开了。

    他喝了一杯,说道:「还要。」

    一连喝了三杯,我讨好的说:「还要不?」

    他摇了摇头,斜睨我一眼,「我现在有比……喝水更要紧的事。你给我酒里……下了什么?」

    我头快低到胸口,「我……我也不知道,别人给我的。」

    他哼了一声,冷厉之气尽显,我的腿又开始发软发抖,如筛糠一般。

    这次倒不是因为喝了那个加料的酒。

    他挺了挺腰,眉头皱了一下,雪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脸上露出极动人极娇艳的神色来,我两眼直勾盯着他,直到他一个冷眼扫来,赶紧低头作反省状。

    本来我也是一肚子问题啊……我想问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问他那天火起是因为什么?想问他到底对以前的宁莞做过什么,和龙成天是什么关系,姚筠又是谁,他又是怎么变成了姚筠……

    可是现在嘴巴严丝合缝,别说发问了,只求他别说什么我就烧高香了……

    明宇坐正了,淡然说:「你都看到了?」

    我连忙点头,「看、看到了。」

    「有什么想问我?」

    我抬头偷看一眼,连忙又低下头来,「没、没什么想、问的。」

    他道:「真的?」

    我点头如鸡啄米,「真没,真没。」

    他伸伸懒腰,眉头又是一皱,皱得我心里忽紧忽松的没个准。

    我觉得……这个事怎么着这么怪啊。

    原来我是十万个有理,可是转个眼,变成十万个没理……

    他呢,原来是罪情昭彰,可现在呢,却成了原告,占尽了道理上风。

    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偷偷抬眼,看到他冷冷的一张脸,急忙把头垂下来,听候审讯。

    「站近些。」

    我喉咙里模模糊糊答应一声,往前挪了些。

    「再近点。」他看我一眼,「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真是欲哭无泪,我慢慢挪动双脚,又往床边靠近了一点。

    他抬眼看看我,「替我上药。」

    我愣了下,他指指散落一地的衣裳,「我衣囊里有药。」

    刚才我也想替他上药。但是看他已经十分委顿,又怕弄醒他,一犹豫,他已经醒了。

    在他的外衣里掏掏摸摸,不免想起刚才我是怎么把这些衣裳脱下来的……脸红。

    他大概以为我找不到,提示说:「白色蓝底的瓶里就是。」

    我急忙答应一声,带着怕被看穿心事的心虚。

    不过,这些药,到底是属于一个叫姚筠的人,还是属于现在床上这个人?

    现在我是一团迷糊,连姚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我都拿不稳。

    是不是一开始我见到的,就是尽欢和明宇?

    他懒懒转身朝着床里,单衣裹着的身体线条简洁流畅如一幅山水丽图。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手伸了出去,颤了几下都没沾他的衣角。

    「怕什么?难道你还害臊了?」他半转过脸来挖苦我,「刚才做那种事怎么不见你害臊一下子?」

    我咬咬牙,壮着胆子伸过手,把他的下衣松脱褪掉。他的头轻轻靠在枕上,身体全然放松。

    拔开瓶塞有一股子辛辣之气,我不太懂,也不知道这药好使不好使。用指尖挑了一点,轻轻抹上红肿微沁血丝之处。

    他嘴上说的硬,可是药粉沾到肌肤,身体还是一紧。

    我动作放的轻之又轻、柔之又柔,「痛么?我,我小点劲。」

    他哼了一声,满是慵懒,听得我胸口怦怦乱跳,指尖一颤,又碰着了那殷红之处。

    他瑟缩一下,转过头来,「你是想杀我?」

    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结果,激动之下,没塞口的药瓶子被我一晃,药粉扑簌簌洒了出来,粉粉雾雾的,落了他一身。

    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知道不好,赶忙道歉:「明、明宇,我不是有意的……那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你也洒我一脸得了……」

    他忽然嘴角一弯,微笑起来,「没出息,就算你要洒,我还不舍得呢。我这药可是金贵得很。」

    浅浅的昏黄的烛光映着他半边脸如美玉无瑕,我扶着床沿爬起来,赶紧把手里那瓶据说金贵无比的药粉盖好盖,看他心情似乎比刚才好,大着胆子问个问题。

    「明……明宇,你到底有多少身分?在宫里是明侍书,苏远生说明行之是暗宫之主……可你又能化成姚筠的模样……」

    他捋了下颊边散落的一绺青丝,慢慢说:「你的问题还真不少,要是一个一个讲来,讲到天亮也讲不完……」

    我忙点头,「不要紧,慢慢讲好了,我不急。」

    他回手握拳在我额上敲了一记,痛得我直咧嘴,「这种龌龊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留。出去再说。」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在冷宫的时候,他跟我讲古书,我听得烦了跟他胡搅蛮缠,他用手用笔用砚台……顺手摸起什么就给我一下子。

    把衣服一件件拾起来,在他淡定若冰的眼神里……一件件给他穿回去,小心地问:「你能走么?」

    他白我一眼,可是那一眼里啊……温和足有八成,威胁才不过一分……还有一分,咳,我也说不上来。

    好像有点,有点放荡似的。

    「我走不了,你背我!」他扯住我头发,「我不想留在这地方!」

    我像个孙子似的,答应得那个卑微……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把他背起来的时候,心里居然还有点松宽,有点释然……

    好像,本来他就是我的责任一样。

    他伏在我背上,呼吸热热绵绵的吹在我颈子里,「怎么?走不动路啊?」

    我小声说:「不是……」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件事来,大步回到床边,把那条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床单卷一卷包一包,塞进怀里。

    明宇讶然:「你……拿这东西……」

    我怕他回过味来,大步就往外跑。

    外头的红红绿绿都散的差不多了,厅上空落落的。我一口气跑出了院门,明宇突然扯住了我的耳朵,「你……下流东西,快把那个丢了。」

    我忍痛向前走,「不丢,就不丢,打死不丢。」

    他磨磨牙,狠狠一口咬在我肩膀上。

    其实……其实他还是舍不得用劲。

    要不然,还不咬掉我一块肉下来?

    现在只是两排齿印,上下围拢成一张弯弯的唇形。

    我解衣服的时候蹭到,疼得直皱眉。不过一看明宇脸上那种复杂的神情,又觉得,这个牙印真是物超所值,再多印上两个也不妨。

    「别动。」他拿湿巾擦着伤口,把那个据说金贵的药粉一倒一大把在我肩上。我一边干笑一边提醒:「这药很贵的……」

    「闭嘴。」

    「明宇,跟我说说吧……以前的事,你瞒我的事……」我拉住他的手腕,「我都想知道……」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药,替我把衣裳拉高。

    脸上的神情淡然温和,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那个对什么事,包括生死,都不在乎的,美如玉,也坚如玉的人。

    看看这间别馆,精致秀美。东城这里的庄子很多,有钱人来消暑避热。现在天已经冷下来,这里应该没多少人,屋里静的很。

    明宇指点的路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却在心中笃定,他不会害我……

    「现在,我该叫你什么?」他的手慢慢摸过我的头发,从头顶一直顺到背上,「宁莞?白风?还是章竟?」

    我笑了一笑,「还是章竟吧。」

    他点了点头,「好,那我说的也容易些,毕竟,跟那些前尘有瓜葛的,是宁莞,是白风,但不是章竟,先说你目下最关心的事。」他笑了笑,斜躺在竹榻上。

    我一面忍不住去想时刻注重仪态,能站着不坐、能坐着不躺的他干嘛不坐着而要躺着……咳,一想就脸红,一面把从柜子里捞出来的软枕给他垫上,怕他磕着难受。

    「这院子是我的别院。」他轻声道:「很久以前置下来,但是很少在这里停留。」

    我点点头,已经猜到了。

    「我是四岁才被送到养父母家的,那时已经记事,从小到大不知道明枪暗箭避过多少次,所以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那时暗宫已经另行抱养过一个孩子,权充我的替身。年纪与我相仿……」

    「我知道,他叫尤烈,今天的药还是他给我的……」我一时口快,然后看到明宇似笑非笑,立即合拢嘴巴暗骂自己笨蛋,一下子就把小尤哥给卖了。

    他倒没往下追究,接着说:


    冷香[出书版] 第12节(1/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