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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第40节(1/2)

作品:《苍寰七宫

    听着凤岚的解释,司苍卿也不再多问,微微颔首后,再次低下头,看起书来。

    半个月的时间,司苍卿和凤岚抵达了京城。在回宫数月后,临近年关的时候,鸿承国不宣而战,朝着苍寰几座重镇发起了突然的进攻,苍寰将士抵死抗击,两军在边界处形成对峙之势。

    《苍寰史略》之“天下大同篇”,曰:

    乾元三年十二月,苍寰一百万大军攻破鸿承国三关,分路进入腹地;

    十二月十七日,洛山将军及其四十万将士被困鸿承重镇封寺城,西南军危矣!

    十二月二十九日,圣帝卿复领兵南下,进逼尧山岭;

    四年五月初,帝率西南军破尧山岭,直捣鸿都城;

    四年五月二十三日,苍寰大军汇合鸿都;

    至此,除南海一线,天下尽数归依苍寰;

    九月初九,帝应天意,登高祭天,改国号纪元;

    纪元二年,原鸿承属地全数收服。

    自此,天下一统,唯圣帝至尊。

    ————§中卷:唯我独尊之苍寰新君§完§————

    且看?【下卷:独霸天下之纪元圣帝】

    下卷:独霸天下之纪元圣帝

    铁马西风啾啾鸣(上)

    铁骑轻兵南踏,金枪长戟寒鸣。

    滚滚长河千里逝,朗朗乾坤十万倾,

    怒掀风雨横!

    烈士挥遒杀阵,将军挽剑伏营。

    纵骋六军敌邑灭,睥睨王师天下赢,

    笑听稚子声!

    ——破阵子?争霸

    乾元三年十一月中,鸿承国数十万大军突袭苍寰边城瑶关、池聿等数座军事要地,战争一触即发。

    苍寰国百万大军分别由安平、陈宇及洛水率领,与鸿承侵略之兵形成对峙。在东西翼相助之下,洛山率其麾下西南大军与叶楼的新军营协力攻陷鸿承第一紧要边城夯塞,大军长驱直入横扫敌军,直逼近鸿承国腹地第一天堑封寺城。

    “……今我苍寰百万多将士于边塞浴血战斗,保我苍寰之安定。”龙椅上,司苍卿淡淡地总结着今日的朝事,“望尔等齐心协力,凡事暂以战事为先,给予前线最大支持。”

    “吾等紧遵圣意!”

    静静地扫视着殿下诚惶诚恐的群臣,司苍卿的目光轻轻地飘过站在文臣之列的承天碧。

    冬的夜,来得很早。

    刚及酉时,天便全黑了下来。屋内虽是暖和如春,只是窗外那寒风呼呼地吹,听在耳中是异常的骇然,寒冷自心底渗出。

    承天碧放下手中的书卷,无意识地看着殿内宫人们或是安静地检查着门窗,防止寒风的渗入,或是撩着火炉里的火,防止熄灭。

    门,忽地被人自外面打开,伴随着吱呀一声,殿内的宫人们早已习惯了般,无声地屈膝行礼,遂安静地退离出去。

    一阵冷风嗖地冲进了大殿,承天碧这才倏地惊醒,偏头看向门口,也没大动静,扬起唇,对来人说道:“卿,你来了!”

    反手将门关好,司苍卿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见对方头顶肩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白色,承天碧这才忙起身,迎向对方,眼神微诧,“卿,外面下雪了吗?”今年怎会这么早,就下雪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拿着干毛巾为司苍卿扑打着雪屑,笑,“怎也不打伞,这要是受凉了,可就是大事。”

    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的服侍,司苍卿无所谓地开口,“无事。”神色轻揽着对方的腰际,微微垂下头,让承天碧擦着头发。

    对于司苍卿的习性了解甚深,承天碧只是轻笑,话锋一转,“今夜怎么想着来碧月宫了?”

    不是责问,只是单纯的好奇。自战事爆发,司苍卿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御书房处理着政事,也不知在安排什么,忙得一塌糊涂,更莫提来他们几人的宫里。多是凤岚或秋屏天,偶尔是承天央在书房陪着这人。

    承天碧轻叹,心中有些无奈。其实,他也想像他们几人那样,能够多为这人分担些责任,只奈何司苍卿这般向来漫不经心的人,却极为小心他的身体,尽量不让他累着。

    身上的湿意被屋内的高温蒸的干净,司苍卿微微收紧手臂,搂着承天碧一同坐到榻上,随手翻了下先前这人看的书,嘴上只简短地回答道:“天寒。”

    简单的两字,却让承天碧顿时了然,眸间流转着温柔的光彩,额抵上司苍卿的肩头,粗哑的声音低回在对方耳边,“让卿挂心了。”

    和司苍卿成亲大半年来,逢着阴寒的天气,司苍卿大多数的夜晚都会来到他这里,在令人激狂的欢愉之后,自己便很快陷入了昏睡,而对方却整夜地为自己灌输着真气,调节他体内的气血,以便缓解阴寒带来的不适。

    他本没有发觉,直到安然地度过往年频繁发病的那段时日,他才蓦然醒悟。心下幸福和感动的同时,承天碧也有些担心和愧疚,自此后,天寒的时候多烧着暖炉,让殿内的温度高一些,也一改过去十多年的马马虎虎,仔细地研究着汤药,借以改善自己的体质。

    “卿,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承天碧轻声道,“你莫要为我分心。”

    ◇苍◇寰◇七◇宫◇

    司苍卿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垂眸看着眼前的绝美容颜,唇张了张,又住嘴,寻思该如何说。

    其实他今夜来找承天碧,也不完全是因为天冷挂心对方的身体,也是,今天在大殿上想起来凤岚曾经的问话,那鸿承国是承天碧的祖国,无论这人在哪里经过多少伤害和绝望,也不可能磨灭到一切的感觉吧!

    司苍卿轻轻地抬起这人的下颌,淡漠地看着承天碧的眼,“碧,一年之后再无鸿承。”

    一年,是他定下最大的期限。

    微愣,承天碧立刻明白了司苍卿的意思,眼中飞速地划过一抹复杂,却很快便笑了。这个人,是担心自己吧!却非要以这么冷酷的语气,说着这么狂傲的话语。

    鸿承……说半点不在乎,也是自欺欺人。他所失望的寒心的是对那些亲人,无关鸿承百姓。这一场战事,他知,必不可免。他相信,最终的赢家,定是司苍卿。只是心头,偶尔会想起了年少时,多次融入在百姓间,那些和乐美满,那些言笑晏晏……

    战争,没有任何的选择和侥幸。

    不仅是国破,更是家亡。

    承天碧忽然噗嗤笑开,眼眸晶亮,“一年的时间,那么,百姓受的苦也会很快就结束。”伸手抱紧司苍卿,他轻声道:“这世间,只有苍寰国的碧贵妃。”

    婉转的话,却是坚定地表达了他的立场。

    “这世上,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飘摇乱世,受苦的,都是百姓,所能企盼的,就是有一个英明果决的君王和一个干净秩序的朝堂。”

    “天下分合,实乃天道。久分终有一合,更枉论如今承天逸的野心,绝不甘于与他人同分天下。战祸不可免,又何苦陷自于慈悲!若能让天下百姓从此再无后忧,这一战,是祸焉非福?”

    司苍卿静静地听着,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温柔。

    微垂着眼睑,烛火的光影轻晃着描绘他的睫毛,承天碧低声道:“我虽不愿见血雨腥风,但若能换得天下安宁,那些牺牲就是必然的。生于此世,则尽此世之责。”他自小学的也是帝王之道,当慈悲和残忍冲突时,站立的角度则只能取舍。

    说到这,承天碧倏地住嘴,抬眸看着司苍卿,笑,“卿,你莫要为我担心。”在经历了炼狱般的重生之后,他,不再如对方所想像的那般脆弱。

    轻扬眉,司苍卿没有回话,只是顺着心底的渴望,轻轻地吻了下那微微颤抖的眼睫。

    片刻便离开,司苍卿拿起手中的书卷,“这些……”

    点了下头,承天碧接过书来,解释道:“我虽不能在沙场上杀敌,但也愿意尽出自己的一份力,这书……是我前些日子让书肆印出来的,是关于鸿承军营的一些事情,或许能帮助前线的将军们。”

    他知,这样的举动,已然是与鸿承国彻底地决裂,但又如何呢?鸿承的百姓,他不忍见遭受铁骑的蹂躏,但苍寰百姓,如今却是他的子民。他,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也只能帮助苍寰尽早征服鸿承了。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这人,忽地将对方横抱起。

    脸上不可遏止地红了下,承天碧原本想要说的话尽数噎在喉际。轻轻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看着墙上交叠的人影。

    ……

    “多少人被困?”司苍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被司苍卿的寒气给慑得微微抖了下,那人艰难地回答,“大半西南军力俱数被困,包括洛山将军,如今新军营叶楼将军坐镇,扎营在封寺城外,正积极地寻找破城营救的方法!”

    破城营救的方法?司苍卿眼神冰寒,洛山并非莽撞之辈,如今为何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本该是拿下的封寺城如今竟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

    那是将近二十万的将士!

    “皇,皇上,”那人顶着司苍卿越发冰寒的气势,斗胆开口,“叶楼将军,急求支援!”

    ++

    今天更得少,将就一下!

    注:忘记说了,正文是四卷,上中下卷后,还有个相对而言短一些的结局卷。

    铁马西风啾啾鸣(下)

    寒风凛,大雪飘。

    书房内,是凝稠的沉寂。窗户大开,司苍卿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肆虐天地间的大雪。少许的雪絮被忽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不时地意图闯进屋内。

    其他几个人,同样沉默,或站或坐着,面色沉重,不时觑向背对着他们的司苍卿,无从得知此时这人是怎样的想法。

    “卿弟,”坐在矮榻上的秋屏天终是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压抑,“你……有何打算?”上一次和广宇国的战争,司苍卿御驾亲征,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

    司苍卿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沉默。

    屋内,再一次地安静下来。

    许久,司苍卿才缓缓地转过身,脸上依旧是冷漠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一一扫过几人,最终视线定在柳意身上,这才开口道:“柳意,自明日起,朝中一切事宜交由你处理,让碧和莫之言配合你。”看向秋屏天,“秋,军需的供给就靠你了。”

    “岚,你去西线战场,助洛水一臂之力。”

    几人微愣,柳意寻思了下,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西南军不可无首,”司苍卿微垂眸,看向手中的战报,“叶楼经验不足,莫清绝……”话语微顿,“不足以信。”

    “朕亲赴封寺城,率西南军攻破尧山岭。”

    司苍卿的决定,倒未出几人的预计,一时也只默默地接受了安排。如今天下只有两大国支配,与鸿承国的这一战,必是你死我亡之争,当不能再有半点差错了。而现在,西南军在封寺城受到重创,甚至于洛山将军不幸捐躯,作为南征最主要的一支大军,一时难寻合适的将领统帅。唯今之计,就是司苍卿再次御驾亲征。

    说完,司苍卿缓步走回书桌后,翻动着那薄薄的几张信笺。

    就在叶楼请求援助的数日后,被困的西南军终于突围,攻破了封寺城,只是……洛山受到致命重创,危难之际,他将帅印交给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普通士兵莫清绝,其后便断气而亡。莫清绝果不负洛山所望,几日的功夫终是破围而出,解救了十数万的士兵。

    随后城外残部会合城内,却有不少将士在这危难之际,不服莫清绝暂代帅职,借洛山之名发起暴动,而莫清绝则是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了所有的暴动,将主要参与人员以军法处死。至此,西南军的暴乱得以平定。

    而大部西南军将士被困了多时,俱是受到重创,如今,西南军便在封寺城暂作调整,寻机再继续南下。

    莫清绝……

    司苍卿微垂着眼睑,心中暗自盘算。从叶楼传来的消息里可以看出,这人如今在西南军中很有威望,叶楼的信里也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就连洛山,原本对莫清绝明明是有着戒备和偏见的,竟也被这人收服,甚至信任地将帅印交到他手上。

    他,果然不如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于这人他还无法相信,西南军是南征的主力,司苍卿自是不能放心地将洛山的帅印交到莫清绝手上,只有亲赴军中,由他自己来率领。若莫清绝真未心怀叵测,倒也是多了一个难得的将士之才。

    “陛下,”承天央微微一笑,“你给大家都安排了任务,怎么能没天央的份呢?”

    司苍卿看向承天央,淡声道:“你随我出征。”

    愣了下,承天央粲然笑开,眼眸明亮异常,“天央遵旨!”

    呵,司苍卿真是明白他的心思啊。他不仅要灭了鸿承皇家,更要亲自参与,所有的仇恨和屈辱,一笔一笔地讨回来!而且,司苍卿想必也是需要他的帮助吧,这也是……他们的交易。如同夯塞之所以这么快拿下般,那也是因为他在夯塞安插的暗桩相助。

    “主子,”凤岚压下担忧,望向司苍卿,“你,何时出发?”

    今天已是十二月二十七,再过几天便又是新年了。年过不过,倒不是很重要,关键的是,这外面大雪下了好些日子,出征之路怕是异常难行。

    稍稍计算了下,司苍卿应道:“后天。”

    闻言,几人又是一阵沉默。司苍卿也不管他们,拿起一旁的折子,开始处理起来。

    “皇上既决定出征,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将这朝中的政事处理好。”柳意躬身行了个礼,“臣,先行告退。”

    “嗯。”

    ◇苍◇寰◇七◇宫◇

    封寺城内,冻雨溅打着残坯。

    街上,偶有行人惶惶恐恐地疾跑着经过。每隔片刻,则有巡逻而过的士兵。放眼望去,整个城笼着压抑的阴沉,浸在寒风中,是一片疮痍。

    城外,军营里是一片缟素。防备戒严的营帐内,正中央摆着一副棺木。

    “将军,您泉下有知,必保佑我大军此次出战顺利,”洛山的副将严胜跪在洛山的灵前,悲愤地发誓,“属下定会亲手砍下那承老贼的狗头,双手奉送到您的灵前!”

    “莫先生……”

    刚起身欲离开,严胜便听到帐外忽然传来守卫这声恭敬的叫唤,止步,看着帐幕被人自外掀开,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青年走了进来。

    “严将军,”莫清绝毫不意外的样子,站在帐门口,定定地看着这人,“你这是何意?”指着帐外,“那些将士为何都在这里,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莫先生,”严胜漠然开口,“这是严某的事,与您无干系。”

    “严将军,”莫清绝正色,眉头紧皱,“如今既是由我掌握帅印,这军中的一举一动,当告知于我才对。将军如今擅自行动,恐有渎冒军法嫌疑。”

    微讽,严胜回道:“严某既是违反军法,莫先生何不像之前那样以军法论处?”不待对方回应,又冷冷地道:“莫先生,若无要事,请容严某先行一步。”

    “严胜!”莫清绝厉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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