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有西厨 第27节(1/2)
作品:《田家有西厨》
“哎,睡了。便是没睡,也自有圆嫂子哄着,轮不到你这个爹爹。”田易见严君一心只念着儿子,不禁有些吃味。但转念一想元宵如今还小,严君难免多花些心思,况且好不容易得了个嗣子堵了成伯的嘴,急着过河拆桥可不好,于是又笑嘻嘻地道,“若你想看,偷偷去瞧一瞧好了,小娃儿睡沉了未必容易醒。”
严君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万一吵醒了又要圆大嫂哄。而且……”他瞥田易一眼,“你可以停下你的明示暗示了,我记得今天是你生辰。”
田易理直气壮,“我是怕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
严君张嘴就来了一句,说完连自己都愣在那里,轻咳一声偏过有些发烧的脸。
田易欢喜得很,凑过来同他并肩坐了,手一伸,亲亲热热地揽住他,“今儿就是少了月亮,不然出去赏赏月,喝点酒吃些蛋糕也好。”
“……你每次赏月哪回天上真有月亮了?”
“哎,不是你曾说,月亮虽见不着,其实也在天上么。”田易全无羞色,转过头直直瞅着严君,越看越觉得这人不自在的模样好看。
都说时光容易把人抛,有时还真会有这般感受。转眼便又是几年,与严君坦露心意那日却仿佛还在昨天。
自大伯一家寻到后,互相之间的来往多了好些。大伯在武昌府做买卖,如今借了安东尼的势也越做越大。家中几个兄弟倒没有谁同田易一般读得进书,都早早进了商铺帮忙。不过到了孙子一辈,有几个读书的料子。毕竟宣朝商人的地位比前朝要高,这也多亏了几代皇帝在扬商方面的政策,因此商户的孩子比以前要好进学许多。
只是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成伯就有些着不住了,整天在那东一句“若是少爷你成了亲,娃也该有这大了。”西一句“看到这些娃娃心里头就高兴!”不谈,每每还老在严君面前提起。
一来二去的,田易还悄悄同他道:“成伯只是说说罢了。”严君其实并不恼,反而点头回道:“我知道。”
他如何不晓得,成伯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早已认命了,可心里难免残留些芥蒂。说话时其实也并无恶意,老人家本就喜欢小孩子,看到孩子可爱却不是自家的当然眼馋。他怎么可能去同成伯计较?且不说成伯是老人家,须得尊重敬爱,再说成伯对他一向也关怀有加,便是最紧要的,若非有成伯在,自己又怎么能遇到一个田易?
却也是巧,原想从大伯那边抱个孩子过来养,可想着大几岁不合适,刚出生有爹有娘的抱来又不忍心。这一回,是田家大湾里头,也算得上亲戚,本也只有小俩口,孩子还在娘肚子里时爹出门在外遇了盗匪,娘刚一生闻听这个噩耗竟也去了,丢下孤零零一个小娃儿。田易便抱了回来,报了族正,跟成伯知会了,养在名下做嗣子。因这孩子圆乎乎极可爱,又是正月十五生的,便先取了小名叫元宵。
家中只有几个大男人,要养个奶娃娃也不合适,两人一道去请了个好的奶娘叫做圆嫂子的来,就这样照顾着,元宵眼看着也一岁多了。
因怜惜元宵没出生就没了亲爹,刚落地又少了亲娘,成伯虽对他血缘不够近有些不大满意,倒也没有反对。而养着养着,元宵玉雪可爱得很,成伯得了含饴弄孙的乐趣,反倒成了家中最紧着元宵的人,成天都只顾着这个孙子,忘了再挑田易严君二人的刺。
“……哼。”严君轻哼一声,正想说话,神色忽地一变,拍开田易的手,“你!元宵才刚睡下,现在还早,你怎么不去温书?”
无奈这招对现今愈加惫懒的田易早已失了效用,那人反倒贴了上来,离得越发近,“啊呀,都跟你说了我不打算再考了啊!阿君?难不成现在你是在害臊?都老夫老夫了……”说着也不管严君羞恼地狠狠瞪来,已先发制人地咬上严君的嘴唇。
措手不及间被他占了先机,严君也没辙,只好微微仰了脖子,回应田易这一吻。现下还只是细细地拿牙磨咬,嘴巴上的皮虽细嫩却也不疼,叫严君心里似被个小钩子轻轻搔着,格外的痒。田易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总也不再深入,始终跟嘴唇较劲,咬了一会又啃,啃了一会又舔。实在受不住他这般慢吞吞的德性,严君索性张开嘴。哪知这一下,田易的舌尖便闪电般窜了过来,极是灵巧地在嘴里绕上一圈,一忽儿缠在他的舌头上,一忽儿又只细细扫着齿列。
严君终于耐不住地从鼻子哼出一声催促,田易这才稍稍加了些力。两人辗转反复地交换着亲吻,好一会才松开,彼此都有些情热,气喘吁吁。
田易见他喘了一会总算平复,面色仍有些泛红,眼角带着些微潋滟的水光,当即又要凑上前来,严君拿手一挡,“先把灯吹了。”
“哎,不吹不行?”
“费灯油,当心成伯说。”
“怕什么……”
“我说吹就吹!”
“吹就吹,阿君别板着脸……”吹灯前田易还特意揉了下严君的脸,边过去嘴里还边嘀咕,“不过想看清楚些……”直叫严君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因看得太清会感到难为情所以要求熄了灯,可当真如此了,外头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疏得很,屋子里更是一片漆黑,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严君猛地有些后悔。还未回神,耳旁响起另一个人戏谑地笑语,“好啦,现在如了你的愿吹了灯,阿君,你可还满意?”说话间那人越发地靠拢过来,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面颊上,熏出一身的汗意。
周身的温度仿佛在无止境地上升、上升,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反倒叫别的感官变得愈加灵敏。隔着衣料摩挲着,皮肤与皮肤的挨挨擦擦都显得格外旖旎。严君稍往后退了退,整个人已然靠在了床边,腿有些发软,不知因站久了还是其他缘故,一下子坐在床沿。
“别再退了,阿君。”
他听到田易这样说,低低的嗓音似乎不断的往下沉。严君想回答,张开嘴却只觉着口干舌燥,发不出确切的音来。浑身都不自禁地发热,原本没多厚的衣物眼下也嫌多。田易已又一次吻了上来,交换着鼻息与情意。分不出到底谁更主动一些,好象都揉作了一团春水,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田易的手探到衣服底下,待严君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做相似的举动,衣物慢慢地裹在一处,都觉得有些碍事。忽而松开对看一眼,明明见不着,接着却已极有默契地将身上的衣服全盘剥掉。
离夏季尚有段时日,窗外连虫鸣也欠缺,夜晚的乡间没有任何声响,惟有粗重的喘息与剧烈的心跳混在一起,似乎更催生了那分燥热。
身下的器官已渐渐勃发,在两人的动作之间偶尔撞在一起,严君听到田易发出低沉微带鼻音的轻笑。田易故意放慢的动作让他有些不耐,“快点,又不是蒸蛋糕这么仔细……”
田易仍是一点不急,细细抚触着严君的腰侧,感受着掌下时不时动一动的身体,和上面不断升高的热意,闻言也只露出一丝狡黠至极的笑,反倒愈加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只让两人的下身互相挨擦。
“那么快做什么,你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当然不是蒸蛋糕,可是阿君,吃蛋糕……也须得细致些嘛。”
“你心眼怎么这么坏……”下身越加的紧,严君埋怨一句,伸手往下探想要自己先行安抚,哪知下一刻就被田易准确无误地捉住手,牵引着却摸上了另一个人正情热的器官。没有丝毫隔离和阻碍,掌心能感到那玩意烫得吓人。
“哪里坏了,我就是在吃蛋糕啊。”田易轻声辩驳着,拉住严君的手替自己撸动,另一只手则握上了严君同样勃.起的位置。
严君禁不住轻哼一声,又觉得格外舒坦。田易的手指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薄茧,有些是拿笔拿出来的,有些是做农活做出来的,衬着那部位细腻的皮肤,略有些粗糙的感觉反倒更愉悦。只是一开始安抚得还算得力,渐渐的田易又慢了下来,被怠慢的部位不快的仰起头,严君也发出不满的鼻音。
“快……啊……你!你偷袭!”
哪知他刚一出声,身后另一个部位就被摸了过去,指节戳进去的异物感让严君浑身都紧绷起来,然后田易细碎的吻一股脑地落在颈间胸前,“放松些,阿君。”
“多嘴。”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两人也不是头一回做这事,严君自然晓得放松。尽量的舒展了身体,感受着田易的手指在后面出出进进,起先是一指,抹了些不知是什么油,后来好容易挤了三根指头进去。那种感觉哪怕并非第一次,仍有些怪异。
“好好,我不多嘴,我不说话了就是。”田易故意发出委屈的声音,接着脸上就被严君戳了过来,使劲地捏了捏。
“装样子……呼……很好玩?”
听出他着实有些恼了,田易这才熄了继续逗弄严君的心思,一面小心翼翼给予润滑,一面耐心地安抚着前端,直到依稀听到他舒服的叹息,整个人都在手下动了动,他才抽出手指换了几乎快要按捺不住的物事过去。
“要进去了,阿君。”
“……多嘴。”
知道这人向来嘴硬,哪怕如今论言辞也少有服软的时候,田易仍是尽可能的放缓了全部动作,确信他不会有任何痛楚,才撞进体内。
“……嗯……”
“呼……”
这一瞬两人发出截然不同的语声,严君下意识搂紧双臂,牢牢抱住田易。隐私的部位被灼热而粗大的物事不断进出,有些难以启齿的羞窘,却因那人是田易,什么负面的情绪都能被驱离,陷入忘乎所以的情.欲里去。
……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屋子早都黑了,忽的小娃儿啼哭的声音猛然炸开,妇人耐心安抚的声音随之低低响起,小花似也被惊扰到喵呜的叫起来。这林林总总的声音,隔了两间房,都还是传了过来。刚洗去一身欢情痕迹的两人才躺下,田易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毛手毛脚地巴住严君不放。听到这声响,严君立马一把掀开他坐起,黑暗中田易收回落空的手,无奈地苦笑。
“我去看看。”
见他就下床往外走,田易赶紧跟上,“一起去。”
“嗯。”
田易便走在严君身后,与他一道穿过院子,那屋里已点了灯。见他敲门轻声与圆嫂子交谈,元宵的哭声总算慢慢止住,睁了双漆黑的眼直瞅着严君看,下巴沾满亮晶晶的涎水,却咧了嘴笑。田易忍不住瞪他一眼,谁知元宵嘴一撇,竟又哭叫起来。
将他们二人的小动作全收在眼底,严君哧的笑出声来,惹得田易委委屈屈地拉了他的手跟小孩子似的摇动。
好不容易元宵终于又睡着了,两人才回屋,进了门严君就笑田易,“阿易,你这是在跟你儿子吃醋?”
“谁说不是?”田易再自然不过地承认下来,又按了他在门上,在他脖颈间乱蹭,“只要跟你有干系,换谁我都吃醋。”
严君不由地牵唇浅笑,心里全是满足。
明日还有不少的活要做,还要赶去县里,因有外地来的新学徒跟他学做蛋糕和西餐。多了元宵一个,哪怕雇了人照顾似乎仍嫌不够,每日都清闲不得。但或许这样才真正是家,这样的生活才叫做过日子。
番外三 再后来
似乎只是一瞬间,元宵就会满地乱跑了,又会甜甜的叫爹爹了,还会爬到身上搂住脖子撒娇了……元宵四岁这年,终于有了正经的大名,叫做田恒,取的是永恒常在之意。对才四岁的元宵来说,这个名儿好不好听一点也搞不清楚,不过有了两个名字,却足够让他在小伙伴间炫耀了。
“我可有两个名字呢!”竖起两根指头当着几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娃娃摇了摇,元宵一脸的自得。
这时一群小娃儿在田间地头撒欢,全是些小短腿,可劲却够大,满处跑得连大人也自叹弗如。
“哼……”旁边的田荣是五叔家大虎的儿子,大虎娶亲后头一年就抱上了娃,因而跟元宵年岁一般大,闻言有些不服气,“我也去叫易叔给我多取个名,不!要取三个,不,五个名!”
元宵鄙视地瞥他一眼,“取那么多名字你用得过来么?”
“为啥用不过来?”田荣说,“我阿公教我说的节气都有二十四个哪,五个算什么!”
“我、我也想要……”
他们身后跟着的则是另一户家里的小儿子,叫狗蛋,也是同龄人,只是腼腆一些,说话声气总是弱弱的,听了田荣的话,他又有些心动,又有些不敢吭气,只轻声说了句,跟蚊子嗡似的。
前边俩小子压根没听见,狗蛋也只哼哧哼哧迈着小短腿继续跟住他们。
谁知没跑多远,他就跟他们撞了个正着,跌了个屁股墩儿,摸着撞疼的鼻子,好奇地问,“元宵哥?大荣哥?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这里……”元宵拧着眉毛,跟个小大人似的。
“……有个人。”田荣也不甘示弱,直瞪着前方。
狗蛋跟上去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奶娃娃!”
于是在三个小小子捡到一个小奶娃后,田家又多了一个孩子。暂时因元宵略微长大些而平静下来的家中,又一次的热闹起来。
“弟弟为什么不哭?”三个小子头挨头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奶娃娃,小婴儿鼻子里正吐着泡泡,粉嫩嫩的嘴巴微微嘟着,煞是可爱。
“因为他睡着了。”
“……”元宵脸上满是失望。
“你原来想看弟弟哭?”严君眉毛一挑,不冷不热的问。
元宵打了个哆嗦,赶紧摆手摇头,“没,没呀阿爹,我才没有想看弟弟哭呢……但他哭起来了特别好玩,泡泡会更大……”
“你当阿冉是玩具了啊?”轻拍一下他的脑袋,严君好笑地摇了摇头。见被取了名叫田冉的小娃娃被几个大点的孩子东戳一下脸,西刮一下鼻子的,睡也睡不安神,最后真的哇哇大哭出来,鼻子的泡泡果真好大好圆很好玩!他不由轻咳一声,觉得有这种想法不可取,阿冉可是被遗弃的娃,得多费些心。他便将阿冉抱在怀里,哄了起来。
田易进门时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严君抱了个奶娃娃在怀里,整个人仿佛泛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光辉,看得叫人心里瞬时软成一滩水。
他边走过去边把儿子和其他小孩往外赶,见元宵朝自己挤眉弄眼,也面不改色的继续轰人,然后随手掩了门,慢慢走到严君身边,将他揽住,“阿君。”
“回来了?”
“嗯,回来了。”即使已成为外人眼中的举人老爷,田易与几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严君嫌胡子扎人,他也没有蓄起胡须,反正待到而立之时再留须也不晚。摸了摸二儿子的小脸蛋,见小家伙挥舞着没力气的小拳头似是要打人,他也笑了起来。
严君瞥他一眼,“怪不得元宵要欺负阿冉,搞了半天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哎?阿君你这话说的,我不也任由你欺负么?”
一听他这话,严君立时红了脸——倒不是窘的,而是气的,“你还好意思说!到底谁欺负谁!”一想到昨晚上被这人翻来覆去“欺负”的情形,再想到眼下腰部还留着些酸软的感觉,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敏锐地察觉到他往腰间抚上的手,田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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