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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青山远 第5节(1/2)

作品:《十里青山远

    穆远山正了正斗笠,真想装作不认识后面那个蹦跶的人啊!

    二人出了村,踏上乡间小道,空气立时新鲜起来。楚青变得十分不淡定,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扯着穆远山一阵嚷嚷,孩子一般,穆远山无法,只有拼着耐性一一与他说了,最终换得楚青一句感叹:“小山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穆远山折了根草叶吊在嘴里,傲然道:“常年在外闯荡,若连些草性药性都弄不清楚,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岂不是活该短命?”

    楚青附和着直点头。

    昨夜似乎下了些小雨,山间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泥土有些松软湿润,参天大树下长着许多野蘑菇,穆远山一边采一边与楚青道着些分辨方法,哪种能采,哪种不能采,讲到兴头上,还深入研究了数种蘑菇的药性和味性,楚青听得也是兴高采烈,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树底下一大片蘑菇扫荡一空。

    穆远山抬头朝远处一望,道了声:“我们去那边山头看看,一般山阴面会有更多口味鲜的老菇,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采着灵芝。”

    楚青自然是点头,擦擦汗紧随在他身后,要去对面山头的背阴处,得绕过一小片长着半人高杂草的空地,山间风吹过来,草叶偏斜沙沙地响,楚青道:“小山子,你听这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穆远山却忽然顿住步子,转过头,皱眉望向那一片草堆里。

    “小山子?”楚青见他神色不对,有些好奇,不过很快他自己也听见了夹杂在草叶摇摆声里那一丝丝不和谐的声音。

    “唔……唔……”似乎有人在沉闷地呻吟,还有人在急喘着气,若不是吹了这阵风,这声音还真是细不可闻。

    楚青的第一反应是说不定有人干柴烈火难以自控地在玩野外场,可再仔细一分辨,这声音里没带着多少欢娱,反而像是有人捂嘴之后的憋屈呐喊声,他当即心中一跳,莫不是他们撞大运亲临了什么犯罪现场吧!

    “你在这等着。”扔下一句话,穆远山拨开杂草,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缓缓行去。

    “靠,凭什么让我等着。”楚青撇撇嘴角,跑步上去跟在穆远山身边,穆远山看了他一眼,也没让他再回去,二人就这么摸索着朝前走,越是往前,声音便越清晰,很快,楚青已经能隐约见着不远处匍匐在草丛里不断耸动的肥硕人影。

    “什么人!”还未待楚青瞧清楚那人的模样,旁边草丛里忽然就窜出来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壮汉,直朝他们扑来。穆远山也愣了愣,不过还是反应神速地隔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又一拳打在那灰衣人肚子上,那人捂着肚子退两步,惨嚎倒地。他急忙又回头去看楚青怎么样了,谁料倒叫他见着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楚青正两手拽着那个高他半个头壮汉的胳膊,右腿一卡,身子一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那哇哇怪叫的家伙给摔飞了出去。

    穆远山呆住了神,瞧见楚青拍拍手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壮汉展颜一笑:“小样,敢找老子麻烦,你以为空手道黑带是白练的啊!”

    说罢,他潇洒转身,两三步走到还在不断耸动的身体跟前,扯着那胖子衣领一把将人提起来,“好你个淫贼,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竟然就敢如此欺辱良家妇……”呆呆地望着那个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人,楚青愣着双眼,硬生生将那最后一个“女”字给吞了回去。

    如今躺在那低声哭泣的人儿,双手被绑着束于头顶,发丝凌乱,嘴角出血,一身衣裳已经化成了片片碎布的,两条腿分得大开,隐秘处因为粗暴对待已经裂开了,丝丝血液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朝外流着。

    楚青为什么会愣住?万不是他被这淫靡的场景给看愣了,而是那个梨花带雨的人,却是一个他想忘都忘不了的老熟人。

    “白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cyynrcbj_1.gif

    来吧,分分都砸过来吧!!!

    如何用圆润的方式滚山坡

    瞧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泣的少年,楚青脑子里念头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不断滑过。他最先想到是这会不会又是白真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反正以这个家伙的人品再没下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转念一想,他若是要演戏,还不就演给樊旸看么,可樊旸如果已经查探到了自己现下在这里,直接来抓人不是更妥当?

    再看看白真那惨不忍睹的摸样,脸色惨白如纸,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楚青无奈,只好蹲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脸,唤道:“喂,回魂了。”

    白真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慢慢定格在楚青脸上,那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立刻睁大,里面满满的全是惊恐,楚青不禁莞尔,这白真怎么像瞧洪水猛兽似地瞧着自己?

    “你……”白真咬住嘴唇,颤抖着身子奋力朝后挪了挪,脸色更难看了,“你别过来……”

    楚青毫不顾忌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了……”白真声音嘶哑,已经带上了哭腔。

    楚青忽然想起这白真按年纪来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平日里虽然恶毒任性了些,到底还是个孩子。他斜眼瞧着那个刚才就被他扔在一边晕过去的胖子,胖子的□依旧是十分不堪地肿胀着,想他白真莫名其妙碰上这事,还被用了强,再是满肚子坏水也给吓怕了吧。

    白真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甚至将那梨花带雨的表情投向了一直站在一边动也不动的穆远山。

    可惜了,若是换了别人,瞧见白真这仿佛吓坏了的小白兔的摸样没准真会动那恻隐之心。可一来穆远山对这人着实谈不上任何好感,二来楚青也不会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料,白真这娇柔秀美的伪娘脸蛋看在别人眼里多半是惊艳加惊羡,看在他们眼里只有干脆无比的一个字——雷。

    楚青又往前上了一步。

    “你……你……”白真上气不接下气。

    “你叫啊。”楚青玩心顿起,“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话只说了一半,没想到白真就已经两眼一翻,两脚一伸,一个鲤鱼打挺,晕了。

    穆远山将脑袋凑过来:“你说,他这是真晕还是装晕?”

    楚青满脸冷汗地转身,“真晕吧,如果是装晕,以我的经验来看,他怎么都要摆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姿势柔软地躺倒下去,而且必须是侧身,头发必须挡住半张脸,绝不会如此四仰八叉。”说罢,他渡步到那胖子身边,一脚踢在那高高撑起的玩意上,胖子立刻杀猪似地发出声惨嚎:“嗷!”

    楚青双手一摊,“看,这个才是在装晕。”

    “你们这帮刁民……”胖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命根哆哆嗦嗦地系裤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该死的家伙……”

    望着他白花花的屁股不断在眼前晃着,楚青十分想笑,不紧不慢地喊了声:“刘小霸?”

    胖子动作一僵,半边脸扯出笑来:“好啊!既然知道本大爷的名讳,那你们还有胆子……哎哟!”

    穆远山一脸冷笑,毫不客气地扯住他衣领将人拎了起来。

    刘小霸扭曲着一张脸,见穆远山目露凶光,眉宇间煞气冲天如地狱修罗,心下一骇,本来想呛声,谁料嘴皮子连翻已经不受控制地讨起饶来:“这位英雄,这位壮士,小的错了还不行么,那个……那个小公子,你们若是看上尽管带走……我我我绝不拦着,壮士只要放过小的就行了……”

    许是知道楚青有话要问,穆远山懒得搭理他,直接将人拎到楚青面前,楚青也不含糊,指着白真便道:“这个人,你是在哪里碰上的?”

    刘小霸眨眨眼,一时没弄明白。

    “如果你不说,我会假设你完全不考虑今后的个人生活质量。”楚青抬起一只脚,蓄势待发地瞄准刘小霸的□。

    穆远山微微扭过脸,心里一阵恶寒。

    “我说!我说!”拿命根子要挟果然有奇效,刘小霸拼命点头,连珠炮似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今天我在家里闲着无聊,便想出来找几个姑娘,结果附近三个村子都晃遍了还是没碰着一个称心如意的,不是长得太瘦就是年纪太大,玩那些还不如回去玩我那四房老婆……”

    楚青眉心一跳:“说重点。”

    “呃……我还以为周围都没有好姑娘了,谁知到刚晃到对面的山头,就看见这个小美人也在上边闲晃,我是第一次见着这般漂亮的美人,一个没忍住就……结果扒了衣裳才知道竟然是个小公子,可惜本小爷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玩男人啊,不过滋味还挺不错,比女人都强……”

    楚青丢给穆远山一个“你看着办”的眼色,穆远山心领神会,抬手一记手刀,刘小霸脑袋一歪,整个世界安静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将刘小霸的身子与白真并排丢在一起,穆远山转头问楚青,楚青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才道:“小山子,你说樊旸会不会就在这附近?”

    穆远山眉毛一扬:“你也想到这问题了?”

    “自然,以我对樊旸性子的了解,他是决计不可能放着白真一个人跑出将军府,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亲自带人出来,如今既然白真在这里,那樊旸有相当大的可能就在附近。”楚青解下背上的竹篮,抽出麻绳将白真与刘小霸还有他那两个随从绑了个严实,冲穆远山挥挥手:“小山子,跟我来。”

    二人卸了身上的东西,动作顿时快了,三两下翻到山头上,朝远处一望,果不其然,从这座小山坡看下去,可以瞧见下边树林的空地里扎着好几个营帐,迎风飘舞的旗帜上印着大大“樊”字。此时正有一小队轻骑回营,领头的人正是樊旸,他未穿战袍,只着了身轻便劲装,战马两边挂着不少山禽野味。

    楚穆二人立时明白了,敢情这樊旸是带着白真出来打猎,楚青觉得好笑,以他对白真的了解,那连马都不会骑,出门必须以马车代步的可人儿,居然能被樊旸带到这深山老林里来,难不成一路上都抱在怀里么?

    事实上楚青猜错了,想这白真也是可怜,自从樊旸得知楚淮卿越狱之后,整日不是埋首找人就是和京中来的尚书省的官员周旋,一时对他疏忽冷淡不少,一向敏感的白真不知怎么嗅到了丝将要失宠的味道,于是在多番努力未果后,听闻樊旸今日要出来狩猎散心,便死赖活求也跟着来了。

    初初樊旸是不允的,直言白真连马都不会骑,怎么跟。可白真偏生就有那毅力,一声不吭爬上一匹马的背,又一声不吭跟在大队骑兵当中,任凭马鞍子颠得他满眼泪花,还是死撑活撑地没有掉下去。难为他一番苦心以为到了目的地后能得了樊旸的呵护,哪知樊旸吩咐完安营扎寨,就佩好弓箭,马头一转,领着一大队人只往森林里去了,活活将白真晾在了一边喝西北风。

    白真无语凝咽,又不想呆在营区里跟那些搭帐篷的粗鲁士兵们混在一起,便攀上了不远处的山头,想瞧瞧能不能看见樊旸。

    只可惜,樊旸没看见,倒叫他碰上了刘小霸。

    或许这真是应了楚青离开洛阳城时说过的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樊旸今日收获着实不错,短短工夫就猎杀了不少山珍,想起方才一人策马当先,箭发必中,不禁又觉快意淋漓。待回了营,护官将马牵着下去了,他才四处张望,又扯过一个士兵道“白公子呢?”

    他心里对白真忽然有些歉意,这几日他莫名的很是烦躁,难免疏忽身边人了,方才发泄一番,才想起来白真被他忘在了营区里。

    “白公子?”那士兵眨眨眼,“将军,我从方才开始就没见着白公子啊。”

    樊旸点点头,挥手打发人下去了,又唤了另一人询问,结果还是同样的答案。

    他隐隐觉得不妙,立刻传令找人,谁知整个营区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没寻着白真的影子。

    “将军!”樊旸正苦恼着,一个值哨的士兵忽然进了帐,急急冲他道:“刚才我好想看见右侧山头有个人影,将军要不要派人上山去搜查看看?”

    樊旸听了,立刻领着几人出账,朝士兵说的山头看过去,这一看,果真有人影在上面,不过数量有差,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确切了说,是四个用麻绳绑在一起的人,在不远处的山头,顺着那一溜烟的柔软的草皮山坡,以一种销魂的,圆润的方式,飞快的朝营寨的方向冲来。

    穆远山站在山头,想起方才楚青那邪恶的表情和眼神就觉得心里发毛,“小山子啊,你不是说我今天出来要滚山坡么,那不如就来滚一次山坡好了,不过可不是我滚,是我们看着别人滚,啊哈哈哈哈~~~”

    白真,刘小霸,仆从甲,仆从乙——四人组成的圆润肉团,在撞了三回树桩,扯了四回树枝,磕了满身石子,吃了一嘴巴杂草后,终于灰头土脸地堪堪在山脚下停住了。

    樊旸立刻带着所有的士兵包抄过去,瞧见白真鼻青脸肿衣冠不整的摸样,顿觉揪心,扯开麻绳就将人抱进了怀里。

    至于刘小霸和他那两个随从,第一时间便被几个士兵拖拽下去,刘小霸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嘴里不停念叨着,“小美人滋味不错,滋味不错”惹得周围的士兵都往白真身上瞄,眼神里浮想联翩。

    白真半天才回过神来,望见眼前的樊旸,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流得那叫一个勤快,可惜嘴巴里蹦不出半句话,张张合合只能让人听清一个“楚”字。

    樊旸扯下身上披风,将白真小心翼翼裹起来,拦腰抱起就要往大帐里走,不料此时又有一个士兵冲到了他面前,急道:“不好了将军,方才我们打来的猎物都被人偷走了!”

    “什么!”樊旸脚步一顿,脸色现出怒容,呵斥道:“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偷我的猎物!”

    士兵擦擦汗,望了一眼樊旸怀里的白真,“方才……方才不是白公子回来了么,大家都围过去看情况,猎物那边自然就疏忽了……我也只看到了那个贼的背影,可就是觉得……觉得……”

    “有话快说!”樊旸不耐地撩开营帐帘布。

    “我觉得那个背影像是楚大人……”

    樊旸身子一怔,手里抱着的东西忽然“啪”一下落在地上。

    白真清脆的惨叫声顿时响彻营帐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cyynrcbj_1.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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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的打劫

    等樊旸带着大队人马心急火燎地赶到咏鸣村时,楚青与穆远山暂住的小屋里早已人去楼空,樊旸红着眼睛里里外外将屋子搜了个遍,除了摊在床上一身女子穿的裹裙,还有厨房里半只吃剩下的鸡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村长及几位与楚穆二人熟悉的村名很快被人领着到了他面前,知晓眼前这英武俊逸的男子是安国侯,已过天命之年的村长激动得满脸通红,跟着来的三婶四姨也是浑身粉红泡泡冒不停,盯着樊旸的脸都能闪出星星来。

    樊旸耐着性子将最在意的几个问题问了,怎料知晓结果后,倒叫他更是火大。

    这段日子住在这的人的确有一个叫穆远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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