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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山河望断 第2节(2/4)

作品:《[雍正]山河望断

心上。”

    “不会不会,还是我失礼,刚才口不择言,冒犯了佟额娘,并不是有意的,你回去可千万别跟她说啊……”看他搭理,胤褆面色也是一缓,想起刚才的事,连忙叮嘱,说完又怕人误解了,赶紧想解释清楚,“不是,我倒不是怕受责备,主要是为这几句话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真的是一时情急,没带嚼子,满口胡嘞嘞……”

    “大哥,放心,我晓得,多谢你这番心意了。”这位自小不曾亲近过的兄长今日表现确实很让胤禛惊异,这番话说出来也很令他动容,这一天的事儿也算就此揭过了。

    胤禛眯着眼瞅了瞅前头的胤褆,这几日浑身酸痛是真,可周身舒坦也不是假的,这才有些明白上辈子胤祥胤禵整日打架的缘由,确实是疏松筋骨、缓解疲劳的好办法呀。终于迈步跨出这道门,才算脱离这几日狭窄无趣的圈禁生涯。

    “给大哥请安,给四哥请安。”

    正低着头踱步子,突然有软嫩嫩的声音入耳,抬头就见一个皇子打扮的小孩子在面前打千儿,后头跟着嬷嬷太监。仔细端详了那孩子的面目,再算算年纪,心里隐约有些想头,只是还不敢十分肯定。

    “八弟?额娘让你来的?”胤褆倒是认得,开口便印证了胤禛的猜想。

    “是。惠额娘说两位哥哥这几日辛苦,让我来接。”胤禩一字一句的把话复述了,神态柔柔的,声音也柔柔的。

    大阿哥听了也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过来邀请胤禛一同回去,胤禛自然知道惠妃娘娘心疼儿子,赶着叫回去看看,自己这罪魁祸首哪里还赶着往前送的,况且几日没有回宫,额娘定然也担心的紧,便连忙推辞了赶回去给额娘请安。

    “傻小子发什么呆呢?”

    回宫自然免不了一顿数落一淌眼泪,脸上的伤被轻颤的手描画了半天,看着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胤禛也是鼻子一酸,连认错带保证再加上撒娇笑闹,才算劝住了额娘。半晌吃了饭,消食时便有些习惯性的心不在焉了。

    “噢,没什么,刚才见着八弟了。”醒过神来赶忙替佟贵妃换了茶。

    “八阿哥?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模样倒是不错,跟了卫氏的,”佟氏接了茶随口说,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笑道:“不过还是没我家禛儿俊朗。”

    “呵,知道您呀全天下就瞧着您儿子好。”胤禛听他额娘如此明显的偏心,不由失笑。

    随意搭着话,却难免想到刚才那个让他心情复杂的小孩子。他不断提醒自己那是胤禩,却无法阻止那份新奇感。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胤禩,孩提时怯懦孤独的,少年时温润如玉的,青年时柔和风雅的,对付自己时心狠手辣的,功败垂成后骄躁狂傲的,失去母亲时形销骨立的,一沉到底时潦倒悲凉的……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或许见过,却不曾注意,这样小小的,软软的,有些害羞低着头说话的八弟,听这个像糯米团一样白嫩漂亮的小人儿奶声奶气叫着四哥,看他被大哥甩在后头时还有些垂头丧气……一时间,胤禛竟觉得有些恍惚,仿佛这个胤禩与那个三番四次要取十三性命的胤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般,白刺刺的太阳光下,却分不清哪个是虚,哪个又是实。

    “说来日子过的也真是快,记得他才出生呢,一晃眼竟也这么大了。”看着这些不经意间长大的孩子,佟氏难免有些感慨。

    “是啊,儿子还记得他出生那天阿玛来过呢。”

    “切~~你还信誓旦旦要去看小弟弟呢,哪回见你去过?”

    “额娘……不带这么揭人短的,那时儿子才几岁……”

    “装什么嫩,你倒自己说说,什么时候不是小大人模样的。”

    “……”

    14、校书 ...

    胤禛头晕眼花的从书房飘出来,捏着酸麻的手腕动弹手指,确确实实开始认真反思一时冲动的严重后果。前日解了禁出来,认命的去见汗阿玛,倒是没再怎么疾言厉色,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既然好武,那就去校注兵书吧。对了,画几幅扇面来留着朕用。”

    饶是胤禛再怎么临变不惊,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

    校注兵书!!!

    那可是校注!!!!!!还是兵书!!!!!!!

    阿玛你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吗?!!!!!!

    这可不是随便抄抄背背《礼运大同篇》!!!!这是校注!!!!!!

    您到底记不记得儿子才不到七岁!!!!!!!(好吧,无良的作者穿越到还珠去了……可四爷你真当自己七岁啊?)

    胤禛瞋目结舌地跪在地上心s咆哮马。

    他可不是真的小娃娃不知道深浅,想他前世也算注过佛经、著作等身的人,校注一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抄写,那是要广搜异本、相互对照、用心钻研、再加上深入理解能择优而用有所创见的!他已经能够想见未来的惨状了……

    ……

    有这一座大山在前,那什么扇面的他都懒得去哭了。他上辈子就从十几岁起奉命每年进上百扇面供皇父御用或赏人,用后世的话说,被“剥削”了几十年,看来这辈子不仅没有躲过反而提前了……

    自他开始忙活康熙钦选的几部书,几个兄弟还自告奋勇来帮过几天忙,不过很快就知难而退了,连太子都充满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袖手旁观了,不对,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不就是上次又抢了你一个砚台嘛至于如此!(作者乱入:又?四爷你抢了多少次了?)

    看他每天忙得昏天黑地面色无光,佟贵妃和两宫太后很是心疼,补品流水一样赏下来,可这做额娘却一次都没有去求过情,她倒是很有些见识,知道一来是胤禛该罚,二来这种罚,于他有益无害,便硬下了心肠,绝不做败儿的慈母。

    行尸走肉一般半睁着眼从九曲回廊上飘过去,什么时候背后没人了也没注意到。

    “啪!”突然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住,本能的耸肩抬手去抻身后之人。

    我抻!咦,怎么不动?

    我再抻!怎么还不动?

    茫然地使了半天劲儿,那手都稳如磐石,直到听见背后呵呵的嗤笑声,胤禛才恍然醒过神儿来,连忙转身去看,一下子没脾气了。

    五叔常宁指着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福全也立在一旁挑着眉毛忍俊不禁。

    “呦,这就是咱们家那位敢跟大哥哥打架的老四?”

    胤禛这辈子虽没见过几次,可上辈子跟他俩很是熟稔,知道二人脾性,倒不生分,只听这话腕子更酸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也不顾礼节了,没好气的鼓着脸瞪了他五叔一眼,才俯身行了礼,切齿道:“‘老四’给二伯父请安,给五叔请安。”

    “快起来吧,难为你年纪小小,记性倒好。”福全看他面色不善,也强忍了笑,扶他起来,却忍不住又黠促了一回,“还很有些我们满洲男儿的胆魄嘛。”

    “……|||”

    康熙刚让人送走了两个兄弟,听他们讲适才偶遇,也是一乐,忖度着胤禛正在给妃母请安,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没让人通报便自己踱了进去。

    果然在门口就看见佟贵妃抿着嘴偷笑,胤禛盘着腿却直愣愣倒在踏上,脑袋旁还堆着几本《孙子》和《杜武库》,表情纠结。

    康熙失笑。不知怎的,他特别喜欢逗这小子,胤禛虽说该闹的闹,该皮的皮,可骨子里就像带着天生的沉稳端肃一样,平日也很难见到他真正的变色。儿子太闹让人烦心,可儿子太稳其实也挺让人无聊,康熙觉得,没事儿欺负欺负这几个儿子也挺好的,看着平时小大人一样的豆丁欲哭无泪的表情也挺舒心。

    “怎么,老四,兵书整理的如何了?”

    “回阿玛话,千头万绪,稍有境进。”胤禛哪里听不出那话里话外的打趣,简直一肚子郁闷,又为他“老”父这点子难得的童心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平平板板应了一句。

    “枣核分板,三两锯(句),”佟氏瞪了他一眼,“好好回话!”

    胤禛一下子垮了脸,正待开口却被康熙一把揪了起来,康熙坐好,把他拉到身前,似笑非笑问道:“少装模作样,说心里话,这活儿做着如何?”

    胤禛闻言一愣,旋即难得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笑,敛了一脸惫懒模样,一本正经拱手弯腰:“儿臣受益匪浅,谢汗阿玛栽培。”

    “哈哈哈,能说出这句话来,也不枉尔父一片苦心了~~~”

    佟佳氏看着父子俩对视而笑,心里宽慰,却又泛起些微妙的酸意,她今日竟莫名觉得,在某些时候,康熙与四阿哥父子似乎更加知心些,不是衣食住行的熟悉顺手,而是那种心灵深处的相知相印。

    “对了,朕打算下半年启程巡幸江南,四阿哥有何想法?”

    “……儿臣没什么想法。”胤禛又恢复了刚才疲态,干干瘪瘪地应着。

    “咦?不想去?”看着儿子被他额娘纤纤玉手戳在脑门上,康熙倒是大为惊奇,平素都是吵着闹着要出门,今儿还当真转性子了,“这可不像咱们四阿哥说出来的话啊?”

    “是,不想去。”胤禛一看他皇父神态便知道只是调侃他而已,并没真心带他去的意思,况且他也清楚记得这次南巡自己不在扈从之列,又没什么事儿,何必自找没趣,再弄得像上次五台山一样,可不是给自己添乱嘛。

    “哦?”偏偏康熙皇帝也不是什么遵循常理的主儿,本来确实打算留下四阿哥陪太子坐纛,看他这副小模样,还偏偏不愿按着他来了,“四阿哥听旨。”

    “子臣恭聆圣谕。”胤禛连忙打袖跪倒。

    “特命皇四子胤禛扈从南巡,以观世事。”康熙悠悠念完,便看着儿子表情变换。

    “子臣领旨谢恩。”

    “对了,把兵书带上,路上继续。”

    “……”

    整个晚上,佟贵妃都憋着笑看六岁的儿子面色不改,三十一岁的丈夫气的吹胡子瞪眼。

    真是十分的……有趣。

    (作者乱入,觉得自己真可以去写父子文了……==)

    15、南巡 ...

    一路南行,尚未见江南暖色,便先浸了水乡湿寒。

    待圣驾起銮,北地已入了冬,南方却并未如传说中一般温暖如春,反而潮湿阴冷的入骨,不过准备充足,倒也不至于冻着这些“贵人”。

    胤禛闹腾过了,还是踏踏实实做自个儿的功课——研读兵书,闲时看看山河风光,虽多萧条,但他也并非为览景而来,风土民情各有不同,这才是他心中牵挂,而时常陪在汗阿玛身边,不时考校,顺带谈谈民政河务,康熙也不嫌他小,总觉着这孩子能听懂这些,倒是父子相谈甚欢。可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太子,胤禛再一次目睹皇父与二哥父子情深,皇父思念这个坐纛太子的不行,几乎一日一信,衣食住行无不关切,当真情意拳拳。深知太子口味的胤禛虽开始难免不厚道的想歪了一下,但很快克制住了,而同样看着自己手中或抱怨或叮嘱或关心的墨迹,说不感动才是假的,可看看上面新露出来的“哥哥我发现小八很漂亮很好玩回来一起玩儿”的意思,也很难不对胤禩同学报以廉价的同情。

    他一路奉驾南行,目光所及也算海晏河清,哼,可这些手段哪里瞒得过他一双火眼,他可不是汗阿玛,冲龄践阼,帝王心术绝对够,但到底于民事不熟,他胤禛可是办差四十年的雍亲王,观世三百年的雍正帝。再看着沿途官商“自愿”筹款接待,流水般的开销,处处精致至极,收买“天心”,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若依着他的性子,早就斥退了。眼下,也不过冷眼看着吧。康熙倒似乎看出来他态度,却也没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皇父南巡并非像他那个不争气的混账儿子一样贪慕江南温软春光和那些水乡姿色,而是有正经目的。大清基业初定,江左平定也不过短短几十年,还远远说不上固若金汤,要巩固,还要下大力气,阿玛一生多次南巡,最大的目的也就是要巡视山川,稳定江南。

    “四哥。”正算计着行程快到黄河险地的胤禛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唤自己,还用的是满洲话,回头去看,果然是额娘怕他太惹眼,硬塞给阿玛带上的小五。

    他跟这小子倒颇熟,或者说,不能不熟。胤祺养在皇太后处,自己每次去问安都被发派跟他“玩儿”,实际上是“哄他玩儿”,而胤祺被太后教养,只会蒙语满语,跟别人也说不到一块去,碰上这么个满洲话说的犹如天生的四哥,还不死扒着。不过十三几个小的都没出生,眼下跟胤禛熟的也就一个太子,正好胤祺天性敦厚,小孩子嘛又不讨人厌,也就任由他缀着。

    “四哥~~~”突然身上一重,这小子已经挂上来了。

    “站好。”一个指镚儿上去,胤祺已经撅着嘴站直了。胤禛自觉这哥哥当得实在不怎么称职,又很难跟小孩儿玩闹到一起去,出来这么多天几乎都忘了还有一个,除了“共同语言”之外,跟他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乐意跟着,“小五又怎么了?”

    “四哥,好无聊啊,什么好玩的都没有,而且汗阿玛怎么老是祭天祭神的啊……阿嚏!”孩子正委委屈屈抱怨着,一个响亮的喷嚏就下来了,“而且好冷……”

    “来人!怎么照顾五阿哥的!病着了你们担当得起?!快拿衣服,再熬些姜汤来,”这下到把胤禛吓了一跳,小孩子可不禁冻,不像他自转世以来筋骨强健没病没灾的,小五万一被他连累着跟出来再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等等,吩咐下去,多熬些姜汤,所有人至少人手一碗,去吧。”接过小斗篷亲手给他围上,想起来他刚才的话,皱着眉教训,也不管人家多大,“汗阿玛南巡本就是体察民生、巡查疆土,又不是出来游玩,要什么好玩的,咱们皇子阿哥坐享尊荣,就该想着将来做国之辅弼,别整天贪玩。”

    “哦……”

    “还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就是说对国家来说,祭祀和战争是最重要的,这是孔老夫子说的,咱们过些时候怕是还得去拜他,汗阿玛乃天子,承天抚民,自然要重视祭祀,这样的话以后在外头不可再说。”

    “胤祺知道了……”胤禛看着弟弟皱着小脸一副要哭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说重了,连忙摸摸他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四哥不是说你,你以后记着就行。”

    “是!对了四哥,为什么汗阿玛和玛嬷他们都叫你老四,叫我小五啊?”小孩子果然喜怒来得快去得快,这思维跳跃的让胤禛都是一怔,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你小啊。”

    “那还有刚出生的十弟呢?!”

    “好吧,因为我老行了吧……”胤禛扶额哀吟,完全没注意身后康熙失笑。

    (四爷你真相了|||)

    “叫胤禛来。”康熙捏着手中的折子,沉思了一会儿,轻轻搁下。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看着儿子进来,香色褂子罩着天青色巴图鲁背心,漂漂亮亮行了个跪安礼,年岁尚幼,倒是一股英气,又想起刚才两小对话,心里宽慰。虽说那番话让他吃惊不少,可诸皇子自六岁听政,胤禛又自小聪敏得很,也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可知道台湾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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